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金刚芭比——非酋猫奴
时间:2019-12-21 09:37:56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鱼溪羞红了脸,“你要是静下心来绣的比我好,可惜你就是不想跟奶学。”
  鱼阿蔻苦了脸,“你饶了我吧,不对,你饶了那些绣针吧,奶奶生怕我想不开动绣针,每次都背着我藏针。”
  “噗嗤。”两兄妹笑出声
  鱼阿蔻挠着脸无奈望天,奶奶有手好绣活,绣出来的东西活灵活现,她小时候还想过要好好学绣活,以后长大了靠绣活吃饭,做个临窗刺绣、秀气温婉的美女子。
  哪想到她一碰针人就紧张,一紧张手指就会不自觉用力,一用力针就被捏弯,而刺绣的针弯了就等于报废了。
  在报废了几十根针后,她不信邪的练好手上力道想继续努力,但被捂着胸口的鱼奶奶用碗鸡蛋羹哄去看书了。
  从那以后,鱼奶奶再也没提过让她学刺绣的话,她偶尔提一次,鱼奶奶就慌的连忙岔开话题。
  她懂奶奶为什么那么慌,刺绣的针比较贵,一个鸡蛋只能换两根,也就是说她几天就糟蹋了家里的几十个鸡蛋。
  鱼阿蔻感叹:“怪不得我学刺绣的那阵子,奶奶天天盯着鸡屁股,现在想想,我挺对不起那几只母鸡的。”
  “哈哈哈…”鱼溪笑的直不起腰,眼角沁出泪花。
  鱼湖笑的肩膀极速耸动。
  鱼阿蔻看着两个笑点奇低的人,嘴角抽搐的拿掉压锅盖的石头,用抹布垫着盆沿,将两盆蒸蛋糕端出来,趁热反扣在案板上的大盘子上,端出去放在外面吹凉。
  “好香!”鱼溪跟上观察着糕胚,“阿蔻,这不就是鸡蛋糕吗?”
  “恩,现在是鸡蛋糕,过会就变成蛋糕了。”
  鱼阿蔻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换水果罐头了,忙回房间换了些黄桃、山楂罐头拿出来开。
  其实草莓蛋糕才好吃,但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草莓罐头,她要是拿出来,肯定会露馅。
  鱼溪看着筐里的罐头,心里那股要在夜校好好学习的劲儿更足了。
  月底邮递员送来阿蔻的稿费时,因为奶奶不识字,是她帮忙拿着户口本取的。
  整整六张大团结,还有一叠花花绿绿的票,票据不仅有常见的粮油票,还有两张工业券。
  当时她签字的手都在抖,抖得写出来的字连初学者的双胞胎都比不上,她虽然知道六十块钱多,但远远没有亲手接触到来的震撼。
  还没等她平复好澎湃的心情,立冬那日于蒙又上了门,送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大到煤球小到牙膏牙刷,说是报社给的节日礼。
  这两件事过后她懂了,二哥说的对,他们这种身份想有好生活只有好好学习,阿蔻已经把梯子给她们搭好了,她们必须得攀梯而上,就算以后帮不上阿蔻,也不能拖阿蔻的后腿。
  这边的鱼阿蔻把冷掉的糕胚端进来,用竹篾把奶油均匀的抹在两块糕胚上,拧开罐头,把黄桃沿着糕面边缘摆上一圈,中间撒上切好的山楂碎后,将两个糕胚上下垒在一起,再次在糕面上摆上黄桃,中间用山楂碎拼出生日快乐四个字。
  摆好后觉得不甚满意,找出油纸卷成蛋筒样,底部剪出小口,蛋筒里倒入奶油,微握蛋筒,在字体旁边挤出个奶油小猪。
  鱼阿蔻看着蛋糕满意的颔首,端过来给两人看,“这就是蛋糕,你们觉得怎么样?”
  “原来这就是蛋糕啊,”鱼溪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眼里盛满了惊艳,“好、好漂亮。”
  鱼阿蔻拿刀将蛋糕分成八等份,装出两份分给两人,笑眯眯道:“好看重要,味道更重要,你们尝尝。”
  自己也拿起一块细细品尝,味道好像有点甜了。
  鱼溪见妹妹切的时候还有点不舍,那么漂亮的蛋糕切开就不好看了,哪想到切开后更好看。
  三角形的蛋糕白、黄渐层,中间镶嵌着薄薄的一层红山楂,黄白红三色相互交加,只是看就觉得眼、手、胃痒痒。
  鱼溪不舍的轻轻咬下一小口,随即整个人眼睛大睁的僵住。
  怎么能这么好吃?那种美妙的口感如海啸,顷刻间席卷了头颅内的脑域。
  控制不住的一口口咬下去,满足的灵魂都在轻微颤抖。
  白色的奶油绵密细腻入口即化,海绵状的蒸蛋糕口感绵软潮润、富有弹性,在口腔里弹跳之时,浓浓的奶香和蛋香同时迸发开来。
  切成碎的山楂清脆爽口,味道浓甜微酸,偶尔嚼到一粒酸度高的山楂,酸的五官紧皱、口齿生津,可待酸味褪去后,口腔里余下回味悠长的清甜,连带着味觉亦更加的敏锐,觉得蛋香、奶香更重一层。
  沾着桃汁的黄桃桃香满溢,软软甜甜,让人吃的停不下嘴,不知不觉就把一块蛋糕入了腹。
  鱼溪强迫自己从剩下的蛋糕里收回视线,“阿蔻,这个蛋糕太好吃了,我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咱奶肯定喜欢这个。”
  “姐你不觉得太甜了吗?”
  “一点都不甜,味道特别好。”
  鱼阿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甜度和肉一样,天天吃肉自然觉得咬到一点肥肉都很腻,可肚子里常年没油水的话,就会觉得只有肥肉才能解馋,看来明天她还得做成这个甜度。
  将蛋糕推给小堂姐,“姐你多吃点,这是拿来练手的,明天再做给奶奶吃,这个蛋糕我们得瞒着奶奶今天吃完,不然过夜就会坏。”
  鱼溪不扭捏的又装起一块,挨着妹妹坐下,满脸幸福的一勺勺挖着蛋糕吃。
  “阿蔻我发现读书好就是有本事,别人家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读起书,家里砸锅卖铁,轮到你这,你不仅不花钱还经常往家里送钱,自从你去城里读书后,咱奶不用下地挣工分不说,还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可把婶子们羡慕坏了。”
  鱼阿蔻心里一咯噔,“你们不会把稿费的事说出去了吧?”
  “没有没有,”鱼溪连忙解释,“咱奶对外说的是你学习好,一中的校长老师们又都是好人,不仅免了你学费还奖励经常考第一的你东西,这样算下来你上学等于一分钱没花,学校还包了你吃住。”
  “咱奶怕别人多想,说家里就她一个人,自留地里的收成就够她吃的了,再加上家里的三只鸡下蛋、黑眼圈偶尔给她弄点肉打牙祭,又没人惹她生气,心宽之下她想不胖都难,婶子们越琢磨越是这个理,于是话题就转成数落鱼海和李红去了。”
  鱼阿蔻放下了心,不然稿费的事传出后,绝对会在村子里引起轩然大波,奶奶在家也不安全。
  想到某件事,拉了拉小堂姐的袖子,“姐,我看了报纸,最近很多地方都开了集贸市场,我们老师分析后说,照上面默许的趋势来看,再过几年种花家就会取缔国体经营的方式,转而民营,也就是说以后买东西不仅不需要票,更是可以在城里开个铺子卖东西。”
  “不要票?”鱼溪只关注这个。
  鱼阿蔻点头,“这只是最小的改变,结合报纸上的信息来看,我觉得我们即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小堂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以后要走的路?”
  “自己的路?”鱼溪迷茫。
  “对,你有想过你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或者是你有什么目标。”
  “和咱村的女娃想的一样啊,”鱼溪羞红着张脸,声音低不可闻,“就是嫁、嫁个好男人,生…生娃。”
  鼓起勇气加了一句,“不过上了夜校后,我想的是拿到夜校毕业证后能在煤钢厂找份工作,哪怕是底层工,好歹也是份铁饭碗。”
  鱼阿蔻托腮,“姐,我的想法和你有点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我们家阿蔻是振翅翱翔的鹰,生来就该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鱼溪脸上的热度褪去,温婉浅笑。
  “我说的不是我,而是你,”鱼阿蔻神色郑重,“姐,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包括铁饭碗这个说法,现在看来是铁饭碗,焉知以后不会取缔呢?”
  鱼溪惊讶,“不可能吧?”
  “可能,”鱼阿蔻眨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鱼溪,“姐,你这一生会有很多身份、很多代号,像是某人的朋友,某人的妻子等,但在这个前提下你首先得是你自己,是一个叫鱼溪的姑娘。”
  “你要为自己而活,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比如你觉得结婚会让你开心,那你就去结婚,不开心就不结,而不是随大流的觉得别人如何做你就得跟着做,不跟着做你就是异于常人的异类。”
  鱼溪呐呐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但眼睛里却浮现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光。
  她从来没听人这样说过,她们村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在家是xx的女儿,xx的姐妹,出嫁后是xx的妻子,连称呼都冠着男人的姓。
  鱼阿蔻笑眯眯的诱惑,“姐,我希望你能考上大学,大学里有个服装设计的专业,顾名思义就是自己设计衣服,你爱做衣服手又巧,每次提到这些你就兴致满满的滔滔不绝,这样爱女红的你难道不想去接受专业的知识吗?”
  “等你学成归来,你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注册个品牌,开个铺子只卖你自己做的衣服,你想想若是到时街上的人,穿的都是你设计出来的衣服,那该是多让人自豪的风景线。”
  “只要有了这个一技之长,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你都能坦然处之,更不用靠男人而活,因为你有那个底气,而且以后别人提起你,你的代号不再是xx的妻子鱼溪,而是原来那个做出很好看衣服的鱼溪是xx的妻子啊!”
  鱼溪摊开自己的手,注视着手腹上的茧子,喃喃:“我可以吗?”
  “把‘吗’字去掉,”鱼阿蔻紧紧握住她的手,“相信你自己,你可以,我等着你给我做多多的衣服,让我一天能换三套,让别人看了都羡慕我有个这么好的姐姐。”
  鱼溪呆呆的看着妹妹,半响后眼含热泪的笑了,头颅重重点下,“恩,我可以。”
  从今天起她有了个奋斗的目标,她要考上大学学服装设计,以后做多多的衣服把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鱼阿蔻见搞定了小堂姐,笑的眼睛弯弯,刚想去给小堂哥做动员,院子里就传来了奶奶欢喜的声音。
  “蒙小子,凌知青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屋?”
  “鱼奶奶,我们就不进去了…”
  鱼阿蔻三人当即顾不得别的,忙去藏蛋糕,同时推开窗户,将厨房内的香气往外扇,耸着鼻子觉得闻不到香气了,才走出厨房。
  出门就见于蒙两人正朝门口走去。
  听到脚步声的凌北归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鱼阿蔻,眼底流动着不明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两天是不是有个小猫咪给我作者栏投了个雷呀?我怎么找不到在哪儿呢?(挠头,蠢猫奴至今没搞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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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骗你们吧?说40就40,快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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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东北话真的好有魔性,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语种是《猫和老鼠》,当时快把头笑掉了。
 
 
第55章 
  和鱼家此时的热闹不同, 往知青点走着的两人沉默无言。
  往日话最多的于蒙此时挠着后脑勺满脸思索之色,半响后蓦地拍着手,“我终于知道鱼阿蔻那段异类的话为什么听着这么熟悉了!上次你和我说过意思相同的话。”
  凌北归呼吸顿了下, 随之垂起眼帘, 遮住眼底所有的情绪。
  他第一次碰到能在思想上与他引起共鸣的人。
  “可惜鱼阿蔻是个女生,要是个男生的话你们肯定能做好兄弟,”于蒙摇着头感叹,“你是男生有这种骇人听闻的想法也就算了, 鱼阿蔻一个女生怎么也这样想?而且她后面的话虽没明说,却处处在告诉她小堂姐,只要有个一技之长, 男人都不算什么, 这个理念也太…”
  凌北归半掀眼帘,“难道有没有本事还要分男女?你看不起女人?”
  于蒙挠头, “那倒不是,领导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而且小人书里武功高强、仗义行侠的女生更多, 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个理念和我的认知有点冲突。”
  “如果女人把男人该养的家养了, 那男人做什么?”
  凌北归语气淡淡,“做家务带孩子。”
  “那怎么行!”于蒙立马反驳,“男人怎么能做这些?自古以来都是男耕女织, 所以在外拼搏赚钱养家才是我们男人该做的事, 女人才该在家负责相夫教子。”
  凌北归摇头,“可笑的认知,无非是男性自尊心作祟而已。”
  “这怎么能是自尊心作祟?赚钱那么辛苦肯定得让男人来啊!做男人得心疼自己的婆娘。”于蒙不服气的挺起胸膛。
  凌北归嘴角勾起嘲意, “做家务也累,既然你这么会心疼人, 怎么不把里外的事一起做完,让你的夫人只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于蒙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好友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他一时间竟无语反驳。
  愤愤的嘟囔着:“你现在说的这么正义凛然,我就看你结婚后会不会这样做,如果你做不到这样,届时我非要嘲讽死你不可。”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凌北归竖高衣领挡风,“因为我不会结婚。”
  于蒙心里无奈,他认识的人都是怎么了?一个口口声声说不结婚,一个怂恿着自己的小堂姐和男人抢养家的责任…
  想到这,眼睛蓦然亮起,“北归北归,我觉得你和鱼阿蔻超合拍,我现在才想起以前没注意到的一些事,我发现你们两个某些方面的想法简直是一模一样,而且你们两个的长相不相伯仲,这种长得好看又能在思想上同步的伴侣,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灵魂伴侣!”
  凌北归的身形顿住,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于蒙,认真的再三强调,“无论对象是谁,我都不会结婚的,特别是鱼阿蔻,我们更不可能,如果说我单身的几率是100%,那我跟她之间不可能的几率是1000%。”
  末了,神色认真的说:“这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你嘴里说出来,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虽然你这话是无心的,但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众口铄金之下,能积毁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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