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与严子墨是什么关系啊,杀与被杀,绿与被绿的关系,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像话!
“相公,我……我掌心都冒汗了。”唐诗唯唯诺诺道。
“嗯。”
严子墨低低地应了声,手下的劲儿一点没松,唐诗又微微挣扎了下,严子墨这才将目光落到俩人紧握毫无缝隙的手上,旋即身体僵硬猛地撒了手。
唐诗没来得及看严子墨脸上精彩的表情,那人已半转了身子背着她,但耳朵上可疑的红还是让唐诗心情大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不是很长 默默求饶!
最近要准备考试小测了 这两天会短小一些!周四就能正常啦!
下一章会有大变故!宝贝们期待咩!(卖个萌就跑)
第37章
严子墨不善言, 加之刚刚唐诗又毫不留情面地戳破,严子墨更是没什么话好讲。唐诗才坐了小一段路便觉无聊了,马车里除了她以外也就严子墨一个喘气的, 可是她又不知道和严子墨找什么话题尬聊。
聊她那个恶婆婆?某人刚被自己亲娘伤得不轻, 她这是和捅马蜂窝无异;聊西边局势再帮严子墨策划策划谋反?严子墨若是知晓自己对他的心意了如指掌, 她还不如现在就从马车上跳下去自裁;聊荟萃楼上新的菜?那她可真是嫌自己命长。
一点刺*激都没有!
天色渐暗, 日头早落西山,唐诗身心俱疲, 小脑袋随着马车的节奏不住地点头,眼见就要梦见周公去了。
严子墨忽觉肩膀多了些重量,鼻尖还阵阵萦着一缕若有似乎的香,像是小孩子偷吃了大人的蜜,他偏着头轻声喊道:“娘子?”
唐诗半梦半醒间勉强撑起脑袋, 尾音上挑地“嗯”了一声,等着严子墨的下文。
“娘子今日所说的, 可都是肺腑之言,没有半点假话?”严子墨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遂问道。
嗯……感觉是道送命题啊,不可轻视。
唐诗打起精神, 再睁开眼眼里已满是坚定:“妾身今日所言都是妾身的心里话, 只是……”
严子墨挑眉:“只是什么”
“只是妾身说话没个轻重,怕是已经惹娘生气了。”唐诗打量着严子墨的神色惴惴地道,两只小手乖巧地放在两膝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某人留下的温度。
严子墨眼色一暗, 双唇紧闭, 似是不愿再提起这一话题,没再言语。如此唐诗便也聪明地不再提, 继续充当背景墙,心里想的却是回到府里想要把她恶婆婆的那块玉拿来才是。
***
唐诗是额头撞到塌上撞醒的,她才刚龇牙咧嘴地揉着眼嘟囔,严子墨已然拽住了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拖起来,这时马车外马的第一声嘶鸣响破天际,听得唐诗胆战心惊,睡意全无。
发生了什么!外面怎会如此喧嚣!
“外面有人,我去外面引开他们,”严子墨重重地晃了晃唐诗,语气竟是难得的慌乱,“这马车万万不能久留,你寻个机会赶紧出去!”
只当这次的出行是玩乐,严子墨带的人手不多。来者不善,他们这些人手怕是也挺不了太久,说话间马车外又是几声刀剑刺入肉体的闷声以及遇袭的人惨烈的叫声。
唐诗脸吓得发白,头疼欲裂,搞清楚状况后唐诗更是吓得手脚发软,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别走啊!我我我……”
唐诗惊恐地睁大双眼央求着严子墨别把她一个人扔在车里,亲眼看见严子墨眸子一紧,忽地一个转身,手里的长剑一挥,竟硬生生将将砍碎了帘布举着重剑杀进来的黑衣人定在了马车的架子上。
那一剑力度之大,严子墨自己拔*出来都废了一些力气 。
剑拔血喷,严子墨的半边脸都被黑衣人猩红的血染透了,说他浴血而来踏尸而过也不为过。
唐诗受了惊吓,紧闭着眼用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尖细刺耳的尖叫,却在下一刻被严子墨的大掌堵了个严严实实。
“别叫了!”
严子墨手掌心里的血味窜进了唐诗的鼻子里,那股腥臭的怪味让唐诗胃里好一阵翻滚,严子墨警惕地看了眼窗外,自袖口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塞进唐诗发软没有力气的手中。
“匕首拿着,防身用!记住,看准时机赶紧出去!”
只轻飘飘地扔下这么一句,严子墨就手握长剑撩开帘子冲进了那一片混乱中。
唐诗吓出了一身冷汗,愣愣地看了手里的匕首,直到马车外又一声惨叫传来唐诗才收紧了手里的匕首,不得不认清现下的情形。
唐诗将匕首紧紧贴在胸口处,似是这样就能从中获得一些慰藉。来不及多想,唐诗单腿跪在软座上,秉着呼吸轻轻掀开了帘布的一角,神经已然紧绷到极致。
尽管心里已有准备,但在看到不远处那块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的沙地,死相凄惨面容狰狞的黑衣人时唐诗猛地落了帘布,还是抑制不住地惊呼了一声。
严子墨带着黑虎等人在车前抵抗,俩人都是个中好手,又是从战场上凭着本事活下来的,一般的杀手在他们眼里基本构不成威胁。
但这次来的显然十分棘手,黑虎和一个黑衣人已经打落了彼此的武器正赤手空拳搏着,黑虎拳头功夫差些,现下身上已经挨了不少下,完全是在凭着一口气撑着,严子墨则以一敌二,虽没落了下风可也无分身乏术去帮衬黑虎,情形很不乐观。
一时间,林子里满是打斗声,呻*吟声,满地触目惊心的血让人不忍再看。
这已经是人间炼狱了!
唐诗心里已经急得像乱锅上的蚂蚁了,穿进书里斗恶婆婆击退白莲花也就算了,总不能自己还没达成死于男主箭下成就就先一命呜呼在这个破林子里吧。长长地吐了两口气,唐诗将匕首握得死死的,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想到严子墨多次叮嘱她的那句“万不可在马车上久留”,唐诗坚定了目光,打好了主意。严子墨那边的情况并不明朗,留在车上十有八*九就是死路一条,如果她能趁乱逃出去那么她还有一线生机!
眼下这形势是肯定不能从前面正大光明出去了,窗子又早在严子墨和黑衣人打斗时便报废了,唐诗使了点蛮劲砸开,又趁着那几处都乱成一团无人顾及她,唐诗轻手轻脚地自窗子那里翻下来,还不忘握好手里的匕首。
唐诗蹲伏在马车后慌乱地巡视了圈,天色虽黑可也能分辨出可入目的还是来时的那片林子。既然还未出林子,那么看来他们还是在京城之外,这场刺杀也定是预谋已久,就等着天色一黑就动手了。
这里绝对不安全!严子墨那边打得不可开交定是顾不上她了,唐诗现下也只能自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子墨:这有把匕首,必要时……
唐诗:我懂,必要时可以把这把刀怼在自己脖子上威胁敌人对不对!
……好似有哪里不对,可他又无言以对。
严子墨:嗯,你说什么都对。
第38章
严子墨带的侍卫虽不多, 可也个个是武功上乘的,几番打斗下来地上虽也躺了不少黑衣人,但更触目的还是那十好几个侍卫的尸体。
严子墨大喝一声, 逼退了围攻在他身侧的两个黑衣人, 遂又自袖口里甩出几枚淬了毒的箭簇击在两人的脖颈和脑门处, 面前两个人痛呼一声, 不多时便抽搐着倒地不起。
摆脱了两个黑衣人后,严子墨目光担忧地看了马车一眼, 却还是咬着牙挥了长剑击又冲进了另一堆黑衣人里,不多时便又是几声惨叫在这幽深的林子中响起。
“爷!我这边还能抗,您不用管我!”黑虎自地上捡了把顺手的武器,照着面前几个人就是十好几下重砍,也不管自己身上挨了多少刀, 完完全全是在拿命在拼了。
“爷您快去找夫人,这边我和兄弟们撑着!”话音未落又一个黑衣人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其他的侍卫应该在收到信号后不久也会到了, 黑虎士气大增,一时间和那几个人黑衣人打得了不分上下。
严子墨一脚踢开地上已经断了气的黑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一直若隐若无地牵挂着马车里的那人。
她那么古灵精怪的一个人, 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不想, 再多对她愧疚一分了。
***
唐诗下了车后没敢在原地久留,严子墨那边她是有心无力,只能做到尽力不脱他后退。趁着天色已黑,唐诗便在夜色的遮掩下匍匐着朝林子里前进。
足有水桶粗的褐色老树盘根错节, 枝干上生了一大片翠绿的嫩叶, 在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飒飒作响。唐诗刚要卑微地从地上起身,风携着那两个阴恻恻的声音就吹进了唐诗的耳里。
“废物,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那几十个人去哪了?”
唐诗心里卧了个大槽,这黑衣人到底是来了多少人啊,这是要组上四五支足球队了吗。
吭哧吭哧好不容易苟到自认为安全的林子中的唐诗真的累了,她真的好想靠在树上大哭一场!她这都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穿进了这么一本苦逼的书里?
“上头不是交代说车里还有将军府里的女眷吗?人呢?!”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厉声道,眼里的怒气让人看了不由得战栗。
这果然是场有预谋的谋杀,严子墨动静不小,看不惯严子墨的人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恨不得将严子墨斩草除根才是。
不过听这两个黑衣人的意思就是他们还未抓到恶婆婆和萍儿二人,闻言唐诗下意识松了口气,恶婆婆和萍儿哪一个出了事都不是唐诗想看到的。还真别说,这恶婆婆别的能耐没有,跑路的本领还不赖。
回话的男人一脸的自责:“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跑了,小的们本来想追,却被一不要命的大汉拦住了,弟兄们也死伤不少。”
唐诗想他们遇见的应该是黑虎。
“那老婆子和一个小婢女跑了,那那个国公之女呢,难道也跟着一起跑了?”
根本没待那人回答,为首的男人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男人恶狠狠道:“废物!一群饭桶!本来还想将严狗一家一锅端了,偏偏国公之女跑了,要是她活着出去了,不出几日老国公那狗贼就能手刃了你我!”
呵,这心里还有点b数呢。
那俩人叨逼叨半天也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就是一个在骂一个挨骂,唐诗干脆挺尸,想着等他们走了再回去找严子墨等人汇合。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这次任务这么失败,回去后主子这一顿鞭子我们几人都逃不了,倒不如趁现在想想那个老婆子和那个国公之女能去哪里,也好将功赎过!”
俩人的对话唐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却在听到那俩人主子的名号时眼色一紧,面露异色。真是想不到,这背后的势力竟然是......
“谁?”
为首的男人突然面色一变,一声大喝,旋即猛地转过身,一把长剑对准了唐诗的方向。唐诗倒吸一口冷气,紧紧捂住嘴,却和那男人的冰冷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国公之女?!”男人半眯的眼里透出些兴奋,收了剑便拔腿向她追来,另一个男人也反应过来追在身后。
唐诗见已彻底暴露,索性便不再隐藏,一咬牙撕裂了衣裙上因和几块石子纠缠在一处而哗哗作响的几个华而不实的饰品,心里也彻底把这件早上她还穿上美滋滋的衣服记恨上了。
唐诗也拔腿开跑,听着那俩人跟在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心里一阵发慌,只好一咬牙一使劲,又甩出去了那几人点距离,但也仅仅是几米而已。
唐诗坚持数年扛着单反追爱豆,各种地形她都尝试过,这林地又有何难?只要那两个人不用轻功作弊,她再拼拼命,还真就有点胜算,再不济她还有严子墨留给她的匕首,关键时刻一定会有所用处的。
“好精致的匕首,这上面还刻着......”落在后面的男人忽然注意到地上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随即停了步子拾起那把匕首,月光下匕首上的图案刻字显露无疑,“是严!刻的是严字!这女人果然是国公之女!”
糟了!唐诗向袖口里摸去,那把匕首果然是掉了出去,唐诗一个泄气直接绊倒在了地上,手肘摔得生疼。她再想站起来,背后穷追不舍的男人已经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她的后背上,这一下痛得唐诗连头都抬不起来。
“得罪了,国公之女。”男人说着又重重地碾了一脚。
得罪了你不知道轻点!唐诗疼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可她只要稍有动作那男人的脚下便多一分力,唐诗要咬紧牙根才不致于在这两个人面前痛呼出声。
男人蹲下了身子,一把拽起唐诗早就散开的长发,唐诗神色痛苦,嘴唇早被不知道什么就被她咬出血了,可她愣是一点声都没出。
“我问你,严子墨那狗东西在哪里?”
唐诗一言不语,还偏过了头不去看那人狰狞扭曲的脸。这种桥段9102年都是烂大街的梗了,她今天不管说是不说,这男人都不可能留下她一条命。赶尽杀绝,才是他们这些恶人一贯的作风。
都传闻这国公之女自小*便是被老国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气得一点苦一点疼都受不了,男人看着唐诗愤恨不服软的眼神,真是有意思极了。
“嘴巴挺牢,不说是吧,那小娘子可就要吃点苦了!”男人说着一把拿过下属手里的那把匕首,“噌”的一声,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唐诗下意识抖了一抖,脸色比月光都惨白。
她不会,就真的要命丧于此吧!
见男人拿着匕首越来越近,唐诗哽咽着拼命挣扎,眼泪大股大股地在眼眶里打转。
男人见状笑得愈加猖狂:“严子墨这狗东西好玩意儿可真不少啊,这小刀又快又锋利,不知道在小娘子脸上划下几道会怎样呢?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唐诗:相公,他们骂你!
严子墨擦了擦满手的血:娘子说的是何人?
唐诗默默地看了看地上躺了的两个人,不忍再看。
作者真诚发问:如何能写出萌萌的小剧场!
第39章
“会……死!”
一道阴沉而暴怒至极的声音突地自几人身后传来, 在这墨一般的漆黑的夜里诡异且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