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她的蜜糖唇——子春暖橘
时间:2019-12-11 10:18:59

  她眨了眨眼睛,就听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醒了?”
  念玖转眼看去,就见陆劭珩坐在身前,专注的目光中带着担忧:“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睡着后不久他就回来了,原本想抱她去对面的休息室睡的,又怕吵醒她,只轻轻地将她放平了,拿了小毯子给她盖上。
  可她睡得很不安稳,嘴里不停地说着梦话,却全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他一直在旁边守着,像是安抚睡梦中的小孩般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念玖怔忡片刻,总算清醒过来。她撑着手臂坐起身来,抿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竟然睡着了。”
  陆劭珩见她没什么异样,悬在空中的心渐渐放回肚子里,转而问道:“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让人送上来。”
  念玖瞥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已经快下午一点了,没想道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她有点不好意思,理了理头发,说:“都可以。”
  “好。”陆劭珩起身去打电话,念玖的目光追着他挺拔的身影。
  脑子里却依然缭绕着那个黑色的梦,梦境是那样真实,就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不,不是“就像”,是真的曾经发生过。
  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像汹涌的浪潮,涌向她的脑海。
  她垂眸,心里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细细密密地疼。
  而她也终于明白,原来杨西英和许建新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的失忆,也不像杨西英说的那样,是因为一场车祸,而是......撞到了床角。
  而她,就是陈嘉音,陆劭珩,真的是小时候住在她家隔壁的小哥哥。
  而他的欺瞒,和那场早有预谋的婚礼,都是为了让她远离那些痛不欲生的过往。
  她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口气,心底有个声音缓缓地响起:“阿珩哥哥,谢谢你,费尽苦心地把我带到你身边。”
  复杂的情绪像巨浪般,在胸口翻涌,念玖极力压抑着,眼底却控制不住地聚起泪光,她仰起头,努力把泪意逼回去。
  可泪水却越聚越多,像是泉水般,哗哗地从眼里冒出来。
  陆劭珩正在打电话,无意中瞥了她一眼,见她泪流满面,心中一沉,当即放下手机,疾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紧张地问道:“念念,你怎么了?”
  念念......
  念玖突然想起,婚礼那晚,他那么坚定地告诉她:“许念玖,我只喜欢你,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说,他喜欢的是许念玖。
  可他还说过,别说你才24岁,就是84岁了,在我眼里看来,还是从前那个像小尾巴一样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的4岁小丫头啊。
  原来她的阿珩哥哥一直都没有变,即使,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
  那一瞬间,巨大的感动冲击着她的心扉,她再也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埋在他的胸口,无声地哭起来。
  泪水来势汹汹,仿佛要将深藏在心底的痛苦和委屈都哭净了似的。
  她的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一下接着一下不停地抽噎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别哭......”陆劭珩的心紧紧揪在一起,他担心她已经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却又不敢问,只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轻哄道:“别哭......念念,别哭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哭畅快了,念玖才觉得丢脸,她抽着鼻子,埋着头,不敢看陆劭珩。
  陆劭珩替她理了理脸颊旁被泪水打湿的细发,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想吃什么?西餐、日料、火锅?”其实吃什么都没有关系,只是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哭都哭饱了,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念玖只觉得浑身没力,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她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想睡一会儿。”
  可刚刚不是睡过吗?陆劭珩担忧地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倒是没有异常,只是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眼睛也肿了起来。
  他退了一步,说:“吃完再睡好不好?”
  “吃不下。”念玖小声说完,又补充道,“我想回家。”
  不用问也知道,她说的那个“家”,是许家。
  陆劭珩犹豫了一瞬,又抱住她,说:“对面有休息室,你先上那里睡一会儿好不好?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再送你回家。”话虽然这么说,其实只是缓兵之计,他并不想送她回家,只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念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陆劭珩便带她去休息室,房间的面积并不大,装修得简单整洁,一张一米五的床靠墙摆着,上面铺着浅灰色的床单,被褥很薄,不过看起来很柔软。深蓝色的窗帘拉着,光线昏暗,倒是很适合午睡。
  念玖坐到床沿,说:“你去忙吧。”
  陆劭珩却没有走,坐到她身旁,斟酌着说道:“念念,你要是心里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是你的丈夫,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他的话简单朴实,却击中了念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又有决堤的迹象,她用力咬住下唇,点了点头。
  陆劭珩见她嘴唇被咬得发白,忙伸手抚上去:“别咬了,再咬就破了......”
  念玖松开牙齿,抬眼看向他,眼中水雾氤氲。
  陆劭珩的目光在她眼里停留片刻,又滑落在她娇艳水润的红唇上,喉头轻轻一滚,俯身就吻了上去。
  他吻得婉转又缠绵,念玖无意识地攀住他的肩,第一次主动回应,虽然生涩,却充满了热情。
  两人吻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倒在了床上。
  呼吸渐渐粗重,周身的气息也跟着灼热起来,在即将擦抢走火之际,陆劭珩及时停住了。
  却不想念玖一个翻身,就坐到了他的身上,轻颤着手指去解他的皮带。
  “念念......”他声音艰涩,大掌覆在她的手背,想要阻拦,却没有用力。
  念玖松开他的裤子,又去解她的衬衣纽扣,一粒又一粒,陆劭珩心痒难耐,克制了许久才终于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嗓音干哑得不像话:“念念,饶了我吧......”
  念玖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后才想起这里是公司,下午他还得上班......
  她真是疯魔了。
  念玖垂下鲜红欲滴的脸,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帮他扣好纽扣,又替他拉上裤子的拉链,手指不经意碰到一处坚硬滚烫的地方,随即听陆劭珩忽然闷哼一声,她下意识地朝他看去,见他面色微红,一双修长的眼睛半闭不闭,乌沉沉的眸光仿佛缭绕着灼人的黑雾。
  四目相对,陆劭珩心间蓦地一荡,一股热潮澎湃着击碎了身上的枷锁,他猛地挺身而起,一把将念玖揉进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灼热的气息喷着她柔嫩的肌肤上,嗓音低沉,充满了蛊惑:“念念,我忍不住了,帮帮我好不好?”
  “好。”她吻着他的耳垂,听他呼吸一声重过一声,身上像又火焰流窜,烧得她浑身难受。
  直到一切喧嚣重归平静。
  她全身无力地躺在陆劭珩身旁,某个地方隐隐传来灼热的痛感,可她的心却满满当当的,像是喝了一罐蜜,又甜又暖。
  却听耳畔传来一道微哑的声音:“可是念念,你不是来‘大姨妈’了吗?”
  念玖微微一愣,说:“已经好了。”
  “嗯,这么快的吗?”早上抱她去浴室的时候不还说“大姨妈”在,不能洗澡的吗?陆劭珩并没有往深处想,他刚刚连着折腾了两回,那激烈的战况仿佛要把这三十年来积压在身体里的欲望都给发泄出来似的,此时累得不行,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他抱住念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像只餍足的狮子,沉沉地进入梦乡。
  念玖却睡不着了,她仰着脖子,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地掠过,一遍又一遍,那认真又仔细的样子,像是要把他的脸刻在脑海里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闭上眼睛,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小声说道:“谢谢你,阿珩哥哥。”
  陆劭珩的睫毛忽地一颤,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暗淡的光线中,两人拥抱着,呼吸清浅,一室安宁。
  陆劭珩缓缓睁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怀里的那张脸,胸口有热热的情绪在涌动。
  曾有人说,人生最好的三个词是“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和“虚惊一场”。
  我曾经失去了你,所幸只是虚惊一场,我们久别重逢,让我明白,失而复得,是一种多么珍贵的幸运。
  而接下来的日子,我只想陪你共度余生。
  他默默地想着,在她安静的睡颜上落下珍重的轻吻。
  ---------------------------THE  END----------------------------------
 
 
第45章 番外
  一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有很长一段时间, 当陆劭珩回忆起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他的心都是隐隐作痛的。他还记得, 当他出发去美国的那天清晨,隔壁那个十岁的小姑娘泪眼汪汪的样子。
  当时的他以为那只是一次寻常而短暂的分别,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次相见。因此他只是像往常一样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弯下腰笑眯眯地安慰道“阿音别难过,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姑娘抬起水光湛湛的大眼睛,小声追问道“很快是多快”她的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
  陆劭珩的心跟着柔软起来,他蹲下身子,双手扶住她的手臂, 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道“八月二十九号哥哥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他嗓音温柔,透出几分轻哄的意味, 小姑娘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可眼里, 依然闪着满满的不舍。
  他笑起来, 眼尾微微上翘的弧度十分漂亮“阿音真乖”他起身, 抬起手,又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的头发又细又软,手感很好, 只是很久没有修剪过了, 发尾长短不一, 鬓边的细发也有些凌乱。而她身上穿着的这条褪色的红色连衣裙,明显小了一个尺寸,紧巴巴地裹在身上,光看着就让人觉得难受。
  他还记得几年前,小姑娘的父母还没有离婚,那个面软心狠的继母也没有带着自己的女儿占领她的家,那个混世魔王般的弟弟也还没有出生,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快乐,精心扎起的发辫上系着大大的蝴蝶结,身上穿着白色的蓬蓬公主裙,俨然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天真可爱。
  短短几年过去,他亲眼见证幼小的她经历一个又一个家庭变故,而她,也从娇惯的小公主变成了阁楼杂物间里的一个洋娃娃,从此以后等待她的,要么继续被遗忘在角落里,要么被扔进垃圾桶。
  短短一瞬,陆劭珩的心中闪过诸多念头,他收回手,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随即想,等他从美国回来,就带她去剪头发,然后给她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
  他要让她变回从前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可天不遂人愿,当八月二十九号他拖着满满一行李箱的零食、玩具和漂亮衣服兴冲冲地赶回来的时候,小姑娘不见了。
  陈家人说她和弟弟打架,把弟弟推到了马路上,弟弟被摩托车撞了,为此少了一条腿,而犯下大错的她不仅不肯承认错误,还闹离家出走。
  陆劭珩并不相信,小姑娘性格软弱,平时被弟弟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也从不还手,又怎么可能和他打架,还把人推到马路上不过就算真的是小姑娘动手把人推向了马路,那也一定是她那个捣蛋的弟弟先惹的她。
  陆劭珩并不在意那些是非对错,只关心小姑娘的行踪。
  陈家人说她逃去了外婆家,恰逢外婆去世,便跟着她的亲生母亲去了南非。
  南非听起来多么遥不可及的地方
  陆劭珩从没有想过,他的小姑娘会离他那么远,远得似乎这辈子都没有再见的可能了。
  那一刻,十六岁的他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他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不会再去美国了。
  当他陷在后悔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陈家人却像要把她从他们的生活中彻底扫除出去似的,不仅把她所有的东西,包括衣服、书本、作业本都扔出了门外,甚至连她小时候的照片也一张不留。
  幸好他及时发现,把那些东西都搬回了自己的家。
  从此以后,他一直尝试联系上她。
  他想尽办法打听她的行踪,上大学时,还亲自跑了两趟南非,甚至动过去南非留学的念头。
  却一无所获。
  那个暖萌可爱的小姑娘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绝望之余,他试着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的她肯定比以前过得好,她的亲生母亲一定比她父亲更爱她,她会快快乐乐地长大。
  可他,始终无法忘记她。
  就这样,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单的日子,他以为,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些有她陪伴的美好日子了,却没想到,十四年后,上天又一次把她送到了他的面前。
  而他也通过调查得知,那一年夏天她经历的所有苦痛。
  她并没有推过她的弟弟,是他抢了她的毛绒兔子,又自己跑到马路上,才被摩托车撞到的。可她的父亲和继母却把所有的责任都强加到了她的头上,把她当成了一个出气筒,动辄对她拳打脚踢。
  某天她被继母踢了一脚,后脑不小心撞到了床角,血流不止,送到医院后,治好了外伤,却失去了记忆。
  陈家人似乎铁了心不想要她,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不管不问,某天半夜,她光着脚,抱着她的毛绒小兔子,偷偷离开病房,在医院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恰好遇见了她的小学老师杨西英,杨西英刚刚痛失女儿,见到她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哭声骤然停住了。
  就这样,杨西英领养了她。
  一个失去了女儿,一个没有了父母,两颗都缺了一块的心,就这样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温暖的家。
  得知这一切的陆劭珩越发疼惜她,他感激上天的眷顾,让他与她久别重逢,虽然她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还是倾尽心底所有的温柔去爱她,也暗暗发誓,这一次,绝不会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直到,听说她要结婚,对象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梁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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