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12-06 08:26:38

  赵恒淡淡说道:“朕哪儿也不去,就留在宫中。”
  “陛下,您的安危关乎天下万姓,请陛下尽快移驾东山行宫!”云增先前已劝过几次,此时见他态度坚决,忙双膝跪下,高声道,“陛下,臣自请留守长平,只求陛下顾惜自身,尽快移驾东山行宫!”
  赵恒起身,亲手要扶他起身,云增急急说道:“陛下不答应,臣就不起来!”
  赵恒也不争辩,手上发力,很快就扶他起来,只道:“朕就在宫中。”
  时至今日,他才切身体会到那日她坚决不肯离京的心情。他是帝她是后,他们身后有长平数十万子民,危险到来之时,他们绝不能自顾逃命。
  更何况,这宫里处处都有她的痕迹,唯有留在这里,他才最能冷静,一点点抽丝剥茧,找出应对之策。
  “陛下!”兵部侍郎匆匆赶来,急急说道,“刚刚收到加急塘报,抚松郡外有异动!”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加油,一定要好好写完,啦啦啦~
 
 
第123章 
  沐桑桑又赶了一天的路,想是赵启早有安排,白天里陆续有打扮装成商人模样的加入进来,向晚时原本十几人的队伍已经变成将近百人的商队,推着装满货物的小车,一个个说着商行里的切口,若不是知根知底,只怕就要将他们当成真正的行商。
  沐桑桑被改了容貌,着男装扮成其中一个商队的少东家,由傅澄就近监视着,乘车赶路。也许是路途颠簸,也许是精神紧张,沐桑桑时不时感觉到一阵阵反胃,只得用袖子掩了嘴,缓缓调整呼吸,努力压制不适的感觉。
  众人见她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从不反抗,渐渐也不那么提防她。沐桑桑在精神较好的时候留神观察,见他们虽然还是小心谨慎地拣着僻静的道路行走,但神色比起前几天已经放松多了,她想,也许这一带离梁义简和秦太阿的军队比较远,离赵启的军队比较近吧,他们很快就要归队,所以才是这种状态。
  而傅澄的话肯定了她的猜测,穿过一片灌木丛后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明天这个时候应该就能找到皇帝的大军,到那时我想法子请大夫给你诊脉。”
  沐桑桑却冷不丁问道:“赵启准备明天动手?”
  如果赵启劫她出来真的是因为怕她在长平城中一并被淹,那么,等她被大军接到,也就该下手了。
  她留神看着,就见傅澄怔了下,跟着笑着摇头说道:“我早说过我什么也不知道,妹妹难道还不信我吗?”
  这个细微的表情让她很是疑心傅澄其实是知道的,于是毫不犹豫地答道:“不信。”
  傅澄大笑起来,悠悠说道:“妹妹从来都不肯给我留一丁点儿情面,真是好狠的心。”
  “傅掌柜!”一个男人小跑着跟过来,看了眼沐桑桑,跟着压低声音向傅澄说道,“刚收到消息,秦太阿的大军突然往澄江水道上去了,咱们得改道绕开些,免得撞上了。”
  傅澄看了眼沐桑桑,吩咐道:“那就绕开吧。”
  沐桑桑心中一动,秦太阿动了,应该是赵恒的旨意,如果这些人要改道绕开,证明他们原定的目的地也是河道附近,难道赵启选定的地点就在这附近?
  她等那人离开后,慢慢向傅澄身边挪了点,用只能让他们两个听见的声音问道:“赵启选的是附近的河道?”
  傅澄看着她,依旧带着笑意,道:“妹妹不是不信我吗,那还问我做什么?”
  “尽快把消息传回去。”沐桑桑冷了脸挪开来,道,“如果性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傅澄靠在车门上,抱着胳膊笑道:“妹妹对你那位陛下真好,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替他筹划,真是让人眼红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队伍从原本向南的方向改为往东南去,路上多是不高不低的丘陵,十分颠簸,沐桑桑觉得反胃的感觉越来越压不住,只得从车厢里挪到外面,打开车门透气,不停地深呼吸。
  “慢些走,又不着急赶路,慌什么?”傅澄见她脸色难看,很快吩咐道。
  车速果然慢下来,傅澄凑近来,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替她拍背,沐桑桑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傅澄便又退回去,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队伍最前面的几个回过头来压低声音叫道:“傅掌柜,前面有动静!”
  傅澄伸手一拉,已经将沐桑桑扯进车厢里,跟着掩了门,自己跳下车,快步向前走去。
  沐桑桑留神听着动静,许久,才听见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似是来了许多人,她心中惊疑不定,是赵启的人,还是自己人?
  车子一沉,却是傅澄上了车,跟着车门打开了一条缝,就见他贴着门低声说道:“是乌剌使团。”
  沐桑桑怔了下,乌剌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傅澄又道:“那位跟乌拔拓思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乌剌人要跟我们一起去万年城觐见那位。”
  假如乌剌跟赵启联手,必然会趁着此时水患的关头兴风作浪。沐桑桑心中一紧,再开口时不免带了几分火气:“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些说?”
  傅澄咧嘴一笑:“我也是才刚知道。”
  沐桑桑一阵气恼,假如他事先不知道,怎么可能在办这种机密事的时候捎带上一群不知底细的人?看来乌拔拓思早就跟赵启混在了一起,如此则长平腹背受敌,再加上水患的困扰,她又落在了傅澄手上,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危机?
  入夜时队伍在一处背风的谷地歇宿,傅澄事先吩咐过,所以他的人并没有向乌剌人透露沐桑桑的身份,沐桑桑依旧在车上休息,透过门缝看时,就见乌剌人大约有二十几个,个个身材魁梧高大,看起来更像是士兵而不是使团的文官。
  她想起玉华大长公主的失踪,心下不由得警惕起来。两国交战之时,她就是制约赵恒的一个利器,假如只是赵启的话,肯定会顾惜她的性命,但乌剌人却没有这个顾忌,她须得加倍小心,万万不能被乌剌人发现她的身份。
  傅澄端着饭菜走过来,一一放在车辕上,跟着打开车门,道:“少东家,该吃饭了。”
  沐桑桑闻到一股扑鼻的腥味,立刻捂着嘴干呕起来,傅澄无奈,只得把饭菜都撤走,道:“可有什么想吃的?我想法子给你弄,总得吃点东西才能撑下去。”
  沐桑桑正要开口,眼睛的余光却瞥见几个乌剌人正阴沉沉地往这边偷瞄,她知道自己的声音瞒不过去,索性也不开口,只摇摇头,拿起手边的水壶喝了几口。
  傅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明白了她的顾虑,很快拿来了几块烤过的千层饼,低声道:“这东西没什么味道,应该不至于让你难受,将就吃些吧。”
  沐桑桑虚掩了车门,一点点揪着面饼,努力下咽,傅澄守在她身边,时时警惕着乌剌人的动静,低声笑道:“那位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好活计,这几位看着野蛮的很,咱们明天得快些赶路,早些把他们送到军队那边,早些交差了事。”
  沐桑桑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篝火哔哔啵啵地烧着,队伍里的声音越来越低,等傅澄察觉到不对时,砰一声,一个原本守在最外面的人突然倒下了。
  傅澄立刻拔剑,叫道:“警戒!”
  砰砰砰接连几声,又有七八个人摇晃着倒下,跟着却见那二十几个乌剌人纷纷起身,拔出了腰刀。
  “是你们?”傅澄一挑眉,带出了几分戾气,“在我国中还敢弄这些手段,活的不耐烦了吗?”
  “大王和侧妃有令,要我等抓了那个女人回去。”领头的乌剌人一指沐桑桑,“傅将军,我不想跟你为难,把她交给我,你只管走你的,你们皇帝那里自有我们大王去说。”
  “那也要先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为难我。”傅澄一抬手,道,“拿下!”
  百来人的队伍里只有七八个挥刀向前,其他的人要么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要么正在摇晃挣扎,傅澄站在当地,见乌剌人个个彪悍难敌,冲上去的七八个人被围在中间左右冲突着无法还手,看看就要呜呼哀哉,傅澄突然笑了起来,说道:“都住手吧,两家早就约好了一起对付赵恒,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得不痛快?你们要人,我交给你们便是。”
  领头的乌剌人停住兵刃,道:“傅将军识趣最好。”
  傅澄笑着说道:“肯定识趣,我就是天底下头一个识趣的人。你等着,我这就去带人过来。”
  他慢慢走到车前,背对着乌剌人笑嘻嘻地向沐桑桑说道:“好妹妹,对不住了,眼下情势危急,我也只好把你交出去了。”
  沐桑桑冷着脸没有回答,却在此时,看见他慢慢地向她眨了几下眼。
  沐桑桑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傅澄拽着缰绳,慢慢向乌剌人领队走去,说道:“这可是赵恒的皇后呢,娇滴滴的一个人,你们须得和气些,别吓坏了她。”
  领队不耐烦跟他废话,大步上前,伸手便来拽缰绳,傅澄笑着向后一躲,跟着又把缰绳往他身前送,口里说着:“你小心些,这马容易受惊。”
  沐桑桑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傅澄抓着缰绳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重重刺向乌剌人领队的左胸。领队大叫一声,鲜血喷出,傅澄毫不手软,□□立刻又刺下去。
  他们背对着其他人,乌剌人一时还没发觉有变,紧跟着就听傅澄高声道:“妹妹坐好了!”
  他飞身跳上马车,跟着一脚踢在马屁股上,右手扯紧缰绳控住马匹的方向,左手向怀里一摸一扔,却是两支袖箭,乌剌人应声又倒下一个,马车颠簸着向外冲去,傅澄放声叫道:“拦住乌剌人!”
  身后乒乒乓乓打了起来,沐桑桑紧紧抓着扶手,任凭马车将她甩得东摇西晃,也只是抓紧了不放手,车子在黑夜中高低颠簸着向外冲去,其他人的马匹都拴在不远处的路边,傅澄探身出去,挨个砍断缰绳,又向其中一匹砍了一刀,那马吃疼,立刻嘶叫着撞了出去,带着其他马匹也踢跳着四处乱撞,傅澄眼疾手快,飞快地抓住其中两匹马的缰绳,拽着它们跟车子一起跑。
  身后很快响起了追杀声和咒骂声,是那些受惊的马匹撞上了乌剌人,傅澄在百忙之中回头向着沐桑桑咧嘴一笑,道:“都说乌剌人最会驯马,就让他们玩去吧!”
  沐桑桑哇一声吐了起来,她实在被颠得太厉害,忍不住了。
  傅澄叹口气,道:“好妹妹,这可真是太不巧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看到后面还要下线几个
 
 
第124章 
  夜色之中,马蹄声越发杂乱紧张,沐桑桑干呕着,额上已经被汗沁湿,背上也是一片凉意,此时的难熬,真是从未有过。
  她不由自主捂住了小腹,心里焦虑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大夫诊治,但这个症状跟之前听说过的很是接近,难道真的有了身孕?赶在这个时候,可如何是好!
  喊杀声始终不曾远离,傅澄回头道:“出来!”
  沐桑桑咬着牙,努力起身向门外挪,傅澄很快抓住她,猛地扯进怀中,笑道:“咱们得换马了。”
  沐桑桑抓着他的衣服勉强稳住身形,就见傅澄低下头在她发间一嗅,轻佻地说道:“好香。”
  “滚!”沐桑桑此时烦躁至极,再顾不得许多,骂道,“你简直找死!”
  “妹妹觉得咱们甩掉乌剌人的机会有多大?”傅澄笑嘻嘻的,似乎根本没在乎她的叱骂,“我心里可没底,说不定咱俩得死在一起呢,正所谓生不同衾死同穴。”
  沐桑桑冷冷说道:“要死你死,我并不准备死。”
  不管多难,她都要活下去,他还在家等着她,更何况如今她腹中,说不定还有了新的生命。
  傅澄笑得越发开心,跟着用力将缰绳向怀中一扯,先前带着的两匹马被扯到近前,傅澄将马车的缰绳交到她手中,道:“妹妹坐稳了,我马上来接你!”
  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在车身上一撑,借着力量飞身跳到马背上,跟着用脚勾住马蹬,整个人身子横过来,拦腰将沐桑桑从马车上抱过,笑道:“抱紧了!”
  沐桑桑没有理会,她强压着呕吐的感觉,绷紧身体聚精会神地看着马匹的动作,等傅澄刚刚将她放直些,她便瞅准机会一把抓住马鬃,借力将身体直起,跟着伸出右脚,努力去够马鞍。
  穿男装比女装方便许多,很快,她的右脚勾住了马鞍,左手便跟着抓住马鬃,很快在马背上坐稳了。
  傅澄有些意外,脱口赞道:“妹妹好身手!”
  沐桑桑心头一宽,从他手中夺过缰绳抓住,冷冷说道:“你骑那一匹。”
  傅澄没说话,只探身用带着鞘的长剑往拉车的马身上狠狠打了几下,那匹马嘶叫几声,甩开四蹄向着黑暗处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傅澄笑着说道:“让马车引开乌剌人,咱们得换个方向走。”
  他伸手从她胳膊下抓住缰绳,控制着马匹的方向往南边跑去,沐桑桑越发烦躁,道:“你走开!去骑那一匹。”
  傅澄摇摇头:“那可不行,我得护着你,妹妹骑术虽好,动武却不行,乌剌人粗鲁的很,他们才不会像我一样对妹妹怜香惜玉,我不跟着,万一妹妹有什么闪失,我岂不心疼死。”
  “你再满嘴胡说,我立刻将你踢下去!”沐桑桑冷冷说道。
  傅澄笑道:“罢罢罢,我不说了。”
  他果然没再聒噪,只是一路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仔细在黑暗中辨认着方向,控制两匹马往那边去。渐渐地,追杀声几乎听不见了,想来是声东击西的把戏起了作用,乌剌人都去追那辆马车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身后已经彻底没了动静,夜色也到了最浓的时候。沐桑桑连日奔波,此时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此时却是最要紧的关头,她强撑着问傅澄道:“你身上藏着多少兵刃?”
  傅澄冷不丁被她一问,想了想才道:“问这个做什么?”
  “先前我见你突然弄出来一把匕首,后面又有袖箭,所以想问问,”沐桑桑淡淡说道,“免得像那些人一样,毫无防备地被你杀了。”
  傅澄笑起来,道:“我怎么舍得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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