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英明,将军英明!”一个个着了刘元道的人都欢呼齐声叫唤,“来人,将人拿下。”
秦军这是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冲上去想要拿住刘元一行,刘元身形一动,匕首已经架在那下令的人脖子上,冷声地道:“最好都别动。”
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这事,眼看不能善了,那就不善好了。这什么破地方,被欺负的时候没人帮忙也就算了,反抗还有错了。
“你干什么?”刘元拔匕首的动作太快,那位秦将也是没有料到刘元这般胆大。
“秦军如此,秦国如何能不亡,走。”刘元打的如意好算盘都让人给破坏了,心情自是不好,大声地喝斥,让人给她走,若是不走,她便将这人给杀了。
“你好大的胆子。”被刘元架着的人没想到刘元竟然敢动手,待要喝斥一声,刘元已经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同时架着的刀往他脖子上出力,“你若再敢废话,我便抹过你的脖子。”
这人怕是没想到,刘元竟然还敢这样威胁他。
“将他们解决了。”刘元挟持了领头的人,至于刚刚堵了她的人,刘元也并没有打算放过,一声吩咐琼华和阿花都听懂了,出手极利落地将既吃了教训,还不记打的人教训一顿。
比起阿花只攻他们一处,琼华一拳一拳打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都了结了。
“你,你!”看着刘元下令当着他们的面杀人,秦军倒是想上前,刘元冷声地道:“让你的人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你。”
冷声冷气,一丝犹豫都不带的,若说刚刚还以为刘元只是吓唬人,阿花和琼华一出手,被刘元架着匕首的人,哪里还敢让手下动手,连声喊道:“都不许动,不许动。”
瞧着琼华和阿花把人都解决了,刘元催促人走,看样子这城是呆不下去了,那就出去一趟,再回来就是。
刘元毫不犹豫地架着人走,目标也正是城门的方向,被刘元架着人,一干将士都喊道:“你莫要乱来,伤了我们将军你绝逃不了。”
“为官军者,保家卫国,更是守卫百姓,看看你们,你们跟这些恶霸有什么差别?”刘元这般厉声喝斥一句。
“你们也是人生父母养,也有兄弟姐妹的人,看看我的遭遇,再想想你们的姐妹也遇到同样的情况,你们当着这样的将士,有何颜面?”刘元厉声地喝斥,那些本来拦着刘元的秦军,都觉得抬不起头,说不出话来。
“亡秦之人,非是他人,而是你们。大秦的将士帮着恶霸欺压百姓,这样的世道,是让人活不下去。官逼民反,天下谁能不反。”刘元是真不放过任何的机会给人洗脑,看着他们叫她说得越发羞愧,刘元突然将手里的人那么一推,大声地喊着琼华和阿花道:“走!”
说走那是用着最快的速度走人,那叫刘元打了一拳的人好不容易安全了,瞧着手下那么多的兵,胆气立刻上来了,转头喊道:“追!”
喊着追,一群手下却不动,他那么跑了半天却发现没人跟着,回头一看一个个都不动,大声斥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将军,那位小娘子说得没错。”有人闷闷地吐了这一句,叫那人气得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你们是不是想跟造反,是不是想造反?”
刘元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有这样的上官,那敢情好啊,第一个,她就让他们反了!
阿花的动作快,哪怕从前不懂事,跟着刘元这几年,愣是让刘元教出来了,非常自觉地事带着刘元往没人的地方,这样一跑起来,后面的人就算再想追她们,如何寻得到。
这一身衣裳已经惹人注意了,刘元确定没人跟上了,果断去买了男装换上,这一下,本来的小女郎变成了小郎君,刘元依然大摇大摆着带着琼华和阿花顶风在城里转动。
当然免不得碰到先前想捉她们的秦军,但是,刘元避着点,就算他们满城的追寻,也只以为刘元要么是出城,要么也是躲起来了,哪里能想到,刘元会光明正大的出来晃动。
琼华每次看到他们路过,心都吓得要跳出来了,结果倒好,刘元坦然地跟秦军擦肩而过,他们也真没认出来!!!
琼华这辈子跟着琼容也算长了不少见识,但都从没有跟刘元从沛县出来这些日子那样惊心动魄,一度让琼华怀疑人生。
刘元在城里转上一圈,大致将城里的情况也摸清得七七八八,这就准备回到韩府,没想到正好碰到秦军正在挨家挨户地找人,找的当然就是她们三人。
韩郎君正应付着秦军搜人,张良也脸色如常,正要将人送出来,没想到碰到刘元一行正好在门口,韩郎君的脸色都变了,管家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刘元却反应极快地带着琼华和阿花从秦军的一行的走过,她们直接了当地走了,走了……
管家眨了眨眼,韩郎君也是不可置信,而前来搜查的秦军头头叮嘱道:“若是有什么发现,立刻跟我们说。”
他们要找的人正好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自己都没认出来,这还想让人怎么跟他们说?
“一定,一定!”韩郎君连连应是,将秦军他们送走了,回去关上门,韩郎君火急火燎地去找张良,结果猛然发现刚刚从他面前路过的刘元三人已经在堂内,韩郎君……
“让你受惊,真是过意不去。”刘元对上韩郎君一副差点没被吓死的表情,作一揖而赔罪。
“你,你刚刚才走过去,从哪里进来的?”韩郎君比较好奇这一点。
“说来不甚好意思。”刘元笑得腼腆真不好意思地说,韩郎君一顿,刘元已经吐字道:“翻墙!”
……韩郎君睁大了眼睛,也就不奇怪刘元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说了,翻墙之举,非君子所为。
说来刘元这一身郎君装扮,还是挺像样的,要不是刚好碰见,真在路上走过,韩郎君也未必能认得也刘元是先前的女郎,毕竟,刘元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脸都涂黑了。
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韩郎君是认了出来,刚刚也正因此而惊心,没想到刘元反应如此之快,本想进他们家门,直接装成了过路人,天知道刚刚看到刘元那一刻,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小娘子敏捷也。”虽然还不清楚刘元是怎么一出去就引得秦军找她,然而刘元的表现,韩郎君亲眼看见,必须竖起大拇指称赞刘元一句。
刘元道:“韩郎君不嫌我惹事就好,莫要夸奖,莫要夸奖。”
在人家里借宿,人家没把她给告发已经很够义气,夸赞什么的还是能免就免了吧。
“小娘子这般,难怪敢只身出去,更敢得罪了秦军之后还坦然留于城中。适才听到秦军上门来寻三位女郎,我们猜着是小娘子三人,还以为小娘子必已出城了。”
韩郎君瞧着刘元这般是越看越觉得极好,有意与之交好,自是奉承着刘元。
“秦军虽然假意寻了寻,也以为我们已经出城,不想我敢改头换面留在城中。也因此发现,秦军之中,许多人另有想法。”刘元闹出那样的动静,被刘元架上了脖子的人,恨不得捉住刘元好千刀万剐,但是知道始末的人,又有几个愿意捉住刘元的。
如同刘元临走前说的话,这些将士都是有家人的人,当他们的家人欺负时,是不是秦军不仅不会管,还会帮着恶人欺负他们的家人。
刘元瞧着秦军的士气低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寻人,这样应付的模样,如此军队必然不堪一击。
“军师,我连出手的军队都给你打听好了。”刘元朝着张良吐露一句,张良露出一抹笑容,“良,洗耳恭听!”
刘元娓娓道来:“眼下大秦驻守城中的军队共计一万兵马,分管于三人之手,小部份兵马驻守城中,大部份还在城外,上一回见我烧了城中的粮草,如今他们的粮草在城外。刚刚到韩府还有今天我惹上的都是同一批人,由甘路执掌。”
“甘路此人本是秦国的老贵族,蒙祖上之荫执掌军队,对将士非打即骂,手下的将士也是个个有样学样,引得军中的将士怨气冲天,这样的军队,但凡有人领头一挑拔,何愁他们不反。”
情况打听得非常清楚,叫韩郎君这个在城中住了多年的人听得都一脸惊叹,张良也从韩郎君嘴里打听出眼下驻守城中的将军是谁,哪一个得将士的心,哪一个不得,与刘元的正好对上。
“小娘子才出去一天竟然能打探到这么多消息,果真了不起。”韩郎君是再次发自内心的称赞。
“兵马粮草是通过观察发现的,城中掌军之人是与人打听的,倒也不难。”刘元轻描淡写地说来,甚是不以意。
“小娘子一日辛劳便留在府中休息,我带着牢稳出门。”张良笑着提议,刘元点了点头,“军师小心。”
都不用问已经知道张良出去是做什么,韩郎君虽然也是知道的,瞧着刘元与张良这样的默契,也不禁叹了一句。
命人带刘元下去休息,送着张良出府时没能忍住地与张良道:“子房先前与我夸赞这位刘小娘子了不得,我一直以为你是爱屋及乌,亲眼见到亲耳所闻,方知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与张良竖起大拇指,张良已经笑出声来,“韩兄几时见我奉承于人,我夸赞于人,必是此人确有本事。”
韩郎君轻轻一叹道:“这不是以为你变了。”
那么多年不见,韩郎君都不敢说自己没变,也以为张良亦变了。
张良笑了笑,也不与韩郎君争执,韩郎君想起了什么,“刘小娘子都如此出众,你追随的沛公该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由刘元而思及刘邦,带上了几分期待,张良的嘴角抽抽,韩郎君一无所觉,期待地等着张良也夸上刘沛一句,刘邦道:“沛公是个仁义之人,更有识人之能,亦为善纳谏之主。”
韩郎君还等着张良继续夸下去,没想到张良却不说了,韩郎君诧异地看着刘元,不求甚解,张良偏偏又什么都不说了,韩郎君只能再次问道:“仅是如此?”
“如此还不够?”张良反问一句,韩郎君细细一品吧,点点头道:“也够了,仁义之人,必能善待天下百姓。”
“正是。”张良也这般回了一句,韩郎君也不细问,与张良说道:“子房早去早回,一切小心。”
“我们小娘子就有劳韩兄了。”这副特意叮嘱的语气,引得韩郎君道:“你这般模样,还怕我欺负这位小娘子不成?”
张良不作声了,韩郎君打趣道:“说来你一向自视甚高,若非这小娘子小你近一纪,倒是配得上你。”
“莫要说胡话。”张良一听连忙吐道,韩郎君挥挥手道:“罢了罢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张良与之作一揖而离去,韩郎君倒是好奇地看了看,这才转身回的府上。
只是韩郎君怎么也想不到,他以为什么事都没有,恰恰又是在他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时,又是他的府上出了事。
刘元这刚洗漱好,阿花突然急急地奔来,刘元看到她焦急的模样,询问地看了阿花一眼,阿花道:“有人来。”
没二话,刘元听着外面的动静,隐隐见着一群身穿铠甲的秦军涌来,刘元拉着阿花进来,琼华已经急切地上前道:“小娘子。”
“出事了。”刘元看到这般情况,脚步声是越来越近,刘元打开窗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丝不敢迟疑地道:“走,带上我们的东西,翻墙走人。”
这样的情况下,刘元一行人绝对不能在韩家被人捉到,只要没有被捉得人赃并获,韩郎君这样的人物就有办法脱罪,至于是谁把将他们的行踪暴露,等逃出去再查,现在并不是查的时候。
阿花和琼华点了点头,用着最快的速度把她们的东西都收起来,寻着角落翻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