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蒹蒹点头:“好。”
董彦:原地去世。
时瑜一走,董彦整个人简直就疯了——那个制服诱惑,那个行走的荷尔蒙大帅逼,居然就是老师的契约男友!瞅她的时候那么冷,对云老师却那么温柔!!这什么绝世独家爱情!
为了不被荷尔蒙大佬看扁,董彦咧着嘴维持住表情,两只眼珠子转得飞快,不敢让大佬久等,小嘴叭叭叭说了一大堆。
云蒹蒹差点没听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安安静静听她絮叨完,问:“你以前没有看过他的样子呀?”
董彦:“没有!之前闭关考试我妈没收了我手机,微博微信通通都不能用。后面吃你的瓜……呸,帮你撕逼的时候,我才拿回来的。第一次见他就是在医院,当时就被帅哭了!第二次是在山顶包子铺。云老师你发财了,你这男朋友特帅!不亏!他要去当偶像我肯定追到天荒地老……不对他不缺钱,当明星太辛苦了。”
董彦说的这些,云蒹蒹都不知道。
她也想看时瑜的样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董彦感慨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想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云蒹蒹的手机弹出时瑜发来的消息:来不及了。上车。
“彦彦,宴会快要开始了,我先走啦。”
董彦尴尬地挠头:“瞧我这记性,耽误十分钟了。”
护工扶着云蒹蒹上了车。
*
时瑜侧目看着坐在旁边的少女,她穿着打扮一向素净,这是第一次精心雕琢,像个白瓷娃娃,却又活灵活现,带仙气儿的那种。
他的视线一直定在她身上,第一眼没觉得美到不可方物,外形虽然很乖,但并不符合他的审美。怎么最近越看越耐看了?
云蒹蒹有感到那道视线,只觉得脊梁发凉。那感觉,就跟被咬耳朵那天晚上一样。她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啊?”时瑜让司机把空调温度调高,垂眼看她的礼服,目光落在她白皙颀长的脖颈上。
云蒹蒹感觉耳后碎发被撩起来,那支笔像一阵风似的抽走。
时瑜刚才瞥了眼她颈后,烧伤的部位已经好了,没有留疤。他端详起她的脸蛋,说:“你留长头发应该不错。”
听说男生都喜欢长头发的女孩。云蒹蒹本身也喜欢长发的自己,可是她无力去打理那么长的头发,就只能剪掉它们,“我不喜欢。”她说。
时瑜觉得这姑娘特会怼他,连几句附和的话都懒得说。他固执地说:“我喜欢。”
她笑:“嗯。”
笑得这么敷衍,以为他看不出来?
“我喜欢。”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又“嗯”了一声。
时瑜睇她一眼:“你就不能合理取悦一下我吗?女朋友。”
云蒹蒹想了想,半年时间,头发也长不了多长,点头应了:“好。”
太无趣了。
世上怎么会有比他还沉默寡言的人。
时瑜垂眼,又看到她脚上的高跟鞋,“穿这么高不怕摔?”
云蒹蒹无奈地扁嘴:“造型的姐姐说,要这样搭配才好看呀。”
时瑜:“也是。”是挺好看的。
很少看到冷言少语的时老板被人冷落,司机都看乐了,差点闯红灯。
*
入场后,云蒹蒹把那枚扣子捐了出去。时瑜随意扫了眼那枚扣子,只觉得有点眼熟,还挺别致。
“时先生这边签个字。云小姐也请签个字。”工作人员对今晚到场的重量级嘉宾都很熟悉。
时瑜登记完,顺手帮云蒹蒹的单子也填了。把笔递到她手边让她牵着,“跟紧我。”
因为影后赵可在录节目,有媒体全程跟踪拍摄,会场就顺便对媒体开放了。时瑜一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因为最近雅婷的事情,谦亦集团老总的话题热度很高,记者蜂拥而上。
却被主人家制止了,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出来挡住镜头。时瑜身后的保镖也抬手,做了个禁止拍照的手势。
“抱歉各位,时先生不喜欢。”
众所周知,时老板不喜欢出风头。谦亦旗下多家产业都没有上市,他的钱有多少无法评估。金融界的科研大佬,致力于科研的超级富豪,巴不得当隐形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被曝光。
圈子里的都知道时瑜的忌讳,也遵守财神爷的规矩。
会场觥筹交错、美女如云。不过真正称得上千金小姐的屈指可数。而今晚最受瞩目的除了女主人赵可,就属时瑜的女朋友云蒹蒹了。
这是时瑜第一次和女友同框。
见到云蒹蒹,名媛大小姐们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入不了时少爷的眼了。这男人吃的就不是她们这一款。
在场男士都会搂女伴的腰,或是女伴挽起男士的手。而时少爷和女朋友似乎不太一样。
小小的一个细节,这两的关系不言而喻。
谁都知道时老爷子最近两年逼婚逼得很紧,年事高了,家财无人继承是一件很空虚的事情。说不定这位云小姐就是挡箭牌。
名媛千金保持得体微笑,看似温和,嘴里蹦出来的谁也分辨不出是什么话:“别灰心,还有机会。照着这类型走,说不定下一任就是你了。”
“别装呀,你不想睡他?据我所知你可是咱们这群姐妹里迷恋时瑜最长时间的。反正我是半个月不到就放弃了。”
塑料姐妹不动声色开杠:“我可没那个本事。你先上,给姐妹们探探路呗。”
“得了吧,时瑜要真难么简单就能搞定,也不会轮到那朵小白花。”
“那妹子据说是个瞎子,戳瞎自己眼睛去撩男人?还是算了吧。”
“时少爷的品位还真是别致。”
这么一想,对于她们曾经的失败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三五成群的美貌女人谈笑风生,不沾阳春水的手指搭着红酒杯,放眼望去万种风情。不走近谁也听不见她们在议论什么。
这个圈子确实有不少恃宠而骄情商低的女人,但还不至于冒出个大声乱说话的智障。该做的表面功夫一样不落,她们深谙此道。
时瑜的地位,在场百分之八十的都只配给他提鞋,谁又敢真的去得罪他亲口承认的女朋友。虽然这女朋友的可信度极低。
赵盛楠观察了许久,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向时瑜,笑着举杯:“时董,好久不见。”也只有她敢直接找时瑜攀谈。毕竟是大名鼎鼎的赵家女太子。
时瑜扭头对云蒹蒹说:“赵总,赵姨的侄女。打个招呼。”
云蒹蒹不认识赵盛楠,也没见过影后赵可,听时瑜介绍,就弯起眼睛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你好。”
赵盛楠笑道:“你好云小姐。招待不周,还望时董和云小姐见谅。过去和姑姑打个招呼吧?”
时瑜并不打算喧宾夺主,同赵可夫妇打完招呼,就带着云蒹蒹避开人群。
云蒹蒹耳力惊人,刚才路过时就听见一些议论她的声音。
腰间一紧,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生气了?是不是听见什么难听的话,委屈了?”
云蒹蒹身体绷紧,不敢相信时瑜会搂她,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她不怕时瑜搂她,她担心的是在这儿搂完,回家他就要冲她发脾气。
她曾经看过五彩斑斓的世界,见过最美丽的面孔,而现在她的世界一片空洞。
能闻到周围飘过的高级香水味,也能听见女人们艳羡妒忌的议论声。但这些都不够真实。最真实的就只有他掌心的温度。
她贴近,乖顺靠在他身边,动作拘谨。
时瑜低头,在她耳边说:“给你撑场子。害羞?”
不害羞是假的。但更多的是亲密接触时的熟悉感,和梦见的一样。
这一次靠近,她脑子里闪过的不再是那座小院子。
是酒店的房间里,他隐忍有礼的一声“对不起”,她脑子瞬间炸开。
她猛然仰起脸,轻声问他:“我们是不是一起睡过觉呀?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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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时瑜微愣。
“你忘啦?”她迫切追问,不像是在开玩笑。
时瑜差点被她一本正经让他背黑锅的样子逗笑。但立即就又笑不出来了:这丫头片子她跟谁去酒店睡呢?
“你确定是我?”
她肯定:“嗯!你还咬我了。”
这坚定的小表情,他差点都信了。时瑜怀疑她的记忆错构把他纳入她的世界了。
他这辈子就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更没让人那么明目张胆抱过。她是该把他记住。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云蒹蒹颇为苦恼地垂下头,有点丧气:“你为什么每次喝醉就断片呀。再好好想想嘛。”
时瑜冷着脸:“不是我。”他绝对没干过这事儿,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畜生。
越想越心塞,他停止深想这件事。
扭头淡淡扫一眼频频暗送秋波的花丛。他不是没听见那些风言风语,不跟那群女人一般见识罢了。他的女人,怎么能被那群花瓶群嘲?
说他冷落她,他就把她供起来。
时瑜收拢手臂,搂着她,问:“高不高兴?”
他克服重重心理难关给她面子,云蒹蒹很配合,点头如捣蒜:“嗯嗯,超高兴。”身体却僵硬得要命,小心翼翼,那模样像是恨不得立刻从他臂弯逃跑。
时瑜有所察觉,冷起脸,不理她了。
这女人怎么回事?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克服心理障碍,她以为他很想抱她吗?
心里闷着一股气,手还在搭在她腰间。
搂得更紧了。
云蒹蒹被搂得喘不上气,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她不用自己走路了,靠在他身上,穿着高跟鞋走路也不费劲。
时瑜察觉到她在偷懒,就差没脚尖离地让他抱着走了。手臂用力,把她往上一提,吓得她猛地抱住他。
云蒹蒹:“……”
时瑜:“……”
这时他才发现,似乎不需要去克服什么障碍,这一瞬他丝毫没有厌恶感,就连那点不适也消失殆尽。
脑子下意识的反应超过心里想的,时瑜推开怀抱里的少女。
云蒹蒹长时间借他的力,突然被推开,脚一软,身体失重,整个人往另一侧倒去。
时瑜眼疾手快,揽过她的腰,瞥一眼她身侧的陌生男人,不高兴地说:“往哪儿摔呢?”
云蒹蒹委屈,小脸憋得通红。不是他先丢开她的吗?男朋友这么凶,剩下五个月可怎么办。
时瑜见她恼了,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像只小仓鼠,一下子没了脾气,放开她,把笔递过去:“牵着。跟紧点儿。”
跟紧了又嫌碰到他了,没跟上又嫌她乱倒。这个人真是!
时瑜抽走她手中笔,往她气鼓鼓的脸上戳了下:“生气了?要不给你改个名字,叫小气包。”
云蒹蒹一脚踩空,腕骨脆响。
时瑜:“……”
蹲下去检查她脚腕,确定骨头没事,又帮她把鞋穿回去。
工作人员上来询问:“时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时瑜自己就是医生,这个难不倒他。
云蒹蒹看不见周围投来的艳羡目光,自然也不知道她这一崴引起了多大躁动。
冷感禁欲、西装挺括的时老板蹲小姑娘脚边给她穿鞋,若非亲眼所见,这场面谁敢相信。
她只是觉得好神奇,明明很疼,被他手指一捏,就好了。
时瑜站起来,声音清淡:“以后别穿了。”路也不会走,东倒西歪也不知道往哪个男人怀里倒。
云蒹蒹:“好。”
担心她再倒,无奈只好搂起她往拍卖坐席走。
等回去就把这碍事的高跟鞋扔了。
十分钟后,拍卖师上台开拍。
“民国军装纽扣,这件物品的起拍价是1800元。”
在座名媛千金随便买个包就是六位数,嘴上没说什么,表情难掩不屑,无聊得打起哈欠。
大屏幕上滚动着竞拍者的号牌。
一颗纽扣,居然被那么多人竞价,短短五分钟就拍到了十七万。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太对劲了。
这种拍卖的物品本来就和实际价值不符,卖的不是东西,是人情。
赵盛楠低声问助理:“这扣子谁捐的?”
助理说:“时先生的女朋友。”
赵盛楠:“拍下来。多少都拍。”
“明白。”助理开始频频举牌。
其他两位不停举牌的也是探过底的,知道这扣子出自何人之手,算是给足了时老板面子。
那颗普通纽扣,最后拍到了一百二十万。
云蒹蒹听着价位有点发懵,竖起耳朵仔细听。可能不是她的扣子,是别人的,镀金镶钻那种。
可是再贵的扣子也卖不了一百多万呀?
赵盛楠第五次举牌。
价格飙到了一百五十万。
一槌定音。
赵盛楠把纽扣和捐款协议送到云蒹蒹面前:“善款已经以云小姐的名誉捐出。算是姑姑送给云小姐的见面礼。”
时瑜早料到这个结果,刚才没举牌,就算侧面承了赵氏的情。接受了示好,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物品不重要,重要的是善心。”
“那是自然。”赵盛楠说:“谦亦最新研发的EEG那套设备,我父亲非常感兴趣,前不久还跟我说时董眼光独到,让我多学学呢。”
时瑜轻笑:“到我那学习,得走合同。”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近期抽空聊聊,交个学费?”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