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她娇柔造作——抹茶丸子
时间:2019-12-01 09:28:45

  不过照这么看来,顾骁怕不是把他以前的战友都给挖过来上班了???
  难怪这‘新版传承’总有一股浓浓的军事化风格。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秘书敲了敲门。
  “进。”顾骁低沉凌厉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木门传来。
  秘书推开门的刹那,姜以柔从门缝里看到一个正对着顾骁办公桌汇报公事的一个背影——也是跨立的姿势。
  姜以柔:“……”她忽然有点后悔签传承了。
  怎么有点跳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感觉。
  顾骁对那个人又交待了几句,那人挺直了背,说了句‘是’,而后就转身走了出来。
  姜以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那人和他们错身而过时,总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多停留那那么两秒。
  秘书做了个‘请’的手势:“姜小姐,进去吧。”
  姜以柔:“……”
  等姜以柔进门后,身后的门被体贴地拉上了。
  姜以柔环视了一下顾骁的办公室。正如他所说,并没有那种‘金碧辉煌’的浮夸感,所有的室内陈设、家具都走的是后现代的简洁风格,有些偏冷。倒是和他给人的感觉很相似。
  姜以柔绕着周围的落地窗走了几步:“总裁办公室的风景,的确是不错哈。不过不知道顾总晚上在这里加班的时候,会不会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顾骁从办公桌后起身,向她这边走了过来:“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过来体验一下。”
  姜以柔收回朝外凝望的视线,转头冲他一笑:“那倒不必了。我很忙的,顾总。”
  她这一笑,刚好逆着光,眼含春波,尽态极妍。红唇微张,小巧的唇角微微上翘。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
  顾骁微微一愣,继而又走近了些,盯着她脸上的妆容看了片刻:“刚从片场赶过来的?”
  姜以柔今天的演的是扮成舞娘,要去刺杀弟弟那场戏。想着待会儿还要回去继续拍,姜以柔干脆就带着剧里的妆直接过来了。
  她本来就生了一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化妆师利用这个特点,用红色的朱砂色勾勒眼线,在眼尾处继续拖长上挑。搭配烈焰红唇,眉间红莲,显得别样的妩媚妖艳。让人明知危险,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姜以柔点了点头:“不是说让我见经纪人?”
  “嗯,他马上就过来。”
  顾骁走近了几步,低头看着她:“伤好些了?”
  “嗯。你给的药膏很好用。”
  也许是因为妆容的缘故,她说话时,眼中不自觉的就流露出几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媚态。
  顾骁眸色一暗,又靠近几步,两人之间隔着的那一点距离消失殆尽……
  姜以柔背贴着落地窗,看着拦在身前的男人,有些紧张地蜷起手指:“喂……我恐高……”
  顾骁依旧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姜以柔总觉得这男人今天身上多了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攻击性。两人靠得很近,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她能感觉到,男人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很危险。
  姜以柔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忍不住问了句:“你喜欢这种调调?”
  顾骁安静片刻,继而勾了一下嘴角:“什么调调?”
  见他依然没有让开的打算,姜以柔清了清嗓,错开视线,义正言辞地提醒道:“顾总,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
  顾骁沉声一笑,深色西服下坚硬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几乎就要贴上她的了。
  “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办公室。”
  姜以柔:“……”
  顾骁忽然抬手,隔着为不可查的距离,在姜以柔脸颊上虚虚划过:“感觉你好像又瘦了些。”
  这若即若离的距离,比没有碰到更要人命。
  姜以柔的脸唰地开始发烫,抿着唇,没说话。
  “待会儿谈完事,一起吃个饭。”顾骁说完,转身退开。
  笼罩在身上那道无形的威压消失,姜以柔暗暗松了口气。
  “待会儿见了人,别意气用事。他虽然脾气有些怪,但是个很有实力的经纪人。”
  顾骁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姜以柔:“……”
  直到见到那位经纪人本尊,她才明白顾骁这句类似警告的话里的含义。
  *
  姜以柔被带到了隔壁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有个男人坐在那里了。
  单独和艺人见面谈事,这也是她这位经纪人的规矩。
  男人相貌清隽,身材高瘦颀长,透过银边眼镜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评估的意味。
  这人姜以柔却是知道的。
  萧远山——圈内数一数二的金牌经纪人,手下出过数位影帝影后。或者换句话说,他手底下只出影帝影后。据说从来都只是他挑艺人,艺人却不能反选的。他在圈内人脉广,手上好的资源多,而且据说挑剧本的眼光尤其毒辣。很多走演艺路线的明星都想和他合作,但都没有门路。
  姜以柔大大方方地朝他伸出手:“你好,萧先生。”
  男人微微挑了一下眉,却没伸手。
  “就这样?初次见面,都不自报一下家门的?”
  姜以柔:“……”
  姜以柔不信萧远山来之前不知道她是谁。说这个话,摆明了就是故意将她放到低人一等的位置上,迫她低头。
  按照姜以柔以往的行事风格,就算不直接怼,也是要明嘲暗讽回去的。
  但她忽然想到离开顾骁办公室前,他说的那句话。
  好吧,这人多少有些本事,且看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姜以柔笑了一下,再次伸手:“萧老师你好,久仰大名。我是姜以柔。很高兴认识你。”
  姜以柔想,这人这么在意打招呼的礼数,大约是很在意长幼尊卑那一套的。左右他比姜以柔大那么几岁,索性就用对待前辈的方式来对待他好了。
  萧远山起身,轻轻和她握了一下:“萧远山。不用叫我老师,叫萧,或者远山就行了。”
  姜以柔微笑,不置可否。
  ‘萧’是什么鬼?以为自己是老外么?
  入座后,萧远山便翻开手边资料:“我看你之前在徐静那边,除了拍广告,参加的都是些搞怪耍宝类的综艺。入圈这么些年了,没演过戏,没有代表作。”
  姜以柔点头,尽力保持微笑:“嗯。”
  他说的都是实话,但被人用这样的方式直接戳到软肋,饶是姜以柔心理素质再强大,也还是会有点……刺痛。
  萧远山抬头扫了她一眼:“装笑不累吗?你不累,我看着也累。”
  姜以柔收了笑:“说得也是。”
  萧远山继续道:“徐静是把你捧红了,不过全是靠黑红话题,关键词搜索。靠这一套,走不长远,而且你也吃不了几年青春饭了,你自己也知道吧?”
  且不论他在圈中地位,这指点江山般的语气,着实令人不快。更要命的是,女明星最讨厌被人戳的点,就是年龄问题。
  姜以柔今年二十六,但因为先天条件好,看着依然感觉是二十出头,青春洋溢的样子。但她很清楚,女星到了三十岁以后,就得思考转型问题。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镜头前傻白甜,卖萌卖脸蛋,大家觉得你天真可爱。三十岁的女人,继续卖萌卖可爱,人家就觉得你装嫩讨人嫌了。
  姜以柔耐着性子道:“嗯,我明白。这也是我转签传承娱乐的原因。”
  萧远山淡淡道:“你之前能接下李承安的戏,运气占了大部分。毕竟跟你一起试戏的那几个,都是草包。选你,算是矮子里拔高子,而且恰好你气质和这个角色比较贴合。”
  姜以柔:“……”
  姜以柔今天总算见识到一个,说话比顾骁还令人讨厌的人了。
  萧远山似乎对空气中那根紧绷的弦毫无所觉,继续道:“我感觉现在年轻一代的艺人,都比较浮躁。一个个的,毛都没长齐,就都想着要红要出名。当然,可能时代和市场需求变化也有一定原因吧。粉丝经济下的顶流,没演技,没代表作,又能走多远呢?”
  姜以柔微微点头:“这个我同意。”她很讨厌‘流量明星’这个标签。
  萧远山微微挑眉:“你同意?那你之前那五年在干什么?和徐静签约,不就是想挣快钱,快速红起来?”
  姜以柔家里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而她也从来不想拿这个做卖点博同情博眼球。萧远山说得也不是全然不对,当时那个情况,她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赶紧挣钱。
  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她就打算自己承担这种代价。
  于是只是笑了一下:“嗯,之前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萧老师,人孰无过,都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现在迷途知返,也不算晚吧?”
  萧远山眸中露出些许不屑:“在我这儿就晚了。人家在拼演技的时候,你在忙着挣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我不信奉拔苗助长这一套。”
  姜以柔又笑了那么一笑,没再说话。她算是明白了。其实萧远山大概一开始就不太想跟她签约,这是变着法子让她知难而退呢。
  果不其然,萧远山接着说:“说实话,如果不是顾总极力向我推荐,我本来不是很想接手你。”
  姜以柔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了,反正都合作不成,也没必要一直说漂亮话,处处矮人一等了。她是想能混出点名堂,但不意味着她得伏小做低求着别人给机会。
  生气归生气,但姜以柔还是涵养很好地微微笑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勉强萧老师了。我自己觉得,工作一定还是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令人不愉快的工作,做起来感觉像是在浪费生命。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萧老师也不用为难。”
  萧远山像是没想到姜以柔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微微一挑眉:“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姜以柔:“知无不答。”
  萧远山:“你说做工作一定要做让自己开心的,那能让你开心的工作是什么?”
  姜以柔想也不想便答:“演戏。”
  萧远山看着她:“为什么?”
  姜以柔耸了耸肩:“没有为什么。这就跟你喜欢一个人一样,想到就开心,见不到就难受,只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需要想理由的喜欢,便算不上是喜欢。”
  萧远山忽然笑了一下:“合作愉快。”
  这是两人见面后这么久以来,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姜以柔:“……”神经病,这人是抖M么?
  姜以柔本能是想要拒绝的,她觉得的她和萧远山此人气场不合。合作起来,应当也不会太愉快。
  前一个经纪人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还未消散,再选择经纪人,还是应该挑一个各方面都合得来的。
  但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里鬼使神差的就冒出了顾骁之前跟她说过的那句话‘别意气用事’。
  原来,说的不是怼萧远山,而是这个么?
  ……
  早知道刚才就多怼几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千字,我是勤奋的小丸子,每天努力滚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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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每个月的二十号, 对姜以柔来讲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北城第二监狱, 坐落在北城郊外一个偏僻的山脚下。这里关押的, 大多都是设计重大经济,或者贪污案件的罪犯,平均服役期九十年以上,基本等同于终身□□。
  每次来到这个地方, 姜以柔都会觉得不快。
  探监室是一间长条形的房间,一进去就能看见屋子被一条从左至右的玻璃隔墙一分为二。像是楚河汉界一样,将探视者和服役之人一分为二。屋顶装的是那种惨白的白炽灯,明晃晃的很刺眼,莫名的让人觉得难受。
  姜以柔每次都会选没有人的时间过来。
  她在指定的隔间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
  指针再次转动的时候,探监室尽头的铁门开了。
  姜以柔循声转过头去。
  “104号姜丞, 你们有三十分钟。”广播里冰冷的声音机械地宣读着探视规则。
  一个身着灰色囚服的男人在两名狱警的看护下,从铁门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在看见姜以柔的时候, 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复又走得更快了些。
  他一口气走到姜以柔所在的隔间, 才停下来。
  拉开凳子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姜以柔和他对视片刻,而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电话。
  “爸。”
  每次来见他, 都会觉得他又老了一头。
  姜以柔有个习惯,她总会不自觉地去看男人鬓边是不是又添了白发,眼角下的细纹是不是又多了几根。
  像自虐一般, 她总是会一遍一遍去观察这些细节。得到肯定答案后,心脏又会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一样,沉重不堪,喘不过气。
  她知道,也许这辈子,都只能这样和父亲相见了。
  刚出事的那两年,姜以柔愤怒过,怨恨过,也绝望过。她也曾经质疑过,父亲为什么会做出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以至于他们家破人亡,负债累累。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心中的那些怨,那些意难平,也逐渐转为伤心和无奈。
  无论愿不愿意,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男人,都是世界上仅剩的,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商场上那些是与非,对与错,早就已经说不清了。她自己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明白,真正一身清白,做事完全干干净净的商人,那是凤毛麟角。比如父亲的对家,那个千方百计让他锒铛入狱,又接手了他们家的生意,让她背负上高额债务的那个人,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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