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微微甜——临渊鱼儿
时间:2020-01-16 10:37:36

  他似乎存心不肯放过她,挨得更近,体温灼人,木鹤生怕再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拿出能冲击金叶奖影后的演技,幽幽地醒过来,咕哝着说:“唔,好困啊。”
  她刚醒,她什么都不知道。
  “央央,”霍斯衡低笑,“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木鹤还在负隅顽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他尾音微扬,她听得头皮发麻。
  “你确定真的要我说明白?”
  木鹤装不下去了,虽然她逃脱不了往火里丢干柴的帮凶嫌疑,可问题的根源在他,想都别想让她帮忙解决,她吞吞吐吐地提醒他:“我还不是你女朋友。”
  霍斯衡沉声道:“这样的话性质就更恶劣了。”
  木鹤:嗯???
  他一本正经地分析给她听:“既然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却对我做出了那种关系才能做的事,你说,这算不算耍流氓?”
  木鹤竟然觉得他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如今我的清白已半数毁在你手中,”霍斯衡一语双关,缓缓地诱她,“你说,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都上升到清白了,这么严重啊?木鹤羞愧地抬头飞快瞥他一眼:“要怎么负责?”
  他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老狐狸,木鹤腹诽,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是变着法儿地要名分呢,偏不让他阴谋得逞,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没办法了。”霍斯衡抚上她手臂,慢慢地往下,轻捏住手腕,“我这个人呢,什么都吃,就是从来不吃亏,别人从我这儿拿走一分,我就要他还十分。”
  “郗衡!别闹了,”木鹤本能地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用力反按住他的手,“我考虑考虑,行吧。”
  至于考虑多久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霍斯衡本就是在逗她,意外之喜,见好就收,他松开她的手,掀开被子下床。木鹤偷偷地瞄了瞄,浴袍宽松,什么都看不到,颇为可惜。
  浴室的门关上。
  此情此景,让木鹤想起了年初一早上他从浴室出来的事,她还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要洗澡,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
  他这会儿在里面做什么坏事木鹤一清二楚,画面是想象不出也不敢想象的,不过,她亲手感受过,似乎……Size还行?
  什么行不行的,她又没有别的参照物可以比较。
  羞死了。
  木鹤懊恼地叹息,一下又笑个不停,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哎呀哎呀埋进被子里。
  天色大明,朝阳初升,被黑夜洗濯过的红霞挂在天边晾晒,清澈透亮。
  整夜都没合眼的丁吾站在窗前,眺望山景,凉意裹了他一身,他浑然未觉,如同一座石雕。
  不加节制败坏了身体,静养数月才有所好转,从那以后,他的作息就变得规律,像这样的情况,是头一回。
  昨晚的酒会上,和尤芬芳有关的画面历历在目,尤其是她说的那句话,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丁吾,我给你生了个女儿。”
  不得不承认,当他知道自己成为了父亲,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和他血脉相连后,那种从内心深处迸发的欣喜若狂,激动,甚至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他的女儿,他有女儿!
  “她现在在哪?!”
  “你不是不想要她吗?所以,一生下来我就把她丢掉了。”
  她语气特别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却字字诛心,刹那间,他从云端坠落冰窖,失态地捏住她肩膀:“你这个疯女人!你怎么做得出……”
  “呵呵丁吾,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吗?当年是谁让我把她流掉的?”
  他被回击得哑口无言,他不否认确实说过这话,可他以为,那是她玩的把戏。
  他的女人中,尤芬芳不是第一个妄图借着孩子作为踏板成为丁太太的,也不是最后一个。
  那会儿他年轻气盛,如风般自由自在,肆意寻欢作乐,根本不愿意被任何女人捆绑住,每次的措施都做得格外谨慎,就是为了避免麻烦。
  听说尤芬芳怀孕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同时惋惜不已,她怎么也变得和其他女人一样俗不可耐了?
  他渐渐疏远她,后来两人就彻底断了联系。
  以他对尤芬芳的了解,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绝不会不声不响地消失,很显然,所谓的怀孕是个谎言,已不戳自破。
  丁吾怎么都没想到,时隔二十三年后,她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带来一个让他欢喜又让他心碎的消息。
  七点整了,阳光温柔而多情地照耀着花园里迎风轻摆的玫瑰和月季花,佣人们开始在厨房、客厅和前后院忙碌,丁吾没心情吃早餐,吩咐管家不要让人上来打扰,久站的双腿酸疼不已,他颤颤巍巍地扶着椅子坐下,双眼晦涩,眨两下就湿润了。
  不知不觉已近中午,桌上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丁吾立刻接通,嗓子哑得跟抽了一夜旱烟似的:“怎么样?”
  “丁总,我照您的吩咐重点查了尤芬芳十九岁那年的资料,没有异常,根据目前掌握的消息,她从来没有生育过,秦栀是她现任丈夫和前妻的女儿……”
  丁吾久久都没说话。
  “丁总?”
  “再去查。”
  助理应了一声“是”,等着他先挂断,等来的却是一声长叹,助理继续等了几秒,才结束通话。
  丁吾陷入沉思,没生育过?难道这又是尤芬芳的另一个谎言?这个女人是不怎么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拿这种轻而易举就会被戳穿的谎言来骗他。
  激怒、得罪他,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丁吾拨通助理的电话,让他去查秦夫人的行踪,几分钟后被告知,她已经连夜离开南城回A市了。
  早知道会这样,昨晚就该把她扣下来的。
  丁吾看不懂了,尤芬芳这是心虚,还是欲擒故纵?若是前者,便侧面说明她在扯谎,后者的可能性倒是很大,可是,如果女儿不存在的话,她准备拿什么“擒”他?
  疑云重重。
  “你马上帮我订去A市的机票。”
  ***
  木鹤刚结束一场品牌活动,正在休息室小憩,谭绵给她递过去一杯花旗参水,疑惑地问:““央央,你怎么老盯着左手看啊?”
  木鹤生怕被谭绵看穿秘密,条件反射性地将手藏起来,右手接过杯子,先喝了小口水润润唇,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我觉得这次的指甲做得挺漂亮的。”
  “是啊。”谭绵赞同不已,“抹茶绿,色好正,和礼服裙特搭,鲜明又显个性。等官方宣传图一出,粉丝们刚求完木鹤口红色号,估计又要求木鹤同款美甲了哈哈哈!”
  不管怎么说,从打破销量纪录的玫瑰杂志到品牌广告代言,再到这次受邀参加时装周活动,她家木老师在时尚圈也算有一席之位了。
  木鹤笑了笑,垂在身侧的左手悄然握紧,又缓缓松开。
  下午没有工作安排,木鹤回到酒店休息,谭绵则是来到心心念念的日月大厦,一番血拼后,满载而归,按照计划还可以在南城待一晚的,可明天就是元宵,要吃汤圆的小团圆节,两人都归心似箭,干脆就订了当晚的航班。
  于是,谭绵又惊喜地发现,那位金月湾的高富帅和她们居然是相同的归程,这缘分,巧合得就像事先约好一样!
  由于是夜航,商务舱里的乘客总共才四个,另一位中年男士坐在角落位置,离他们有一段距离。
  谭绵偏头和木鹤说话,光明正大地欣赏帅哥完美的侧颜,收不住时就去瞅他手上的婚戒,默念:这是有妇之夫有妇之夫……注意力分散,逻辑就跟不上了,前言不搭后语的,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木鹤笑而不语。
  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忽然起了玩心:“这位先生,你长得很像我某位朋友,可以跟你认识一下吗?”
  谭绵难以置信地张大着嘴巴,吓坏了,央央这是要做什么?!她可是公众人物,如果被传出去公然勾搭有妇之夫,后果很严重知不知道?
  不行,必须得马上阻止!
  谭绵还没出声,便见男人亮出婚戒,冷漠地拒绝道:“不可以,我有老婆了。”
  干得漂亮!
  谭绵心里百般滋味,为男人面对绝色仍坚守对老婆的忠诚而感到敬佩,为她的担忧被扼杀在摇篮中而放松,同时又对她家木老师生出一丝怜惜。
  二十三岁了,如花似玉的年纪,春心萌动也是正常的,可公司好不容易才把她捧出来,肯定不让谈恋爱啊。
  谭绵转念一想,不对啊,央央多稳重的性子,怎么会这样胡来呢?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她的话说不定就是表面的意思,毕竟他们都住金月湾,算是邻居,认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好吧。
  搭讪不成反被调戏、占便宜的木鹤察觉到他眼角的促狭之色,无所谓地耸耸肩,又见谭绵木头似的发着呆,她戴上眼罩,心底蓦然笑开了花。
  老婆。
  夜里十一点半,木鹤回到住处,简单洗漱好就躺到床上,随即便被睡意淹没,依稀间听到敲门声,她懒得睁眼,调动耳朵去捕捉外面的动静。
  “咚咚咚……”
  木鹤小跑着去开门:“怎么了?郗衡。”
  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宝石蓝的睡衣,斜倚在门上,双手环胸,俊颜舒展,笑得比外面的月光还勾人:“央央,今晚不和我一起睡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木央央:危险物品,轻拿轻放(别问size,问也不说——
  鱼鹅:中俄混血,战斗民族,大家请自行想象
  霍先生:什么时候来实质性地感受一下?
  谭绵:我被强喂狗粮还不自知?我特么就像个傻白甜!
  碗碗:回收花花喵
  掉落红包~感谢茶家阿理、 丁丁丁丁丁呀i、 最爱双双的地雷(づ ̄3 ̄)づ
 
 
第42章 微微甜的你(12)
  “央央, 今晚不和我一起睡吗?”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木鹤才不会上当呢, 今早的教训还不够?他如今可是身怀“傲物”, 自带凶器的危险分子, 再和他同床共枕的话,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吗?
  他捏住她手腕时,木鹤真以为他要借她的手帮忙做坏事,好在他还算是有底线, 她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并进行了自我反省, 孤男寡女,**的, 确实很容易出事。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下次呢?
  木鹤退到门后, 只探出上半身, 委婉地说:“还是不了吧。”
  霍斯衡目光清湛地凝视着她,橘黄灯光倾泻下来, 以高挺的鼻梁为界, 半边脸沉入阴影中, 光亮那侧的线条被晕得朦胧,好似春暖时云后的毛边月, 整个人看起来无端孤寂落寞。
  木鹤立即就有了负罪感, 缺口一开, 好不容易筑建起来的心防霎时全面溃堤,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要不……
  被冲得七零八散的理智再次尽职地提醒她:不行,不能心软。
  木鹤走出来, 重新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还不够高度,她只好伸手勾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晚安吻,行不行?”
  霍斯衡眸底深处闪过若有似无的笑意,眉宇间却多了一缕邪色,他低沉道:“央央,最好不要问,男人行不行这种问题。”
  行不行什么的,木鹤精准地意会到了他意思,并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某些动态的联想,红晕瞬间过耳,她这是又掉坑了?貌似还是自己挖的。
  “还要再纠正一个错误。”郗老师又说。
  木鹤不解地看着他。
  郗老师循循善诱:“央央,吻字是什么偏旁?”
  木鹤几乎沉溺在他磁性又迷人的声线中,根本就没有细想:“口。”
  男人食指轻点刚刚被她亲过的地方:“所以?”
  木鹤明白了,他是在提醒她,晚安吻不该亲脸,而是要亲……
  得寸进尺。她一阵眼梢风刮过去,恍然不觉眸中堆叠的笑如月下的粼粼清波,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更像是在抛媚眼。
  “或许,”见她久久没有动作,霍斯衡微微挑眉,“你希望我为你示范一下正确的操作?”
  木鹤脑中浮现昨晚喝完酒后,他温柔又耐心地把她亲得气喘吁吁的画面,要是任由他……肯定又没完没了的,郗先生深夜过来调`情,想必不会轻易罢休,她只好从善如流地去亲他的唇。
  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刚要撤离,木鹤就感觉到脸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捧住,接着,他低下头,一点点地加深了这个吻:“还你的。”晚安吻。
  和之前都不一样,此时此刻用来描摹她唇形的,是他的舌尖,柔软、灵活而细致。
  她的心跳和灵魂都跟着他的节奏而颤抖起来。
  这个吻让木鹤失眠了,她就像得到最甜美糖果的小女孩,既想宣告全世界,又害怕被夺走,只能藏在被窝里,小口小口地去尝那美妙的滋味。
  从始至终,他不曾深入。
  从头到尾,她未曾清醒。
  木鹤踢开被子,让自己降温,怔怔望着天花板外的夜空,回忆那一幕幕,她捂住脸,后知后觉中了连环套。其实,所谓的一起睡只是借口,他的最终目的是晚安吻才对吧。
  辗转到半夜才睡去,翌日七点多,木鹤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看到桌上放着燕麦粥和热牛奶,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热粥送进嘴里。
  霍斯衡在对面落座,见她没精打采的:“没睡好?”
  “嗯,”木鹤掩口打了个呵欠,轻声嘟囔道,“都怪你。”
  “我也没睡好。”
  木鹤忍住不问为什么。
  他薄唇微抿,主动告诉她答案:“因为你不在旁边。”这是实话。
  木鹤红着脸,淡定地“哦”了声,她还没怪他影响睡眠,他倒反过来控诉她?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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