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何缱绻
时间:2019-12-12 09:49:30

  他被她拉住领带倾身过来,覆下来继续吻她,寸寸都在进攻。发泄着积累一晚的怒火。还有她撩.拨而起的,无处宣泄的燥意。
  彼此的唇齿之间,都有丝丝血腥味弥漫开来。
  到后来她气儿都出不匀了,几乎不着寸缕,他突然放开了她。
  胸膛深深起伏了一番,他站回到桌前。
  用力地,拽回领带。扯回了一丝险些失控的理智。
  他抬起下颌看着躺在桌面的她,单手正了正散开大半的领带,又恢复了那副素来倨傲矜冷的姿态。
  他向后,坐入桌前的办公椅里,长腿疏懒地交叠。
  打火机“咔哒——”一声,侧头点燃夹在修长手指间的烟。
  青白色烟雾腾起,将他眉目轮廓虚幻得模糊。
  她也坐了起来。
  他透过烟雾凝视她。
  目光于淡漠中透着几分审视。眼底仿佛有一把利尺,不动声色地将形容近乎狼狈的她上下比量。
  身形柔媚的女人懒懒倚在桌面,毫不避讳地对上他视线。她笑着看他时,眼尾弯了又弯,眉目之间簇着无限风情。
  眼底,仿佛盛着一个邀他共往的世界。
  她当着他面,优雅地将旗袍前襟盘扣一颗颗扣好。领口虚掩着一道红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动人。
  那是他刚才的杰作。
  她长腿一扬微微交叠,人坐定在办公桌上。
  他于烟雾里眯了眸,抬头去看她,视线仿佛淬了冰。勾起唇,慢条斯理吐了个烟圈儿,只是哑声地笑。
  两处目光交汇,彼此却相对无言。
  半根烟将熄,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外头,佣人小心谨慎地提醒:“先生,江小姐在楼下等您,车已经备好了。”
  沈京墨捻灭了烟,最后冷觑她一眼,起身就准备走。
  她一手撑着自己懒懒倚在桌面,好笑地问:“现在想起来,还有人在楼下等你了?”
  如此说着,小腿还不安分地轻勾住他西装长裤磨.蹭,像是那会儿在餐桌下刻意惹火。
  一双如丝媚眼眨也不眨地瞧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脸上打着转儿。
  她歪了歪头,漫不经心地说:“你都跟她说了我们没关系了,还在上面待了这么久——我要是她,早怀疑你了。”
  他撤身要走的动作一瞬停下,脚尖旋过。人又转身站回来。
  身形笔挺高大的男人,无论何时,都能给她足够的压迫感。
  她直勾勾盯着他,唇边晕开一片绯色。是被他吻乱了。
  狼狈到诱人,迷离又彻底。
  就像是她十七岁那年,他在街边遇见她。
  那时的她像只饥肠辘辘的小流浪猫,一张带泪的小脸枕在他掌心,就这么直勾勾瞧着他,低柔着声音问:“哥哥,你有钱吗?”
  少女时代的她眼神就一直这么大胆又勾人,那时她穿了件明显不合身的校服,涂着红指甲——这样的女孩子看似单纯,却总在小细节处费尽心机。又纯又欲。
  他起身,捻灭了烟。
  然后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块真丝手帕,站过来,一手略带强硬地捏起她的下巴,扳过她脸。
  “……你干什么。”她吓得不轻。
  他微抬起下颌,倨傲地睨着她,“你玩够了吗?”
  她向后躲,却又被他拉回去。男人力气很大,掐得她下颚都有些酸痛,咬牙切齿地微笑,声音却有些微微发颤了:
  “……还没有。”
  他衔起手帕一角,扳过她脸,不顾她如何挣扎躲避,仔仔细细,十分优雅地,替她擦拭着唇畔多余的绯色,语气疏漠无比:
  “那你还想怎么玩,嗯?”
  “……”她被迫仰起头,脖子酸痛,头顶的光晃碎了视线。
  任自己的脸被他摆弄着擦拭,质感薄凉的高级丝绸滑过双唇,却泛起一片火辣辣的疼——是被他咬破了。
  从今晚到现在,她才头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向后瑟缩了一下:“……不玩了。”
  “不玩了?”
  “嗯……”
  “没关系,”他仿佛在擦拭一件多么绝美的艺术品,将她口红擦掉,把她最原本,曾经的那副纯真模样剥离出来。
  他动作轻缓温柔,虚勾着好看的唇,看着她笑了笑,“我可以陪你玩,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
  “但是,你肯定玩不过我。”
  他扔掉手帕,拇指食指又发力,扣住她小巧的脸,迫使她再次仰起头,对上他狭长凛冽的眸。
  “我要你记住,我要的,是个会取悦我的情人,不是一张处处惹我不高兴的嘴。”
  “那我不玩了……”她终于怕了,侧身想起来,手腕却被他抓住。
  “你不玩了,是吗。”他一手按住她后脑勺,将她整个人翻过去甩到办公桌上,抬起手腕,慢条斯礼解着钻石袖扣,下巴轻扬起示意,“过去趴好,我还没玩够。”
  很快,她听到了金属皮带扣碰撞的清脆一声响。
  不知是否是窗还开着,一阵小风掠过。她的大脑意识跟着停滞半秒后,这才有了如临大敌的感觉——
  她真的完了。
  在餐桌下放的那把火全然未熄,他气势汹汹直奔主题而来,她到这一刻才后悔,自己那么嚣张肆意地在他身上撩.拨,惹了一把根本浇不熄的火。
  …
  尖锐铃声穿透房内胶着浓稠的空气,三处声音交杂,却生生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仿佛一只没有脚的鸟,无所依凭也无处停靠,全然被他主导,神志也被搅得一团糟。
  “你手机……在响,”她的唇掠过他柔软的耳垂,“她真的在楼下等你很久了……该走了。”
  他扬出手臂,拿过手机关了机,又扔回旁边的桌面。
  “啪——”的一声,仿佛摔碎了最后一丝理智。
  “满意了吗?”
  她忽然闷声笑起来,“特别满意。”
  意识一点点虚无,她被按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暴雨如瀑,玻璃冰得她直颤抖,一下又清醒了。
  身后,他低哑温柔地问:“告诉我,你今晚用你的脚做什么呢,嗯?不高兴了所以就报复我?”
  她像是在赌气,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今晚,要去跟何晏干什么?”
  她咬了咬唇,颇有些倔强,还是那会儿那个冷冰冰的答案:“与你无关。”
  他这次却丝毫不恼,轻柔地将她濡湿的发拨到耳后,只是笑,“你今晚一直都这么不乖,让人讨厌。”
  接着,他压低了嗓:“不乖就要受罚,是不是?”
  外面的世界雷鸣不止,雨声喧嚣。冰火两重天。
  “旎旎,”他和她一起看着明亮的窗,唇贴过她耳畔,哑声问,“你觉得,别人会看到我们吗?”
  *
  江星窈在楼下等得焦灼,左右徘徊。
  过了很久,一个佣人下来,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江小姐,先生今天回来淋了雨……有些感冒,他说改日再去拜访您父母,他安排了车送您回去。”
  江星窈打电话过去仍是关机,望了眼楼上,“那我去楼上看看他吧?他还好吗?”
  佣人面露难色与尴尬:“不行……先生说了不让人打扰。”
  “那好吧。”江星窈最后叹了口气,只得点点头,提着包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作精都没意识到他们在乎彼此罢了
  有人说沈京墨冷,其实是有原因的,后面慢慢就告诉你们啦,而且这本的设定是先走肾后走心和追妻火葬场,掐指一算狗男人追妻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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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难缠
  带着疯狂一晚的诡异兴奋,陈旖旎很早就醒了。
  一睁眼,太阳闷在乌云后,几缕细不可寻的光穿云而过,整块阴沉的天空好像都悬在头顶,摇摇欲坠。
  雨还在下。远远能听到海浪携着暴雨来回拍打礁石的声音,迅猛又激烈。
  她盯着三面环绕的巨型落地飘窗很久,雨一层一层地冲刷过玻璃。
  这里不是昨天一起吃过饭的沈宅。是沈京墨在白鹭湾的家。
  半月前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后,就再也没来过。
  她困倦异常,囫囵翻了个身。
  他在她身畔睡得很熟,眉眼沉静,轮廓都比平素柔和了不少,不再显得那么生人勿近。
  毕竟昨早才从南半球飞回来,晚上又应付了家里的事,应该很累了,刚才她翻身的动静都没扰醒他。
  就是不知,他昨晚哪来那么多额外的精力,把她从那个家折腾到他自己家里来。
  她目光从他好看的眉目轮廓滑下,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下颌线,到他高耸的喉结,紧实平滑的胸膛。
  再往下,就有点儿不可描述了。
  不知不觉她也困了,时候还早,准备翻个身接着睡。
  可人刚翻过,腰上忽然搁过一个蛮横的力道,不给她一点反应的机会,将她霸道地向后拉过去——
  她心怦怦直跳,瞌睡都给吓没了。
  最后她直接是撞进他怀里的,靠在他滚热的胸膛上,他将下巴埋在她肩窝,沉哑的声线飘拂过她耳边:
  “别动。”
  “……”
  她僵了几秒。
  满室重复一片沉闷的寂静。徒留她心跳喧嚣。
  她是真的在他身上吃过苦头的,经过昨晚,也再不敢在他面前胡乱造次,于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就不动了。
  她以为还有什么后文,下意识地窒了窒气——
  可半天什么也没等到。
  男人沉稳清浅的呼吸在她耳后沉浮飘荡,带着灼意。她一瞬都怀疑,刚才他是睡还是醒。
  她再没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是睡熟了,她轻手轻脚地拨开他手臂,想睡到另一头去。
  捏了捏他腕骨,指尖不自禁地在他手背的皮肤上摩.挲,沿着他淡青色的血管,看到他空荡荡的无名指。有一瞬的失神。
  他好像感受到怀抱空了,背过她睡到床另一边,宽厚坚实的肩背清浅而有节律地起伏。她赶紧趁机会跑下了床。
  她起身去浴室,将浴缸放满热水,窝进去,疲惫地枕靠在边沿。
  缀着鲜红蔻丹的指尖轻轻一扬,滑过一点猩红,悠悠点了支烟。
  周身被氤氲的热气包裹,渐渐舒缓了全身的疼痛。
  她抬头看着窗户上的雨,出了片刻神。
  一支烟下去,思绪也跟着沉淀。最后她缓缓闭上了眼,就这么在浴缸里睡了个回笼觉。
  *
  陈旖旎是被电话吵醒的,再醒来,浴缸里的水已凉了大半。
  她打了个哆嗦,蜷缩住自己接起电话:“喂?”
  “那个,总监……十点要拍摄,”楚觅小心翼翼地问,“我去了你家敲门没人诶,你现在在哪儿……需要我去接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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