很纯洁的补课关系。
就连妹控哥哥都十分放心余楠的为人。
然而云烟不知道，哥哥放心的并不只是他的为人。
远墨低沉的叹息从那边传来，他问，“那么，14届高考状元能不能来毛遂自荐一下。以后囡囡觉得哪方面不太懂、感觉欠缺，先来问我，怎么样？”
云烟点点头，发出一个微弱的鼻音‘嗯’。
以往，两人谈论到了这个时间，就该挂断电话了。
但现在，远墨依然没有掐断连接的想法。
他说，“囡囡，下周就是你的十九岁生日。”
“嗯，”云烟很自然的接话，“下周一，刚好就是出四模考成绩那天。”
其实跟余楠同学接触的越多，云烟就感觉之前一模时候出成绩那会儿，自己心态崩的样子好傻。
余楠真的没有一点考年级第一的架子。
他一点小瞧云烟的意思都没有，相反，一直把云烟当作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云烟很庆幸自己早点察觉到了这种状态，所以，这次四模，她心态真的超级稳。
云烟说，“墨哥，能不能给我蹭一点学神buff啊？有了墨哥的buff，我这次成绩应该会很出人意料吧。”
远墨单手把徐大橘捞在腿上，道，“何止是给你蹭，所有的buff都给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
方家双胞胎的十九岁生日。
今年的生日，方家不算大办，毕竟两个孩子都是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
方妈妈打算等到高考完后，再给两个孩子办升学宴。
这一点，云烟和哥哥都没有异议，他们也觉得现在清净一点比较好。
今天一大早，云烟无意识的捏了捏爷爷留给她的玉坠。
带着一天的朝气，拎着书包，出门了。
一路上，方铮见云烟脚步轻快，问她，“真的考得很好？”
云烟郑重地点头。
之前几次考试，她的手感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好。
更何况，这回还带着墨哥的buff。
她的成绩一定很好。
两人刚进教学楼，还不等云烟挤进人堆去看成绩。
旁边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y神牛逼’。
后面来人不懂前面为什么这么感慨，踮起脚、昂着脑袋一看，差点要被y神的成绩刺激的拔不上气儿来。
但还是强撑着说，
“卧槽，y神这回考了746分……”
第123章
高一高二的学生们都在庆祝着平安夜、圣诞节。
高三学生们看看学神的746分，再看看自己的成绩，拿着卷子十分怀疑人生。
真的有这种每一道题都写成标准答案的学神吗？
余楠都在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给云烟发来了祝贺。
“大佬厉害。”
“都是大佬指导的好。”
云烟发消息的时候没有避着童秋，童秋在抄云烟过程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这条消息。
她唇角抽搐，“你们学霸都是这么说话的？”
云烟沉默着。
童秋说，“那，是不是代表着这么说话，都能考七百四十多分？”
云烟先给童秋试验了一番，她看了一眼童秋的卷子，说道。
“大佬这道题过程写的十分精简，我仿佛能明白一点大佬的思路。”
童秋汪的一声哭出来，“爸爸别说了，你说了我感觉你在讽刺我。”
云烟：“……”
云烟正常说，“你那个思路真的有可取之处。”
“我不听我不听。”
云烟只能拿笔，按照童秋的理解，给她重新写了一个解题过程。
她把纸推过去，“看，这样是能解出来的。”
童秋看了一眼，选择放弃，“求导过程太复杂，我做不来。我还是抄你的吧。”
云烟：“……”同学，你这样是当不了大佬的。
=
云烟把这次的成绩，发在家人群里。
方妈妈看了后，一向看重形象的她揉了两遍眼睛，才敢确认这是真的746。
虽然说她家孩子之前也考七百多，但这跟746能比吗？
为此，方妈妈还利用校董的身份，拿到了一份全年级排名。
她原本想，是不是因为这次考题太简单了。
然而事实不是这样的。
一中在学生高三上半学期的时候，从来不出简单题，这也是学校的惯例。
先让学生习惯做难题，这样再去做高考题，只会觉得得心应手。
现在这才是四模，题目难度高着呢。
但是高分的学霸们，真的从来都不在乎题目难度，成绩从来都是高的出乎人的想像。
方妈妈看着面前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第三名，712分’，跟前面的云烟和余楠，相差了三十分还多。
方妈妈还是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她当校董这么多年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考这么高分的学生。
但那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回好不容易落在自己头上，方妈妈反而不敢相信了。
因此，就在教导主任依照惯例，发邮件问她今年一中要不要参加全市联考的时候。
方妈妈的回复是，“今年就参加吧，让孩子们试试水。”
以往，一中都是不参加全市联考的。
毕竟，一中名次排在全年级前一百名的学生，基本上高考名词也就是全省前一百八。
一中年级排名前五百的学生，全省排名一般在前三千。
而全省还好，但若是只在全市联考，七中和三中都不参加的话，那基本上前几百名都被一中包场了。
这会给其它学校很大的压力。
所以一、三、七中一般都不参加统一联考。
但今年嘛，方妈妈想让云烟他们这一届先在联考中试试水，万一其他学校也有很拔尖的学生呢？
知己知彼，好百战不殆。
不然总是自己孤芳自赏，很容易骄傲自满、固步自封。
因此，方妈妈把自己学校决定参加全市联考的消息发给市教育局。
为了平衡，教育局也会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三中和七中的校董。
市教育局倒是没有要求三中和七中都参加联考。
只是说一中要参加了。如果三、七中不参加的话，那这次很容易被一中一家独大。
这会让全市的高中都意识到一中的厉害程度，使一中名气越来越大。
既然这样，三、七中不参加就是不可能的。
=
云烟还不知道自己学校的五模即将成为全市联考。
她现在躺在寝室的床上假装午休，实际上捧着手机准备给远墨发消息。
云烟觉得远墨应该看出来一点她的想法了……
不然，昨天她说‘蹭学神buff’的时候，远墨也不会回答‘所有的都给你’。
云烟对着手机编辑消息。
——“墨哥，沾你学神buff的光，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考了全年级第一。那，能不能让我贪心一点，多多蹭一点学神buff？”
可云烟从来没有给人表白过的经验。
甚至就连言情小说，她都没怎么看过。
再加上云烟骨子里还有江南姑娘的含蓄婉约在，这种程度的暗示她都觉得有点……过了。
讲真的，这时候云烟多希望自己脸皮可以厚一点。
她现在其实还分不太清自己对远墨是崇拜的多，还是喜欢的多。
但云烟是真的挺期待接到远墨的电话，很喜欢听他讲自己最近又去哪儿开会的，回去还有多少行代码要编。
关于工作上的事情，远墨不是跟云烟讲那些她听不懂的c++或者python。
他只是说自己每次的工作量是多少行，代码得跑多久。
特别的简单易懂。
云烟之前觉得自己跟墨哥差距太大，尤其是看到陆林之前给自己发的截图。
上面有写墨哥当年可是清华的风云人物。
廖老刚一回国就想抢他当弟子的那种。
那天，远墨告白的时候。
云烟感觉自己……配不上他。
毕竟那会儿她才刚稳固自己学习的心态。
跟真正的大学神站一起，云烟还是拎得清自己的斤两的。
可拒绝了远墨的表白之后，他丝毫没有气馁，只是问云烟能不能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开始追她。
云烟当时说什么来着，说她只想跟墨哥当朋友。
但她的朋友却只想把她变成女朋友。
从九月初到十二月底，接近四个月的时间。
两个人隔三岔五的打电话，云烟了解远墨行程的同时，也在一步步接近他的生活。
期间，云烟能明显察觉到远墨其实偶尔也会耍小性子，吃醋……他居然跟一只猫吃醋！
所以说，学神褪去了所有的光环，也是一个普通人啊。
而与此同时，在学习方面，身为高三生的云烟也一直都在进步。
746分。
这是她依靠自己的努力考出来的。
云烟考完四模，就感觉自己考的很好，手感很棒。
所以才会在考完，多问了墨哥一句，要他的学神buff。
云烟就是在为今天的出成绩做铺垫。
她设想的是，如果考好了，那就回应墨哥。
考不好，就……不，现在没有考不好这个选项了。
这句话云烟打打删删了好几遍，最后把手机压在枕头底下。
她在心里说，“还是等到晚上再发吧，下午还要好好学习呢。”
于是，远墨就眼睁睁看着云烟那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消失。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橘原本想蹭蹭墨神讨点粮食吃，可猫的感觉是那么的敏锐，
它察觉到墨神现在情绪有点不对劲，把刚抬起爪爪放下了。
随后就被他爹徐迟给抱在怀里。
“大橘，爸爸出差谈生意回来了。想不想爸爸，你看看你，怎么又瘦了。”
大橘在徐迟的怀抱里，露出了很明显的生无可恋的眼神。
它发现了，作为一只猫，它想要拒绝其它人抱它的时候，可以其它任何人怀里扑腾两下，就能逃出来。
但它亲爹的怀抱不一样。
那手就跟钳子一样，根本挣扎不动。
大橘认命了，放弃了。
它觉得自己不配当猫，给喵星人丢脸了。
徐迟还说，“是不是因为爸爸不在，所以你茶不思饭不想？爸爸也想你啊大橘。”
大橘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远墨，就维持着现在的低气压，无视其它人惊讶的眼神。
公然摸鱼、并对着手机发呆发到了下午五点四十。
一中放学。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远墨忍不住了，直接给云烟发消息。
“囡囡，生日快乐。”
第124章
云烟收到远墨短信的时候，正打算跟哥哥一起，给生日蛋糕上插蜡烛。
不过哥哥那边动作没这么快，铮哥人缘好，今儿他过生日，不少人都发来了祝福。
铮哥正挑着人慢慢回。
云烟顺手也就捞起了手机。
她本来以为自己算来算去也就那几个好朋友，给自己发生日祝福的人应该不超过十才对。
哪知道竞赛班、国际集训队还有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发来了祝福。
就连人称纬哥的钱星纬同学也给云烟发了祝福过来。
“本来想邀请你出来吃顿饭，小聚一下。但听说你要参加高考，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了，加油考试。”
云烟回消息，“吃饭当然可以啊，这周末我去海大，食堂约一波？”
纬哥很快就回复过来消息，两人敲定了时间。
至于远墨的消息……
云烟想了想，担心打字说不清楚，她回到房间里，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远墨当时刚从地下车库提了车。
他把车停在路边，接通了云烟的电话，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囡囡。”
云烟坐在椅子上，胳膊撑在桌面上。
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能清楚看到腕骨的弧度。
“嗯，墨哥，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
云烟身上有很明显的学霸特性，那就是她一旦想要做什么事情，会先给自己找个理由。
这就避免了各种无理取闹。
虽然，云烟觉得自己今天的这个理由，没有很强大的说服力。
不过，她还是坚持着说下去，“墨哥，今天我们学校出了四模的成绩。”
远墨沉默了，他、他以为小姑娘开窍了。
哪想到说得还是成绩。
远墨带着车载耳机，趴在方向盘上。
其实，远墨有很多种强势的手段，可以肆意的闯进云烟的生活，跟她朝夕相处。
但远墨都没做，他还是希望给云烟小朋友留有足够的私人空间。
等她喜欢上自己。
可云烟同学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喜欢为何物。
一心只有学习。
他跟分享一会儿趣事，云烟就扯到了‘墨哥，这个题你看这种解法是不是有问题’上。
远墨已经心累了无数次了。
他告诉自己，多这一次也不多，要慢慢地，温水煮青蛙。
突然一下加大火力，把已经跳进自己碗里的小姑娘给吓走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