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豪门以后我红了——山有嘉卉
时间:2020-01-12 10:41:01

  在老爷子的讲述中,明杨两家原本系出同源,都是自清末靠走商起家,因为是同乡,两家一直都同气连枝互相帮扶,也有联姻,算得上是姻亲。
  但好景不长,直到明老爷子这一辈,适逢新朝初立,要进行所有制改革,明杨两家的买卖都不能做了,还被打为资本主义走狗,要下放劳改,还要挨□□。
  明家从前人丁兴盛,整个家族十好几房人,家里重视读书,设了族学不说,还送子弟去洋文学校,甚至有的去国外留学,这样一来,受了新派教育的明家子弟就有不少人后来投身抗战,有的战死沙场,也有的凯旋归来,进了政治权力中心。
  所以明老爷子虽然下放劳改,但总的来说没怎么受苦,也安安稳稳的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等到平反了。
  可杨家就没那么幸运了,“杨家最出息的子弟都出了国,没能回来,家里没人能帮忙说上话,你六叔公也只能托了老脸给杨老头找个没那么苦的地方……”
  明老爷子喘了口气,咳了起来,旁边的管家忙给他递上水杯,等他喝了口温水,才又接着刚才的话题。
  明程看了眼车外飞快闪过去的建筑物,不得不提醒了一句:“爷爷,我快要到机场了。”
  明老爷子点点头,将最后的几句话说完。
  事情的最后,是杨老爷子没能熬住□□,死在了改造地,和他一起下放的大儿子也因病早早去世,留下了杨老太和幼子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杨老太为人偏执,之后一直都觉得是明家见死不救才使丈夫和长子蒙冤而死,愈发恨上明家,并且将这份仇恨交给了小儿子杨敏达,念念不忘要为杨家报仇。
  杨敏达与明程的父亲差不多年纪,还略微大上两岁,明程和他打过交道,是个极其心狠手辣又刚愎自用的人,如果他也继承了这份仇恨……
  明程倒吸一口冷气,“爷爷您的意思是……”
  “我为了防患于未然,很长一段时间在暗中盯梢杨家,发现杨敏达的确有些不妥的地方,似乎与非洲的某些组织有瓜葛,所以我很担心,你二叔这次出事会不会和他有关。”
  明程心里一沉,“我会查清楚的。”
  电话那头的人不动了,明程叫了声:“……爷爷!”
  镜头抖了抖,出现在对面的是老管家,“少爷,老爷子累得睡着了,您别担心。”
  明程呼了口气,听见曾克文催他登机,连忙叮嘱了几句注意老爷子身体的话,就被一群保镖围着上了直升机。
  等他终于坐好,才突然想起余舒曼来,这下坏了!
  他忘了给她留个口信说明情况,也不知道嘛傻姑娘是不是还在那儿等着,天儿这么冷,她会不会冻坏了啊?
  可是高空信号不好,他没法用手机,只好按捺着性子,要等下了飞机才能联系她了。
  明程觉得有些颓。
  被他惦记的余舒曼此时还在麦当劳,点了杯咖啡和一盒中薯,正满怀期待的等着那人的到来。
  有很紧张,不停的在心里反复演练一会儿要说的话。
  他会答应吗?
  要是答应了,她要给什么反应呢?
  抱一下?好像不太稳重。亲一下?那就更……
  哎呀好羞涩呀,余舒曼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捂了捂脸,又偷偷的笑了起来。
  她计算着时间,从徐路湫他们小区到市中心,加上堵车的时间,一个小时怎么也够了,越是靠近那个钟点,她的心跳就越是剧烈。
  也不知道是不是咖啡效果太好,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开始兴奋起来。
  可是她等啊等,程先生一直没有出现,她频繁的向入口张望,没进来一个人就要打一次激灵。
  她想要用最好的状态来面对他。
  然而期待一次又一次落空,不断的在希望与失望中来回起起落落,余舒曼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他或许是堵车了所以来晚了,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向后推移,她很难再说服自己。
  璀璨的烟花在夜空里炸开,灿烂得像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周围有情侣拥吻,她不自在的别开眼睛,觉得自己尴尬又难过。
  烟花放完了,看烟花的人也陆续散开,平安夜,大概周围的酒店就住满了人。
  麦当劳的保洁阿姨问她:“小姑娘,你是不是在等人啊?”
  余舒曼愣了愣,点点头,有摇摇头,“他可能不来了。”
  虽然他发过信息,说要来。
  阿姨哦了声,“那你赶紧回家去啊,太晚了不安全,天又冷,快别等啦。”
  “……好。”她乖巧的点点头,眼里突然就含了一包泪。
  作者有话要说:  曼曼:以后我要打死那个狗男人!!!
  明总:……我可以自备搓衣板的,你听我解释啊!
  曼曼: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作者:预备起——准备——哭!
 
 
第六十一章 
  整整一天以后, 明程终于在开普敦机场落地, 办好通关手续后进入南非境内。
  前来接应他的, 是受明家某位实权人物所托的一位当地大使馆工作人员。
  明家的明显融一家三口在开普敦失踪了, 这件事在京市早就瞒不住,不是明老爷子不想压下去,而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明程又不在,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明洲国际股票大跌,坊间出现了唱衰的论调,仿佛明家已然大厦将倾。
  明程尚来不及理会这些,一落地就紧接着开始了解情况,每拖延一分钟, 二叔一家子就多危险一分。
  其实他还记得要联络余舒曼, 可是当他终于能喘口气,一摸口袋,忍不住骂了声:“我艹!!!”
  曾克文一愣, 忙转头看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明程如此气急败坏。
  “你们有没有看见陌生人靠近过我?”明程扫了一圈屋里的人,面沉如水。
  众人皆摇了摇头。
  好半晌保镖队长才忽然想起,“老板, 在机场的时候你自己去买过一次水,是不是在那个时候……”
  明程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渴得厉害,就自己去买了瓶水, 因为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所以也没让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
  谁能知道那个时候会丢了手机呢?
  钱包都没丢,就丢了手机,明程气得不停的喘粗气,恨不得张口骂娘。
  这下好了,他根本没法联系得上余舒曼了。
  就算再找个新手机,也得回去才能补卡,他丢了她的电话号码,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得很。
  “还有微信啊,您先别着急。”曾克文忙安抚住他,转身匆匆去想办法弄台新手机过来。
  可他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一队穿着官兵服装的人匆匆从他身边经过,没一会儿,有个保镖就追了出来,“查到明副总可能被关押的地点了,老板说立刻出发。”
  曾克文懵了一下,手机不要了?
  可终究还是明白人命大过天,至多日后老板多向余小姐赔不是了。
  国内时间,早上九点,余舒曼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一夜没睡好,整张脸都浮肿了起来。
  窗外又落了雪,平安夜的烟花已经是前天的事,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
  她站在窗边看着满地的素白,原本烦躁的情绪突然就平静了下来,继而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纠结和难过都是那么搞笑。
  何必呢?不是早就知道这世上最可靠的只有自己了吗?不是早就知道他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而已吗?
  余舒曼垂着眼,眨了眨,觉得眼底很干涩。
  她忽然想起有次刷微博,刷到过一句话:“多练习离别的话,日子照样能过。”
  这样的离别难道经历得还少么?
  又有哪次不是熬过来的呢?
  余舒曼想起他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信息,“我现在要出门了。”
  她回:“路上小心,我在麦当劳二楼靠窗的位置。”
  他没有回复。
  或许这算是成年人最体面的告别方式了罢,我的最后一条信息你没有回复,我也默契的没有再发,然后从此,江湖远阔,再也不见。
  余舒曼忽然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概还是可以的。
  所有没有早点说出口的喜欢,可能其实还是因为不够爱。
  所以她删好友拉黑号码的时候也十分利落,满脸的平静,犹如面对陌生人。
  陈媛这时给她打电话,一接通就是啊啊啊的直叫唤,“曼曼曼曼!曼曼!我要跟你说个好消息!”
  余舒曼嗯了声,听她继续道:“我跟老徐要去旅行结婚啦!去南极和北极!去看北极熊和帝企鹅!”
  “……真的?”余舒曼愣了愣,有些迟疑的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陈媛笑得特别高兴,“还不知道呢,再说罢。”
  余舒曼哦了声,“恭喜啊,真好。”
  她的语气有些怅然,但还是特别真心的道了声喜。
  陈媛哎了声,“你和阿明等我们回来啊!”
  余舒曼心里一动,“你、你告诉他这事儿了?”
  陈媛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嗯了声,“老徐应该说了。”
  余舒曼心里又沉了沉,果然啊……
  她和陈媛道别,祝她旅途愉快,挂了电话后,将陈媛和徐路湫的联系方式都拉进了黑名单。
  既然决定不再联系,那就不要再留哪怕一点儿的念想。
  这一切,明程都不知道,他带着整队人马荷枪实弹的直接闯入开普敦最危险的贫民区。
  这是座被高山和大海包围的城市,坎普斯湾顶级富豪区海景别墅之外,贫穷的痕迹到处都是,大街上到处是乞讨者抓住游客不放手,絮絮叨叨说上一段长篇大论来要钱。
  贫民窟包围了城市,从开普敦驱车向外,在城市外围主干道两侧,贫民窟绵延数公里,公路两旁甚至有标牌提示:前方危险频发!很多简易的铁皮木板搭起来的屋子,零星看到挂在外面的衣裳。
  这是个枪支泛滥和没有死刑的国家,抢劫无处不在,如果可以的话,明程希望一辈子都不踏足此地。
  “明总,收到信号了,看样子你弟弟的手机没有被关机。”一位军官惊喜的告诉他。
  明程连忙让人定位明礼的手机位置,可是结果却在路边的一片沙地里找到了屏幕已经严重磨损的手机。
  他有些泄气,只好让大家继续找,漫天都是尘土,这个异国他乡的城市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当暮色四合,他心里的不安反倒被加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明程的神经越绷越紧。
  直到突然听见一阵短促的欢呼,有人告诉他:“有消息了!老板!有人说见过他们!”
  在无意中发现绑匪痕迹的当地人的描述中,十几个手臂刺着大片刺青的白人大汉,驾驶这一辆很破旧的黑色面包车,带着三个昏迷不醒的中国人,往更靠北的地方去了。
  明程给了那人一笔报酬,然后带着车队继续追了上去。
  终于找到匪徒藏匿的地点时,距离明显融一家出事,已经超过了八十个小时。
  车子悄无声息的靠近,废弃的铁皮屋被包围了起来,明程穿上了防弹衣,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枪支,刚要下车,就听见一阵尖厉得仿佛能刺破苍穹的嚎叫,“妈!!!”
  是明礼的声音!
  明程心里一哆嗦,抬手挥开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往前冲了过去。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沉,这么凄厉悲怆的声音,是不是意味着……
  “别叫!把人吸引来了要你的命!”一个男人用英语凶狠的咒骂道。
  然后一脚踢在了地上的年轻男人小腹上,疼痛让他发不出声音来,眼珠子瞪了瞪,无声无息。
  在他们不远处,两具尸体正叠放在一起,下面那具男尸的血液已经凝固变成深褐色,上面那具女尸的脖子处正往外汩汩的冒着血。
  鲜红的血液在地面上蜿蜒流淌,流到一个拿着枪的匪徒脚边,他躲开了,然后说了句:“我们已经完成任务,是时候……”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同伴惊叫起来,“不好,有人来了!”
  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阵巨响,铁皮屋的门被踢开了,紧接着几道光闪过,子弹破空呼啸而来。
  几个人接连倒地,手脚流着血,装了□□的枪支掉在一旁。
  明程在门口一眼就看清屋子里的一切,明显融夫妇已经遇害,剩下的明礼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
  明程痛恨自己的迟到,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说不定一切结果都不一样。
  “老板,节哀顺变。”曾克文扶着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保镖队长也跟着劝:“是啊,老板,我们先把二少送去医院要紧,剩下的……”
  “……好生收殓,把二叔二婶带回家。”明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下心里的暴戾和悲恸,哑着嗓子吩咐道。
  曾克文见他眼里浮起水光,心里也堵得慌,忙别开眼不敢再去看他。
  明程的父母去世得早,是明显融夫妇俩照顾他长大的,他待他们始终尊敬如亲父亲母,谁知道一场飞来横祸,让他们天人永隔。
  更让明程觉得担忧的,是明礼看到了歹徒枪/杀父母的惨况,心理创伤有多重,何时才能走出来,都是问题。
  被射中几个男人已经官兵过去将人提了起来,明程走过去,用英语问他们:“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个人答:“当然是我们老板。”
  明程追问老板是谁,就没有肯说了,明程想了想,又问了句:“你们老板叫理斯潘?”
  还是没人回答,但打头的那个,瞳孔有瞬间的紧缩。
  明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人继续把他们拖走。
  这些看起来根本不像雇佣兵的杀手绑架并杀害中国公民,官方自会处理他们,或者将他们枪决,又或者用他们来和某些群体置换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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