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六喜桃
时间:2019-12-21 09:38:55

  “就是,听说是她父亲以前不过是五品官员,上个月里才从山疙瘩里被调入京城的,赶上皇上提拔,她父亲刚好趴上正三品的边儿,她这才有机会进了女学。”
  “不知是什么穷山恶水来的村姑,竟然也有资格和咱们一道读书”
  议论声中,江含霜独坐一桌,拧着秀眉,攥着筷子的手有些发红,匆匆夹了两片青菜放入碗中,扒了两口米饭。
  邻桌的许飞琼上下打量江含霜了一眼,嗤笑道,“幸亏国子监中要求咱们统一衣着装扮,若是不这样,只怕有的人更显寒酸。”
  江含霜闻言,面色愈发涨红,终是忍不住放下筷子,开口道,“我父亲乃是当今圣上亲自提拔的正三品京官,献庆元年的进士出身我江家虽贫寒,也是世代读书的清白人家,你们议论我可以,不许如此无礼的议论我父亲”
  许飞琼故作讶然道,“瞧妹妹这话说的这满学堂的姐妹,谁家不是正三品往上的呢况且,史姐姐出身帝师之家,还没说什么呢,不知江妹妹有什么可炫耀的”
  史清婉闻言,极为轻蔑地瞥了江含霜一眼,“不知是什么不入流的人家,也敢在我面前提世代读书这四个字儿。”
  江含霜攥着拳头,眼角微红,眸中已经有泪光。
  那厢,薛亭晚、德平公主、薛楼月三人坐了一桌,正用着午膳,突然听到了一侧传来的动静。
  江氏江含霜,父亲江河,献庆二年外放京西南路,留任邓州郡守,十几年来,江大人爱民如子、清正廉直的官声远近闻名,为人称道。上个月,献庆帝将江大人从外地调入京师,提拔为正三品京官,江寒霜才得以入女学读书。
  江含霜初来乍到,自觉和贵女们格格不入,故而总是独来独往,就连用午膳也独自坐一桌,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许飞琼盯上了。
  薛亭晚用了口清炖鸽子汤,缓缓开口道,“果真是夏天快到了,这一阵阵的癞蛤蟆叫声不绝于耳,真是烦人的很。”
  史清婉一听,当即道,“你说谁是癞蛤蟆”
  薛亭晚看向对面儿的德平公主,“是我糊涂了,想来癞蛤蟆也听不懂人话,你说是不是,殿下”
  德平公主点点头,“没错,和它们费什么口舌。”
  史清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的胃口全无,奈何在德平公主面前,也不敢发作,只狠狠盯着江含霜,把一腔怒火都撒在她身上。
  许飞琼见状,当即伸了手,立刻有两位为虎作伥的贵女上前,一把掀翻了江含霜面前的两个菜碟。
  许飞琼笑道,“好教江小姐知道,以后这女学之中,史姐姐所到之处,还请江小姐不要露面,否则后果自负。”
  桌上地上满是狼藉,江含霜受此欺凌,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豆大的泪珠儿滚落脸颊。
  “江小姐。”
  薛亭晚放下汤勺,陡然出声,“今日本县主府上送的饭菜多了些,浪费了也是可惜,你若不嫌弃,便坐过来一起用吧。”
  德平公主也拍了拍身侧的座位,略抬了下巴,拿出一身公主威仪,“来坐在本宫身侧。”
  江寒雪闻言略有惊讶,知道薛亭晚和德平公主是出于好意相救,当即红着眼睛坐到了德平公主身侧去。
  薛楼月知道薛亭晚从小到大一向这般嚣张,倒也见怪不怪,冲对面的江含霜淡淡一笑。
  江含霜初来京城,便听闻永嘉县主嚣张跋扈,德平公主不学无术,本来还对两人心存偏见,没想到这几日一同在学堂读书,才知道薛亭晚和德平公主平易近人,并不拿娇作态,反倒是素有才名的史清婉目无下尘,清高孤傲,十分不好相处。
  看来,传言都是不可信的。
  许飞琼见薛亭晚和德平公主出手相救江含霜,当即噤了声。
  薛亭晚却不想这么轻易便放过她们,拿着绣着花间燕语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娇娆笑道,“方才你说的话本县主可是听见了,不如咱们来打个赌,若是你们赌输了,以后女学之中,江小姐所到之处,你们便回避三舍,不得露面,可好”
 
 
第15章 你可知错
  史清婉闻言,狠狠瞪了许飞琼一眼,她生性清高孤傲,自持高才,此时若不应下赌局,岂非输了气场
  史清婉道,“赌便赌,只是不知写诗、抚琴、算术,永嘉县主要赌哪一个”
  这几个薛亭晚一个都不擅长,史清婉故意这么说,乃是想要办她难看。
  一旁隔岸观火的周笙闻言,细细咳了声,插话道,“上午上师教授了咱们射箭技艺,下午要诸位同窗一起在射箭场上练习,练习结束之后根据每个人的总分排名,分出优胜之人,并将此次射箭成绩计入学分。既是如此,不如便以射箭为赌局,诸位同窗也好为史小姐和永嘉县主做个见证。”
  诸位贵女都是第一次研习射箭技艺,以此为赌局倒也公平公正。
  薛亭晚扬眉笑道,“那便依周妹妹之言,下午骑射场上,咱们见真章。”
  史清婉也当即应下,然后极其轻蔑地瞥了江含霜一眼,和许飞琼等人一同离去了。
  这顿午膳吃的乌烟瘴气,等人都散了去,周笙上前拍了下薛亭晚的肩头,“县主,我就知道你不擅长写诗、抚琴、算术,这才出了以射箭为赌局的主意,怎么样,不错吧”
  薛亭晚欲哭无泪,“那本县主还真该谢谢你”
  方才她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乃是秉持着“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场”的原则,要知道,上午的射箭课,乃是薛亭晚这辈子第一次摸弓箭
  “阿姐不擅长写诗、抚琴、算术,可是好像也也不擅长射箭呢。”薛楼月面露担忧,“那阿姐打算怎么赢过史小姐呢”
  德平公主道,“就是,咱们既然想帮江含霜,就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才是。”
  薛亭晚笑道,“你们且放心,我既然夸下了海口,定不会再给她们欺负江含霜的机会我自有法子赢了她们。”
  午后,国子监靶场。
  徐颢冲裴勍拱手,真诚道谢,“听说裴大人骑射技艺高超,这节课便劳烦裴大人帮忙分忧一二了。”
  因其他上师年事已高,这节课便由徐灏带领学生们练习射箭技艺。利箭无眼,徐灏担心贵女们在靶场上突发什么状况,特意请了裴勍帮着一同上课,若是靶场上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相助。
  一侧的裴勍穿了身月白色短打劲装,愈发显出宽肩窄腰,身形修长,自成一派器宇轩昂。
  裴勍在朝中领文官之职,平日行走御前,很少有舞刀弄枪的时候,一身武艺几乎没有用武之地,今日趁着教习女学射箭技艺,来视野开阔的靶场上走一遭,倒也颇觉心境怡然。
  裴勍勾了唇角,淡淡笑道,“徐大人客气。”
  徐灏和裴勍共事许多日,极少见他展露如此笑容,竟是冷不丁看愣了。
  男人一惯清冷的俊脸上,夺目笑容转瞬即逝,如昙花一现,却足以叫人挪不开眼。
  徐灏愣了片刻,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暗叹,都说穷尽诗家笔,难摹裴卿容。此人风姿实在过盛,足以叫世间芳菲都尽失华彩。
  靶场之上,共设三十只箭靶,贵女们皆换了一身短打劲装,立于各自靶前。
  助教童子一声令下,靶场上弓箭齐发。
  此次比试限在一个时辰内完成考核,每位学生分得一个靶子,五十支羽箭,根据每箭命中的环数累计相应得分,五十只羽箭射毕,根据总分排出优胜前三甲,并将此次成绩折算计入学年总学分。
  因着薛亭晚和史清婉立下的赌局,两人这会子都铆足了劲儿,谁也不愿意输掉。
  只见史清婉一袭鹅黄色劲装,连射十箭,其中五发都正中红心,得了十环的好成绩。
  “史姐姐不亏是大齐第一才女,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学箭术,史姐姐比我们这些同期的成绩都优异些”
  “有史姐姐珠玉在侧,我们真是自愧不如”
  史清婉听了周围的褒扬之声,也略有得意之色,正准备喝口水歇会儿再继续,眸光一撇,冷不丁瞄到了薛亭晚的靶子上。
  只见那靶子正中密密麻麻插着十支羽箭,每一支箭都不偏不倚,正中红心竟然是十发十中,箭无虚发
  那厢,薛亭晚穿了一身百蝶穿花绣金线的短打,一头鸦青乌发高高束于发顶,额前勒着一条茜色如意纹抹额,整个人褪了娇柔之气,显得英姿飒爽,明艳逼人。
  她正一脸聚精会神地上箭、拉弓,动作如行云流云,挥洒自如。
  一侧的德平公主环顾了下左右,面带虑色地附耳过来,“能行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能为江含霜出口恶气固然是好,可若是事情败露,赔了夫人又折兵,便得不偿失了
  只见薛亭晚左手持着漆金雕花的金弓,右手一拉弦,又是一箭正中红心。
  她樱唇一弯,给德平公主递了个眼色,“放心,靶场上足足有三十位学生呢,上师定不会注意到我这边”
  史清婉见薛亭晚箭箭都正中红心,不禁慌了神色,连水也顾不得喝了,当即冲身侧许飞琼一伸手道,“还不快快呈羽箭”
  因考核时间太过充裕,一些贵女自知箭术不精,索性破罐子破摔,草草射完了五十支羽箭,聚在薛亭晚身旁看热闹。
  于是,薛亭晚每射一箭,便惊起四周围观贵女的一阵叫好之声。
  围观的人群外侧,薛楼月望着这一幕,暗暗攥紧了手中弓箭。
  如果说薛亭晚是贵女中最娇艳的一朵牡丹,那她便从始至终都是陪衬牡丹的绿叶。她的阿姐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她,永远都只是黯淡无光的陪衬而已。
  那厢,裴勍正巡视着生员们射箭的情况,远远听到一阵喝彩声,他循着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薛亭晚箭靶红心上那密密麻麻的羽箭。
  裴勍立在里三层外三层的贵女之外,淡淡望着薛亭晚上箭、拉弓、正中红心。
  徐灏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温润的脸上满是为人师表的欣慰,称赞道,“永嘉县主的箭术实在不错,想来是确实是用心去学了。”
  薛楼月听到身后两位上师的声音,心中百转千回,随即面带疑惑地冲一旁的周瑾道,“说起来也奇怪,姐姐上午的射箭课明明没有认真听,为何如今回回都能正中红心呢”
  周瑾忙拉住她,压低声音道,“乱说什么两位上师就在身后站着呢”
  薛楼月这才装作刚刚发现两位上师的模样,一脸歉意地噤了声。
  徐灏听了这话,只以为薛楼月和周瑾是在玩闹,并没有往深处想,略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去巡视别的生员了。
  裴勍闻言略一怔,静静立在人群之外,不动声色地盯着薛亭晚看了一会儿,突然脸色一沉,提步上前,一把按住了美人儿弦上欲发的金箭。
  薛亭晚正欲拉弦放箭,箭矢突然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握住,也是心头一惊。
  她抬眼一看是裴勍,当即掩下心虚道,“上师碍着我练习了,还麻烦上师松开羽箭。”
  裴勍俊脸微沉,薄唇紧抿,清冷的面容上似有薄怒,一伸手便夺了薛亭晚的羽箭、金弓。
  薛亭晚正要发脾气,又见他抬手指了助教童子上前,“去查箭靶。”
  薛亭晚听了这话,正欲夺弓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色当即一白。
  上师有令,助教童子立即喊停了众贵女的射箭考核,小跑向薛亭晚的箭靶。
  只见助教童子检查了箭靶的正面,又绕到箭靶之后,果然从箭靶后取下一块石头模样的物体,小跑着上前,奉到了裴勍面前。
  是一块磁石。
  原是今日为了替江含霜出气,薛亭晚此赌必赢,和德平公主一商议,竟是在比试开始之前,在靶子红心的后方偷偷装了一块磁石。
  羽箭射出,逼近靶子之时,凭借磁石的吸力将羽箭吸入靶子红心,这才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裴勍垂眸看着眼前之人,清冷至极的俊脸上面色沉沉,周身气场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院训第二十一条,诸生忌夹带、忌假手、忌舞弊。”
  “欺上瞒下,投机取巧,你可知错”
  他的音色冷的如腊月寒霜,薛亭晚自知理亏,低头看自己的脚尖,闷闷地答,“知错了。”
  这会儿,四周围观的贵女们皆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方才薛亭晚的“百发百中”是怎么一回事,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江含霜明白过来,忙上前道,“上师,此时不怪县主,县主乃是为了护着我,才和史小姐设了赌局”
  德平公主也道,“此事的责任不全在永嘉县主一人身上,本宫也有份”
  裴勍见三人一副同生共死的样子,额角不禁跳了跳好得很,不光舞弊,还私设赌局
  科举之中,夹带、假手乃是大忌,轻则终生剥夺考试资格,重则满门流放。故而在国子监中,舞弊、私设赌局一向是十分忌讳的事情。
  射箭考核中断,靶场之上一片嘈杂。那厢,国子监祭酒闻讯赶来,火冒三丈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皇上对女学寄予厚望,你们你们竟然私设赌局,还合伙欺上瞒下,哄骗上师”
  国子监祭酒的白须气的抖了三抖,“今日定要重重的责罚你们,才会长些记性”
  “史清婉、德平公主参与赌局,视为共犯,罚抄院训五十遍永嘉县主目无院纪,欺上瞒下,罚抄院训一百遍,罚跪一个时辰”
  薛亭晚垂着萼首,杏眼里泪珠儿直打转,偏偏死死咬着粉唇,认罪领罚,再委屈也不为自己分辨一二。
  裴勍望着身前一脸倔强的美人儿,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开口,“祭酒大人”
  “裴大人”徐灏急急打断,低声劝道,“这惩罚已经够重了我知道裴大人素来眼里容不得沙子,可祭酒大人正在气头上,平日里他罚太子爷都不眨眼,裴大人若再指责县主一二,那真是火上浇油了”
  裴勍本想劝国子监祭酒从轻发落,见徐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好刻意辩解,只得作罢。
  在孔庙里跪一个时辰,这惩罚终究是太重了些。
 
 
第16章 匪夷所思
  薛亭晚被助教童子领去孔庙罚跪,史清婉、德平公主也都领了罚,这场赌局自然也分不出谁胜谁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