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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你说,我理你。
庚景退下, 从正殿出来, 下了白玉台阶, 两边的灯台已经点上了宫灯。
庚景的脚步自来很快, 直接往出宫的方向而去,经过一个岔路口时, 庚景往前走了几步, 突然顿住, 又退了回来。
去了右边的月洞门。
庚景的脚步跨过月洞门,没往前走, 就停在了那里。停了半晌才转过身, 看着那个躲在墙边上的女人。
夜幕刚落, 天边的余晖照在虞梦颖脸上, 目露惊慌, 就似是偷吃糖的小孩被大人逮住,满脸的羞涩和窘迫。
“我, 我路过。”虞梦颖将自个儿的身子贴着墙,使劲儿的往后抵。
从后殿里出来, 虞梦颖没出宫,也没回福寿宫, 转转悠悠了一阵, 转到最后, 鬼使神差地就守在了这里。
这里是他出宫的必经之路。
她管不住自己的腿,是这双腿要来的,并非她内心愿意来, 相反,她内心还强烈地在阻止。
没阻止成功罢了。
原本就打算偷偷地看一眼,却不料被他发现了。
庚景往她跟前走了两步,也不管她有没有路可退。
虞梦颖紧绷着身子,心脏咚咚直跳,“你,干嘛?”
庚景看着她头顶上的一排颤动的流苏,没理会她的窘迫,又往前走了一步,直到庚景都快贴到她的身子了,虞梦颖才惊恐地伸出双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你......”
“你不是说,我不理你吗?”庚景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在这,你说,我理你。”
他的妹妹,皇后娘娘在他走之前对他说,让他别欺负了她,和她多说说话。
如今他就是来和她说话的。
虞梦颖被庚景吓到了,陌生地瞧着他,就半日的功夫,这前后的态度差距太大,大到让她遂不及防,无从适应。
“赐婚之后,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我尽量满足你。”庚景的脚步顶在虞梦颖的鞋尖上,直接将虞梦颖堵在了墙上。
虞梦颖懵了。
一向伶牙俐齿,如今一句话却总是磕磕碰碰,“我,我没要什么。”
“不要什么,为何等我?”庚景盯着她涨红的脸问她。
有些人并非不开窍,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和你撩,他心甘情愿陪你撩的时候,能撩死人不偿命。
庚景典型就是这种人。
一道圣旨,将庚景藏在骨子里的闷骚全都激发了出来。
庚景的个头高虞梦颖很多,他要看她的脸,就只能勾着头去看。庚景想,矮是矮了点,脸蛋确实长的好看。
好在他的个子高,将来的孩子取长补短,也矮不到哪里去。
虞梦颖被他堵住,说怂就怂,全然没了往日里的嚣张气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绷直了身子任由他将她堵在墙上。
当庚景突然歪着脖子凑近她脸的时候,虞梦颖心口突然跳的厉害,声音大的吓人,她听到了,庚景也听到了。
虞梦颖尴尬到无地自容,眼巴巴地看着庚景,可庚景却将她这份尴尬说了出来,“你心跳的很响。”
虞梦颖从出生到现在,就未曾如此被臊过,脸红到了脖子,眼里的羞涩到了最后,就生了怒,虞梦颖噘着嘴瞪了他一眼,想从他手臂下钻出去,刚动了一下,又被庚景按回在了墙上。
虞梦颖还来不及反应,额头上就被庚景印了一吻。
触碰到的那瞬间,虞梦颖只感觉到很软,很温热。
过了两息,额头的温度陡然升高,一片滚烫。
“我今晚就走,等我回来。”庚景松开了她,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她,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随后退开脚步,转身走了。
虞梦颖一时缓不过来,在她的周围还留有他的气息,很压迫很让她紧张,过了很久,虞梦颖才回过神。
伸手去摸了自己被他亲过的额头,不敢相信她竟然被那闷葫芦给亲了!
刚刚他说什么?
虞梦颖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那堵墙,跨过月洞门,看着跟前狭长的宫道里,那道越来越远的背影,心跳又开始凌乱。
虞梦颖捂住了脸,受不了心口上的那股热,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好像说他要走了。
回来的路上她遇到父亲时,就听说了,庚景不只是被封为了庆平侯,还被封为了扬州刺史。
他要走,定也是去扬州赴任。
从河北瘟疫开始,到结束,再到回来的这段路程,虞梦颖加起来同他呆了一月有余。
瘟疫时,她多数都跟在他身边奔前忙后,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如今回来了康城,他突然又要走了,虞梦颖的心口很失落。
空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似乎他一走,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让她提不起半点兴趣。
虞梦颖回了太后的福寿宫,打算向太后辞行。
她想去扬州。
虞梦颖去了福寿宫却没有走成,太后一见到她,就让秦嬷嬷带她去认一个人。
“你去河北的那段日子,宫里进来了一位贵人。”太后说的这些,虞梦颖并不知情,也不知道那位贵人有何过人之处,需要姑母费心。
“哀家见到的第一眼,就似是看到了当年的安乐。”太后说完,虞梦颖这才惊愕。
“哀家起初只道她和安乐长的像,如今再一瞧你的模样,长的何尝又不像你?哀家一直忽略了这点,安乐的长相随了哀家,她像虞家人,那贵人与其说像安乐,还不如说长的像虞家人。”
“这事哀家也只能同你说说,当年你二妹妹落水,硬是半点痕迹都没有捞到,换个说法,落水之后,是死是活也说不定。”
虞梦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先去瞧瞧,看看像不像。”太后让虞梦颖跟着秦嬷嬷去冷宫看一眼,“若真是,你母亲这辈子的心病,也算是不治而愈了。”
就是年龄上有些出入,姚贵人如今已年满十六,而虞家二姑娘算起来,今年也不过才十四。
可真是被人救起来,谁又能清楚她真实的岁数。
“你好好问问她,问问她小时候的事情。”
太后也是今儿才听人说,姚贵人在冷宫里发了一场高烧,烧着的时候,梦魇了几回,断断续续说过几句话。
就是那句话才让太后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怕水”
“母亲救命。”
这两句话,不得不让太后想到虞夫人早年夭折的那个孩子身上。
这事要是真的,就太巧合了。
虞梦颖跟着秦嬷嬷去了一趟回来,脸色就不太好,看到姚贵人的那一瞬间,虞梦颖也是久久愣着。
像,太像了。
姚贵人偶尔的一个动作,让虞梦颖仿佛看到了自己。
“当初送她进来的听说是周大人,母后找找周大人问问,这家人的来历,姚贵人到底是不是那家人所生,若不是,八成就是真的。”
虞梦颖到这会子心情还没平静下来。若真是,就如太后所有,母亲这辈子的心病就该愈合了。
“这事你先别告诉你母亲,等问清楚了再说,免得她白高兴一场,万一不是,揭了她伤疤,只会更难受。”
“梦颖明白。”虞梦颖点了点头。
在虞梦颖说之前,太后已经派了人去找周崇。
周崇第二日一早就到了太后的福寿宫。
几番问询下来,也挺巧合,说姚贵人的家里担心自己的孩子,前几日就已经到了康城,在各处打听周府的路。
当初带姚贵人走的时候,周大人给她家里人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寻来,倒不难寻,人如今正在周府上,周大人正愁着该如何打发走,太后就派了人找他进宫。
“这来的还挺合适。”太后说道,“你带进来给哀家瞧瞧。”
周崇一愣,“太后身子金贵,姚家不过一介流民......”
“哀家让你带,你负责带进来就是。”太后打断了周大人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宝宝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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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皇上的狠
太后发了话, 周大人当日下午就将姚贵人的父母带了进来。
一番敲问之下, 姚贵人的父母便说出了实情, “丫头不是我们生的, 是捡来的。”
太后心头一跳问,“哪里捡的?”
“老头子去河边捞木渣子烧柴, 就在那回水滩里捡到的。”那妇人低着头答道。
太后又问了在哪个地方捡的, 那老老头子说的地方, 正是虞家二姑娘落水那条河流的下游。
这一来,几乎就断定了姚贵人便是虞家那落水的二姑娘。
这世上当真就有如此巧合的事。
“赶紧将人接出来吧。”
周大人和那姚贵人的父母一走, 太后就让秦嬷嬷去冷宫将姚贵人接了出来, 又安排她重新住进了福寿宫。
姚贵人在冷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加上又发了一场高烧, 整个人比进冷宫前, 瘦弱了不少。
“先将身子养好了再说。”太后心软了,一想到她就是那个苦命的孩子, 就心疼的紧。
而姚贵人进了一趟冷宫出来,性子说变就变, 犹如惊弓之鸟,见人就埋着头, 也不再主动说话, 太后问一句答一句, 就连之前脸上那道甜甜的笑容也变了,一笑起来,处处透着堤防。
太后愈发心疼。
“这回怕是受了惊吓, 你找个懂事的丫鬟去她跟前好生伺候着。”太后也没急着去问姚贵人。
当年她落水,不过才两岁,就算是问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她哪里还记得。
“多谢太后。”姚贵人掉了几滴眼泪,跪在地上对太后谢了恩。
突然之间的懂事,让太后心里又是一阵酸。
“去吧,好好歇着,等明儿再到哀家跟前来,让哀家好生瞧瞧你。”太后招了招手,让秦嬷嬷带她下去歇息。
姚贵人还是住进了之前的那个房间,房里的物件配置,比她刚住进来时,还要齐全,无论是秦嬷嬷对她的态度,还是丫鬟对她的态度,比起以往都要恭敬的多。
她知道,这一切都因为,她如今成了虞家人。
等到丫鬟伺候她沐浴更衣,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姚贵人便落了泪。
进了一趟冷宫,犹如回到了她当流民的那阵子,再次让她体会到了人间的疾苦,如今出来,姚贵人越是知道了,舒坦日子的宝贵,双手紧紧地揪住身上的云锦被,贪婪地闻着那股久违的花香味,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她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她不奢求太多,她能继续过上之前的日子,她就满足了,她保证老老实实地呆在太后身边,好好伺候太后。
后宫如何,她再也不去奢望。
姚贵人知道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争这个贵人,她不该再去贪,她该听太后的,许她一个公主的身份,安稳地过一辈子。
姚贵人怕死,但是她更怕凄惨而死,因疾苦被折磨而死。
周大人派人来对她说,“成了”的时候,姚贵人紧紧地抓住那人的胳膊问,“本宫当真就是虞家人?”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能因此真正地改变身份。
她紧紧地盯着那人,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最想听的答案。她真的是虞家人,她的身体里流淌的虞家高贵的血液,而不是低贱流民的血液。
“是不是,娘娘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那人拨开了他的手,反问了她。
姚贵人良久才回过神,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渐渐地变的苍白。
他说的没错,是不是,她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可她,必须得是。
她好不容易逃出了一条命,尝到了富贵的滋味,哪里还能放手。
“你同周大人说,他要做什么,本宫都没意见,也不会怨他,本宫也能理解,死人的嘴巴才最牢固。”姚贵人对周崇的人说道。
“贵人倒是个狠人。”那人回了一句就走了。
那人走了之后,姚贵人的眼泪才落下来,狠?谁的心又是天生就能狠的,她何尝不是被逼的。
倘若她能有一个好的身份,能过上光鲜体面的日子,她用得着走这一步吗。
终究是她的父母太过于无能,怪不得她。
那深井里的水刚提上来,赶上了寒冬腊月的冰凉,她狠着心,拿着瓢从头往下浇,其中的滋味,又有谁能体会。
之后便是一场高烧,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争取来了,她的父母从未帮助过她,若不是她自己努力地活着,她早就死了。
如今,她们唯一能帮助她的,就是死。
事成之后,他们死了,就是帮了她最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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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被太后封了赏,赏了五百两黄金,两座宅院。
所赏的东西,比起皇上之前对他周家的赏赐,称不上什么,但这是周大人在落难之后,收到的第一份赏赐。
周大人很满足。
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娘娘说了,大人可以动手。”姚贵人的话传进了周大人耳里。
周崇知道姚贵人是什么心思。不用她说,他也知道那两人留不得了,今日他能让他们串供,明日他们就能被逼供。
他们的死,对他和姚贵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