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空水木叶
时间:2020-01-11 09:51:19

  许如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耳边酥酥痒痒的,她低低道:“想起我要离开之前,叫你去买樱桃……对不起,齐繁之,我白日里是有意要气你,我那些话不是真心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齐行简默然了半晌。黑暗里,许如是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过了好一会儿,不知多久才听见他说:“嗯?”
  许如是说:“我白日里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你想逃也不是真的?”胡茬刮过许如是的脸颊,又痒又有些发疼。许如是暗自咬牙。齐行简绝对是有意为之的。
  “……那这次我是真的没想逃?”许如是闷闷道。
  “还有呢?”齐行简悠悠问她。
  “其他都是气话。萧寄春……那是她跟你合不来,即便是那件事发生了,也不全是你的错,更何况根本就没有发生……”
  “嗯。”齐行简打断了她。他根本就不关心萧寄春怎么样。
  “还有呢?”
  “其实……你人也不错。只是你认定的人,也都会待她好。”
  “嗯。”
  “其实……我有点喜欢你的,只不过我怕我之前动机不纯,我怕你要……”
  齐行简轻轻在她脑门上亲了亲,柔声道:“现在不怕了?”
  许如是摇了摇头。
  “齐繁之。”许如是窝在他怀里,她感觉此时此刻齐行简心情非常不错,于是满怀期待,“你不要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齐行简也不答话,抱着她轻轻道:“睡吧。”
  许如是:……
  早上起身以后,齐行简吩咐了婢女们将许如是看好,人用的其实还是徐如是带来的那一批人,齐行简也不担心,只说若许如是出了那个门,她们一个也逃不了军法从事的下场。
  婢女们听得一个个心惊肉跳。军法一向是比民法酷烈百倍的,当即暗下决心尽心竭力。
  齐行简刚到衙门里边,不久李长庚急急地跑过来找他。
  齐行简道:“太皓,出了什么事?”
  李长庚无奈:“江都王微服到陇西来了,刚进陇西,用的是假符籍,到咱们郡里,遇上了熟人,才把他认出来。私底下找人去探了探,江都王说是要瞧一瞧陇西的民变的情况。”
  齐行简一哂,根本不以为意。许铄不过是个孩子,他过来又能怎么样?民变的事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谁还能借着这个缘由攻讦他不成?
  转念一想。许铄若真是过来查探民变的,怎么会微服出来?朝廷派出去正经的差事,再携一点不多不少的赈灾款拨下去才是正理。
  齐行简沉吟,道:“太皓,你辛苦些,盯一盯他的行踪,瞧瞧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长庚自领命应是。
  许铄进了陇西,还不知已经被人盯上了。原本他并不想惊动齐行简,要悄悄打听寿春公主的消息,下面的百姓竟是没一个知道的。
  问了几个官吏,才说出了一点门道。寿春公主是随着节度使的大军回来的,要问她在何处清修,那也得去军中寻一些门道。
  要说许如是身份也算有一点尴尬,她刚到回纥,没两天可汗就换了人。被接回来,要说是功臣,大肆表彰,皇后是绝不想让她出这个风头。许宸倒是有意,却被齐行简那封信弄得举棋不定,没有张扬。
  许如是回来得也就悄无声息。
  官方既然没有宣扬也没有定性,民间自然也不清楚。就算知道一点,也都当饭后闲谈,偶有几个有闲心揣度起这位公主的,也都是捏造想象居多,没有多少知道实情的。
  许铄无奈,只好找上了军中的人。
  齐行简对军队控制极严,他一找上军中,一举一动都清晰地落在了齐行简的眼睛里。
  许铄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日子一长,被军吏们联手欺瞒的许铄自然生出了火气,直接找上了节度使府,表明了身份。
  许铄在正厅等了许久,酪浆都换了两茬了,等得心浮气躁,齐行简才阔步从出来,笑道:“不知江都王驾临,齐某有失远迎。今日公务在身,在外边耽搁了一会儿,府中的人不曾怠慢吧?”
  他态度甚好,许铄有气也没地撒,只得拱手施礼,按原计划老老实实说:“慢说齐叔父是长辈,铄等上一等也是份内事。况且陇西当初抽调的民力甚多,闹起了民变,也要劳烦齐叔父收尾,公事自然是重要的。”
  他的来意,齐行简一清二楚。却又要故作不知,顺水推舟道:“那齐某就托大称一声景明了。”
  许铄道:“理当如此。”
  齐行简微笑道:“景明此来,是为了殿下查探暴民造反之事吗?叛军已经被围困在西北城中,要不了一个月,粮食耗尽,必然出降。齐某这儿正有一份作乱的名单要交托朝廷,只是到底法不责众,齐某的意思,还是先诛首恶,其余被裹挟者罪责轻者赦免,稍重者服些劳役将功抵过。朝廷经那一役,民力损耗严重,再施严刑峻法,便不大合适了。”
  许铄被他这一通话绕得晕晕乎乎,半晌才想明白,齐行简是藩镇之主,如今朝廷跟他这个形式,陇西里边出了什么事情,朝廷里边哪有发言的权力?他这才想起来该说什么,清了清嗓子,道:“齐叔父仁厚,铄自然没什么多少说的。只是有些思念我那二妹,她幼时便丢在乱中,几年前好不容易寻回来,却又经一番离乱……她如今要出家做女冠,也没什么,只是陇西如今毕竟不大安平……”
  齐行简皮笑肉不笑道:“莫说叛乱将平,便是未平,有齐某在,也必保陇西无忧,保公主清修不至被宵小所扰。”
  许铄碰了个软钉子,一时心中憋闷,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道:“……齐叔父大功于国,待铄回长安,必给齐叔父请功。”
  齐行简连连推诿,许铄哪里是他的对手,两人这推让的功夫,许铄半天都说不出要讲的话。
  晕晕乎乎临到要走了,才想起来来意,只得暂时退而求其次,想法和许如是碰上一面。
  许铄才道:“不只菩提心在哪家道院清修?我这个做兄长的既然来了,也不能不去瞧瞧她,省得她知道以后埋怨我。叔父你是不知道,她那个嘴巴哟,得起理来简直是不饶人。”
  齐行简笑意一淡,道:“如今公主正是守丧期间,深居简出,况且又在回纥与陇西交界,怕有些不便。”
  “我是她大兄。”许铄的态度很坚决。
  齐行简悠悠道:“如今回纥才收复,公主这般也是为了安回纥人的心,你这般贸贸然地过去了边境,若引起回纥人的不满怕也不大好。”
  许铄冷笑:“战败之国,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谁敢造反,拿个几百、上千的的人头,一震慑便老实了。”
  齐行简抚掌赞叹道:“景明好生豪气啊!可是你看,我大周连年兵灾民生困苦,内外交困,还有哪州哪县能调集出大军去征讨回纥??”
  许铄被他问得一哑,讷讷不能言语。
  若真能调集大军长时间作战,也没必要借着扶持一个新可汗去控制回纥了。况且,若真要派人去……齐行简是离回纥最近的,他打仗也是大周第一等的。
  他忽然意识到,回纥是没资格谈条件。
  他们是没有本事跟齐行简讲条件,齐行简手里有兵。
  可是他许铄同样没资格跟齐行简讲条件,齐行简手里有权。
  他忍气吞声地承认错误:“是我考虑不周。可是叔父,不过是见一见菩提心……”
  齐行简淡淡道:“原本你们兄妹情深。我瞧着也能理解,可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齐某不得不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一句:景明啊,君子不立危墙。”
  齐行简一拍许铄的肩膀,许铄被他气势一慑,最终无奈败走。
  可是出了门许铄更觉得不对劲。
  若这其中没什么猫腻,齐行简为什么拦着不让他带菩提心回去?甚至连见上一面也不让他见?
  莫非他还想要借着菩提心对回纥如何?
  许铄越想越觉得齐行简狼子野心,不可轻忽了,紧赶慢赶地便给许宸加急回了一封信件,几日后收到了许宸给的一封加急文书。
  许铄刚到了陇西没几天,听到了那么一点风言风语,跟齐行简对峙一番,又被他拿捏压制住了,心里正窝火,接到了父亲的传书,正准备趾高气昂地去找菩提心,谁知道一打开里就傻眼了,许宸只给了九个字,稍安勿躁,勿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小黑屋的我为什么变了画风
 
 
第39章 赌约
  许宸接到了许铄的来信,许铄的话里实证少而臆测颇多,从信中的蛛丝马迹里,许宸可以窥见齐行简对陇西的掌控力,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许铄被齐行简玩弄得团团转的模样。
  他如今绝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点异常而对齐行简发难。
  许宸跟皇后如今斗得正火热,这个节骨眼上,齐行简跟他玩了这样一手,许宸不得不怀疑他这是要拥兵自重、自成一方?心中对这位曾为袍泽的兄弟心中多了一丝怨怼。
  他提笔回了许铄一封信,刚刚写就,贺兰氏便贴心地将火漆封泥等备好,许宸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四娘睡了吗?”
  四娘是去年年初出生的,如今也已经会说许多话了,生得乖乖巧巧的一个小娘子,颇得许宸的欢心,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贺兰氏点了点头,含笑道:“今日睡得早,一点也没闹。”
  许宸沉默了片刻,也没接话过去,又道:“璎珞奴今年也十三了?……也是当相看夫婿的时候了。”
  他话中不胜唏嘘。
  “可不是。早早相看好了将来也不着急。像……”
  菩提心,也是这个年纪就定下了亲事。
  贺兰氏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她看许宸这个模样,哪里还不知道,许宸嘴里提的是三娘、四娘,心里念着的却是菩提心。
  她心中有几分失落,要论喜爱,其实府中的小郎君小娘子都颇得许宸的喜爱,但还是许铄和菩提心这一对兄妹,年纪最大,许宸对这两人的感情最特殊,对许宸是对长子的信重,对菩提心则有几分失而复得的喜爱和愧疚。
  相对而言,三郎和四娘便不那样出众了。
  贺兰氏收拾了复杂的心情,道:“我已经替三娘瞧了几家了,还等着殿下过目呢。——二娘那边的事,还没个眉目么?”
  许宸愁眉紧锁:“也不知道齐繁之是个什么意思,如今看来,似乎该是他自作主张扣下了菩提心。”
  贺兰氏讶然:“定国公做甚么要把她扣下来?”一时间心念百转。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把话说出了口:“阿铄在陇西安全么?是否要把他召回来?派旁人去?”
  许宸沉吟:“暂时不必,齐繁之还没胆大包天到那个份上。 ”许铄几乎可以等于是他的继承人,齐行简如今行事还是克制的,要是动了许铄,他之前所做的那一切也就完了。
  贺兰氏默默点头,手头已经替许宸扫起了尾,她柔声道:“早些歇息吧,殿下明日一早还要替圣人侍奉汤药……”
  许宸原本都搁了笔,想起圣人病重,皇后那边最近频繁找宋王妃叙话,心里便不踏实,又重新拿起了笔:“不成,还是要找齐繁之说清楚。”
  齐行简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表现的暧昧难明,很难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扣下菩提心,是因为跟皇后有勾结,还是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圣人沉疴不起,许宸阖眸,齐行简绝对不能站到皇后那边去。
  贺兰氏对这些倒不大明白,只是静静地拿起剪子,把多余的灯芯剪去了。
  烛火摇曳,昏暗的火光映出一二魍魉,悄然潜伏在这寂沉沉的夜里。
  齐行简发了话,婢女自然不敢再离了许如是身边半步,许如是不胜其扰。
  雪刚停了一会儿,她出门堆个雪人,都有人劝这劝那。这个说她穿少了衣服怕她冻着,那个说她身子虚,不该出来吹风。
  许如是原本还嫌齐行简家婢女话少,现在又嫌自家婢女聒噪了。
  索性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把捧起一掊雪,砸实了一点点堆起来,只是砌得又矮又小,表面上还坑洼不平。不多时便觉得冻手了,这才知道厉害,让婢女们那小铲子去堆起来。
  齐行简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裹得严严实实,面前的小火炉上烧着一壶热酒,小娘子蜷成一团,也不顾什么仪态,小脸红扑扑的,捧着只耳杯指挥人给雪人插上树枝当个鼻子。
  他嘴角不禁弯起,走到许如是身边去,坐在她身边:“记不记得,你从前狭促,抓起一团雪往我颈子里撒。撒过以后,又怕被报复,向我讨饶。”
  许如是瞧了他一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幼稚?
  齐行简笑意不变,道:“许景明来陇西了。——许北辰也来信给我。”
  许如是猛地抬起头来瞧他,又微微眯上眼睛:“我阿兄还好吧?”许铄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齐行简搂过许如是,笑声低沉,对她的关心稍有些不悦:“他要是在陇西不好了,许北辰能放过我么?”
  许如是一想倒也是,除非他是想造反了,否则怎么会去动许铄?许铄跟她又不是一个地位的。不过许宸来信,倒确实让她颇为讶异。
  “阿耶来信,信跟我有关吗?”许如是心中稍有些忐忑,齐行简不会的玩弄文字游戏耍她的吧
  齐行简似笑非笑道:“既有关,也无关。”他大大方方把信给了许如是,许如是反而不敢接了,按理说齐行简不该让她看见那封信从而有机会求救啊。
  许如是狐疑地打量着他。
  齐行简笑道:“怎么连瞧都不敢瞧么”
  “有什么不敢的?”许如是劈手夺过来,见许宸开篇便质问齐行简为什么将她扣下,心中不禁添了几分欣喜,待看下去,心中却越发下沉。
  开篇夺人的谴责,声色俱厉的信件,是为后边的试探做铺垫,齐行简为什么要劫走她,究竟要站在许宸还是皇后那头,亦或是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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