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用黑豆小眼控诉的看着纪甜,像是一个被辜负了的良家妇女,而纪甜就是辜负它的渣女。
纪甜:“噗,哈哈哈……”
这葵花,为了吃点好的,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葵花实在太不顾形象了,红宝理解它,可没喝过灵泉水的黄毛和白宝就非常不理解了。
黄毛甚至像人一样,用自己的爪子捂着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白宝也觉得葵花有点丢兽的脸了,歪头去了另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黄毛甚至想,这只乌鸦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它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
葵花完全不知道,小伙伴已经准备抛弃它了,在它软磨硬泡之下,纪甜终于心软了,进空间拿了灵泉水出来。
灵泉水的味道不用说,原本矜持的黄毛和白宝闻到这股味道,马上把自己的矜持甩到了天边去。
红宝更不用说了,直接跑过来抢了。
葵花拼命护水,开玩笑,这可是它舍了脸皮才要来的,红宝想捡便宜吃白食,做梦。
一人一狐差点打起了,还是纪甜又提了些灵泉水出来,还拿了馒头给葵花,才制止了这场战斗。
黄毛活的时间,可比其它几只兽多很多。
葵花他们只感觉到灵泉水对它们有好处,却不知道是什么好处。
可黄毛却能感觉,这灵泉水,能淬炼它们的筋脉和骨头,把身体中不好的杂质排出来。
黄毛它们虽然有幸启灵,但启灵只是让它们聪明一点,对寿命毫无帮助。
但若是长期饮用纪甜给的水,黄毛敢肯定,它的虎命,一定能达到虎中最长。
人不想死,动物就更不想死了。
这不,把水全部喝完,黄毛舔干嘴巴边说,“小丫头,你叫甜甜是吧!虎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纪甜正在专心致志的烤肉,闻言歪头看着黄毛问,“什么交易?”
“以后虎一个月打几只野猪或者羊牛鹿给你,你就供应刚才这种水给虎喝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好啦!
空间的灵泉水,即使纪甜用了这么久,依旧满满当当的从来不会少。
要是用灵泉水来换肉,那她家以后就不会缺肉了。
实在吃不完,用来卖也是极好的。
纪甜觉得这个交易非常划算,不过,她知道,轻易得到的东西没人珍惜。
于是,纪甜马上皱起了眉头,为难的说,“我的灵泉水……”
纪甜还没说完,傻乎乎的黄毛就接话说,“不多是吧!那你尽量分一些给我,少点也不要紧。”
纪甜,这么傻,她都不忍心坑了。
算了,她也不缺这点灵泉,还是不坑傻的可爱的黄毛了。
最后,纪甜和黄毛商定,每次黄毛抓多少斤猎物给纪甜,她就拿多少斤灵泉水给黄毛。
商量完,纪甜的烤肉也好了。
狍子肉已经被烤成了金黄色,周围还冒着油泡泡,滋滋作响。
黄毛几只兽闻着这闻到,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可惜的是,刚才他们喝了太多水,肚子撑的不行,摇摇还能听到水声,吃不下了。
纪甜独自享受美食,几只兽都受不了,干脆把纪甜赶去空间里吃。
野生的狍子肉是真的香,纪甜在空间里摘了些生菜,再配上她爹买的辣椒酱,一个人吃了一斤肉,肚子都撑的圆鼓鼓的。
“嗝,嗝,”纪甜打着嗝从空间里出来,让黄毛送自己回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再不回家,纪甜估摸着就要被打屁股了。
白宝的伤已经凝固了,要不了几天就能结疤了,用不着纪甜,黄毛很痛快的把她送了回去。
不过,这一次,快到外围的时候,黄毛突然停了下来,用鼻子到处嗅嗅,就说,“甜甜,前面好像有人,要不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虽然黄毛不怕人,但要是被人看见纪甜坐在自己背上,估计会给纪甜带来麻烦的。
纪甜也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和虎打过交道,她从黄毛的背上滑下来说,“那你快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了。”
反正接下来的路,应该不会有危险了,自己走也没什么。
而就在纪甜和黄毛告辞的时候,远处的许仕昌,脸上突然出现惊恐之色。
许仕昌之所以能在深山里到处跑还没危险,其实是因为他有一个特别敏锐的直觉。
许仕昌的直觉敏锐到什么程度呢?
只要稍微有点危险,他的直觉就会提醒他,紧紧的抓着他的心脏,直到危险解除为止。
也就是靠着这项本事,许仕昌才能在森林里如鱼得水,只要心里难受,他就会离的远远的,很少遇到危险。
不过许仕昌没想到的是,今天在外围,他觉得又察觉到了危险,甚至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根据经验,许仕昌肯定,远处的猛兽。起码是老虎熊一类的。
按理说,此时许仕昌应该掉头就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许仕昌的脚根本不想挪开,好像远处除了危险,还有让他留恋的东西。
这么多年了,直觉救了许仕昌无数次,所以这一次,他依旧相信自己。
但在原地等着,这纯粹找死,因此许仕昌像猴一样,灵活的爬上了自己身旁的百年大树上,准备等危险的猛兽离开,他再过去看看。
不过,这一次,心脏被死死捏住的紧迫感,居然很快就如潮水一般退却。
看来,这次的猛兽应该是路过,许仕昌这么想着,又从树上下来,慢慢朝他刚才感觉不对的地方走过去。
但才走了五六分钟,在许仕昌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纪甜的身影。
许仕昌瞳孔骤然紧缩,心脏都暂停了几秒。
但也就是几秒而已,不过眨眼之间,许仕昌就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到纪甜身边。
“甜甜,你怎么在这里?你有没有遇上危险?”
许仕昌的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焦急和后怕,纪甜刚刚就猜到黄毛说的人是他,却没想到许仕昌这么急迫。
“许哥哥,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你个小傻子,你知道什么?”想到纪甜刚才差点就进了猛兽嘴里,许仕昌的心里全被惊恐包围了。
即使现在可能没危险了,但许仕昌不能容忍纪甜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于是,在纪甜还没反应过来时,许仕昌抱着纪甜就跑,直到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停下来歇气。
纪甜开始都被许仕昌整懵了,后面则被许仕昌严肃的脸吓到了,便一直闭紧嘴巴。
不过,此时看到许仕昌难受,纪甜还是拍拍他的背,帮他顺顺气才说,“许哥哥,你跑这么快干啥?看你累的。”
许仕昌听了,差点要气死。
纪甜这小没良心的,自己为了她才跑的这么快,结果她却不领情,真是要气死他了。
但谁叫许仕昌愿意,即使纪甜不识好人心,许仕昌也甘之如饴。
休息好了后,许仕昌才教训纪甜,说她不该来山上。
许仕昌此时把自己站在了纪甜哥哥的位置,也是为纪甜好,纪甜总不能说自己能听懂动物的话,她无理由反驳,只能郁闷的低着头被教训了。
第37章
许仕昌原本是打算好好骂纪甜一顿的, 然而看到纪甜鼓着葡萄似的眼睛, 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看着自己,可爱的让许仕昌心都要化了,他突然就……骂不下去了。
许仕昌揉着头,叹了一口气,“算了,我怕了你了, 但下次你不能再像今天一样了,知道吗?”
纪甜用自己柔软的小手牵着许仕昌的大手, 对他露了一个大笑脸, 还露出了一口白牙,“许哥哥, 我都听你的。”
“希望如此吧!”话是这么说,许仕昌却不太抱希望。
上次纪甜也是答应的好好的, 结果还不是一样又跑来了。
纪甜还不知道自己在许仕昌心里的信誉已经开始降低了,她跟着许仕昌下山,在路上,纪甜就提了种菌子的事。
说完,纪甜还劝道:“许哥哥,你好好跟着我爹学,这样以后你就不用进山里了。”
许仕昌刚开始也觉得这是一个好门路,可听到纪甜说的收益,想到家里的父母,许仕昌眸中的光彩又渐渐消失了。
“甜甜,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更喜欢进山。”
纪甜没想到许仕昌居然喜欢进危险的山里,她眸子里散发这不可思议,想不明白,许仕昌为什么喜欢更危险的生活?
但实际上,许仕昌怎么可能喜欢?
他进山,可不是游玩的,他要躲避各种猛兽毒虫,要爬上几十米高的山崖,只为了采到一株稍微贵一点的药。
他多次命悬一线,半夜三更睡在树上,被蛇咬过,摔下山掉下河。
可以说,这两年,许仕昌吃够了苦头。
但谁叫许仕昌自己命硬呢!他克的爷爷奶奶死亡,亲爹断腿,亲娘病歪歪,这都是他遭的孽,所以他必须赎罪。
再说,爹娘也不会允许许仕昌待在家里。
听纪甜说,种菌子一个月能挣十多块钱,但这点钱,和许仕昌采药挣的,差了许多。
许仕昌进山,一年可挣的不少,平均下来,每个月起码超过了二十块钱。
这些钱看着多,但许父和许母每个月要吃很多的药,钱根本剩不了什么。
所以,就是为了自己的命,他们也不可能让许仕昌在家种菌子的。
想到这里,许仕昌脸上有些黯然,他突然出口问,“甜甜,你说,人的命真的是被上天安排好了,无法改变吗?”
纪甜摇头,“不可能,命当然能改。”
要是不能改命,她就不会重生,爹娘也一样。
所以命一定能改的,只是要碰到时机。
不过,想到许仕昌的命运,纪甜突然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疑惑。
但要纪甜劝解许仕昌,没文化的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仕昌不知道纪甜的心里变化,问她,“你怎么知道命能改?”
纪甜哑然,想了想,她说,“我听我爹说,每个人的命,其实主要是靠自己,像他当初,就是因为太在乎外人的眼光,才会让我们母女在继奶奶手底下受苦,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像如今不同了,即使有人觉得他不孝,有人觉得他过分,他也甘之如饴,所以,许哥哥,你完全可以像我爹一样,不在乎别人的说法。”
是啊!许仕昌想,他为什么要太在乎别人的说法。
主席都说,一切妖魔鬼怪都是虚假的,天煞孤星,克人的说法,就更不会有了。
爷爷奶奶身亡,爹娘出事,这些都只是碰巧而已,和他无关。
况且,纪叔叔可是如今三里屯最出息的人,他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自己应该像他学习。
许仕昌眉宇间的阴郁一扫而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长久被人嫌弃躲避,他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因此即使只是纪甜胡说八道一通,许仕昌也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把纪甜的言论牢牢记在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
等到了山下,和纪甜分别,许仕昌回家之后,和他爹提议种菌子,果然不出所料,被拒绝了。
而且不仅如此,许父照旧又骂了许仕昌,说了一堆污言秽语,还准备打他。
只是这一次,许仕昌可不好傻傻的站着了。
从前被打他不跑,只是因为他爹说他是罪人,必须受罪赎罪。
但如今,许仕昌觉得,一切也不是他的错,他不用赎罪。
可这样的许仕昌,更加让许父暴怒,只是他一个残废,再怒也没用,只要许仕昌想跑,他完全动不了许仕昌。
可许父对付不了翅膀长硬的许仕昌,但他能对付许母啊!
这不,等到许母来扶着许父回房的时候,他抓着许母又打了起来。
“下贱的贱人,看看你生的玩意,不忠不孝,还是天煞孤星,克着老子一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找到你,你怎么不去死,你快点死了,老子好另外讨一个呀!”
许父对许母毫不留情,像是要打死她似的。
面对残暴的许父,许母还不反抗,只是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痛楚。
许仕昌原本不想管,可当看到他娘的头都被打破流血之后,他还是不忍心了。
“够了,爹,别打了,”许仕昌冲过去把许母救出来,他虽然小,但长年在恶劣的环境,让他不过十岁的年纪,却有十四五岁青年的力量。
许仕昌一个残废两年的人,腿部肌肉已经萎缩了,一时之间还打不过许仕昌。
可令许仕昌没想到的是,他辛辛苦苦把他娘救出来,他娘却反手给他一巴掌。
许母此时倒没了死气沉沉的样子,她胸口微微起伏,白灰色的脸蛋上多了两团红色,但是气的。
“许仕昌,你怎么可以对你爹出手,你怕是想被天打雷劈吧!”
许仕昌捂着脸不知所措,喃喃道,“我是为了你。”
被许仕昌委屈的眼神盯着,许母有片刻心虚,眨眼间却消失不见了。
“闭嘴,这是我该受的,谁叫我生下了你这个罪人,咱们俩母子就该受苦受累,才能赎清咱们罪孽。”
许母说的话,令许仕昌脸上发白,摇摇欲坠,可她没有半点心痛,反而感到痛快。
说白了,许母也恨许仕昌。
她原本有一个好的丈夫,和蔼的公婆,可这一切,都因为许仕昌没了。
甚至她自己的身体也败了,还不知道活得了多久?
许仕昌把她的生活从天堂拉到了地狱,许母根本不把许仕昌当儿子,而是把他当成恶魔。
被亲娘恶狠狠的盯着,像看什么十恶不赦的恶魔,许仕昌自嘲的笑了,果然,他就不该对自己的父母抱着期待。
算了,天生没有父母缘的人,还是别抱什么期待了。
许仕昌甩开他爹的手,也不管这两人怎么闹了,自己回房炮制药材。
另一边,纪甜想到自己空间的野猪瞒不住,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原本纪甜以为,爹娘最多就是骂一骂她,可她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居然被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