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玫瑰——木甜
时间:2019-12-26 09:42:02

  现在,仿佛突然拨开云雾见了光。
  蔚箐讷讷“啊”了一声。
  知曼不在的时候,寝室里对她男友有诸多猜测。但蔚箐自认了解知曼,知道她不是那种人,遮遮掩掩,必然是有难言之隐。
  听知曼说这话,她心里也有了猜测。
  知曼又喝了一口啤酒,喃喃:“箐箐,我真羡慕你。”
  蔚箐再没说什么,拉开易拉罐盖子,和她碰杯。
  -
  傅展年一早的机票回海城。
  楚宴自知昨夜失言,主动要求开车送他去机场,将功赎罪。
  他车好、车技也好,平稳舒适。
  傅展年坐副驾,肃着脸,闭目养神。
  头发有些长了,软软地耷拉在眉骨上,将他的禁欲气质压下去不少,看起来像一个冷漠疏离的大学生。
  楚宴余光瞥了他好几眼,忍不住开口:“傅哥,你没生气吧?我昨天那是喝多了……”
  傅展年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愿意出声搭理,说明事情还没有很严重。
  楚宴松了口气,恢复了嬉皮笑脸,混混地问:“那傅哥您给老弟一个指示吧,哪位是您的敏感词?上一位……还是现在这个小姑娘?”
  在几个兄弟圈子里,大家都对知曼略有耳闻。
  傅展年带着她出来过几次,每次都能引起一番微妙感叹,久而久之,知曼就不怎么出现了。
  傅展年也不是色心很重的人,出去玩也不点女人,就一个人单着。
  偶尔问他知曼为什么不一起来,他也是淡漠的语气。
  “年纪小,不喜欢这种场合。”
  瞧着不甚在意。
  所以楚宴也没想到昨天他会那样生气,看当时他表情,要不是楚宴当即道歉,傅展年就要挥拳头了。
  楚宴承认自己有些不识轻重。
  傅展年把过去那位放在心尖尖上,斯人已逝,哪容得人随便开玩笑。
  楚宴笑,接着自己刚刚的无聊问题接着说:“人都走了好些年了,你就放下吧,也别伤人小姑娘心了。找个合适的,走进下一春。要不每天瞧着那张脸,怎么走得出去呢?”
  “……”
  “人姑娘才二十出头吧?去年来的时候,好像说是大二?傅哥,您老都34了,怎么还整情感寄托这一套呢?”
  “……”
  “也别怪兄弟说话直接。就算长得再像,那也不是一个人啊。您这样的状态,大家都担心得很。”
  “……”
  机场到了。
  傅展年全程没有说话,任凭楚宴自由发挥。
  直到他停车,傅展年才睁开眼,开口:“谢了,回头见。”
  然后头也不回,推门下车。
  楚宴看着他背影,良久,意味不明笑了一声,重新发动了车。
  爱情这东西,到死了还在折磨人。
  ……
  落地海城后,傅展年揉了揉眉心,让下属带着合同回公司。
  他昨夜休息得不好,勉强工作,效率也低,不如先回家调整。
  傅展年在海城有多处房产,还有高档楼盘。
  但这一年来,他一般只住在半月湾,和知曼一起,像一对同居的普通情侣。
  半月湾离知曼的学校不远,她来回不必折腾。
  路虎缓缓驶入停车库。
  傅展年锁车上楼。步伐不自觉快了几拍。
  打开门锁,他眼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目光冷了一下。
  知曼没在。
  不仅现在没在,昨天还没有回家。
  他出门时放在玄关的空调遥控器,位置似乎没动。
  昨天晚上,她干什么去了?
  傅展年拧着眉,换好衣服,坐到沙发上给知曼发微信。
  傅展年:【在上课?】
  知曼回得很快:【嗯。】
  傅展年:【下课我去接你。】
  傅展年:【晚饭一起。】
  对方很长时间没有回音。
  傅展年没有放在心上,只当知曼上课不方便看手机。
  他端着咖啡、拿着手机去书房继续工作。
  良久,知曼终于回了消息。
  【好。】
  -
  傅展年处理完手中事务,小憩了一会儿,驱车出发去接知曼。
  往常他出门多半会给知曼带些伴手礼。
  知曼极少用。
  不仅仅是伴手礼,傅展年送的首饰珠宝也极少见她穿戴,说不符合学生的样子。
  往后他便会注意些,挑一些实用实惠的,或者干脆是特产小吃。
  不过这次从南江回得急,没时间去挑礼物,这才空手而归。
  也不知道知曼会不会不高兴。
  在傅展年印象中,这一年来,知曼极少耍小性子,乖得像一只小鸟一样,可人可爱。
  所以大抵是不会的。
  ……
  傅展年坐在驾驶座走了会儿神,旁边的车门被人拉开。
  知曼从另一头上车。
  模样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到。
  傅展年有些不悦,蹙了蹙眉,打断她环视四周的小动作:“走了。”
  知曼垂着眼,乖巧应道:“嗯。”
  傅展年发动了路虎。
  晚餐定在一家米其林欧陆餐厅,傅展年喜欢这家口味,是这里的常客。
  知曼也跟着来过几次,熟门熟路。
  两人走到门口,经理迎了出来,低声问道:“晚上好傅先生,需要清场吗?”
  傅展年看了看知曼,摇头,“不必。只是吃个便饭。”
  “是,傅先生。”
  虽然这么说,经理还是将两人迎入了最里面的大包间。
  包间露台正对着黄浦江,可以一览两岸夜景,是极佳的观赏位,平日很难预定。
  “傅先生、知小姐,两位还是按以前的菜单吗?或者要尝尝本店的新菜吗?”
  知曼不说话。
  傅展年习惯了做主,冷淡道:“就按老样子,新菜各来一份试试。”
  “好的。”
  经理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关门离开。
  剩下知曼和傅展年面对面。
  傅展年本就寡言,知曼也不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摄人。
  知曼自从接到傅展年消息后,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道菜上来,知曼心不在焉地用叉子卷了两下,“哒”一声,又轻轻放下了银叉。
  手指在桌布下不安地扭搅在一起。
  傅展年如有所感,抬头看向她。
  知曼深吸了一口气。
  鼓起勇气,她轻声开口:“傅先生,我们分手吧。”
  “……”傅展年蹙眉,“什么原因,说说看。”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一对情侣分手,大抵就是不爱了、爱别人了之类,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知曼拧着手指,精致眉眼拢成一团。
  她不敢奢求傅展年爱上她,曾经也觉得自己心甘情愿做那人的替身。
  甚至还感激过,若不是自己与傅展年心尖上的女人长得相像,连成为女朋友、枕边人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这样的日子,越相处下去,越一刀一刀凌迟着她,将她的心脏捅得血肉模糊。
  知曼用了一年时间,让自己从名为“傅展年”的深渊里爬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越陷越深。
  她想自救。
  思及此,知曼提着一口气,声音细细的,却坚定:“就是觉得不合适,还是分手更好一些。”
  她本就是配不上傅展年的。
  这个理由让傅展年脸色沉了。
  他淡淡地看着知曼:“知曼,你知道,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
  知曼不说话了。
  “如果没有更好的原因,这件事我就当做没有听过。吃饭吧。”
  傅展年放软了语气。
  服务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撤餐盘,上了第二道。
  知曼垂着头,食欲全无。
  她想尖叫。
  想质问傅展年,为什么这么冷心,为什么不能喜欢喜欢她,哪怕只是一点点。
  但是她比谁都更清楚,她是依靠什么才走到傅展年身边的,她没有资格问任何话。
  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知曼心灰意冷地说:“真的不合适……傅先生,你比我大太多了。”
  “……”
  傅展年表情复杂。
  他自然知道自己比知曼大太多,十四岁的年龄差,足矣让年轻小姑娘对这场恋爱胆战心惊。
  可是她招惹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想过这点?
  傅展年有种被小姑娘背叛的感觉。
  他放下刀叉,慢腾腾走到知曼身边,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知曼:“?”
  傅展年弯腰,捏着她下巴,强势地吻上她的唇。
  声音融化在两人唇齿间。
  “曼曼,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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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比起做,知曼更沉溺于爱人柔肠百结的亲吻。
  这是最能让女人感受爱意的方式。
  傅展年素来吻技高超,手指捏着她下巴,含她唇瓣,舌尖轻触,浅浅试探了一下。
  知曼脸色泛红,很快难以自持,乱了呼吸。
  傅展年感觉到她嘴唇轻颤,指尖可爱地拧着他衣摆,闷闷笑了一声。
  他换了姿势,将知曼整个人抱起来。
  这个姿势更为霸道。
  知曼完完全全被傅展年拢在怀里,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加深了这个吻。
  辗转。
  傅展年贪婪攫取着她的呼吸。
  漫长一吻结束。
  知曼衣服被自己挣得凌乱,嘴唇殷红,眼睛湿漉漉的,像一汪湖水,静静凝视着男人。
  往日,傅展年这番举动,足矣让她满心欢喜,大脑空白,然后继续自我欺骗。
  而今时不同往日。
  知曼动摇了一下,对上傅展年清冷目光,微热的心脏又渐渐转凉。
  她垂下眼睑,从他腿上站起来,退后两三步,站到墙边。
  知曼像一个受惊的小兔,表情看起来不再信任任何人。
  “……真的不合适。”
  她很固执。
  唇上触感仍在。
  傅展年摸了下唇,意犹未尽,“我觉得很合拍,任何方面都是。”
  知曼疑心他已经生气,愈发紧张,手指牢牢搅成一团。
  “傅先生,我……我想好好谈一次恋爱。”
  傅展年蹙眉,盯着她眉眼,眼神宛如利刃,能劈山开田。
  “我们不是在好好恋爱吗?”
  知曼摇头。
  她语气很淡,说不清是在骗傅展年,还是想骗过自己。
  “可是,我已经……已经不爱您了,傅先生。”
  “……”
  “今天就是想说这个,傅先生,我明天会去半月湾把东西都搬走。谢谢您照顾,再见。”
  知曼不敢看傅展年的表情,拿了手机和书包,转身匆匆离开。
  ……
  “砰!——”
  傅展年将红酒杯狠狠掷到墙上。
  玻璃碎片在墙角四散开来。
  餐厅经理很快敲了门,“傅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第三道菜还未端上,只吃了两道前菜,傅展年却觉得已经快要炸开。
  他斜睨了经理一眼,声音带着刺骨冷意:“出去。”
  “……是。”
  -
  “哈哈哈哈哈?老傅,你说知曼嫌弃你年纪太大,把你甩了?!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搞笑的事了!哈哈哈……”
  傅展年冷笑一声,语含警告:“陆让。”
  陆让笑得快要背过气去。
  他不是楚宴那个弟弟,没那么怕傅展年,就算被警告,表情依然肆无忌惮。
  陆让也是和傅展年、楚宴他们一起长大的,但是陆让跟傅展年同岁,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全部都是同校。
  除了大学因为专业不同而不同班,前面十几年,两人都是同班又同桌的亲密兄弟关系。
  陆让见证了傅展年曾经的荒诞和无稽。
  也见证了他为那女孩醉生梦死的荒唐。
  想到那人,陆让脸色微变,抿了一口酒,压抑住自己翻腾的情绪。
  傅展年没注意到异常。
  他手指牢牢握着酒杯,垂着眼,没听陆让喋喋不休的奚落。
  陆让和傅展年其他朋友不同,他对知曼感官不错,私底下还给她取了个昵称。
  “小麻雀今年多大?哦,21吧?差了14岁,确实是不小——不过傅哥,我说句不好听的,人明年也该毕业了吧?你又没有娶她的打算,何必拖着人不放,浪费姑娘的青春。干脆趁这个机会就算了,也好让小麻雀在大学最后一年多找个正经对象,你说对吧?”
  傅展年不说话。
  陆让自讨了个没趣,也不说了,一口一口闷着酒。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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