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考科举——一七令
时间:2020-01-03 10:29:05

  本想将周寡妇打几板子让她消停消停,结果这周寡妇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县衙附近的县民,一时间都聚在衙门外头瞧热闹,一心等着看结果。也不知周寡妇是怎么哭诉的,这些看热闹的人里头,还有不少人都同情周寡妇,见杜县令要打她板子,一个个的都在外头给她求情。
  杜县令重名声,好脸面,如今这情况,反而让他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两户人家也审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他才叫众人过来,想要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高见。
  众人来了之后,那周寡妇和吴家夫妻再次被带了上来。还是那样,吴家人胆小到连自辩都不敢,周寡妇泼辣十足,咬死了银子就是邻居偷的。
  众人盘问了半天,也没能问出什么头绪来。
  他们在问的时候,顾邵也没有怎么认真地去听。
  说到底,别人在这里,你是干他什么事?再者,这周寡妇的态度也确实叫人不喜欢。只是顾邵看他们讨论得如此激情澎湃,也不好过多的打扰。所以他便一直站在一边,看上去像在听,实则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站得累了,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顾解元可有什么想说的?”
  半晌,杜县令如是问道。
  顾邵迅速回了神,扫了那边的三个人之后,微微摇头。他能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他的银子。
  杜县令皱了皱眉。
  今日请他们过来,是为了集思广益,早日破案,可是说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说到点子上。那这案子,岂不是成了悬案了?看着今日是没有什么结果了,杜县令头疼地让他们三人下去。
  周寡妇被带下去的时候依旧很不服气,嘴里骂骂咧咧,骂得都是吴家夫妻俩。
  吴家夫妻二人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转身就要走。
  顾邵随意瞥了一眼后,忽然怔住。
  “等等!”
 
 
第40章 诈出真相
  前头的三个人都被迫停了下来。
  顾邵往前走了几步,狐疑地在这三个人脸上看了一圈,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表情。
  吴家妻子眼神微闪,避开了顾邵的视线。
  顾邵笑了笑,又看向周寡妇:“你说你被偷了多少两银子?”
  “三十两!”周寡妇忙道。
  “能有三十两的银子,想必是个富庶之家。”
  周寡妇讪笑道:“也没有多富,就,就是普通的人家罢了。我那儿子是个做生意的,前两年赚了些钱,这次回来便取了些银子孝敬我。”
  “你可得想好了,公堂之上,容不得说假话的人。”
  周寡妇色厉内荏:“我说的,这句都是真的!”
  说完,周寡妇又一脸凶恶地瞪向另外两个人:“那些银子就是我的养老钱。我本来藏得好好的,谁想到还是被这两个无耻之贼给偷了过去!”
  “真不是我们。”吴家夫妻赶紧否认。
  顾邵挑了挑眉,又转向他们俩:“真不是?”
  “不,不是!”吴家娘子赶忙摇头,“公子明鉴,我们一家人都老老实实,再本分不过了,怎么可能会做出偷人影子的勾当。”
  “分明就是你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周寡妇指着吴家娘子骂道,“手脚不干净又不是一天两天,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
  “你,你别胡说八道!”吴家娘子被她这态度气得差点要哭出来,好在旁边有她丈夫安慰着,这才忍了下来。
  周寡妇还想再骂,只是顾邵已经给官差又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将三个人带下去。
  官差齐齐点头,还不等周寡妇开口呢,人便已经被拖出了衙门了。
  出去了之后她还是不甘心,一路骂骂咧咧的,声音大到整个县衙都能听到。
  人走之后,杜县令方才问道:“顾解元,你可是看出什么了?”
  “啊?”顾邵回过头,见杜县令盯着他看,一时摇了摇头,“并没有看出什么有用的。”
  人群里头忽然有人不满:“既然什么都没看出来,那你刚才到底在问什么?”
  顾邵轻笑:“王举人方才也问了不少,还同人争辩了半日,那你可曾看出了什么?”
  王举人被这话噎了一下,之后再没好意思说话了。
  只是他心里免不了要责怪一下顾邵。
  虽考中了解元,不过却还是个毛头小子罢了,竟然教训到他的头上,真是没大没小。
  这两人闹得不愉快,上面的杜县令看得清清楚楚。只等两人之间消停下来之后,杜县令才又说了两句客气的话。
  状告的和被告的都走了,剩下这些人也实在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杜县令让人一一送走了他们之后,唯独留下了顾邵。
  有人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外头的人只知道,没过多久,顾邵也从里头出来了。
  还没走多久,顾邵便发现周斯年好像一直在前头等着他。
  他大跨步过去,唤了一声:“周兄,你在等我?”
  周斯年点了点头。
  当日放榜之日一别,两人便也没有见面。金坛县这回考中的举人并不多,以周斯年的年纪,算是里头的佼佼者。只是顾邵这个解元公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直接盖过了他们所有人。
  这些日子,就连茶馆里头的说书人,嘴里最常说的也是顾邵的名字。
  说的人多了,顾邵的名声也就这样起来了。周斯年也曾听过一两句,虽则遗憾对方说的并不是他,可他也是真心佩服顾邵,所以听着也不觉得不舒服。
  两人并排往前走,周斯年突然问道:“顾兄方才是不是已经有头绪了?”
  “为何这样说?”
  周斯年笑道:“顾兄瞧着不像是无的放矢之人。”
  顾邵尴尬一笑。他真的,当不起这样的称赞。
  周斯年还在自说自话,“今日这案子,也难怪杜县令没有法子破。丢钱的态度蛮横至此,满口笃定是邻居偷了她的银子,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时候偷的,放在了什么地方,县衙的官差寻了这么久,也是一无所获。”
  顾邵听完,突兀地问了一句:“那以周兄来看,此事究竟是谁在说谎?”
  周斯年摇了摇头。
  他方才看了半天,也思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思索出来。大抵他这脑子,除了读书并没有别的用处了吧。
  出了县衙,两人便分开了。
  周斯年回了家,顾邵回了秦府。
  秦先生一早就在等着他,顾邵回去之后,也被秦先生头一时间叫到了身边。
  待顾邵说完了原委之后,秦先生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已经决定要插手管了?”
  顾邵眼神飘忽:“学生可没有这样说。”
  “你是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秦先生呵呵一笑,“若是你真不想管,便不会问那么多。”
  教顾邵的时间长了,秦先生你知道他这个学生是个不好管闲事的,除非这件闲事真的让他感兴趣了。
  顾邵嘿嘿一笑:“我就瞎掺和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那案子杜县令都破不了,你可得悠着点,切莫弄到最后,反而败坏了自己的名声。”秦先生光是从顾邵的话里头,便听出了那周寡妇是个多么没理搅三分之人。
  这样的人,不与她打招呼的话就算了,一旦与她打上交道,那可就真的如同连上了一块狗皮膏药了。
  顾邵笑着说自己有分寸。
  既如此,秦先生也不再多说了。
  回厢房之后,顾邵便更系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开了。他心里还留着一个心眼,几次准备打探系统的想法。
  在顾邵心里,系统还算是比较有本事,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事他却都能知道。
  系统看出了顾邵的小九九,毫不留情地说道,“要破案自己想,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顾邵被它的话我弄得不上不下,皱了皱鼻子,再也不跟他说话了。看来系统是真得知道得一清二楚,即便如此,它却偏偏不告诉自己。
  “真小气。”顾邵怨念道。
  “宿主是自己想要查案的,又不是系统逼着你去查。既然决定了,就得靠着自己的本事。若是事事都要问我,即便查出来也不是宿主的本事。。”
  顾邵不服气:“得意什么呢,别以为我查不出来。”
  不就是一张破案子吗,他堂堂的解元公,难道还破不了案?笑话!
  这之后又过了许久,顾邵都一直坐在书桌前,脑海中还想起方才那三个人的眼神。
  说出来的话可以骗人,可眼神却骗不了人。
  这三个人,分明心中都有鬼,尤其是那吴家娘子。
  顾邵不是一个喜欢招惹麻烦的人,可他既然看到了,也感兴趣了,便一定要把它弄得清清楚楚。
  只是,以这三人各自心中有鬼的情况,审出来是不大可能的,倒是可以诈出来。
  想到几月前在书上看到的法子,顾邵眼睛一亮。
  翌日,杜县令又召了三人来公堂审问。
  升堂后,衙门旁边照例围满了人。
  周寡妇还是一如既往地咬死吴家夫妻偷了她三十两银子。吴家夫妻还是连自辩都是一样的老实本分。
  周寡妇以一抵二,愣是压过了吴家夫妻,整个公堂上几乎只剩下她的声音。
  杜县令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他被周寡妇吵得头疼,若不是这事被周寡妇闹得沸沸扬扬的,到现在外头还有许多人等着看结果,他真想直接将这人拖下去,狠狠地打个二十大板。
  周寡妇哆嗦了一下:“县令老爷,您别生气,我,我不说就是了。可是这银子,您千万要替我要回来啊。”
  杜县令横了她一眼。
  周寡妇立即闭嘴。
  杜县令按了按额头,又看向顾邵。
  顾邵一直再盯着三个人的脸色看。杜县令打断了话之后,周寡妇眼瞧着有些烦躁也有些不甘,而那吴家夫妻俩的表情就耐人寻味了。
  吴家的丈夫没有什么反应,而妻子却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碍于顾邵经常在顾大河和陈金莲跟前撒谎骗银子的经历太多,他最懂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再熟悉不过了。
  吴家娘子这样,分明是心虚却又庆幸。
  好比之前顾邵拿银子去酒楼里面吃酒。回头爹娘问起他买的书在哪儿的时候,顾邵绞尽脑汁终于糊弄过去。往往那时候,他也会松一口气。
  想着,顾邵轻笑一声:“案子已经破了。”
  “什么?”杜县令惊诧地望向顾邵。
  围观的众人也骚动了起来。
  底下的三人也迅速看了过来。
  顾邵故作神秘:“案子虽已经破了,不过我确实还有几句话想要各自问问他们,劳烦县令大人了。”
  “好说。”杜县令抬手,让官差将他们三个人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头。
  顾邵拍了拍衣裳,起身跟上。
  周寡妇进去之前,还瞥了顾邵一眼,似乎在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
  可顾邵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跟着衙役进了吴家娘子的屋子里。
  顾邵坐下之后,吴家娘子战战兢兢地立在旁边。
  她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解元公。说实话,吴家娘子心里还是挺怵的,毕竟外头盛传,说这位解元公机智过人,是个最聪明不过的。
  “坐。”顾邵示意道。
  “不必了解元公,我站着就是了。”吴家娘子勉强地笑一声,又问道,“解元公当真知道结果了?”
  “自然。”顾邵取出一张纸,沾了墨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银”字,复又交给吴家娘子。
  “这个字收好。一刻钟之后我来取,若是到时候这字还在,便说明银子不是你偷的。若是字不在了,那边说明你们心中有鬼。”
  吴家娘子脸上惊诧,不相信地嘀咕道:“这,这好好的字,怎不可能说没就没呀?”
  顾邵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又写了一张,送给吴家娘子。
  吴家娘子接过,却听眼前这俊俏的解元公忽然问道:“我且问你一句话,最好如是说来,你这半辈子,可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没有!”
  “真的?”
  吴家娘子呼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真,真的!”
  她一说完,手上的纸忽然自己燃了起来,吓得她惊叫出声。
  半晌,一张纸燃尽成灰,撒了一地,吴家娘子手上被烫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可烫伤的地方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字,真的能断出真假。
  顾邵勾着嘴角,定定地看着她:“信了?”
  吴家娘子却连抬头都不敢抬头了。
  顾邵逼问:“我再问你一句,银子可是你们偷的?”
  吴家娘子瞪大了眼睛,咬紧牙根,一个字都没有透出来。
  顾邵也不为难她:“算了,左右一刻钟之后便能知晓,急什么?不过——”
  “这东西你可得看好了,若是待会儿这‘银’字没了,就说明是你们夫妻二人就是窃贼。入室行窃,可是要被斩手的。”
  顾邵比了一个刀落的手势。
  吴家娘子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身子,忙不迭地点头。
  顾邵扯了扯嘴角,起身走出屋子,又去了吴家丈夫那儿。
  杜县令也在这儿,他对这吴家丈夫印象还不错,老实本分,勤勤恳恳,看着就不像是偷银子的人。
  顾邵进来之后,同杜县令微微点头以示招呼,便气定神闲地站到吴家丈夫跟前。
  吴家丈夫也在打量顾邵,他压根不信什么案子已经破了的话。
  顾邵居高临下:“说吧,银子藏到哪儿了?”
  杜县令不明所以。
  吴家丈夫否定地干脆:“真不是我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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