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炎:【不一样,我祝你是走了心的,拥有强大的加成。】
喜羊羊:【你的意思是,你对仇温瑜走了肾?】
许炎:【……】
许炎:【女人,我觉得你在玩火。】
喜羊羊:【……】
喜羊羊:【你从哪儿学来的骚话?】
许炎:【上次吴恒发给我一篇霸道总裁经典语录,跟我说跟女的说这些管用。】
喜羊羊:【……】
喜羊羊:【???】
喜羊羊:【霸道总裁?】
许炎:【算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男性某方面的功能和肾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赵夕阳:【……我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听不懂。】
补完课回程聊了一路,许炎问她今天准备怎么过,她只道当普通的一天过,就没有下文了。许炎那时候也没说要来找她。
前几天倒是问过她要不要去游乐场玩,但她想到今天下午要补课,心动归心动,还是果断拒绝了他。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去年许氏兄妹送了她礼物,还请她吃大餐,给她买蛋糕,得知她妈在家等她,提前把她送回了家,体贴尽心到了极点。她最后把吃用开销的钱转给许炎,许炎还不肯收。
所以今年赵夕阳不想再让他破费。他把他的零花钱都用在她的身上,他就不够用了,更何况大家都还只是学生而已,花的都是父母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而且她是真的挺无所谓的。所谓生日,要的只是一个仪式感而已,而她不怎么在乎这种。
结果许氏兄妹就给她来了个惊喜。
许炎跟她妈打了个招呼,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她后,杵在门口有点尴尬。
空气凝滞了几秒,赵妈妈才惊觉自己待客不周,忙招呼他们进屋:“快进来坐……别在门口傻站着,快进来呀。今天赵夕阳过生日,我还问她要不要请你们过来,她也没说,你们来了正好,人多热闹,你们大老远从市区赶过来,肯定连饭都还没吃吧?都饿了吧?”
许嘉倩拼命点头。
“我们刚好在吃饭呢,一起进来吃吧。不过赵夕阳没提前跟我说你们会来,可能不够,阿姨再去给你们炒几个菜……哎呦喂,你们别愣着了。”赵妈妈跺了跺脚,“门总开着,蚊子都进来了。”
“阿姨不用麻烦了,我们没有提前说就贸然过来就是怕给您添麻烦。”许炎道,“我们就来给阳阳送个礼物,马上就走。”
许嘉倩愣住了:“……?”这好像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赵夕阳:“……”
“你们费这么大功夫过来,送个礼物就走啊?那多不好意思。就留在这儿吃个晚饭吧,帮赵夕阳一起过生日,生日得人生才有气氛啊,而且你们给赵夕阳送礼物了,她的生日面你们总得吃一口吧?来吧,吃完了饭你们要在家里玩就在家里玩,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今天赵夕阳生日,我陪她她肯定不尽兴,还是你们多陪陪她比较好。”
许嘉倩也眨眨眼,迟疑道:“对啊哥,我们就这么走了,这些锅底料和买的菜怎么办啊?不是说好了给夕阳姐一个惊喜,给她弄顿自煮火锅吃的吗?我还叫了关嘉澍,他现在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许炎:“……”
赵夕阳:“……”
赵妈妈:“……”
下午许炎问她,赵夕阳只说她妈不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她下午有课,中午时间太紧,许炎便跟许嘉倩定了晚上去找赵夕阳给她过生日,怕赵夕阳拒绝,就没跟她提。
本来想找个借口约她出去吃,后来又觉得在家里吃更自在更温馨一点,在她家吃或者在他家吃都可以,便到火锅店里买了底料和菜直接打包了过来。
但是没想到赵妈妈在家,还给赵夕阳准备好了生日晚餐,这时候打扰她们母女俩难得的团聚似乎不大好。
所以许炎就临时做了送了礼物就走的决定,无奈许嘉倩分外不配合。
赵妈妈一听他们自带火锅料,就更不放他们走了。
等待锅底烧开的时间里,赵夕阳问许嘉倩:“你还叫了关嘉澍?”
许嘉倩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
赵夕阳扬了扬眉:“厉害啊。”
许炎瞥了眼他亲妹,一脸复杂的表情:“你才几岁,适可而止,关嘉澍看不上你的。”
许嘉倩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许炎,我可是义无反顾、一直站在你和夕阳姐这一边的,你要是敢阻止我,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许炎:“我和你夕阳姐可没早恋。”
许嘉倩:“呵呵。”
赵夕阳:“......”
最后她的十八岁成人礼是一群人陪她过的,有亲人,有喜欢的人,也有朋友,感觉......还算不赖。
特别是吹生日蜡烛时,一群人围着桌子为她唱生日歌,等着她许愿,那两小簇火苗在黑暗里摇曳,微光照出对面的一张张脸,一双双装着星火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眼里饱含对他衷心的祝福。
赵夕阳忽然鼻子一酸,眼睛里有点湿润,她慌忙闭上眼,把眼泪强压了下去,许了愿,吹了蜡烛。
后来许炎问她许了什么愿,赵夕阳怎么都不肯说,说是说了就不灵验了。
*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赵夕阳觉得,自从这个生日过后,她妈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早上早起准备早饭,晚上及时回家做晚饭,如果赵夕阳这天中午在家吃饭,她妈还会特地回来一次给她烧午饭,会问她想吃什么,专挑她爱吃的买,晚上她做作业时,她妈会非常体恤地送上一杯热好的牛奶。
甚至会耐下心跟她谈心聊天,不会再一言不合就和她发生冲突。
赵夕阳以为她妈只是一时兴起,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变成老样子,但事实是,她妈坚持了一个月,直到开学前一天帮她整理行李,她妈还在问她要不别住宿了,待家里她会照顾好她的。
赵夕阳:“……?”
赵妈妈说:“前几年对你的关心太少了,能弥补一点儿是一点儿。”
赵夕阳摸不着头绪,试探地问:“你分手了?”
赵妈妈蹙了蹙眉:“胡说什么呢?”
赵夕阳:“那你现在怎么这么有空?不用上班?不用约会吗?”
赵妈妈:“我多陪陪你还不好啊?放心,妈妈”
赵夕阳:“也行吧,但我不希望我影响到你的感情生活。”
赵妈妈沉默了会儿,说:“之前一段日子,妈妈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和生活,是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现在逐渐步入正轨了,妈妈会把重心转移到你的身上,还有一年你就要高考了,好好复习,好好考试,才是你现在的头等大事。至于妈妈的感情,是,我现在有男朋友,但是我暂时不会考虑带回家,或者跟他结婚,我已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了,不想再重蹈覆辙再来一次,我还需要再多考验考验他,确认他是不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愿意接纳你,对你好,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才可以。夕阳,你跟了我,我不能让你受苦。”
这是她妈第一次认真跟她谈论自己感情上的事情,自从离婚了之后,她妈对此一直三缄其口,每当她说起,她妈便变得尖锐又暴躁,不愿跟她多说半句,似是求而不得般的恼怒。
如今她妈能如此平静坦率地告诉她,说明感情上已经尘埃落定。一眨眼,他爸妈都离婚了四年了,她也从一开始的崩溃不能接受到现在坦然习惯,终于从心理上跨过了这一道坎,不再憎恨不再萎靡,虽然过程艰难,经历了很多痛苦,但是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她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一切。生活得继续,想好好活着,就必须得往前看。
她自己走出了那个困境,所以希望妈妈也能走出来。
以前她还畏畏缩缩,生怕妈妈有了新任之后就会对她不闻不问,可现在,她是真心希望妈妈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就算不管她也好,把她当拖油瓶不想要她也好,她还是希望妈妈能够幸福。她的母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曾在一个男人最贫穷最困苦的时候嫁给了他,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共进,为那个男人付出了一切,那个男人却在事业有成的时刻抛弃了她和他们的孩子,把孩子留给她一个女人单独抚养,她这辈子还没享受过什么,受尽了委屈,所以她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人,收获幸福,弥补她过往的不幸。
*
到高三之后,赵夕阳的成绩已经稳定在年级前三十,有时候发挥的好,还能挤进前十,当然只针对文科班而言。
高三上学期,各科老师开始系统性的复习。作业量比以前多一倍,每晚至少做四套卷子,还带800字作文的,用老师的话来说,文科考得就是记性和熟练度,知道你们回家肯定会翻书抄答案,甚至抄同学作业,你们背不出来,OK,那就抄呗,抄一遍两遍不行,那就抄十遍二十遍一百遍,就不信你们还记不住。
作业多到周洮洮这个每天必须准时睡觉的,也和她们一起奋斗到凌晨,赵夕阳压抑地几乎喘不过气,又累又困,却又不敢松懈半分,她总是是寝室里最晚睡觉的那个,有时候做卷子做到一半会不小心睡着,苏晓楠、周洮洮好几次半夜醒过来发现她的台灯还亮着,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只好下床把她叫醒,让她到床上去睡。
赵夕阳之前还能做做额外的作业,还能挤出时间重新整理自己的笔记,巩固一下课堂知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做做手账。
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手账了,每张卷子上记得乱七八糟的笔记都没空归纳总结,就连许炎给她补数学,都被她停掉了。
许炎给他补数学也是做题讲题,她觉得没必要,现在每天一张数学卷子,题目积累的够多了,有补课的时间,不如多研究研究错题本。
不过碰到不会做或没听懂的题,她还是会去向许炎讨教,直到自己搞懂为止。
许炎虽然保送了清华,但令人惊奇的是,他上学仍是一天不落,尽管他并没有在听课,都是在看课外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这么坚持一下下。
另外,他又重新搬回了赵夕阳的楼上,据说是他父母嫌他每天还往一中跑太麻烦了,干脆把他撵了过来。许爸爸和许妈妈对许炎已是放任的态度。许炎用强大的行动力换取了父母对他的信任。
*
在高压下,日子过得异常的快,每天几乎都在重复相同的内容,上课做作业吃饭上课做作业吃饭睡觉,日复一日地过去,几乎没什么变化。
于是一恍然,一晃眼,学期就结束了。
当然,学期结束,并不意味着放假,高三的字典里面是没有“放假”这两个字的,他们上课一直上到了小年夜才结束,终于迎来了为期一周的长假,但作业是必不可少的,不但不少,还多到你宁愿不过这个春节继续上课。
这个春节注定是没法儿安宁平静的。
年三十的晚上,她穿着她妈给她买的新衣服,和她妈一起去外公外婆家吃年夜饭。
去的路上,赵夕阳绞尽脑汁在想给许炎送什么生日礼物。许炎当年是年初五生的,杠杠的小财神爷,因为日子太好,所以他主过农历生日,放鞭炮吃生日面,他父母每年都会叫上几桌的至亲好友,为许炎过生日。而阳历生日就小范围地庆祝一下,吃个生日蛋糕就好。
今年许炎的生日更加隆重,因为是他的十八岁成人礼,所以连同学老师都叫了一桌,赵夕阳自然也在宴请名单里。
前几年赵夕阳是没有这个待遇的。这两年她都是帮许炎过的阳历生日。许炎提前约好她,然后反复提醒她,以免她一忙就忘了他的生日。
今年据说是许爸爸许妈妈为许炎办的最后一场生日宴。因为过了这天,跨越了十八岁的这个门槛,许炎就彻底成为大人了,不再受父母约束,他们也不再是他的监护人,从年龄上完成了一个幼稚年轻懵懂受青少年保护条例的小孩儿到一个懂事的有责任感的、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成年人的转变。
从上周收到许炎邀请,赵夕阳到今天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庆幸的,现在快递都停运或延期,她还得等到商场营业了去逛商场帮他买礼物。
他上次送了她一款很少女心的淡粉色手表,分明是在提醒她要有时间观念。赵夕阳以为不是什么大牌,便收下了,顺便还吐槽了下表带的颜色,粉粉嫩嫩的一点儿都不适合她。
结果回头一查,竟然也要小一万。
赵夕阳觉得自己是还不起相同价位的礼物了,可她收都收了带也带过,再还回去也不像样,所以必须给他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还承得起他的那份情。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却听母亲忽然叫她。
“夕阳。”
她回过神,应了声:“诶,怎么了?”
“发什么呆呢?叫了你好几声才听见。”
“哦……在想给许炎送什么生日礼物。”
“你不是说上次许炎送你的手表挺贵的吗?这次人家爸妈请你去吃饭,你可不能送的太寒碜,妈妈给你点儿钱,你去商场里挑个像样的。”
“哦……知道了。”赵夕阳以为她妈就为了跟她说这个,结果过了会儿她妈又叫了她一声。
“夕阳,妈妈想跟你说个事儿……”
妈妈欲言又止的,尾音拖得很长,赵夕阳直觉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不简单,很有可能跟那个素未谋面的对象有关。
赵夕阳直起背,定睛端详着驾驶座上长发及腰眉头微微皱起的女人,重重地嗯了声:“你说吧,我听着。”
大约等了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她妈的脸上仍是写满了“我要不要说该不该说如果说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情”的犹豫,赵夕阳也不知她在犹豫些什么,不过她的表情看上去实在不算不好,并不符合过年所应有的愉悦,甚至正好相反,有些忧心忡忡的,眼神不断在闪烁颤动,看了赵夕阳一眼,又避开,再看一眼,再避开。
赵夕阳早在繁忙而单调的学习过程中练就了足够的耐心,这会儿也没催她妈快说,就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