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编剧很有创意,在魏,魏国国君魏群年少是个有雄韬伟略的男人,但在中年,已经略显疲态,猜忌无度,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心中却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堪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这个女人是他青年时征战中在一处小城英雄救美救下的“美”,人称宛夫人,是个弱柳扶风,但面容相当不错的美人,加上她出身并不好,对比现当今国君的少年夫妻,玳氏的世族出身,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虽然魏群后来封岳父家为安平侯,但宛夫人实际上是个卖豆腐的,还有个豆腐西施的美称,正因为出身低微,民间反倒编织出一段佳话,原本地位如此悬殊,加上豆腐西施的美称,这种浪漫无疑戳中了魏群的心,便一路宠爱宛夫人至今。
玳氏育有四个孩子,二子二女,长女后被封为长平公主,下嫁东阳刘家,长子是魏王太子,魏怀,魏王的第三子及第四子都是由原夫人所出,第五子是宛夫人唯一的儿子,第六子乃是玳氏第三个孩子,魏献,另有第四个孩子,便是魏王最小的女儿,名叫澜君。
魏怀性格善厚,儒雅端成,加上嫡子的身份,是魏王太子的最佳人选,但伐北地之时,战败而亡,失了崇州,魏王大怒,贬斥其不善战误事,遂派第三子魏冉守战,也一退再退。
魏冉亡,魏王又欲派四子,被年仅十五的六公子魏献阻拦,自请守关。
魏王是个心狠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的儿子能坐上世子的位置,不惜弄死前面几个,魏献此人乃是魏王的第六子,年少便无穷神力,武艺精湛,天生于旁人不同。
魏献性格冷酷倨傲,和其兄魏怀甚是亲近,感情绝好,自请入军,便被封为卫将军,神勇无比,半年内便收复了崇州,在北方辗转征战三余年,尽得崇州,云州,益州,驻兵百万,硬生生扭转了局势,让其父魏王都忌惮不已。
魏王是个猜忌心很重的男人,又自视甚高,被幼子压了一头,更有“携兵自重”的意思,曾用幼女澜君和魏献之母玳氏威胁,以为能让魏献交出兵权,但魏献其人,怎么说,总之是一个很疯狂的人。
战场上无往不胜,杀了成百上千的人,所以性格嗜杀,在他手下的将领,有一半是尊敬崇拜,一半是被吓的不敢背叛而已。
魏献和魏怀两人,虽为兄弟,但性格用大相径庭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魏王的威胁,魏献当庭便斩了那魏王派来传话的人,用绸缎包着人头,以及连根斩断的十根手指送回了王都,附赠一把黑铁匕首,寓意根本不怕老子,你敢这么做,就废了你和你心爱的女人已经她的儿子。
魏王大怒,但又知道魏献这个儿子的嗜杀成性,不是好惹的。
但宛夫人甚蠢,在魏王旁边吹枕边风,魏王脑子一发热,还真的赐死了玳夫人,那时当北敌军压境,边线战事吃紧,魏献身边有被安插的眼线,却没收到王都的变动,等平定了战事,生母已亡,徒留了一个尚三岁不到的胞妹。
魏献遂带兵回了王都,在迎接宴会上,以进献宝物为由,群臣面前,割下了宛夫人的鼻子,接着就让人献了一副黄金面具,宛夫人之子,也就是五公子魏从,见到生母如此被对待,当庭拔出剑来,欲杀了魏献,反手被魏献的黑金刀削了半个胳膊,连同那把剑一起落了地。
魏王家宴,宴请群臣,谁知道竟然是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尽管都已经被要求封口,但还是传了出来,割鼻斩臂被一传再传,最后的版本越发的吓人,什么啖生肉喝血的都来了。
但无论怎么说,总而言之,魏献是个真变态这事确凿无疑,不仅因为这个,魏献似乎还颇喜欢美人。
嗯……喜欢看美人哭,哭过之后,再看心情决定杀不杀。
据说曾经有个云州刺史的女儿,生来貌美非常,被俘之后,被魏献逼着不带喘气的哭了整整三天,直到眼睛瞎了,留活了三日,便被抹了脖子。
听传闻,说是魏献杀过的人太多,耳边有怨鬼的哭声,戾气煞人,终日不得安宁,只能听女人哭,尤其是美人哭,才能得以舒缓片刻。
当然,姜洗知道,根本是因为魏献这个人,他讨厌美人,就因为宛夫人是美人,最喜欢吹枕边风挑拨离间,让心性纯然的玳氏终日郁郁寡欢,最后抑郁常年抱病。
别说,魏王又很偏心,嫁十四岁长平与四十岁的齐王,对魏王太子,也就是魏怀动责生怒,对魏从却关心有加,魏献本来就性格阴郁,大概就是这样压抑的环境,让魏献成了个小变态,杀了许多人之后,就成了大变态。
魏献对于越美的,要求越高,比如后来见到了女主,还好女主眼泪多,哭了整整十天,哭晕过去,魏献命人拖下去杀了,但被底下幕僚劝说着救下,女主才得以逃脱,远走魏国,逃到了晋国,才遇到了真正的男主,卞驲。
至于姜洗这个角色,她有一点点的印象,没出过场,也没有台词,但魏献手下两个幕僚在第一次见到女主的时候说话中,提过一句,“那姜女倒是比之其也不差,但只落了三日不到的泪珠,可惜啊。”
因为哭的太少,被弄死了?
姜洗不是很平静的消化了这个设定,没别的,她就是觉得,这次的江月照,应该就是这个魏献,当然,也就是那部电视剧被勒令整改的源头所在。
她起身给自己梳好双髻,看着水缸里准备好的豆腐,突然有些无言。
姜洗才想起来,这个情境中,姜女叫姜洗,年幼失母,十五丧父,原本定下的婚事也告吹,一个人带着老仆长到了十九岁,一直未曾嫁人,以祖传的制豆腐为生,更有一个远近闻名的称号——豆腐西施。
怎么办?她现在就有点想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一个真变态而已已已已已已……
架的很空,不要考据哦。
第66章 (二)
北境的冬日已然过去,暮春时节的草长莺飞不期然的来到,在上一年的朝会上,魏王颁布诏书,宣了魏国第二任世子,正是魏六公子,魏献。
自从上次甚嚣尘上的群臣宴,不少人已经心里有数,魏六有兵权,性子乖张,出身为嫡,这个世子之位,其实别的人已经没有能力争夺,也不敢再争。
姜洗把卖完的豆腐摊收拾好,走回家去,只想洗个澡然后就躺到床上。
整个冬天过去,姜洗已经掌握了豆腐的制作方法,学会了靠着这个赚钱养家,同时魏献率领的二十万边境军已从北方凯旋而归,就连这个小城镇都传的有鼻子有眼,说在那战场上,是如何生擒了那敌军首领,用的是什么飞天遁地之术,当然,这是隔壁茶水摊的说书大爷说的,至于真能飞,姜洗是不太信的。
但不得不说,加了玄幻色彩之后,故事果然好听不少,就连叫座的声音也大了不少,连带着激动的观众,姜洗的进账也多了两倍,勉强能吃上肉了。
原本姜洗的摊子是在一堆小吃的中间的,卖的是清水豆腐,虽说有个小豆腐西施的名号,小是因为大的那位在王都,姜家女自然是小。
虽说能卖脸,但是卖脸不是万能的,姜洗在了解这边的货币之后,终于明白,她不是一般的穷,是相当的穷,家里有个老妪,是姜洗这个身份的爷爷的父亲捡来的来北地流亡难民的女儿,如今已经是六十又八。
她刚来的时候,两人吃的是类似于粟米粥的东西,一碗中的粟米几乎可以数的清,菜是栽于后屋的野菜和黄豆,加菜的时候就是豆腐没卖完的时候。
虽这样说,但姜洗第一次脱光衣服洗澡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这几个情境这个最穷,但发育的,只能用逆天来形容,十九岁,真的算是凹凸有致,腰细的盈盈一握,偏胸前相当的可观,原身是日日绑着束胸带才出得门,姜洗有样学样的绑了几天,闷得受不了才弄的松了些,但仍旧是……
老妪自觉在家中是耽误姜洗,每日四点就起来帮她做豆腐,中午送饭,晚间做菜,很是辛苦,但清水豆腐的销量着实不高,加上姜家祖传秘方做的豆腐,用大豆成本极高,又精细不用豆渣掺和,所以卖的价格也很贵,在底层人民中,受欢迎程度并不高。
姜洗后来才想到和隔壁说书的宿大爷合作,他说书提供茶水,姜洗提供小食,至于做法,就类似于豆腐脑,这个时代已经有蔗糖种植,虽说因为提取技巧不够完善,蔗糖的质量不算好,但已经有了不错的甜味。
甜味的是用蔗浆在豆腐花上均匀铺散,咸味的是黍酱汁调味,上面散了点自做的豆豉,至于剩的豆渣,也是如此,但价格稍低,成本不高,所以豆渣倒是比豆花更受欢迎,听书的时候配以茶水同可以吃的豆腐,不少人愿意消费,清水豆腐仍旧在卖,销量和之前没差,但几天下来的收入,已经让姜洗很满意了。
再攒几个月,就有钱能够修葺雨天漏水的房屋,姜洗闭上眼睛,睡过去的时候,如此想到。
今年的春于北地已是暖和许些,柔和春风带着花香味道,一路迎着进城的行人,魏献战时,胞妹澜君同时被安置在云州元城,胜时才收到来信,信中提澜君受不住北地冬日冷寒,已然发了热症,虽然情况已好,但食欲仍旧不佳,约是天寒所致。
魏献便未耽搁,带上胞妹,丛云洲一路下益州,来到偏南的北地,准备去河北的卞城。
一路奔驰,粮草马匹需再多备,幕僚禀须在前方停上几天,好做整顿。
魏献看妹妹精神不错,但食欲不振,和寒冷已是没多大关系,而且前方幽州渔阳郡靠着海边,和暖许多,便道:“可。”
渔阳郡乃是北方的一个算是大的郡县,因连同海上,有航运交易,所以多为富庶,扮作商人来此并不算突兀,城边士兵见了牌子,当即要拜,王堪肃容道:“奉命来办公事,你等无需伸张。”
他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城主府,笑了笑,“你该知我意。”
士兵了然,那就是连城主也不得告知了。
王堪乃是魏六手下得力副将,来办的事自然不会小,虽说不伸张,但来往的探子已经一清二楚,是魏六来了这处,其实本不必隐藏,只因魏六从征战之时,休战期便会在魏国境内游走,消息传的极快,因为魏六每去一处郡县,都会停息片刻,等人进献美人。
只因其喜美貌女子哭态,故进献美人的讨好者甚众。
王堪知道这次为什么主公不张扬,大概是因为平阳郡主在的缘故。
虽只是心中猜测,但王堪仍旧问了魏献,“主公,听当地人说,这边的菜式口味甚好,需不需要请人当作向导,我等在这渔阳郡逛逛?”
魏献倚靠在车壁看兵书,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兴趣,看五岁小孩兴致勃勃,便懒散答道:“可。”
仆妇上前抱着平阳郡主下了车,身后的侍女连忙跟上,为魏献披上大氅。
魏献曾在战时受过伤,所以体质畏寒,春日和暖也要披上大氅,免得头疼难耐。
王堪找来引路的当地人叫冠中,十几代都在渔阳郡,为人活泼会说话,这还是王堪特地找人打听找来的人,盼着能哄主公一分开心,免得在渔阳郡又落下不好的名声。
其实魏献根本无所谓名不名声,他未曾治国,百姓并不知他如何,只知魏国六郎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击退了北境外的匈奴,他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在说书摊上被人称道以及瞎传,优越的身份,牛逼的能力,以及听说挺英俊的外表,加上那些似真似假的传闻,能吸引一大票没事做的州城闲杂人等。
“话说那魏郎,魏王六子,和蜀那一战,从淮北至山阳,二十多万大军临阵,魏郎于帐中,面不改色,于夜间突坐起,心生一计,以为极妙……”
人群后的魏献嗤笑一声,掀掀眼皮,和旁边人道:“我何时夜间突坐起,又心生了什么计,竟然传到了这小小渔阳郡来?”
王堪笑道:“这便是百姓编出来的,总归是为主公美名锦上添花罢了。”
锦上添花?
魏献转头道:“王副将何时学会奉承于我了?”
王堪老脸一红,诺诺道:“主公说笑。”
魏献表情没怎么变,春风料峭,吹的年轻英俊如玉的世子唇色微微泛白,情绪淡的愈发明显。
这处茶水摊很是热闹,看出来这渔阳郡确实富庶,小小一个说书人的摊位,竟然聚了如此多的听客,也是,渔阳郡位于幽州,而幽州又在魏国的中间地段,两边都不用打战,又靠海有盐,富庶的体现,便是百姓够不够闲,至少那些世族子弟,都挺闲的,而百姓一年中有几天闲日的人,不过尔尔。
看着平阳郡主已被仆妇抱着去前面看热闹,王堪便道:“不若去前面坐坐。”
“平阳郡主年幼,大约是前几日兴致不高,今日兴致好,说不定能多食些。”
有道理,魏献点点头,“可。”
王堪偏过头看那引者,问:“前面摊子处可有座位?”
刚刚两人说话,并没有顾忌他,所以冠中很快就知道了面前年轻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正是那说书人所说的魏王世子,魏献,心里慌了一瞬,又怕喜怒无常的世子一个不开心弄死自己,精神很是紧张,战战兢兢的慌忙道:“有的。”
他迅速说道:“前方是老宿的茶水摊,旁边就是姜家女的豆腐摊,味道甚美,便聚了不少人,城中许些闲客,都喜欢来此听说,说的尽是些魏六公子的战场神勇之作为,引了不少人来看。”
神勇之作为?
真会说话。
魏献嗤笑一声,注意力却不在这个上面,只淡淡反问道:“豆腐?”
王堪暗道不好,谁都知道主公是如厌恶那王都城中的豆腐西施,连带着厌恶了豆腐二字。
冠中哪知道这等宫闱秘事,存着讨好的心思,立马就接了下去,“姜家女是渔阳郡有名的美人,还有小豆腐西施之称,听闻曾被齐据觊觎,在魏六公子收复河南之后,才没有被掳,她家的豆腐做的很是不错,滑嫩爽腻,还有豆腐及豆渣弄的小食,得了不少人的喜欢,和宿仲的评书搭在一起,来客甚众。”
冠中话音刚落,王堪就知道这姜女,约是难逃一死了。
小豆腐西施,齐据觊觎,难不成这世间的女子都如此般,学王都那位的做派,妄想身份低微,能靠着美貌和心计能得到位于人上的地位,魏献轻轻笑了起来,眼尾泛着红,目光缓缓掠过面前的人群,懒懒散散的开口道:“那便领孤看看,这位豆腐西施做的豆腐,可有那位的好。”
王堪和冠中听了这不加掩饰的一句话,皆是齐齐双腿打了个颤。
原来那家宴上,魏王世子让宛夫人亲做豆腐,宴请群臣的传闻,并不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孤的自称并不是一开始就代指帝王,唐朝以前,小国王侯都会这样自称。
and,这章留言发红包,抱歉之前都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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