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臣数学家——花知否
时间:2020-01-18 09:23:03

  谢道清笑道:“你看,我长得这么黑,被人笑话了十几年,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她们笑话你,你才要笑话她们没见过世面,遇到大美人都不知道欣赏。”应迦月放下笔,将配方递给了她。
  “阿月,你又取笑我了。”谢道清接了过来,柔声道,以后我只要有空,就去贾府找你和你大姐姐玩,陪她解解闷。”
  应迦月一时感动,看向她,轻声道:“谢谢你,道清。”
  “你谢我做什么,我还要谢谢你才是。”谢道清目光真挚,“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看的人。”
  应迦月挠了挠头,又继续写完配方,这才递给了她:“你只要照着这上面的步骤来调,再像咱们之前一样敷在脸上便是了。”
  接过了应迦月递来的配方,谢道清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却好像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皱了皱眉头。
  “阿月,你的字写的真是好看,只是我总觉得你的字有些奇怪,和我平常所见的字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应迦月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将自己刚刚递过去的配方又拿了回来,仔细一看,她居然把繁体字写成了简体字,也难怪谢道清觉得奇怪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样的错误也会犯,也许是有点想念现代了吧……
  应迦月讪讪道:“我再给你重新写一份。”
  谢道清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走到她的跟前来,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轻声道:“阿月,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
  “没有啊……”应迦月别过了脸。
  “别骗我了,你从一踏进我这个屋子就魂不守舍的,恐怕不是只想着你家大姐姐的事吧。”
  看来自己没能瞒过她的眼睛,应迦月无奈的坐了下来,有些害羞,喃喃问道:“道清,你有喜欢的人吗?”
  谢道清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顿时愣了。过了好半天才回道:“我自然是没有的,只是阿月,你问了这样的问题,定是自己有了意中人吧?”
  被人拆穿的感觉总是很难为情的,好在应迦月原本就打算坦白告诉她,也没有刻意隐瞒:“我喜欢上一个人,但是这个人马上就要走了,也许以后很长一段日子我都见不到他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没想到真让自己给猜中了,谢道清坐了下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劝你就在此地安心等他回来,若是他对你有心,也不急于一时。”
  应迦月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他很抢手的,临安不知有多少姑娘都倾心于他,等他回来,估计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谢道清觉得好笑,捂着嘴道:“难不成你一个姑娘家,还要跟着他天南海北的跑?”
  应迦月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对哦,我可以跟着他跑啊!”
  “……”谢道清哑口无言。
  “你说的对!”应迦月直接站了起来,暗暗下了决心。
  反正她本来就是贾府收养的养女,影响不了贾府的声誉。多她一个不多少,少她一个不少,也没有人牵挂她。
  况且贾涉现在身体状况不好,军营里也多是一些糙汉子,她要是去了,还能照顾一下叔父的身体。
  ****
  秦府。
  三七正在疯狂的收拾行李中。
  不到片刻,包袱上便已堆成了山。而三七还在不停的朝上面放东西,从秋日的澜衫到冬日的氅衣,从碗筷算盘到笔墨纸砚,应有尽有。
  秦九韶在一旁看了半天,冷漠问道:“你是要把整个秦府都搬过去吗?”
  三七仿佛一个老母亲:“少爷身子娇贵,外头又比不上家里,多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说罢,三七又搬了好几趟,从外屋跑了进来,抱着一把古琴问道,“少爷,这个要不要带?”
  秦九韶:“……”
  “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秦九韶走上前去,将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挑了出来,顿时空了大半。
  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将桌上那个装了小红花的雕花盒子拿了过来,放在衣服里面包好。又随手捡了几本未看完的书放了进去,动作很慢,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从应迦月亲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哪怕是回房看书的时候,也总是不自觉的想起来。
  秦九韶站在原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目光怔然。
  三七疑惑问道:“少爷,您发烧了?”
  发烧?也许真的有一点,他方才就觉得自己有些燥热,喝了几碗水也依旧口干,可能真的是发烧了也不一定。
  “给我拿点水吧。”他淡淡吩咐了一声。
  三七去倒水的时候,秦九韶就一直那么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忽然轻声道:“没什么。”
  刚拿完水过来的三七:“?”
  我啥也没问你啊?
 
 
第25章 出征
  应迦月告诉贾涉自己的想法时, 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一个女儿家, 不好好在家里学绣花, 要跟着我上战场?”贾涉脸都歪了,“不行, 这绝对不行。”
  “可是叔父,你身体也不好,身边得有个人照顾才行啊。”
  应迦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贾涉对她不错, 但历史上他的寿命不长,具体的原因她已经记不清了。所以她希望能尽自己的一点力量,照顾他的身体, 不求能够改变历史,只希望不留下太多遗憾。
  “不行。”贾涉斩钉截铁,“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该如何向应兄交代?”
  应迦月愣了一下,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应兄这两个字, 可她又不能直接问“应兄”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这样就穿帮了。
  于是低头默默不言。
  贾涉喝完最后一口药,将碗递还给了她:“早些回去歇息吧,你要是真的担心我这个叔父,明日便好好为我送行。”
  应迦月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 半晌, 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轻轻递到了他的手中。
  “原本是想在叔父生辰的时候再送的, 既然是这样,迦月便提前送给您了。祝叔父身体康健,旗开得胜!”
  贾涉将那盒子拆开,看见一枚玉制私印,认出来上面的字正是应迦月的笔迹,又是欣慰又是复杂道:“你若是同你的字一般沉稳,我也就不担心了。”
  想象了一下沉稳的自己,应迦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贾涉看向她:“虽说如此,但在众多的儿女中,你已算是省心的。”
  应迦月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没说话。
  翌日。
  贾府上下都出来给贾涉送行,三个儿子站在成一排,女儿却一个都没有出来。
  胡氏拉着他的手哭成了泪人,满心满眼都是担心:“老爷,您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这么多人都在边上看着,贾涉一时觉得尴尬,将她的手挣脱了:“大军开拔的日子,你一个妇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胡氏连忙收了声,立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
  应迦月在后面一辆马车上忙前忙后,指挥小厮该带的行李一一搬了上去,皇帝体恤贾涉带病出征,劳苦功高,特意赏下来一堆药材、补品、皮货,是以这些御赐之物也有自己单独的马车,旁人只有艳羡的份。
  贾涉被人抬上了马车,身上还披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们,浑浊的眼珠中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同贾似道细声交代了几句,然后看了看另外两个儿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走吧。”
  “爹!”贾贯道和贾明道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他却连头也没有回,任由随从将自己抬进了马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孩子,都是在安逸的环境里呆久了,不知内外忧患,不知身处何地。适时的分别,于他们而言也是一桩好事。希望自己回来之后,能看到他们独当一面的样子。
  贾涉闭上了眼睛:“出发。”
  ****
  大军开拔已有一日。
  秦九韶坐在贾涉对面同他商议军事,马车摇摇晃晃,两人岿然不动。
  “史相昨日驳了我的信,坚持要厚赏李全。”贾涉脸色很是不好,“独视独断,非贤相之道。”
  秦九韶没有说话,只静坐在原地不评论。他之前劝过贾涉不要轻易写信给史弥远,非但不能打消他升迁李全的念头,反而会使李全对主将心生猜忌之心,如今事情已然这样,也只能另外想办法来补救了。
  贾涉没有再提史弥远的事:“金将合连、时全兵分三路强渡淮河,放眼诸将,唯有张惠可与合连一战。”
  “没错,”秦九韶点了点头,认同道,“张将军虽是降宋金将,然作战勇猛,对金军的行动策略了如指掌,他所率领的花帽军,军队纪律严明,可为先锋。”
  “只是,起用金朝降将,难免会引起……”贾涉话还没说完,便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张脸呛得通红,他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又呛了几声。
  见贾涉此刻状态不好,秦九韶连忙站了起来:“老师,可是要喝药?”
  贾涉摆了摆手:“已喝过了,你去后面的马车上把盖毯取来,身上的毯子太薄,觉得有些冷。”
  “是,老师好好休息,九韶先不在此叨扰了。”
  秦九韶抬脚上了后面的马车,在最里面的箱子里翻了翻,便找到了贾涉口中的盖毯,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周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在行军途中发现异样,不是件小事。秦九韶迅速直起身子,警惕地看向了声音来源。
  停顿了片刻,没有再次听见响声,但这样却更显诡异。
  秦九韶缓缓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上,空气仿佛凝固,他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才缓缓拔出了剑,寒光一闪,角落里某个箱子明显动了动。即使马车摇摇晃晃地朝前走着,但这晃动也确实过于明显。
  他再无耐心,冷声喝道:“什么人?”
  无人说话。
  半晌,有个箱子的箱盖自己悄悄的顶了起来,露出半截圆脑袋,然后便停住了。
  秦九韶直接一脚将箱子踢开,里面传来女孩子一声细细的尖叫:“啊!”
  “……”秦九韶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后他就看见应迦月脸色惨白地坐在空箱子里,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嘴巴都忘了合拢,一副被当场抓获的倒霉样子。
  应迦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的秦九韶将盖子关上,停顿片刻,再次打开。
  还是应迦月。
  他睁大了眼睛。
  秦九韶有限的人生里第一次遇到这么荒诞的事情,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最后只能咬牙问道:“你是怎么跟过来的?”
  应迦月被他刚才那一踹吓得魂飞魄散,好半晌才把自己的三魂七魄给找了回来,咽了咽口水道:“就……躲在箱子里跟过来的啊。”
  秦九韶懒得跟她掰扯这么多,上前一步,压着怒气道:“出来,我快马将你送回去。”
  “我不回去!”应迦月死死扣住箱子的边缘,咬紧了牙关,一副誓与箱子共存亡的姿态。
  秦九韶理都懒得理她,直接将箱子端了起来。
  箱子里个头小小的的应迦月:“?”
  眼看着已经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应迦月决定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战略。
  她昂着下巴,一副很冷酷的样子:“你要是把我送回去,我就大喊非礼,说你光天化日之下同我行苟且之事!”
  秦九韶:“……”
  沉思了片刻,将怀里装着应迦月的箱子放回了原位,面上却还是不为所动的神情:“别胡闹了!军营不是女子能来的地方,别以为你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上阵杀敌了。”
  应迦月瘪着嘴不说话。
  秦九韶压低声音,隐隐威胁:“到了下一个扎营点,马上给我回临安。”
  “我不回!”应迦月怒目而视,坚守阵地,“你非要把我送回去,我就真的喊非礼了。”
  秦九韶一脸不屑:“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秦大人,里头发生何事了?”听见里头有异样的动静,外面便传来询问的声音,“可需要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秦九韶直接把应迦月露在外面的头按了下去。
  另一只手掀开帘子,淡淡解释道:“不过摔了一跤,无事。”
  应迦月往上蹿了一下,秦九韶微微用力,又将她按了下去。
  “别动。”
  秦九韶只觉得自己的底线快被应迦月给拉低了三尺,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盖毯递给了外面的随从:“把这个交给贾大人。”
  回过头,应迦月笑眯眯地看着他:“答应我,不要告诉我叔父好吗?”
  秦九韶正要说话,却见对方将小拇指悄悄伸了过来:“拉钩。”
  他在原地僵硬了很久,心中暗自盘算着。
  现在这个情况,贸然将她赶下车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应迦月毕竟是个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看见,于她的闺誉也不是什么好事。
  思前想后,秦九韶终是妥协地伸出小拇指,与她勾了勾手,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应迦月顿时惊喜,连忙道:“拉钩上吊,八百年不许变!”
  秦九韶扬眉:“为什么是八百年?”
  应迦月抿嘴不说话,心里却在偷笑。
  因为……因为我比你年轻八百岁啊。
  秦九韶下了马车,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却有意无意在马车附近盘桓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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