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甘酒烧
时间:2019-12-02 09:35:57

 
第34章 
  “这里似乎并不是皇后娘娘的宫中。”茯苓见前面不远处的宫殿,看起来并不像是皇后的寝宫,冷冷清清,比起冷宫虽好些,但是说是皇后的寝宫却是太过于冷了些。
  正想问问那穿着水红衣裳的宫女,谁知她这一转身,方才那水红衣裳的宫女早是未见人影,而先前领路的宫女也被水红宫女遣派了去。
  “茯苓姐,这里是雪梅宫。”秋儿指着那上面的牌匾说道,而脸上已是面露愁色。循着秋儿所指,那匾额上所显示的可不就是雪梅宫,那静妃所居住的寝宫!
  乔姝见两位丫鬟听着雪梅宫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不知究竟是为何,便问道:“姐姐们,雪梅宫怎么了?”
  还没容茯苓回话,不远处她们就听到皇上驾到的声音。听着那逐渐逼近的声音,茯苓与秋儿则是慌了神。怎的如此之巧,她们前脚来,皇上就后脚就到。
  虽说她们二人对宫中的大小事务不是很了解,但一些事情,她们却是知晓些的。
  在后宫之中,除了太后有些疯病外,还有一人便是静妃。比起太后来说,静妃的疯病还更为严重些,太后是昏昏沉沉,偶尔会好些。但静妃却是疯得无法见人,听闻见人就会撕咬什么的。
  皇上自来就疼爱静妃,对身子不好的禹王也是十分疼爱。虽说静妃会伤害他人,但他也是不能弃她而去。不过怕静妃伤害到他人,因而皇上明令禁止,任何人除了他以外不得随意进入雪梅宫。且那宫里的宫女太监,也都是由皇上所精心安排的人守着。
  若是平日里,有人未得皇上同意而前来雪梅宫,是会受到刑罚的,这个雪梅宫就是一个禁区,就连禹王也不得踏入。
  茯苓见那水红衣裳的宫女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定是有人设计要害表小姐。听说雪梅宫外有多人把守,为的就是不让闲杂人等进入。但眼下见这哪里有人守着,门口守着的人怕是被人故意设计撤了去。
  若是她们实话实说,怕也不一定令人相信,毕竟她们无人证。既然有人来此,想必也是找好了后路,要不然这偌大的宫中,又是有谁敢这么明面上设计她们。皇上虽表面看上去亲和,但对于静妃这事,却是容不得有商量的余地。
  若是她们进雪梅宫里,想必也是会被发现。可是不进,这皇上也是要到了,看到她们几人,也是会被责罚。
  正在茯苓她们二人着急之时,忽而一压抑了些的女声从她们身后响起。
  “乔小姐,您们随我来。”听这熟悉的声音,乔姝转身见身后之人,竟是上次带路的宫女。乔姝还没来得及与她打声招呼,就听得她又道:“姐姐们莫要担忧,令儿知晓雪梅宫里有一密道,可以通往御花园,也能到达皇后娘娘宴会之处。从那处离开,定是可以躲避皇上的到来。”
  可是若是她们进去,怕是会被别人发现,而且待会儿皇上进来,她们的行踪也是会被知晓,依旧是要受到刑罚。
  “雪梅宫里现下宫女太监们都少得很,平日里都在静妃娘娘寝宫里待着,虽说宫里还有人守着,只是门外之人被支走了,但我们这条道可以避免宫里那些人。”见她们还有些顾虑,令儿赶紧又道:“快些随我来吧,再晚些皇上可是要到了。”
  声音愈来愈近,她们几人也未敢再耽搁。虽乔姝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这几人神情凝重,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没有直接问,而是随着她们几人一同离开。
  没过多久,令儿就带着几人从小道抄了出来。
  “姝姝。”她们几人一出来,便遇到了从御书房出来没多久的贺泽,而与平日不同的是,他有些皱紧的眉头因得瞧见了乔姝而宽了许。
  方才听闻皇后梅花宴会那里出了些事情,有一刺客伤了人,他原以为乔姝也在,正赶忙往那边去,谁知在半路上见到了完好的乔姝,她可不是好着吗。
  “姝姝,过来。”
  乔姝还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听着舅舅的话就到了贺泽跟前,“舅舅,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怎么感觉舅舅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呢。
  贺泽还没回答,季风已是先一步来到,将皇后娘娘那边发生的事情向门主小声禀报。贺泽这才知晓原来那刺客是前来专门刺杀皇后的,不过因为李娴雅的缘故,那刺客没有成功,而李娴雅也因此受了些伤。
  听了季风的消息后,贺泽瞧了眼眼前的乔姝,脑海中响起了那人的话。
  ――贺泽,你不得好死,你身边的人,我也不会放过的。
  方才他竟以为是有人故意为了她而来。
  “皇后娘娘那边发生了些事情,现在已无大碍。”见乔姝关切的眼神,贺泽回道。看着她清澄的双眸,贺泽知晓,日后自己定不会让她陷入危险当中。
  倏然贺泽将视线移开,从而转向了身旁的茯苓,“茯苓,你们为何会在此处?”本是该在梅花宴会的人,又怎会在这里。除了发生些什么事情,怕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听罢,茯苓将先前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贺泽说清楚。
  因得茯苓的话,贺泽原轻缓的眉头又皱起了些,瞧着雪梅宫的方向,神情也变得更为冷了些。
  看来,有人想故意挑起些事端。
  由于皇后娘娘差点遇刺的缘故,梅花宴会也不了了之,贺泽与乔姝并没有继续待在宫中,而是回到了贺府当中。
  贺泽在与乔姝回到贺府后,他并没有前往书房或者是自己的房间,反而是与乔姝一同来到了她的房里。
  但片刻后,贺泽将秋儿独自唤了出来。
  “这时期,表小姐可是除了像今日这般突然冒冷汗,还会有什么不舒服之态吗?”
  秋儿听得老爷这话,也倏地明白了老爷说的时期是什么,因年纪小又与男子说得女子才有的事情,不由地一红,回道:“回老爷,也大致没什么事情。表小姐身子向来不是很好,这时期,亦是虚弱之态,所以才会有些疼痛。”
  “可是吃了些什么东西补补?”今日为小孩把脉,贺泽便知她这是来了月水。他一向没怎么与女子接触,但看医书时,也是了解过此事。
  “早膳是吃了些红枣莲子羹补血的。”秋儿如实回答道。
  今日给小孩把脉,气血甚是不足,见她脸色苍白,也是有些忧心。这时期,向来是女子不好说的事情,可又是脆弱无比的时期。既然要照顾好她,这个时期便要让她更好地度过。
  听说女子在这个时期,心情也会异常容易波动,“表小姐最近可是情绪不稳?”
  “回老爷,表小姐似乎情绪与平时差不多。”
  “你先回去服侍,待会儿季风会将药膳单子给你,到时按着那般吃着。”贺泽又瞧了眼乔姝屋里,不再留在原处,而是转向了自己书房的方向。
  他曾经见过一本医书,上面是有说到滋阴之事,补气血的药膳。小孩身子本就娇弱,若不在这时期好好补补,怕是有罪可受。
  须臾后,贺泽已是将药膳方子写好交给了季风。而没多久,季风还未回来时,箭矢先一步到了书房。
  箭矢自从上次事情后,没过几日又被贺泽派去做些事情,今日他也带了些新的消息而来。
  “门主,鸢伶大人传来最新消息,说是那群黑衣人似乎是安平侯部下的残余分子。”
  “哦?似乎?”贺泽端着一琉璃裂纹样式的茶盏,狭长的凤眸却是透着如鹰一般的光来。
  箭矢想起鸢伶大人所说,又补充道:“回门主,鸢伶大人还传来,说是为首的极有可能是安平侯的小女儿柳珊。”
  柳珊吗?那个本是已经死在悬崖底下的安平侯之女。
  “因为鸢伶大人发现了黑衣人首领肩上的胎记,而鸢伶大人看清楚了那首领的模样,确实是与安平侯长得有些相似。不过——”箭矢顿了顿,道:“鸢伶大人并没有发现双鱼玉佩。”
  茶盏已被他放置于红酸枝木方桌上,不再饮去,“靖王那边可是有些什么动静?”
  “回门主,靖王应该也是知晓柳珊很有可能存活的事情,但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动静。”
  箭矢忽而想起一事,又道:“对了,门主,箭矢还有一事禀报。在表小姐的村庄里,未曾有小牛这一人,且也没有有人的其它称号为小牛。若是硬是说有关于牛字的人,只有一个,名叫牛婆,那是专门宰牛卖牛的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子。”
  就在这时,一阵风倏地从槅窗吹过,书房里燃起的烛灯闪了片刻,但神奇的是,这烛光却并没有因此而熄灭。
  贺泽瞧着那在风中摇晃而不灭的烛光,那眉头却是又紧锁了几分,他脸上的神色也不禁冷了些许。
  他记得,在小孩睡梦中,他听到的可不是牛婆婆,而是小牛哥哥。若这所谓的小牛哥哥真是村庄里宰牛卖牛的牛婆,那小孩又怎会叫她小牛哥哥。
  凤眸因得这一消息,深得犹如死寂的潭水,在那无尽的潭水中似乎漾着还未翻起的巨浪。
  “箭矢,将老顽童给我带回来。”这一次,他有许多话要询问老顽童。而这事情远比他最开始的想象要复杂了些,他似乎有些东西并没有一开始就搞清楚。
  无论是不是巧合,他都要调查出来,到底搅动之人是何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假期余额超支了......
 
 
第35章 
  一水红衣裳的宫女急匆匆地进了佳平公主的宫中,而乔姝没有碰见皇上的事情也被这宫女向自己的主子报告。
  “废物!你们这群饭桶,要你们有何用!”佳平公主知道这乔姝没有如她预期所料,又平白无故折了大量钱财,气得直接将手中的茶盏丢掷在地上,而玉色的茶盏碎了一地。
  “公主饶命,奴婢也没有想到会突然跑出个小宫女来,明明是见她们几人是进了雪梅宫的,但是皇上就是没有发现她们的踪影。”跪在地上的水红衣裳宫女跪在佳平公主面前,而那茶盏碎渣飞溅也擦伤了她的手指,但是她却丝毫未敢动,身子整个都在微颤。
  “公主,消消气。眼下已是这般,日后再算计也无妨。”说话之人是佳平公主的贴身宫女,名唤飞儿。
  “日后?”佳平公主自从上次被禁足,现下也未得自由身。她为难乔姝的事情,被皇后知道后,以至于连皇后寿辰这般大场面,她也不得出面。她的父皇,也听得那皇后的话,不放自己出来。
  对于这二人,她可不是气得很。且更让她生气的是,她那哥哥也不帮自己说话。母妃又死得早,她无人宣泄,淤积在心中对乔姝的怒气便愈发浓烈。
  “若是这事情给贺泽知道,怎么可能还能算计得了她!”瞧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佳平公主恨不得踹她两脚。且贺泽知道的话,怕也不会怎么放过她。
  一旁的飞儿见佳平公主如此生气,连忙对她说说道:“公主莫要生气,飞儿有一好消息告诉您呢,是与乔姝生母有关的。”
  飞儿将门一关,又接着道:“奴婢在外头有一亲戚,说是有些消息和安平侯有关。”佳平公主瞧着自己这贴身宫女,却是不知她是何意,本就无耐烦心,飞儿这话又云里雾里,说得自己心烦。
  “安平侯一家早就死完了,还是皇爷爷所为,说这事有个什么用!”
  见佳平公主气愈烈,飞儿赶紧道:“奴婢听说,贺茹并不是贺府的小姐。而在差不多四十年前,听说安平侯的父亲在外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也就是安平侯的亲妹妹。至于贺茹似乎就与那安平侯亲妹妹的母亲长得犹为相似。”
  “既然安平侯有个这样的妹妹,当初怎会不知?”佳平公主从未听有人说过,安平侯会有一个妹妹。
  飞儿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光来,继续道:“奴婢听亲戚说,似乎是那妹妹的母亲故意隐瞒,不让怀城的人知晓,且人又住在遥远的边塞,谁会知晓。若不是奴婢亲戚曾经见过那母亲,又到怀城来见过贺茹,怕是根本就不懂得这事。”
  “快让人查清!”方才还怒气冲天的佳平公主听得这话,眼里忽而也闪起光来。若真是查出乔姝与安平侯这般关系,那可是有意思得很。
  安平侯通敌叛国,罪大该灭满门,乔姝与他有这般的关系,又怎能让她逃脱。
  瞧得那宫女还在跪着,飞儿先向佳平公主道:“公主,这宫女已经被她人知晓了,我们是断不能留了,先将她收拾了吧,要不然被她人发现,可是会麻烦。”
  “随你处置了,飞儿。”再说话时,佳平公主已是带了些兴奋。
  对于佳平公主这人来说,只有解她的气才是最重要的,人命对于她来说,却是算不了什么。何况这次不是乔姝,她又怎会在皇上面前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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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温度的逐渐降低,夜也渐渐地深了下来。乔姝房内也已是吹灭了灯烛。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茯苓却并不在先前睡着的罗汉床上。
  今日乔姝不知为何,并不需要她人作陪。茯苓本是担忧她身子在这时间也会是不舒服,但无奈表小姐执意想一个人睡。茯苓也只能是担忧地多来了几趟,见表小姐房内没什么动静,想是表小姐也睡下了。
  因为天气冷的原故,槅窗紧闭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照在槅窗上,形成的影子落在了屋里的架子床上。可以看清的是床上的乔姝并没有入睡,豆大的汗珠从她莹洁的额头落下,眼圈疼得她也早已红了起来。不知觉的,那莹珠已是打湿了枕巾。
  唇边弥散开些许腥甜的味道,皓齿依旧紧抿着,即使是流出血来也未尝松开。乔姝的身子痛苦地有些扭曲着,而她一只手掐紧了手腕,白嫩的肌肤被指甲硬生生地掐出了血迹,她试图让那疼痛被自己手所按下去。
  浑身又冷又热,乔姝却是一声也未叫出。
  她不能让舅舅担心的,不能让其她人担心的,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痛了。
  乔姝竭力地抑制住自己的疼痛,也不哼叫一声。但是疼痛从身体的各处散开来,乔姝疼得就快要晕了过去。泪珠、汗珠皆汇聚流下枕巾,须臾后,枕巾湿了一大片。
  她的脸苍白得如薄纸,喉咙也是无比地干涸,然而疼痛却丝毫没有因为乔姝这般楚楚可怜之态而减轻,“小牛哥哥,姝姝好疼啊,真的好疼的。”
  乔姝的视线已经开始朦胧,紧抿的唇也稍稍被乔姝松开,极为虚弱而无力地吐出这一句话来,语气轻得仿佛如天上的浮云一般。
  耳畔传来小牛哥哥的声音,“姝姝不要怕,再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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