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多娇——杜卿卿
时间:2019-12-19 09:22:36

  晏安点点头,“祖父说的是。”
  他换上官袍,走到姜娆面前,语气柔和,墨眸含笑,“娆儿,你在府上等着表哥,我去觐见陛下。”
  姜娆浅浅一笑,轻快的摆摆手,“二表哥快去吧,娆儿可就等着二表哥替我在陛下面前讨回公道啦!”
  开封府尹封策最近几日正是悠闲,之前的开封府尹因包庇顾家被罢了职,自打封策上任后,便兢兢业业,连带着开封的治安都好了不少。
  猛然看到晏府的护卫揪着两个人来了,他精神一振,等听过了整个事情的过程,神色不禁认真起来。
  人证有了,再加上有晏府提供的尸体和物证,此事可谓是板上钉钉、水落石出。
  此事牵扯到乐安县主和蜀王的爱女,一方背后有晏府支撑,另一方又是陛下的亲侄女,那一方都得罪不起。
  封策先派人将倪趋四和陈二狗收押大牢,然后带着衙役,去了蜀王府。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蜀王府的侍卫拦在门前,不让封策进去。
  封策不为所动,挥挥手,身后的衙役闯进了蜀王府,直奔祁瑜的院子。
  这一番动静自然惊动了蜀王妃,她匆匆赶来,严肃的喝道:“ 封大人,您这是做什么,为何无故闯进王府?”
  封策拱了拱手,“蜀王妃息怒,下官不是无凭无据闯进蜀王府的,乃有正事要办。蜀王妃您的小女祁瑜,买.凶.杀.人、谋.害乐安县主,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小官是要将祁小姐带走查案的。”
  蜀王妃冷笑一声,恍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瑜儿平日连蚂蚁都要放生,连一枝花都不忍采撷,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封大人,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封策脾气很好的笑了笑,“下官不会污蔑每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每一个坏人。人证物证都有,蜀王妃若是不信,自是可以去开封府一看。谋害乐安县主,这不是什么小事,下官一切依照律法行事,还望蜀王妃理解并支持。”
  说完这话,他轻轻一摆手,“来人,将祁瑜抓起来,带回开封府。”
  之前情节设置那个杀手是杀手界的老大,今天改动了一下,这一章有提到,是在三个杀手中排行第三。
 
 
第62章 
  不顾蜀王妃的极力阻拦,开封府的衙役直奔祁瑜的院子,封策站在门口,道:“祁小姐,你涉嫌谋害乐安县主,还请去开封府走一遭吧!”
  祁瑜面色有些苍白,她柳眉微蹙,拿着帕子掩着嘴轻咳几下,朝着封策走去,“ 封大人,您是在说笑话吗?我这几日身体欠妥,一直待在王府养病,不曾出门,也不曾见过什么人,何来谋害乐安县主?”
  封策看着柔柔弱弱小白花似的祁瑜,仿佛被风吹一下就要倒了,不禁心生感叹,若不是那两个杀手自首揭露出此事,还真无法想象祁瑜能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之事。
  蜀王妃板着脸,走到祁瑜的身旁,“本王妃知道封大人办案心切,可也不能凭空给瑜儿泼脏水,封大人尽可去核查,瑜儿身子孱弱,自打入秋后更是加重了病情,这一段时日不曾去过任何地方,其他贵女送来的请帖也都一一婉拒了。再者,瑜儿是王府小姐,与乐安县主没有太多交集,何至于做出这等事情?”
  封策仍是笑着道,面上不见生气,语气却是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下官绝不会污蔑祁小姐,祁小姐随下官走一遭,做个口供而已,若祁小姐确实不曾做过这些事,下官自会将祁小姐送回来。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还望蜀王妃与祁小姐配合下官秉公执法。”
  封策这样一说,蜀王妃冷着脸怒视,“封大人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官,瑜儿是王府的小姐,封大人确定要这么做吗?”
  封策看着她,沉声吩咐道:“下官也是为了办事,还请王妃体谅。”
  他环视一眼,又道:“还望蜀王妃将府上所有的太监都召来。”
  蜀王妃满心不情愿,可她也无法藐视律法、不配合开封府尹办案,只得听从封策的话,将所有的太监都召集在此处。
  封策看着手中的画像,一一比照。
  倪趋四和陈二狗这两个杀手曾提到,有一个看上去阴柔的中年男子主动找到他们。这幅画像,也是根据他们二人的供词画出来的。
  封策仔细观察着所有的太监,很快便目光锁定在一个身子微微发抖的太监身上,和画像上的容貌也很是符合,“将这个太监也带走。”
  这个太监总管眼见事情败露,他扑通跪在封策脚旁,“大人,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啊,祁小姐吩咐老奴办这些事情,老奴不得不从啊!”
  从封策带着衙役来到王府,这个太监总管便知事情已然暴露,他肯定逃不过这一劫的,而祁瑜是王妃小姐,很可能最后不了了之。
  他有如今的下场,一切拜祁瑜所赐,既然如此,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祁瑜。
  祁瑜面色一变,她没有想到这个太监竟然出卖她。
  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封大人,您别听这老奴胡说,这老奴生性刁钻,以前受过乐安县主的训斥,定是他暗中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乐安县主,故意谋划此事,到头来将脏水泼在我身上。”
  祁瑜接着看向那太监总管,又轻咳几下,“ 我们王府待你不薄,你为何做这等背信弃义之徒。那日你在街上闯出祸端,使王府名声受损,父亲、母亲虽不再重用你,可也不曾将你扫地出门。没料到养出了个白眼狼,倒打一耙。”
  祁瑜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呈现出一副病弱的模样,又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在那太监总管头上。
  一番话点明这太监总管因对姜娆和蜀王府不满,才暗中谋划了此事,表明自己并不知情,反而是个受害者,将自己身上的罪名摘的干干净净。
  封策冷眼看着这一对主仆,对着那太监总管出声发问,“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太监总管阴毒的看着祁瑜,“若不是小姐您的吩咐,老奴岂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他又转头看向封策,将一切全盘托出,“ 那一日小姐主动找到老奴,告诉老奴只要谋害了乐安县主,日后老奴便可在王府立稳脚步。老奴只是个伺候人的,在王府待了一辈子,若是因此得罪了小姐,再无立身之地。无法,只得按照小姐的吩咐,找来杀手做了此事。”
  “然刺杀之事并未成功,以防事情泄露,小姐又让老奴找来其他人,将那知情的杀手同伙灭口。老奴屋里的赏赐和银票,都是小姐给的,这便是证据。”
  这太监总管捏着嗓子道:“老奴只是个下人,若是无小姐在背后主使,就是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做出这等事。封大人,老奴所言,一字一句绝无虚假。”
  “你胡说。” 祁瑜提高几个音调,柔软的面上有几分狰狞,尖锐的道出声,“ 大人,这事与我无关,大人不能只听这刁钻老奴的一番话。”
  封策轻笑一声,今个倒好,免费看了一场好戏。
  他吩咐道:“来人啊,派几个人去这太监的屋里搜一下。”
  不多时,果然在这个太监总管的房里搜出不少好东西,有大额的银票,还有一些珍宝玉石等,其中不少东西皆在蜀王府库房里登记在册,后来又被蜀王妃拨给了祁瑜。
  至此,一切明了,没有什么可存疑的,正是祁瑜指使这太监总管行谋害之事,还赏赐了他不少金银。
  蜀王妃面色很难看,阴沉着一张脸,上下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祁瑜看着搜出来堆积在一起的物证,面色愈发苍白,她踉跄的后退两步,低声沉沉呢喃,“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身子瘫软,晕了过去,一旁的侍女赶忙搀扶着她,将祁瑜揽在怀中。
  蜀王妃看了祁瑜一眼,疼爱女儿的心还是占了上风,此时的她,已经不见起初的强势,好言好语的对封策商量道:“封大人,小女的身子你也看到了,药罐子中长大的,就连陛下,也很担忧瑜儿的身体。若瑜儿有个什么意外,王爷不答应,陛下也不会答应的。”
  “是这刁钻的老奴在一旁蛊惑瑜儿,瑜儿一时鬼迷心窍而已,乐安县主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改日本王妃亲自去向乐安县主赔罪,将此事说清楚。封大人尽管将这老奴带走,至于瑜儿,便让她留在王府休养吧,有什么事情,等她醒来后再说吧。”
  蜀王妃暗自盘算着,只要拖延时间,等封策离去,她去向祁宣帝求情,那么瑜儿必定安然无恙,此事也追究不到瑜儿身上。
  封策拱手道:“恕下官不能答应,凡事皆有章程,万万不可让祁小姐成为例外,即便晕倒了,照样也要公事公办。王妃无需操心,开封府不是什么不讲情理的地方,下官也会让衙役时刻注意着祁小姐的身子状况,不会让祁小姐有什么好歹的。”
  看着封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蜀王妃不禁怒火中烧,“ 本王妃这就进宫求陛下去,陛下一贯疼瑜儿,绝不会让瑜儿去开封府的。”
  封策点点头,无所谓的道:“蜀王妃尽管去,在陛下没有命令之前,下宫不可私自做主。来人啊,将这太监和祁小姐带回去。对了,祁小姐晕过去了,派个马车将她拉回去。”
  衙役利落的带着昏倒的祁瑜和那个太监总管去到开封府,看着封策离去的背影,蜀王妃神情阴鸷,“快去将此事告诉王爷,让他进宫求见陛下,安排马车,本王妃现在也去向陛下求情。”
  没有什么耽误,等蜀王和蜀王妃匆匆到文德殿的时候,他们二人看到晏家父子三个已经在那里了,蜀王妃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收敛神思,蜀王妃径直朝着祁宣帝跪下,“ 陛下,此事都是那刁钻的老奴在背后搞鬼,瑜儿生性单纯,用人不淑,难免入了迷途,陛下您也知,瑜儿身子孱弱,岂能待在囹圄里。瑜儿已经知错了,还望陛下开恩,饶了瑜儿这一次吧!”
  蜀王也跟着跪在地上,打着亲情牌,“陛下,瑜儿是您的亲侄女,她纵然做错了事,往后皇弟会好好教导她的。瑜儿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未清醒,却仍被封大人带去了开封府,若瑜儿有个什么好歹,皇弟和王妃可怎么活呀?”
  听着蜀王和蜀王妃接二连三的哀嚎,祁宣帝头都大了。
  晏安父子三个抢先仔仔细细道了此事,他方才才答应晏安父子几个此事不容姑息,谋杀他亲封的县主,那便是不将他这个帝王放在眼中,真是歹毒至极。
  这会儿蜀王和蜀王妃又来向他求情,他若是应下了,那便是做为天子而没有一言九鼎,让贤臣寒心;可他若是不同意,瑜儿毕竟是他的亲侄女,他也难做到大义灭亲。
  这可真的是愁煞人了。
  晏安站出来,朗润的声音在大殿响起,“陛下,古人言 ‘子不教父之过 ’,正是因蜀王与蜀王妃太过溺爱自己的孩子,才让祁瑜做出了这等狠毒的行径。若今日没有什么处罚,日后只会变本加厉。胆敢谋害当朝县主,此罪实在无法原谅。
  晏安接着道:“蜀王与蜀王妃口口声声担忧祁瑜的身子,可表妹同样也为人子女,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做父母的定也是痛不欲生,岂能轻易放过谋害自己女儿的恶人。”
  蜀王妃面色有些尴尬,晏安这一番话,让她不知该如何反驳。
  晏安又看向祁宣帝,“陛下,祁瑜先是大祁的子民,然后才是蜀王的女儿、陛下的侄女。微臣知道,陛下英明,若今日犯错的是三皇子,陛下定也不会包庇自己的孩子,微臣恳请陛下为表妹做主。”
  晏安将所有的话都堵死在这里了,难不成祁宣帝能执意包庇祁瑜?那不就显得他是个昏庸无能的帝王了嘛!
  祁宣帝稍显浑浊的声音响起,“此事的经过,朕一清二楚,皇弟与王妃不必再多说了。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有什么优待,将祁瑜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陛下,陛下,你不能这么做啊!” 听到祁宣帝下的命令,蜀王妃瘫坐在地上,好似浑身的力气被抽走,摇着头难以接受,泫泫欲泣道:“我的瑜儿可怎么办啊?”
  蜀王将她拉起来,对着祁宣帝赔罪,“王妃一时失态,还望陛下谅解。此事确实是瑜儿的错,陛下的决定,皇弟不敢有什么不满。”
  蜀王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将祁瑜关进大牢里的处置,他神色淡漠,不再出声为自己的女儿求情。
  他虽疼爱祁瑜,可眼下不是撒泼打滚的时候,若是惹得祁宣帝厌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对于蜀王来说,他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还有其他不少庶子庶女,多一个少一个女儿,只不过是件小事,与权势相比,算不得什么。
  晏安神色清冽的看着蜀王与蜀王妃,说起来,难怪祁瑜会这般歹毒,有蜀王这样重权势胜过儿女的父亲在,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今日幸是他与父亲和大哥提前觐见陛下,掌握了主动权,才得以让祁宣帝发令处置祁瑜,不然的话,祁瑜定是会安然无恙的从中抽身,那姜娆与他也就只能吃个哑巴亏。
  揪出幕后之人,姜娆便解除了危险,期间蜀王妃多次上门想要与姜娆见面,恳求她不再追究此事,去祁宣帝面前为祁瑜说好话。
  姜娆自是不答应,她虽不主动害人,可也不是那种被人打在脸上还能笑着摇头说没事的人,更何况若不是她机警,她现在坟头估计都要长草了,原谅祁瑜,绝不可能。
  等祁瑜买.凶.谋.害姜娆的事情传出去,开封城一片哗然,谁都无法将小白花似的祁瑜与那歹毒的恶人联系在一起。
  韩星怜拍着心口,有些后怕的对姜娆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她筹谋的当真是缜密,特意模仿我的笔迹约姜妹妹出来,若是事情没有败露,倒是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了。一想起来此事,我就后背寒毛倒竖,幸是姜妹妹你逃过一劫。”
  姜娆盈盈一笑,安慰着道,“这事着实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往后咱们再下请帖的时候,做一些特殊的标记,以防再被那有心之人利用。”
  开封府大牢里,阴森森的,这里到处都是犯人,听闻王府小姐犯了事被关进来,不少犯人盯着祁瑜看笑话。
  祁瑜蜷着身子,依靠着墙壁,她缩成一团,若是面前有个地缝,恨不得立即钻下去。
  她苍白的脸颊脏兮兮的,双眸呆滞无神,身子止不住的发颤,鬓发成了枯草堆,一团团的,凌乱的搭在肩上,上面还插着几根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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