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月寂烟雨
时间:2019-12-16 10:34:49

  那药膏冰冰凉凉,抹到火.辣辣的大.腿内侧之后整个人都好多了。
  她抹完药膏又缠上布条,穿戴好衣裙,再简单扎了下发髻。
  出门在外,她的发髻不如在家时那样繁复,只是简单在头顶上扎成一个丸子头,然后用布条捆起来,看着也颇英姿飒爽。
  她刚弄好,范远瞻在外面敲了敲门,问道:“溪儿可好了?”
  “好了,大兄,我就来,稍等。”
  范溪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裙摆,确定没问题之后忙跑过去开门。
  她今日穿了骑装,宽大分片式的裙摆底下是裤子,不妨碍上马下马与跨骑。
  她收拾好了,范远瞻进来将包裹提出来。
  底下人已经准备好出发,马匹已经喂过牵出来了,范远瞻将手里的包裹放在马上,在旁边虚扶着范溪,“准备出发罢。”
  范溪上马后,大伙齐齐上马。
  马儿小跑起来,发出一起连串的嗒嗒声。
  天上日头正炽烈。
  大地很闷热,没有一丝风,走道两边的树叶全起来,耳边能听到一声一声长长的蝉鸣声。
  所有人戴着遮挡太阳的斗笠,夹紧马腹赶路。
  他们中午歇息得略久了一些,下午得加速赶路才能到达原本计划的借宿地点。
  这一路紧赶慢干,范溪大.腿、脚踝、手指处已经起了茧子,估计等到了地方修整一段,她就会脱皮。
  不仅茧子,她人也黑了些,不过更为健美,整个人高挑颀长,身材瘦削,胸挺臀翘,多了几分热辣,紧身的骑装更是掩不住她的曼妙身姿。
  她骑马而去,无论去到那个地方,一旦停留,都会惹来大量的目光。
  好在他们人多,范远瞻也是个能挣得住场的,到目前为止没有惹出什么麻烦来。
  这一赶路足足赶了十八日。
  第十八日中午,他们终于抵达他们的目的地北望山城。
  北望山城的于知府率人过来迎接。
  在她们大晋王朝,都督正四品,知府从四品,二者一武一文,分管府城与诸县的军事与民政,二者既相互合作也相互制约,官阶不同,却无谁听命于谁的说法。
  于知府能过来迎接,起码没有与范远瞻争锋的想法。
  范溪见状,松了一口气。
  若是同僚好相处,她大兄在这边做官的难题又少了些。
  范远瞻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他与那于知府有说有笑,不一会就打成一片。
  于知府过来迎接他们,本就打算为他们接风洗成,于是寒暄过后,一行人去酒楼用饭。
  范溪虽是女眷,但边关之中,礼教不盛,在外头来往行走的女娘无数,范溪在其中,也不算什么,不必特地避开人去。
  于知府的夫人刘夫人也过来了,带着同知夫人等北望山城的官员家眷,过来迎接范溪。
  用饭时,范远瞻等男子坐一桌,范溪等女眷坐一桌,外头大院里还有为范远瞻亲兵设的宴,就算奴仆,也在边角有一桌饭食可享用,不可谓不妥帖。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用完饭,日头已偏西。
  范远瞻与于知府聊了好几个时辰,彼此大致摸清了对方的性子,告别时口里已“于兄”,“范兄”地叫上了。
  范远瞻带着范溪直奔都督府。
  这是一座三进宅子,官邸,青砖黑瓦修建得很大气,里头虽然并没有假山湖泊亭台楼阁,但看起来也颇为清爽可爱。
  都督府里有原先留下的奴仆,听闻新主人要来,将这个府邸洒扫干净,树木等也修剪得井井有条。
  管理这里的小吏恭敬地带着范溪与范远瞻到主院。
  主院里家具等都备齐了,差的不过是一些被褥茶杯之类的私人用品。
  范溪看范远瞻,“大兄,唤人去买一些罢?”
  “善。”范远瞻点头,对小吏道:“劳烦你遣个人带我手底下的人去买些东西。”
  小吏忙道:“是,某这便去吩咐。大人要甚,直接吩咐店家送过来也成。”
  范远瞻摆手,“不必劳民伤财,我让人去买罢。”
  “大人心慈。”
  范远瞻唤外头等候吩咐的亲兵进来,“待会你多带几个人,去买些今晚要用的被褥碗碟茶杯之类的家杂回来,莫少了店家的银钱。”
  亲兵一拱手,肃声应下。
  范远瞻又道:“府上乱哄哄,晚饭叫酒家送来罢。溪儿,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范溪想了想,“这些时日赶路,着实累了,晚饭叫她们送些粥与几样辣辣的小菜来,我想用那个。”
  范溪并非自小在公侯府邸长大,哪怕金枝玉叶养了这么些年,口味也一直很平民,“大兄,你呢?”
  “我也喝些粥,随意配些馒头炊饼之类便成。”
  两人点好菜,亲兵记下,又问:“都督,几时送来,可要晚些再送?”
  “让他们日头落山时分送来便成,你们那边点菜多点些酒肉,都累了那么久,好好吃一顿酒肉歇歇。”
  哪怕中午时分吃宴,他们这些亲兵桌上也并无多少好菜好酒,大多还是素菜茶水,累了这么久,没点油水可不成。
  亲兵顿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卑职便去了。”
  太阳快下山,北望山城泛起一阵凉意。
  范溪忙从衣服堆里给自己与范远瞻拿了一件厚一些的衣裳,出去找他,“大兄,晚风有些冷,加件衣裳罢。”
  “无碍。”范远瞻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过来接了范溪的衣裳,他道:“今日来不及,明日再收拾罢,让府里的下仆帮你,莫熬坏了眼睛。”
  他们骑快马而来,绿鹦轻雨等范溪用惯了的丫鬟还在路上,都督府虽有附带的丫鬟,但都是一些粗使小丫鬟,范溪也并无使唤她们的意思。
  范溪道:“无碍,左右无多少事,我自个收拾收拾,正好活动活动手脚。”
  范远瞻穿好外袍,对她一笑,“也成,只是莫累着了。”
  “我知。”范溪仰头有些又期待又羞窘地问他,“大兄,娘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
  范远瞻原本戍守河道东那段,他因战功升职,河道东那头无空出来的都督,他便被调到这头来了。
  范积蕴他们却还是在河道东,先前虽是去了信,但要等范远瞻在这边安顿下来了,范积蕴他们才好来投奔。
  且范远瞻他们在河道东扎根好几年,人情往来等事情也很复杂,范积蕴须得收拾好了,才好带着老娘下属赶过来。
  范远瞻听得范溪问,笑笑,“恐怕还要几日。”
  范溪点点头表示知晓,“那我将后院的正房收拾出来给娘住。”
  说到这里,她轻咳一声,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大兄,娘与二兄对我们的事情清楚么?”
  她大兄可千万别先前没说清楚,等他们过来再放大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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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重逢
  范远瞻自然与安娘他们说过。
  安娘他们早先还起过将范溪娶回来的心思, 只是两者门第相差实在太大, 安娘也知此事难为, 只好打消了这个心思。
  旧事重提, 安娘别说反对, 简直要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范远瞻而后向戎谨候提亲,抱得美人归, 再携娇.妻来此北望山城,一系列事情做下来, 时间才过去几月而已,范溪又是他们范家人了。
  虽说二人还未圆房,但人已经是自己的了, 这些只是一些细枝末节,还有什么要紧呢?
  安娘能听说两人已经过来的消息也在紧赶慢赶,终于在范溪他们到来的第三天赶到了北望山城。
  一家人久别重逢彼此都很兴奋。
  “娘,这些年我好想您呀!”
  “傻孩子,娘也是, 这些年你一个人在皇都吃苦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安娘仔细端详女儿瘦削的脸庞, 普天之下也就她说得出这样的话, 觉得戎谨候府没有完全护住女儿,让女儿吃苦了。
  范溪倒还好,她拍了拍安娘的背,示意她莫太过伤神。
  “娘, 别哭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块,去哪我们都不分开。”
  安娘反手抹了把眼泪,含着泪笑道:“哎,今天相见是大喜事,娘不哭你也别哭,省的哭坏了眼睛。”
  跟安娘说完,范溪才抽出空来打量其他人。
  范积蕴就在一旁站着,这几年的边关生活让他变了不少,他长高了也黑瘦了,但眉目间英气勃勃,已经不是那个弱质书生。
  范溪一看他这样挺为他高兴,忽然想到身份的转变,又有些不好意思,她开口羞窘地叫了一声,“二兄。”
  “溪儿。”
  这是她们之前商量好的,范溪虽然与范远瞻成亲了,但在这个家,他们除了是夫妻还有另一层关系,所以称呼也按照以前来,各叫各的,互不干扰。
  范积蕴这声称呼一出,范溪又看着他温和的眉眼,心中生疏尽去,不由开口问:“二兄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
  “都好,虽然忙点累点,但是充实无比,现在你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在一块,那就再好不过了。”
  范溪郑重点头,“嗯。”
  家人诉了一通别情,范溪催他们去洗漱,而后用饭,他们赶了好几日的路,应当累得不成,早点用完饭早点去歇息。
  知晓他们大约今日要到,范溪早就买好了菜,他们虽然在边关,但北望山城是座大城,哪怕物质算不得丰盛,该有的菜肴还是应有尽有,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各色小食,各类干货,总归是饿不着他们。
  都督府有奴仆,不过那是粗使奴仆,不负责做饭。
  范溪没来得及买人,她原本的仆从也还没有到。
  府里粗重的活有奴仆可以代劳,那些比较精细的活,范溪不放心她们来弄,干脆自己动手,她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做,就照顾家庭了,每天多动一动也不累。
  范积蕴反而比较愧疚,范溪在皇都里,那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就算做针线活,仆从也会拿来蜂蜡羊脂等护养双手,哪里会让她做这等洗衣做饭的活?
  他心疼她。
  范远瞻新官上任,每日早早出门,晚上却是早早回来,他通常跟范溪一起做饭洗碗,在家务分担方面比后世的许多男人都来得贴心。
  范溪要去做饭他自然也跟着。
  他们小时候家里穷,范溪又小他们比较多岁,那时候安娘要忙,屋里屋外的活来不及干,家务活大多是他们两兄弟做完,范溪顶多在旁边打打下手。
  在范溪更小一点的时候,兄弟俩除了要干家务还得照看她,这时候再干起来兄弟两都很熟练。
  范溪使唤她大兄也没什么心理压力,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又有前世记忆,没让范远瞻掌厨只因为她大兄做的饭比较粗糙,口味并不怎么好,要不然做菜的活计也得轮到她大兄。
  念及一家人许久没在一道用饭,范溪做了好几道家乡菜,仔姜鸭、红烧肉、剁椒鱼头、豆腐鸡,再炒了两个本地特有的瓜菜。
  她手脚很快,这些饭菜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做的饭菜,不过一会儿,满满当当一桌菜就做出来了。
  范溪不仅做了菜,她还买了酒回来,也不是什么烈酒,就是当地普普通通的米酒,而且还是甜米酒。
  米酒倒出来,质地略有些浑浊,还带着几丝甜味儿。
  大家许久未见,定要饮酒相庆,范溪特地买了米酒回来,甜嘴润喉,也为这个重逢添几分喜意。
  安娘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菜,目光打量着身边的儿女,眼里露出欣慰,她端起一碗酒说道:“你们几个平平安安坐在这里,为娘心中就高兴了。”
  “是这个理。”范远瞻道:“功名利禄暂且放到一边不提,一家人平平安安最是要紧。”
  范溪与范积蕴两人忙端起酒碗相碰。
  一家人兜兜转转有好几年未见,先前也经历过了许多事情。
  今天重逢是大喜日子,谁都不想说那等扫兴话,大家捡了以往的事说了出来,又说了一些高兴的事情,筷子一块接一块地下,米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范溪与安娘都是不怎么喝酒的人,哪怕先前家里也酿过米酒,甚至酿过烧酒。
  酒是粮食酿出来的,价格很贵,两人都舍不得花这份冤枉银子,因此及碗酒下去,哪怕酒的度数不高,两人还是面颊烧红,有些醉眼朦胧。
  范远瞻扶着范溪,范积蕴扶着安娘,送她们回房间里安歇。
  好在府里现在房子够多,大家住的开,各自互不打扰,也不存在发酒疯打扰了谁。
  范溪酒品很好,她远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只不过有些醉,她还记得漱口洗脸,然后进了房间又嚷嚷着要洗澡,在没清洗干净之前死活不肯碰那张床。
  那么多年的养成,她的卫生习惯相当好,范远瞻将她抱上.床去,她都手脚并用挣扎着拼命要下来。
  范远瞻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去厨房提的水过来放到澡盆里让她洗澡。
  府里没侍女,两人又并未有夫妻之实,范远瞻不好动她,只能在屋子外面听着动静,就怕她醉的很了,摔到水里或者磕着碰着了。
  范远瞻一片好心,范溪倒并未磕碰到,只不过她醉得比较狠,躺在床上的时候困意上来了,身边躺着的是自己亲近的人,她就忍不住一直往范远瞻身边挨。
  范远瞻乃正当年纪的大好男儿,身边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又是自己喜欢的人,香香软软的身体挨过来挪到自己怀里,他不免起了点反应,一晚上起了好几回床去解决个人问题。
  直到第二天凌晨他才有了点睡意,抱着怀里的人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比范溪早,范溪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感觉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温热中又带点弹性,她的手不自在的抓了抓,抓到了范远瞻的腰上。
  范远瞻身体反应本来就没怎么停歇,又正是年轻力壮,早上容易出点意外的时候,被她这么一碰,范远瞻有些无奈,抱着她问:“溪儿,你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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