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停在了一处山庄前。
进去一瞧, 里头一间间厢房里,全都是血腥味,最奇怪的是,每间房里都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光着膀子等在那。审问了山庄里的管事才知道,这个山庄是大皇子妃三年前买下的, 里头养了十来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专门用来虐待大皇子(曾经的恭王)身边的姬妾的。
“还有这等事?”
秦霸天啧啧出声,瞅了眼马车上痛得嗷嗷叫的大皇子妃, 真想不到,这个女人丧心病狂至此。也是,这等营生若不是干多了,习以为常,也不敢轻易用在傅宝筝身上。
坊间早有传闻,道是恭王妃(现在的大皇子妃)善妒,每隔不了多久,恭王府里就得消失一名姬妾。那些姬妾无一例外,全是曾经得宠过,新近失宠的。
三年间,少说也有一百来个姬妾失踪呢。
看来,那些女人,全都被大皇子妃这个疯女人关进了这个死亡山庄,被养在这里的壮汉活活在床上折磨死了。
“这庄子有趣,妙极。”萧绝对庄子上的一切都很满意,报复大皇子妃这种女人,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再没比这里更合适的了。
“来!”萧绝冲第一间厢房里那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招手。
大块头眼见昔日的女主人都遭了殃,当然知道来者不善,战战兢兢跪在萧绝跟前,像个奴隶似的磕头讨好。
“你很喜欢女人?”萧绝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兴许是已经惩罚过大皇子妃一轮了,面色较之前好看了许多,不再冷面如阎王,恢复了三分曾经的潇洒劲,嘴唇都弯了三分笑。
可大块头依然怕得要命,点头不大敢,摇头也不大敢,不知这位爷到底想让他点头,还是摇头。
“不必害怕,今日本公子过来,只是想赏你一个女人。”萧绝说到这里,笑容更盛,偏首朝那头昂了昂下巴,“喏,就是她,扛去你床上吧。”
大块头顺着萧绝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竟是他昔日的女主人,大皇子妃。
秦霸天听了,心里啧啧声一片,不愧是绝哥啊,这折磨人的法子可够大皇子妃喝一壶的,她一个尊贵无比的皇子妃被压去卑贱男人身下,这绝对比一剑捅死她要绝望百倍啊。这一场男女欢.爱下去,后半辈子是再没指望了。
大皇子妃如遭雷劈,彻底慌了:“晋王世子,你,你怎么敢?”她可是皇家儿媳啊,他怎么敢如此对她?
萧绝一声嗤笑:“脸大如盆。”
她都敢这般对他的筝儿,同样的法子还回去,有何不敢?
也太小瞧他萧绝的胆量了,别说只是区区一个落魄皇子妃,就是当今皇后,胆敢这般作贱他的筝儿,照样丢进妓.院去,千人骑万人踏。
尝遍人尽可夫的滋味。
萧绝尾音上挑,玩味十足:“敢不敢的,你试试就知道了。”说毕,笑着放下手里的茶盏,轻磕在石桌上,一声脆响。
李潇洒会意,立马提了大皇子妃,丢去大块头怀抱里,喝道:“还不快去。”
大块头战战兢兢,哪敢不应,抱了挣扎不已的大皇子妃,就奔去了他的专属厢房。
大皇子妃三年前怎么都想不到,她亲手打造的厢房,亲自挑选的精壮男子,会有一日全部都使用到她自己身上。
丢在厢房的冷硬床板上,她还在挣扎着嘶吼:“萧绝,你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可笑,她在喊着别人会遭报应时,却没想过,在她手下折磨致死的那一百来个姑娘。好,远的不谈,就在一个时辰前,她还想让傅宝筝也人尽可夫呢。
她这种人,也配喊“你会遭报应?”
真要有报应,她做下那么多坏事,眼下可真真是遭报应了——肚子和肠子被剑刺穿,伤口本已疼痛万分,哪里还承受得住男人的折腾?死去活来,可算是她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了。
渐渐儿,大皇子妃不敢再骂了,转而求饶声不断。
萧绝罔若未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坐在凉亭里,吹着山风,悠闲地喝茶,再顺道听听蠢女人痛苦的叫喊声。
这个女人胆敢那般作贱他的筝儿,他若心慈手软,还配做筝儿的男人吗?
手软,想都别想。
两刻钟后,大皇子妃从第一间厢房出来了。她中途昏厥过去,又被掐着人中醒过来,此刻有人在给她重新包扎伤口,止血。
她这个人又蠢又硬,知道在萧绝手里是活不到明日了,干脆口不择言,怎么气萧绝怎么来:
“萧绝,你想不想知道方才马车上发生了什么?呵,你曾经冰清玉洁的傅姑娘啊,如今可是哪哪都不干净了,你若不信,回去检查她身上的痕迹便知。可怜你这个新郎官,正妃还没娶进门,就成了二手货,哈哈哈……”
这话一出来,李潇洒和秦霸天齐齐变色,偷偷去瞅绝哥,八成又变成冷面阎王,杀气腾腾了。
然后,意外了。
萧绝居然脸色丝毫没变,反倒笑了起来,温暖如春风那种,声音也饱含了笑意:
“大皇子妃,这你就不懂了。我的筝儿,哪怕曾经嫁过一百次,在我心底,依然是洁白的小仙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了。”最后一句,说得虔诚无比。
完毕,萧绝望向大皇子妃,笑容更盛:“当然,这些你是不会懂的,因为你……从未被大皇子爱过。大皇子身边,恐怕唯有曾经的宁侧妃才能深知我话里的意思吧。”
大皇子妃听了,面容顿时酸成了柠檬。
大皇子府里的旧人,谁不知道,宁侧妃是大皇子一生挚爱,就是死了,其余姬妾也得照着宁侧妃的模样来挑。就因为大皇子妃长得丝毫不像宁侧妃,嫁过去后,府里最不受宠,独守空房最多的人,就是她。
所以说,大皇子妃蠢,与萧绝这样纨绔出身,嘴皮子利落的人斗嘴,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这回酸死了吧。
酸,就算了,最关键的是愚蠢的她再次惹得萧绝不快了,所以,第三轮报复来的很快,立马被丢去了第二个男人的专属厢房,然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十二个,真真是尝遍了男人的滋味,人尽可夫了。
不过,萧绝没那闲工夫一直等到最后,去第二间厢房时,萧绝便翻身上马要回去守着他的筝儿了。但临走前,交代了李潇洒:
“好好找人看着,可别让她死了。以后给她列个作息表,什么时辰该去哪个厢房,务必每日都将十二个厢房轮遍。”
秦霸天在一旁听了,差点笑喷,绝哥的话里没有期限啊,这是要彻底将大皇子妃变成了婊.子,日复一日在这山庄里供那些男人玩弄啊。
这山庄妙啊,以前是死亡山庄,死了一个又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姬妾。如今成了妓.院,妓.子还只有大皇子妃一人。
啧啧啧,妙极。
~
萧绝策马奔腾在山道上,眺望相隔不太远的那个温泉山庄,他的筝儿还在里头泡温泉呢。想着筝儿,他的目光真真是说不出的温柔,脸部线条也柔和起来。
到了山庄门口,还未下马,管家已经满脸赔笑地迎上前来,主动上报那姑娘的消息:“世子爷,那位姑娘好着呢,听小红说,就一开始不舒服了一阵,哭了一小会,后来就安静下来了……”没有寻死觅活的。
萧绝正要下马,闻言动作一顿:“她又哭了?”
管家并不知晓那位姑娘的身份,但他还算有几分眼力见,那可是世子爷第一回 带来的姑娘呢,铁定是心尖尖上的。听闻受了点伤,说不得就是被自家风流的世子爷给强上了,小姑娘家家的,还未成亲,就失了身子,哪有不哭的。
但这种大实话,管家不好对萧绝说啊,便只管捡了好听的话,道:“哭是哭了,也没哭多厉害,就意思意思了一下。如今,已经好了,等会儿世子爷再哄哄,就彻底没事了。”他家世子爷什么身份啊,便是做外室,那也是那姑娘的福分。
萧绝多聪明的人啊,一听,便知管家误会了。但是筝儿今日的遭遇是秘密,不方便透露,管家误会了她的身份,也好,免得节外生枝。
萧绝跳下马,将马缰丢给管家,自行去了后院温泉房,守门的两个丫鬟要行礼,萧绝忙打手势阻止了。轻手轻脚走进去,立在屏风后偷看了一会。
只见筝儿正泡在温泉里,水面上一层玫瑰花瓣,红艳艳的。
她弯着略带青紫的修长脖子清洗头发呢,一头青丝乌黑发亮,打湿了捋到脖子一边,纤细修长的白嫩手指轻轻揉搓秀发,一下又一下,细致极了,平添了几分恬静美好。
她安安静静的,情绪似乎还好,至少没有寻死觅活。
萧绝稍稍放心了,怕她发现自己偷窥,忙悄悄儿转身去了外头的长廊里等着。
等了片刻,双眼一亮,大步出了庄子,在朗朗清风的坡地上,寻了一片野花地,蹲在草地里采起了野花。
每一朵都精心挑选。
预备送她一大束姹紫嫣红的山花。
~
话说傅宝筝早在四表哥进来时,便察觉了。
那会子头发早洗好了,恰逢她要出浴时,慌得她忙背过身去,再次沉入水里,还托起一头乌发再度清洗一遍,遮掩那份不自在。
若男人仔细盯着她瞅,定能瞧出她洗发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还从未被男人瞧过沐浴的景象呢,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能不羞涩,不紧张?
待男人走了,她才松了口气,放下秀发,走出池子来拾掇自己。
擦拭完水珠,拿了衣裳,站定在墙上那面大镜子前,傅宝筝仔仔细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里头青紫遍布的身子,都没几块好肉了,她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副样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四表哥说,才能让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对深闺女子来说,清白与否,是件极其重要的事。就算有了恋人,清白也依然重要,谁不希望自己在情郎心底是纯洁无暇的。可是大皇子妃那个疯子,见彪形大汉迟迟没得逞,便亲自对傅宝筝又掐又揉,弄得她浑身上下全是痕迹。
这也是方才大皇子妃敢对萧绝喊话“你若不信,回去检查她身上的痕迹便知”的原因。
傅宝筝缓缓往身上穿衣裳,小眉头拧得死紧。
“我该怎么办呢?”
傅宝筝真的很委屈,被心上人误会没了清白,这滋味很不好。
就感觉,她真成了破鞋似的。
第145章
傅宝筝在丫鬟送来的数条长裙里, 挑选了一套青绿色撒花织锦长裙,颜色素雅, 是她以前从不曾穿过的。
今日不同往昔, 脖子上、手腕上都是青紫痕迹,再遵循以往的穿衣喜好, 什么樱粉色、桃色,只会衬托皮肤亦发白皙,淤青明显,不得已换成了最接近淤青的青绿色。
那些碍眼的痕迹, 瞬间淡去了不少。
穿戴齐整后,傅宝筝又照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痕迹明显, 看着它们就回想起马车里不堪的一幕幕,觉出几分羞耻来,实在不愿给四表哥瞧了去。
好在四表哥心细, 早命丫鬟送了一条质地上层的面纱来。
白色, 双层的。
往面上戴去, 白皙面庞上的巴掌印和下巴上的手指捏痕,以及脖子上的青紫, 尽数隐去, 就是凑近了瞧,也是看不清的。
只要不撩起面纱,便无虞了。
如此这般,傅宝筝才敢放心地走出温泉房, 去寻四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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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不大,傅宝筝一路穿花拂柳,很快走遍了前庭和后院,可处处都不见四表哥身影,恰巧遇上山庄管家,便招来询问:
“你们世子爷呢?”
管家也算见过些世面,可遇上傅宝筝这样的倾城大美女,远远见她一身绿裙立在朱红色回廊上,面纱飘飘,眼若桃花,目若秋波,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气度,宛若仙宫妃子,竟一时看愣了神。
天底下竟有这样绝色的小姑娘,大半个面容遮去了,袅袅婷婷往栏杆后一站,仍美得惊心动魄。
直到她开口说话了,管家才回过神来,忙快走几步上前,弓腰立在回廊下回道:“世子爷出去了,没骑马,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姑娘稍微等等。”
说罢,管家热情引了傅宝筝去一旁的凉亭里坐着,又忙让丫鬟摆上茶果点心来。
他还亲自捧茶捧果。
管家这般殷勤,是完全将傅宝筝当做山庄的女主人伺候呢。哪怕是个外室,这么倾城绝色的女子,也必然是他家世子爷心尖尖上的人,初次见面,哪敢不用心伺候,得留下个好印象啊。
可傅宝筝大概是经历了马车险些被强事件,对男子隐隐有些犯怵,忙摆摆手命他退下。
管家:……
是他长得太磕碜了么?一道果盘还没摆完,就被未来的女主人嫌弃了?
糟糕,饭碗要不保啊。
老管家委屈万分地退下,一双老眼里闪了泪花,老了,被小姑娘嫌弃喽。
傅宝筝不知短短几个瞬息老管家已经转了这么多心思,她心中眼中都是四表哥,满心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与四表哥说,还真没注意到老人家的情绪。
~
打发走了老管家,傅宝筝一个人静静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玉手托腮,对着庄子入口盼望着四表哥归来。可腹稿来来回回默念了三遍,枝头鸟雀也来来回回盘旋好几茬了,还不见四表哥回来,傅宝筝坐不住了,顺着石子小路来到庄子后门。
站定在后门口,放眼望去,便见不远的坡地上弯腰猫着一个白衣男子,阳光洒落,男人洁白的衣上金光闪闪,赫然是她的四表哥。
四表哥在做什么呢?
一会儿猫腰走几步,一会儿又蹲下的。
出于好奇,傅宝筝示意身后的丫鬟就守在后门这,她自己步履轻盈朝四表哥走去,近了,惊见:
四表哥双膝没入花海里,广袖在风中与花海一起摇曳,正猫腰一朵朵挑选着野花呢,看中了一朵,便从茎处折断。神情认真万分,手指更是小心翼翼的,只轻轻捏着花.径,花瓣儿是不去触碰的,宛若那不是花瓣,而是妙龄少女的冰肌玉肤,轻易碰不得。
大抵是从没见四表哥采过花,傅宝筝一时看痴了,心想,好在她步履轻盈,没惊扰四表哥,要不这一幕可就看不成了。
这般想着,她索性躲到一株大树后,准备静静儿偷窥一阵。
不想,才挑选好一株大树站定,再朝花海望去时,四表哥竟凭空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空空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