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天下第一宠(穿越)——未妆
时间:2019-12-05 08:05:26

  燕怀幽手里的帕子几乎都要给搅烂了,她冷笑道:“说得好,来人!去把秦雪衣给本宫叫出来,让她来领皇后娘娘的赏。”
  她一时生气,甚至直呼秦雪衣的大名了,惹得那几个坤宁宫的宫人暗暗皱眉。
  彼时秦雪衣正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拿着小刀在雕木头,木屑簌簌落下,小鱼进来道:“郡主,三公主殿下叫您去领赏。”
  秦雪衣头也不抬,专注地雕着手里的木块儿,道:“领什么赏?”
  小鱼答道:“说是坤宁宫派人来了,奴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
  “坤宁宫?”秦雪衣愣了一下,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起身下榻,道:“走,去瞧瞧去。”
  等她到了地方,一眼就看见了几名陌生的宫人,想来就是小鱼口中坤宁宫的人了,燕怀幽站在一侧,扯起唇角讥讽地笑了笑,道:“你们要见的长乐郡主来了。”
  阴阳怪气的,秦雪衣压根懒得理她,那几名宫人立即向她行礼:“奴才见过长乐郡主,郡主万福。”
  秦雪衣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
  打头的宫人这才直起身来,面上带了笑,道:“郡主昨夜送了小公主回来,娘娘心里甚是感谢,今日特意派了奴才们来送谢礼。”
  他说完,便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礼单来,恭敬递上,道:“请郡主过目。”
  秦雪衣看了一眼,也没接,只是道:“还请公公转告皇后娘娘,昨夜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娘娘好意我已心领,赏赐就不必了。”
  一旁的燕怀幽听了这话,睁大眼睛看着她,一脸匪夷所思,仿佛她是个傻子一样。
  那坤宁宫的宫人们好说歹说,秦雪衣就是不受,他们便只能又带着那些赏赐打道回府了。
  等人走后,燕怀幽冷笑道:“本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事,白送来的好处都不要,你当你不肯受赏,皇后娘娘便会高看你一眼?”
  秦雪衣叹了一口气,道:“怎么会呢?只是我好似闻到了一股味儿。”
  燕怀幽一脸莫名:“什么味儿?”
  秦雪衣抽了抽鼻子,道:“味道还挺重,不知是谁一早起来喝了醋。”
  她说完,便带着小鱼径自走了,过了好一会,燕怀幽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骂自己酸,顿时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只可惜秦雪衣早已经走远了。
  燕怀幽一早起来碰见这么一遭事,心里堵得慌,又跑去找德妃诉苦,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德妃柳眉轻皱,不赞同道:“这事你做得错了。”
  燕怀幽立时瞪大眼,委屈道:“母妃,怎么是儿臣的错?”
  德妃略微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她,道:“你当皇后是什么脾气?坤宁宫出来的人,素来硬气,从没有怕的,你还敢对着皇后叫板?”
  德妃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是什么脑子?”
  燕怀幽撇嘴道:“可……可往常父皇给她的赏赐,也是入翠浓宫的库,凭什么坤宁宫就不同?”
  德妃闭了一下眼,才道:“不要再说了。”
  她的语气有些差,脸色沉沉,很是难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燕怀幽有些怕她这样,讪讪噤了声。
  德妃睁开双目,捏紧丝帕,一伸手,旁边立时有宫婢恭敬地扶她站起身来,她低头看着面色忐忑的燕怀幽,吩咐道:“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你安心练琴,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管,明白了吗?”
  燕怀幽鲜少见她这般,只能惴惴道:“是,儿臣知道了。”
  等德妃离开了,她才问旁边的宫婢道:“胭脂,母妃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
  胭脂欲言又止,最后悄声道:“殿下,您日后在娘娘面前,万不要将皇上与听雨苑那位一并提起,会惹起娘娘的伤心事。”
  燕怀幽瞬间了悟,她绞着帕子,恨恨道:“秦雪衣……我早晚要把她扫地出门!”
  最好这辈子也没法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
  ……
  宿寒宫。
  老太医坐在燕明卿身旁为她诊脉,片刻之后,问道:“殿下近来夜里还有噩梦?”
  燕明卿道:“时有噩梦,夜里常醒。”
  老太医抚了抚灰白的胡须,思索道:“肝虚则胆虚,肝不藏魂,故不能寐,血不归脾,卧亦不安,最近的药,殿下还在服用吗?”
  “服了,”燕明卿面不改色地道:“只是觉得用处不大。”
  桂嬷嬷也守在一旁,忧心忡忡道:“太医,殿下这病,较从前可有好转?”
  老太医道:“我观殿下脉象迟滞,寒热邪气不散,恐易生惊悸,心神不安,再者殿下的病情时常反复,心急也是无用。”
  他说了一大串,桂嬷嬷听了一颗心登时就凉了大半,这意思是没有起色。
  老太医见她脸色不好,心里叹了一口气,道:“原先的药殿下不必吃了,下官再另写个方子吧。”
  燕明卿却道:“我觉得不是药的问题。”
  闻言,老太医便住了笔,问道:“那殿下以为……”
  燕明卿眉头微微皱起,道:“我有两次夜里没有喝药,却睡得比喝了药安稳。”
  老太医惊异道:“还有此事?殿下夜里就寝前,可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东西?”
  燕明卿顿了顿,才答道:“只是与人说了说话。”
  老太医抚了抚胡须,面露沉思之色,片刻后他收了笔,道:“若是如此,殿下不妨先试试此法,若真能缓解殿下的不眠之症,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桂嬷嬷有些急了,道:“太医,那不给殿下开药了么?”
  老太医耐着性子解释道:“嬷嬷有所不知,在我等医者看来,不论什么药皆有三分毒性,若能不吃,还是不吃为好,免得伤了根底。”
  听他这么解释,桂嬷嬷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到底没说什么,亲自送了老太医出去。
  燕明卿问林白鹿道:“翠浓宫近日有什么动静?”
  林白鹿知道她的意思,便答道:“听说皇后娘娘派了赏给长乐郡主,只是郡主未受,又打发人回去了。”
  燕明卿疑惑抬眼,道:“皇后?无缘无故,她为何要赏秦雪衣?”
  林白鹿道:“昨日夜里,四公主走迷了路,叫长乐郡主碰见了,将她送了回去。”
  “燕薄秋,”燕明卿眉头微皱,她按了按眉心,眼中浮现思索之色,还有夹杂的几分疲累。
  这些年以来,她夜里总是睡得不好,容易头痛,若是没有服药,恐怕要到三更时刻才会入眠,所以大部分时候,燕明卿都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而最近,就连服药也不甚管用了,燕明卿已有几夜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实在熬不住了,才请了太医来看诊,她的精神甚是不好。
  林白鹿见状,试探道:“殿下若是困乏,不如先去休憩片刻?”
  “无事,”燕明卿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便是躺下了也睡不着的,罢了。”
  门外,桂嬷嬷送老太医出宫,两人一边走着,老太医低声问道:“近来日子,殿下去抱雪阁的时间多吗?”
  桂嬷嬷脸色一白,答道:“这几日睡得不好,去的次数比从前频繁了,从前我还能进去,昨日她发病时,便是我也不能靠近了。”
  老太医把灰白的眉毛拧成了一个死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难解啊。”
  桂嬷嬷停下脚步,对他求道:“这样下去恐怕不行,陈院判,您再想想法子,定要替殿下医好这病啊。”
  老太医道:“我自当全力以赴,殿下近日发病频繁,恐怕与他少眠有关,既然殿下说有法子,那就先试一试,嬷嬷也别太着急了,心急则生乱。”
  桂嬷嬷点点头,答应下来,然而眉目之间依旧是忧心忡忡,满是愁虑。
  作者有话要说:  燕明卿:我得想个办法,再让她跟我睡一觉,不然我恐怕要猝死了。
 
 
第19章 
  “她不要?为什么?!”
  稚气的女孩声音大叫起来,只听殿内传来砰里哐当一阵乱响,俱是瓷器砸落在地的声音,传递着主人的愤怒,也吓得众人心里俱是一抖。
  一个穿着鹅黄色衫裙的四五岁小女孩气冲冲地跑出来,小脸上满是怒意,盯着地上跪着的太监们,生气道:“她为什么不要赏赐?为什么?!”
  殿内烧着地龙,暖烘烘的,为首的太监满头大汗,也顾不得去抹,连忙磕了一个头,道:“回禀殿下,长乐郡主是这样说的,送您回来不过是她应当做的,不敢居功领赏。”
  燕薄秋提起声音骂他们:“她说不要你们就回来了?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
  她一边跺着脚,一边愤怒地骂:“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太监们噤若寒蝉,头也不敢抬,生怕惹着了这位小祖宗,燕薄秋忽然安静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肯定是本宫赏得不够,她才不肯领,你们再去,把那座白牡丹琉璃嵌鸡血石的大屏风送给她!”
  打头那个太监惊了一下,连忙劝道:“使不得啊殿下,那座屏风是皇上特意赐给您的生辰寿礼,岂能再转送出去?”
  燕薄秋小脸顿时一沉,骂道:“狗奴才!本宫要送什么东西,要你来指手画脚?!”
  “拖下去掌嘴!”
  那太监一句话惹祸上身,惶恐不已地磕头求饶起来,燕薄秋不理他,要让人把他拖下去,正混乱间,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这闹哄哄的,是在做什么?”
  太监的哭求声立时停住,所有人都看向门口,一名女子缓步进来,她眉目秀致,气质沉静,发髻高挽起来,簪着金累丝嵌宝衔珠九凤簪,穿着一袭锦绣龙凤纹妆花织金纱真红大袖衣,来人正是燕薄秋的生母,皇后上官氏。
  那太监连忙膝行过去,叩首求饶道:“娘娘饶命啊。”
  见他如此,燕薄秋面上露出厌色,冷哼一声,皇后过去牵起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又不高兴了?”
  燕薄秋鼓了鼓腮帮子,道:“母后怎么来了?”
  皇后将她拉到身边,道:“来看看你,秋秋怎么发脾气了?”
  燕薄秋抿起小嘴,道:“儿臣不想说。”
  皇后倒也不恼,只是眼风一扫,地上跪着的那太监立刻将事情原原本本答了,说长乐郡主不肯受赏,才导致小公主大发脾气。
  燕薄秋恼羞成怒地骂道:“狗奴才,要你多嘴!来人!把他的嘴给本宫撕了!”
  皇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瓜子,嗔怪道:“四公主殿下好大的架势,和谁学的这些话?”
  燕薄秋哼了一声,别开头去,皇后又道:“她不肯受赏罢了,你怎么这么生气?”
  燕薄秋沉默了片刻,才垂着头闷声道:“她不受我的赏,怎么会愿意跟我玩?”
  皇后忍俊不禁道:“母后倒不这么觉得,或许长乐她是喜欢你,才不肯要赏罢了。”
  燕薄秋倔强道:“可我就是想赏她,把那座大屏风给她。”
  皇后听罢,也不劝她,答应道:“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说完,便吩咐道:“来人,照公主所言,把那座屏风送去翠浓宫。”
  宫人们应声,立刻派人去办了。
  燕薄秋这才高兴了些,稚嫩的小脸上有了笑意,拽着皇后道:“母妃陪儿臣看看书吧,儿臣昨日认了好多字。”
  皇后欣然道:“好。”
  正在这时,外面匆匆进来了一个太监,俯首跪下,慌张道:“启禀娘娘,上书房那边的刘太傅递话过来,说大皇子又偷偷溜出去了。”
  皇后一顿,道:“先将他找回来。”
  太监抖如筛糠,颤颤答道:“已派人去寻了一个时辰了,不见踪影。”
  皇后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燕薄秋紧紧揪住她的衣摆,仰起小脸,满眼希冀地叫她:“母后?”
  皇后略一犹豫,又有太监匆匆进来道:“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趟御书房。”
  皇后摸了摸燕薄秋的头发,安抚道:“母后去去就回。”
  孩童眼里的那份希冀便暗淡了下去,燕薄秋松了手,退开一步,道:“儿臣恭送母后。”
  皇后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道:“母后晚上来陪你。”
  她说完,便被一群宫人们簇拥着,匆匆远去了,燕薄秋站在殿里,好了许久,她才轻轻踢了踢地上厚厚的地毯,低声道:“骗子……”
  嘀咕完之后,她又转头看着一众宫人,眼圈微红,恶声恶气地骂着:“愣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
  到了下午时候,翠浓宫再次迎来了坤宁宫的太监们,又是搬的搬,抬的抬,秦雪衣和小鱼俱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横亘在花厅里的庞然大物,上面盖着一层绸布,看不清楚里面的物什,她疑惑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打头的太监一摆手,两侧立即有宫人上来,分别扯开那屏障上的绸布,然后一座华丽无匹的巨大屏风出现在众人面前,把翠浓宫的宫人们都给震住了。
  那太监赔着笑对秦雪衣道:“这是去年南洋上贡的白牡丹琉璃嵌鸡血石屏风,郡主您瞧瞧,这上面的牡丹都是用比发丝还细的天蚕雪丝绣成的,南洋最好的绣娘们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绣出这满满一屏风的白牡丹,您瞧这牡丹,栩栩如生,精妙绝伦,传闻在春夏时候,若将这屏风摆在庭院里,能引来蜂飞蝶舞的奇景。”
  “您再看这琉璃,都是南洋最好的官窑里烧出来的,色若云彩,晶莹剔透,光彩夺目,您再看看这上面嵌着的鸡血石,都是上好的山阳鸡血石,成色极佳,每一颗都价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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