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侍女上位记——附耳卿卿
时间:2019-12-16 10:34:14

  被叫少爷的人脚步匆匆,对护卫的自作主张没有一点不悦,反倒赞许的拍拍的他的肩膀,“不错他要是再敢闹腾,尽管给我教训。女儿都被打入冷宫了,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这声音......
  新棠又把自己往小了缩,她和段无忧也算是冤家路窄了,只不是知道他口中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女儿”到底是谁。
  段无忧一行人直奔古树旁边的厢房而去,停在了厢房的最左边,那里就是护卫口中的柴房。
  柴房与新棠藏身的古树极近,只要这一行人中的任意一个人转个身往这边走两步,便能发现藏身在此的新棠。
  好在段无忧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在房门外站定之后,示意护卫开门。
  门上上了锁链,稀稀拉拉敲打的声音就响在耳边,这种金属摩擦的尖锐声很容易激起人的紧张情绪,更何况离得还这般近,新棠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耳朵却又竖了起来。
  段无忧在自己的地盘上很是恣意,并未关门。
  门内放首饰盒子的干草垛下,坐着一个约莫知天命年纪的男人,手被绑着,嘴里塞着白色的布条,看见段无忧终于出现了,激动的呜呜直叫唤。
  段无忧笑了声,命人摘了他口中的布,很是有趣的看着他,“兰大人,听说你很想出去?我整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你偏偏不满足还要走,这么不听话的人,让我很难做啊。”
  兰巡简从一个地方上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官做到盐安百姓的父母官掌管一方盐税,除了自己女儿的裙带因素外,本身也不是个傻白甜,当下便倚着官威发作了起来。
  “段无忧,私扣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任你段家再横行霸道,也不能藐视国法。单铭呢?我要见单铭。”
  段无忧翘着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接过护卫递过来的茶有滋有味的品了一口,不紧不慢道,“兰大人,有事好商量,何必说这么重的话呢,毕竟咱俩可是一同在殿下手底下做事,这般不和睦,会给殿下添麻烦的不是。”
  段无忧脑子好使的时候,插科打诨的功夫是不差的。
  他这句话虽是气到了兰巡简,倒也是把正题带了出来。
  兰巡简忍了忍,决定不理会他的泼皮无赖,转而道,“你既然知道你我同为三殿下效力,为何还要把我关在这里,殿下若是问起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段无忧是在三皇子去北境之前去的盐安。三皇子本是派单铭把兰巡简以思念女儿为由,把人带到京城来,吩咐这件事的时候,段无忧也在场。
  前脚丢了铺子痛骂了他一顿,后脚就让人把掌管盐安盐税的兰巡简带到京城来,段无忧见不得别人抢他风头,事后越想越憋屈,到了后来,把在太子那里吃的瘪和三皇子那里受的气,全算在了兰巡简头上。
  无独有偶,铺子易主的事情引起了长乐候段父的注意,他把段无忧叫过来问了问,再细琢磨,琢磨出兰巡简入京见三皇子对他们段家来说不是个好兆头。
  盐税有钱捞,三皇子这是打算抛弃他们段家啊。世上就是有那种别人不花自己的钱,自己就惴惴不安的人,长乐候府这种用钱买平安的人就是如此。
  兰巡简要抢他们家在三皇子面前的聚宝盆地位,那是不可能的!父子两个一合计,干脆在单铭之前把人捞了回来。
  单铭无功而返,三皇子又忙着和贵妃打擂台,如此一来,到去北境之前,也没见到兰巡简,也给足了段无忧机会。
  段无忧挑了颗花生往嘴里喂,“你放心,殿下现在在北境谋划大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想逃出去找你的女儿梨飞吧。啧啧,可惜了。”
  后面这几个字说的阴阳怪气,兰巡简不明所以的盯着他,“我女儿怎么了?段无忧,你把话说明白,她可是娘娘!”
  “娘娘怎么了,你不知道冷宫中的娘娘多的是吗?多你女儿一个我不多,所以我说你啊,现在有本小侯爷管你个温饱就是老天开眼了,你还可劲儿的蹦跶。”
  段父本想让他找个机会把人除掉,谁知道梨飞突然出了事情,这下除不除意义也不大了,除非梨妃能从冷宫出来,重新得到三皇子的重用。
  兰巡简听完这个消息,整个人如同遭到当头棒喝。
  和他一起懵掉的,还有听墙角的新棠。她也是才知道梨妃被打入了冷宫,看来她和贵妃的角逐终究是贵妃要棋高一着。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兰巡简短暂的失态之后又调整了过来,“什么时候的事?”
  段无忧这下没为难他,“好一阵子了,贵妃小产,查出来是太子和梨妃所为,先是太子被废,后是梨妃被打入冷宫。哦对了,还有太子身边那个宠妾,据说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只不过她跑得快,现在还没人找到她,不过找了这么久,应该也快了。”
  兰巡简还沉浸在打击中,口不择言道,“三殿下执意让小女入宫,为何小女出了事,他却袖手旁观?我的女儿,她才十六岁啊……”
  身为臣子,有许多身不由己,可作为父亲,疼爱女儿的心和天下所有百姓是一样的,兰巡简当初不愿让女儿入宫,可抵不过三皇子势大,只得妥协,可谁知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段无忧说着说着,这会儿都有点同情他了,“兰大人,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用一个女人去换太子的位置,这种一本万利的手段,也只有咱们三殿下才想的出来。”
  他说的还挺与有荣焉,殊不知,兰巡简的心都在滴血。
  新棠总算把这里面的事情扯明白了,太子的哑巴亏就吃在她身上了。
  正打算再听听,这时候突生变故。
  她原本爬上来的那堵墙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个个拿着一柄弯刀,见到新棠的时候正打算别过脸去,这时又爬上来一个人,正是“人想容”门口的那个店小二,他指着她道,“就是她,她脸上的灰是抹的!她一定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见过她。”
  新棠还来不及反应,墙上的人一跃而下,朝她飞了过来。
  段无忧听见门外的动境赶忙跑出来,见这么多人杀气腾腾的出现在他的院子里,气不打一出来,踢着最跟前的人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赶紧上!”
  “少爷,这伙人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嗯?”段无忧定睛一看,果然,那些人不砍人,直接砍树去了。
  可那树也是好东西!
  他气急败坏的拎着个人冲过去,却和转身欲逃的新棠撞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外面,手机码字真的慢!但是我很努力的在日更!加更是有的,得等我肥家,大概是后天的亚子!
 
 
第71章 
  若是近距离仔细看, 新棠的眉眼还是不难辨认的。美人有时候在骨不在皮, 段无忧对美人的印象一直都是过目不忘, 更别提让他记忆如此之深的人。
  所以他当即认出了新棠。
  几乎是一瞬间, 他把人往旁边一拽, 划过来的弯刀扑了个空,刀刃在那棵古树上刻下了深深的一道刀痕。
  新棠看着那道划痕,脸色煞白, 不敢去想被这把刀划过的下场。
  黑衣人是建安帝的暗卫,暗卫身上都要腰牌, 普天之下,见腰牌如同建安帝亲临,任何人不得妨碍办差传达建安帝的命令, 王侯将相也一般无二。
  两方对峙,新棠寻着机会,躲在护卫后面不着痕迹的往出口挪,这院里一众护卫多是段无忧的狐朋狗友,哪见过暗卫上门要人的场景, 一时间都被夺去了注意力。
  暗卫首领举着腰牌,铁面无私道, “此女乃陛下拟了圣旨逮捕的犯人, 小侯爷这般阻挠了是要抗旨不成。”
  段无忧相护的举动让新棠也很意外,她挪动的步子又轻轻收了回来,想听听段无忧到底是怎么想的。
  暗卫也等着他给一个说法。
  就在这个时候,段无忧突然间扭身冲新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新棠心里一个咯噔,正猜测他那个笑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身边站着的段家护卫突然间把她包围了起来。
  下一秒便听段无忧道,“大人不必急着兴师问罪,段家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自当尊陛下旨意,所以早在犯人新棠出现的时候就已察觉,这不就正等着大人大驾光临,我也好交差不是。”
  段无忧不是什么英雄救美的好人,当他看到新棠的时候,只差脑门上写着“天助我也”四个大字了。
  暗卫这么久没抓到的人被他段家擒拿住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段家办事能力不俗啊,传到建安帝耳朵里又是大功一件。
  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
  新棠听完真觉得自己是被这里淳朴的人感染,变得善良了许多,冷哼一声道,“段无忧,你们段家算盘倒是打得好,只看着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既想抱紧三皇子的大腿,谋个从龙之功一劳永逸,又想贴着建安帝,求个现时富贵安稳,天底下这种好事哪能都让你一家占了。
  “你什么意思?”
  新棠一点点把他内心的就是这么个心态的稍微给挖了出来,“脚踩两只船想图个旱涝保收,殊不知海上浪大风急,有朝一日吹得狠了,两条船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也不知道站在中间的人会是个什么下场。”
  新棠分外冷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小侯爷,你觉得呢?”
  段无忧早知道她跟她主子一样伶牙俐齿,为了避免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着了别人的道,他直接让护卫堵住了她的嘴。
  转而一副骄矜的模样对暗卫说道,“这人,我可就算是完整交给你了。”
  说罢,似乎要弄个庄严的交接仪式似的,一群人簇拥着段无忧,挟着新棠来到了院子中间。
  暗卫冷眼看着这个小侯爷作妖。
  新棠跟个猴儿似的站在太阳底下,心里倒也没多害怕。早知如此局面,应该提前和陈阿生说一声的,似乎她的出现一直给别人添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希望太子好好的,所有人都好好的。
  阳光有些刺眼,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几乎在她刚合上眼皮的时候,耳边乍然迸发出刀剑激烈碰撞的犀利声。
  古树对面的院墙上,飞下来另一群黑衣人,蒙面束发,手中持着与暗卫别无二致的弯刀,不由分说的与暗卫缠斗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懵了片刻,新棠当机立断的从人群中往外钻,很快便被段无忧身边的那个护卫逮了回去。
  段无忧还没来得及赞许,眼前蓦然一亮,一柄光滑如镜的刀挨着她的鼻尖飞过,斩断了他肩头的一缕黑发。
  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段无忧,白眼一翻,作了过去。旁边的护卫把新棠丢出去挡剑,却被黑衣人拎着肩膀把新棠拉到了自己这边。转身之际,不忘旋身往外一踢直中那护卫的心口。
  其他黑衣人见状,不再恋战,纷纷掩护撤离。
  对方人多,多追无益,暗卫眼见着到手的鸭子飞了,狠狠的把刀掷在了地上,戾气十足道,“暗卫里出了内鬼,回宫给我查!”
  一行人正准备回宫,地上的段无忧被掐着人中醒了过来。暗卫首领本不准备搭理他,此刻却阴测测的顺着他之前的话,“小侯爷,人是在你的地盘上被劫走的,你有什么可说的?”
  便宜没占着还惹的一身腥。段无忧慌了,“大人,可是我也不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伙人啊,你一直都在的,你们都看到了啊。”
  暗卫首领冷眼,“这些话,小侯爷亲自解释给陛下听吧。”
  黑衣人对城里的大街小巷很是熟悉,他们把新棠带到了“福临天下”附近。
  新棠在黑衣人出现的那一瞬间,以为是太子来救她了,她面容欣喜的推门,门上的锁依旧铁面无私的纹丝不动。
  心里的期待落了空,她有些无措。
  救她的那个人轻声咳了下,“姑娘,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外面风声鹤唳,为了安危起见,姑娘最好别露面,这是我家王爷让我转达给你的。”
  原来是临安王。
  新棠手放了下来,暗叹自己异想天开。她垂目发了会儿呆,复又抬起,缓缓道,“多谢。”
  “暗卫的人心狠手辣,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由我护送姑娘回去吧。”
  新棠没拒绝。末了,她忽的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请替我转达给王爷,梨妃的父亲,兰巡简兰大人,在段无忧手上。若是太......”她顿了顿,“若是王爷有什么计划,要尽早动手,极有可能过了今天段家会把人转走。”
  兰巡简父女和段无忧同为三皇子效力,她听着话音,隐隐有崩塌的迹象,若是能从内部瓦解三皇子的势力,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新棠如是想。
  临安王收到消息之后,忍了几天才又重新上了折子,甚至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从王府带了瓶酒进宫,建安帝不问便罢,一问必然是要拿上次临走前约定好的事情来搪塞。
  建安帝这次同意的特别干脆,甚至还派了福禄一起,等临安王和太子见上面了,一起把人“请”到了康元宫。
  临安王没想到是这样,投给太子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太子穿着朴素的常服,波澜不惊的移开了视线。
  那日暗卫回来禀报情况之后,建安帝一直在想谁是叛徒。黎家女儿刚逃走,临安王就要进宫找太子,前后时间太紧密,容不得他不多想。
  三个人极不自在的寡淡的坐在那里,还是临安王打破了沉默,“陛下,许久未和您畅饮过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
  三人面前各一个酒杯,杯中酒印出了脸部的轮廓。
  临安王夹在这对父子之间,交替倒酒。趁着建安帝举杯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敲了敲杯子,惹来太子不着痕迹的一瞥。
  那杯子上的花纹,是兰。
  一壶酒很快见底,福禄派小太监送了一壶新的酒,经过临安王身边的时候,“叮咛”一声脆响,建安帝的眼睛立刻就清明了起来。
  临安王时刻关注着建安帝,见状心头一松,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动作。
  那小太监闯了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话也不敢说一句,不住发抖的脑袋旁边是一块碎了的玉珏。
  那玉珏是临安王身上压衣服的白玉,这玉有两块,另一块在建安帝手上,也算是两人年前时情谊的见证。
  建安帝迷蒙着眼睛,“你这块玉是好的,这奴才不长眼,平白糟蹋了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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