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臣数学家——花知否
时间:2020-01-18 09:23:03

  小兰连忙问道:“夫人,结果如何?”
  应迦月偏过头来看向她,沉声道:“看不出来。”
  “……哦。”
  看电视剧里面把脉好像很简单,什么如盘走珠、流利圆滑,结果她自己一摸,跟平时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应迦月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害,反正把不把脉,我都知道自己是要生儿子的,没意思,没意思。”
  小兰诧异的看着她:“夫人怎知自己会生儿子?莫非是问过菩萨?”
  应迦月将食指放在唇边:“天机不可泄露。”
  正在院子里面吃葡萄逗丫鬟,那边便传来了小厮的通报声:“夫人,大人请你去瞧个东西。”
  “什么东西呀?”
  那小厮笑着道:“大人说,您去了便知道了,这东西可没办法拿到您的跟前来。”
  应迦月托着肚子站了起来,仿佛很吃力的样子,装模作样对着肚子说道:“走,娃儿,咱们去瞧瞧你爹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那传话的小厮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傻傻的问道:“小兰,咱们夫人这是有喜了吗?”
  小兰捂着嘴偷笑道:“没有没有,夫人这是提前彩排呢。”
  小厮又傻了:“彩排又是啥意思?”
  小兰学着应迦月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
  她才难得同他解释许多,她这些日子跟在夫人身边,可学了不少新鲜词,有时候夫人说的话连大人都听不懂,她却能听懂,也算是她和夫人之间的小秘密了。
  应迦月到了门口,见小厮想推门又不敢推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到底是什么东西呀?神神秘秘的。”
  小厮挠了挠头,憨憨笑道:“夫人,要不还是您自己进去瞧瞧吧。”
  他越是这个样子,应迦月越是浮想联翩,难道秦九韶洗干净在里面等着她?呸呸呸,最近思想怎么越来越龌龊了,简直把大神拉下了神坛,神格都降到负数了!
  应迦月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推开——
  日光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漏了进去,将屋子照得亮堂无比,秦九韶的脸上光影斑驳,听见推门的声音,便朝门口看了过来,目光深情款款。
  应迦月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让她吃惊的不是她的相公,而是他身下的那张沙发……
  那是一张用上好的锦缎制成的沙发,看上去又软又舒服,从靠背到扶手都和现代的沙发差不多,要是这沙发能留到21世纪,恐怕就要成为历史十大未解之谜了。
  她当时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从来没有跟秦九韶具体描述过……沙发究竟是什么样的结构,什么样的尺寸,可他就那么做出来了,完全和她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如果说以往也有感动的时候,那么这一刻的应迦月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以为是她为了秦九韶放弃了先进繁华的现代社会,孤注一掷,飞蛾扑火。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愿意在这个久远的年代里,将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放在心里,为她亲手编织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梦境。
  秦九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朝她伸手——
  “月儿,过来坐。”
  大结局
 
 
第107章 大结局
  勤政殿, 底下的群臣吵得不可开交, 赵昀却始终面无表情, 自从上次为收复三京失利之事下了罪己诏之后,他便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再无从前的凌云壮志。
  “陛下, 若不是吴潜连夜度过长江天险,击退蒙军主力, 恐怕三川此时已经成了蒙古的囊中之物, 刘大人,你蓄意攻击吴大人, 究竟是何居心?”
  “哼,你如此这般为吴潜辩护, 焉知是不是被他收买?我可听说吴潜在湖州赠了秦九韶一块风水宝地, 江大人,你是不是也有一份?”
  那些大臣总是各有各的说辞, 各有各的立场。有些是真心为国为民的老臣, 有些是为了某些势力的私利,他岂会分辨不出真的善恶忠奸?只是有些奸臣,恰恰也与赵氏宗族的利益紧紧绑在了一起……
  就如同今日有人弹劾吴潜, 便立刻有人攻击与他一派的秦九韶,只是攻击之人, 无一不是主和派。
  “说起这秦九韶, 我可记得他是吴潜营垒中最善谋划之人, 性喜奢好大, 我听说他和吴潜勾结在一起,利用手中的职权贩盐,百姓苦不堪言。”说话的人看上去颇有些愤慨,口水都要喷出来了,“否则以秦九韶那点微薄的俸禄,怎么能造出如此宏敞雄伟的宅院?陛下,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赵昀就那么坐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下立之人,不动,也不回应。
  立刻便有主战派的人回击了过去:“杜老,这‘苦不堪言的百姓’在何处呢?你可有胆将此人带上朝堂,让大家看看,真正强行贩盐的奸恶之人,究竟是秦九韶,还是杜老您的亲信?”
  “你!老夫问心无愧,江大人红口白牙出言污蔑,老夫可万万受不起。”
  座下激烈的争辩声几乎能穿透耳朵。
  这一刻的赵昀,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他伸手扶上自己的额心,声音略显无力道:“今日便到这里吧。”
  “陛下,那这吴潜和秦九韶……”
  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昀便疲惫地抬起手来:“朕信他们的为人。”
  官家都这么说了,朝臣即使心中还有微词,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驳了官家的面子,于是便没人再做声了。
  他恨秦九韶,甚至可以说,在这个天下政务总决之地,没有人比他这个君主更恨秦九韶,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嫉妒。
  可赵昀同时也知道,秦九韶是个纯粹的君子,他想自己的少,想百姓的多。
  否则,应迦月最后,也不会选择那个人。
  *
  临安城外,有一处破败的粥棚伫立在原地。
  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去修缮了,虽然没有人施粥,可却也成了来往百姓歇脚的地方。
  悠远的记忆传来,飘渺如烟云。
  “这么珍贵的东西要好好传下去,以后能卖很多钱的……”
  “嘿嘿,我叫红领巾。”
  ……
  有时候,人常常会因为一点美好的记忆执念终生,因为他们知道,这种美好极其奢侈,一旦错失,多一点,多一分都不可能再有了。
  哪怕他坐稳了江山,手握天下生杀大权,也再也换不回当年那个女子……于面纱之外的片刻回眸。
  “陛下,按照您的吩咐,贵妃派去湖州的刺客已经在途中被全部擒获,其中大部分都收了丁大全的钱财。”唐见站在赵昀的身后,神情严肃,“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赵昀没有回头,声音平静:“不用留了。”
  唐见愣了愣,听命而去。
  而赵昀始终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粥棚,想了很久很久。
  跟在阎姣娘身边的宫女杏娥前些日子犯了错,被阎姣娘处以私刑,手筋挑断,容貌尽毁。凭着最后一口气,杏娥将当年毒药的真相告诉了皇后,而自己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委。
  因为她的手段,应迦月得以借死之名,离开皇宫这个囚笼。因为她胡乱攀咬,自己对太后下了手,在史书上留下被人诟病的把柄。
  恨吗?倒也算不上有多恨。
  于他而言,阎姣娘只不过是个影子而已,她骄纵恶毒也好,用尽心思讨好也罢,影子始终是影子,没有办法在他心里掀起半点波澜。
  罢了,就这样吧。
  朕就当你死在十年前,从未回来过。
  赵昀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睫毛上忽然沾了些东西,他抬眸瞧了瞧,却发现是下雪了。这个冬日比以往每一年都要冷些,可雪却来得很慢,不知淮河的江面会不会被冻住,蒙古的军队会在这个冬天踏冰南下吗?
  他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
  他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地,单薄的身影和天地融为一体,任凭飞雪白了头,任凭身后岁月纷纷落地。过往种种,都如同这些纷飞的雪花一样,绽放时极美,消散时极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头顶忽然多了一把伞,赵昀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去,却见谢道清撑着伞站在自己身后,眉眼平和而温柔。那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皇后,也是他第一次专注的听她说话。
  她说:“陛下,该回去了。”
  “好。”
  ****
  四年后。
  湖州。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又不见了!”
  小兰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的时候,应迦月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书,听到这话的时候直接把书撂在桌上:“啥,又跑了?”
  “是啊,奴婢方才去寻先生,先生说小少爷今日就没来过,也不知又是去哪儿玩了。”
  应迦月恨铁不成钢道:“这孩子,不跟着他爹学点好的,非学我这个学渣逃课,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兰嘴角抽了抽。
  “快,咱们赶紧去找找。”
  应迦月拍了拍衣摆站了起来,正要行动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有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嘿嘿,娘亲不用找了,我在这儿呢。”
  应迦月黑着脸抬起头,果然看见自己那捣蛋儿子坐在树杈中间,一边说话,还一边朝她做了个鬼脸。
  于是,整座院子都能听见应迦月的咆哮声:“秦——天——柱——你给我下来!”
  奶娃娃很凶的反驳道:“秦天柱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小名难听才好养活,没叫你狗蛋已经很给你爹面子了。”应迦月转头对小兰道,“快去找几个人把少爷弄下来。”
  “是,夫人。”
  应迦月走到树下面,仰着头批评道:“听先生说,你都好几日没去听学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
  秦天柱小脸一扬:“先生教的东西,我爹早就教过了,不信你可以考考我呀。”
  “考就考,答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应迦月撸起袖子准备考他,突然愣了愣,不知道该从何考起。
  “娘亲,你可以考我九经明法。”秦天柱很好心地提示道。
  “……”
  所以九经明法是什么?
  “或者考我治槽测候钱谷也行。”
  “……”
  测候就算了吧,你娘看看天气预报还是可以的。
  “兵法也成!”
  这个……你娘也不太懂啊。
  应迦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儿子遗传到了秦九韶的智商感到欣慰,也为自己未来的家庭地位忧心忡忡。
  一妈一孩正在对峙的时候,传来了小兰欣喜的通报声:“夫人,秦大人回来了,现下已经到前厅了!”
  话刚落音,某个原本还在树上扒拉着的小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树上爬了下来,拉着母亲的手就往前厅跑,边跑边欢呼:“爹打完仗回来啦!”
  应迦月,身为上辈子女子八百米冲刺的佼佼者,不甘示弱,很快就将儿子摔在了身后。
  啊不,是甩在了身后。
  自己刚说完话,两人就瞬间消失在了视线里,小兰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
  秦九韶刚将身上的甲胄卸了下来,就看到应迦月和儿子朝这里奔了过来,心中一暖,正要迎上去的时候,双腿突然无法动弹了。
  低头一看,秦天柱正抱着自己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爹,儿子好想您啊!”
  还没来得及哄儿子,那边应迦月就抱着自己的胳膊哭道:“爹,我也好想你啊!”
  “……”
  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秦九韶有些无奈地笑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儿子一起胡闹。”
  应迦月是真的有些想他了,占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委屈巴巴道:“有人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除了跟儿子一起玩,我还能跟谁玩……”
  秦九韶弯下腰来看着秦天柱,板起脸来:“这段时日有没有惹你娘不快,每日功课可有做?”
  “这孩子可不听话了,就等你回来收拾呢。”
  说到这里应迦月就来气,正要告一状的时候,秦天柱插着腰道:“爹,我娘前些日子在小厨房……”
  应迦月一怔,连忙捂住了儿子的嘴:“哎呀,没有没有,咱儿子可乖可乖了,又善良又可爱又聪明又伶俐,能生一个这样的儿子真是娘亲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不能让儿子告状!
  前些日子她有点怀念现代的炸鸡腿汉堡,想要做几个来解解馋,顺便让儿子见识一下自己的手艺。结果在厨房里试验了一下午,汉堡没做成,差点把柴房都给烧了,这要是让秦九韶知道了,肯定要训她!
  大概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秦九韶抿着唇轻笑了起来:“炸鸡腿汉堡?”
  “?”应迦月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学的读心术?”
  秦九韶但笑不语,他虽然人在外面,可府里的事情他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听说应迦月在厨房里又是和面又是油炸,行军打仗的他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就比如这“炸鸡腿汉堡”五字,他也是想了很久很久,问了好些厨师,才琢磨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爹,你吃过炸鸡腿汉堡吗?”秦天柱昂起小脸,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吃过,这东西应该只有你娘吃过。”秦九韶摇了摇头,将他抱了起来,缓缓走到一旁的桌子面前。
  “这里面是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
  秦天柱哦了一声,够着手将上面的盖子掀开,惊呼了一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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