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之路人甲生存手册——米米醋
时间:2020-01-22 08:55:33

  徐氏心中惊惧,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只是一脸冷傲道,“我素来行的端坐的正,此事既然牵扯到我的身上来,终归得有个结论出来。正好今日亲家也在,不若细细搜查一番。若是府里奴才查不清楚,就交由官府来查。”此事着实奇怪,她之前曾派人查探一二,却是什么也没查探出来。只得知张娴少了个陪嫁丫鬟。
  葛知府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氏,赞同道,“此事就依夫人之见,着人细细查探一番。”接着,之后所有的事情都由葛知府取证定案。
  孙姨娘虽被葛知府重重的踢了一脚,但心里却清楚葛知府对葛宇彬的看重,不为旁的,只看在彬儿的面上,此事就不会这般简单的过了,就算休不了徐氏这个恶妇,她身边的几个爪牙也落不到好。
  “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彬儿做主啊。”孙姨娘可怜巴巴的求道。
  葛知府并未搭理孙姨娘,而是吩咐管事及贴身小厮去取证寻人。徐氏见他凡事安排的井井有条,知他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他准备把刀捅向谁?而他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取证这段时间,厅堂内无一人说话,死一般的沉寂显露着众人关系的冷漠。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葛宇轩从门外走了进来,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面色红润,腰杆挺拔,虽还有些瘦,但已经没了那种即将离世的枯朽感。
  这还是周氏第三次见到葛宇轩,顿时惊为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诧异道,“这,这是哪里来的公子?”葛府大少爷身患痨疾,体弱身虚,想来这位公子只是生的与他有些相像罢了。
  见了葛宇轩,徐氏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许多,她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侧,而后笑对周氏介绍道,“亲家,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葛宇轩。轩儿,这是张楚姑娘的嫡母。”
  葛宇轩顺着徐氏的话向周氏行了行礼,而后抬头看了眼站在周氏身后的张楚。这张家是什么规矩?难道庶女是丫鬟不成?竟然让楚楚跟丫鬟站在一块儿?
  葛宇轩心里不满,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又躬身向张楚施了施礼,接着又让小厮搬了个矮墩过来放到张楚脚边。周氏瞅了,强笑道,“没想到大公子这般贴心,楚楚,你若累了,就坐一会儿,没得让外人心疼。”
  周氏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如玉公子真的是葛家那位半死不活的大少爷。她更没想到的是,这位大少爷不仅生的好,人还这般体贴周到。张楚不过是个庶女,何德何能嫁给这样的翩翩公子?
  周氏这心里止不住的泛酸,酸的她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心里暗恨老天不公,亏待她的娴儿,偏袒张楚一个庶女。
  早知道葛大少爷的身体还有好起来的一天,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张楚许配给他。这般好的公子,合该配她的娴儿才对。
  周氏心里又悔又酸,干巴巴的夸赞葛宇轩几句后就闭口不言。至于孙姨娘,她比周氏还要震惊。她太清楚葛宇轩的身体了,就他的破身体,除非有仙丹妙药,否则根本就好不了。可是现在看葛宇轩气色,的确跟常人无异,浑身一点病气都没留下。
  孙姨娘又震惊又恐惧,心里想到某种可能,她忙转头看向葛宇彬,却见葛宇轩眼神黯然,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这,难道葛宇轩的身体真的好了?
  孙姨娘又将眼神落在张楚身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她的特异之处来?若冲喜就能把人给冲好了,那还要大夫干什么?可若不是冲喜的缘故,葛宇轩又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这儿?倘若葛宇轩的身子真的好了,那葛府的家产岂不是与她的彬儿无关了?最主要的是,老爷会不会看在葛宇轩的面上,刻意偏袒夫人。
  老爷这人,最重子嗣。当初就是因为大少爷短寿,方才提拔彬儿。然而此时她看葛宇轩的精神面貌,并不似短寿之人,有了嫡长子,老爷的眼里还有彬儿这个庶次子么?
  倘若老爷也偏向葛宇轩,那她的彬儿又该如何自处?她呢?她又该如何面对徐氏?
  孙姨娘想的多了,整个人就也有些颓废了。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将徐氏得罪的这般狠。
  这人啊,往往就是这样,大祸临头的时候方才知道后悔。孙姨娘低着头,又是不安又是恐惧,再对着徐氏的时候,就不敢那般理直气壮了。
  孙姨娘害怕苗头对准自己跟葛宇彬,却没想到最后这苗头竟然直指张娴这个受害人。不说孙姨娘,周氏,就是徐氏也听愣了。
  “亲家老爷,你就算要偏袒家人,也不该将此事往我的女儿头上推啊。我的女儿我知道,虽然娇气了些,可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再者,她好端端的将自己的孩子流掉又是为了什么?这,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周氏率先说道。
  奴才秧子说的话,她是半点不信。谁能确保这些奴才没说冤枉话?葛知府上下嘴皮子一翻就想将屎盆子扣在娴儿的头上,门都没有。
  “亲家太太放心,我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自是掌握了人证物证。”说完此话,葛知府则让管家呈上人证物证。
  周氏仍是不信,她只搂着张娴哭道,“娴儿,是娘的错,为你寻了这么一门亲事。葛家好歹也是官家大户,没想到做起事情来不比我们商户光明多少。娴儿,你跟娘说,是不是她们逼迫你了,你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买堕胎药?”
  这是娴儿的笔迹不假,可谁能保证就是娴儿亲笔写的?就算是娴儿亲笔写的,也有可能是受人所迫。
  葛知府自然不会跟个女人计较,只一脸痛心疾首道,“这药是你女儿买的,这药又是你女儿的陪嫁丫鬟熬的,至于目的,这不显而易见么?她想害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陈娇姨娘腹中的胎儿吧?只可惜千算万算,最后连累她自己也中了招,喝下堕胎药毁了腹中孩儿。“
  张娴哭的一脸鼻涕眼泪,可是却不敢跟之前一样理直气壮的反驳,她只是太恨了,恨夫君偏心不公,恨陈娇抢她夫君,她只是想小小惩戒一番,让她身子变的虚弱些,不能再缠着夫君,她真的没想害她的孩子,更没想到会连累到自己腹中的胎儿。
  她真的太害怕了,害怕到不敢面对跟承认。她能做的,只是将此事往徐氏头上推,却没想到老爷这般快就找到了证据。
  可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张娴也不敢承认啊。她不想离开葛府,更不想离开葛宇彬,她只能可怜兮兮的哭着,祈求的看向周氏,希望生母能帮她度过此关。
  周氏见张娴如此作态,面色一白,强装镇定道,”人会说谎,字迹也有可能作假,此事定不是我的娴儿所为。依我看,保不齐就是陈娇姨娘的错。这个小贱人为了谋害我的娴儿,还真是心狠手辣。只可惜,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丫头,没了娴儿,还有别的贵女进门,就凭她一个端屎端尿的奴才也想当正房太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亲家老爷可是扬州府的大清官,想来不会被个丫头蒙蔽,冤枉了好人。”
  周氏转口将所有责任都往陈娇姨娘身上推,末了还骂了几句秋红道,”你个贱丫头,竟敢帮着外人欺负二少奶奶,仔细我扒了你一家子的皮。”秋红就是帮张娴熬药的陪嫁丫鬟,事发之前,张娴就将她撵出了葛府,徐氏寻了许久未果,没想到她这般快就被葛知府给找着了。
  跪在地上的秋红浑身是伤,很是可怜。此时她被周氏威胁全家,更是被吓到不敢大声喘息。然而这里是葛府,不是张府,可由不得周氏在这儿充厉害。
  “我知亲家夫人一片爱女之心,然而再疼女儿也不该颠倒黑白。张娴,此事人证物证惧在,你还不肯认罪么?”葛知府拿出升堂断案的气势对准张娴,竟把她吓的晕了过去。
  葛知府明显一愣,没想到张娴这般没用,还没怎么她呢,她竟然自己把自己给吓晕了。周氏见了,少不得又呼天抢地的说葛家欺负人,因为她的行为太过激动,言辞又犀利尖锐,气的葛知府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整个过程,张楚不发一言,只静静的看着。大约是旁观者清的缘故,她反倒看明白了葛知府的用意。
  从葛知府今日种种表现来看,怕是有两点用意。一是讨好徐氏,想要修复他们夫妻关系,同时也表明自己的不偏不倚,爱重大儿子。这二来,怕是想让葛宇彬趁机休了张娴,至于为何休掉张娴,只怕不仅仅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其中深意,没有调查,她虽不敢一口断定,可心中多少还是有底的。
  自古以来,休妻的原因也就那么几个,其中占比重最大的,则是休妻另娶。
  再看大姐张娴的表现,只怕这次事情的确是她自己造成的,然而这里头有没有别的文章,也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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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用意
  此事正如张楚想的那般,葛家的确有心休了张娴。
  待张娴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葛知府就道,“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配做我葛家妇”这话说的干脆,只把周氏张娴二人吓的面色一白,惶恐不安。
  “夫君,你帮我跟父亲说说好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张娴从床上挣扎着下来,跪趴在葛宇彬脚边求饶。因为刚刚小产过,她的身子特别虚弱,这么一番动作下来,额上就出了好些冷汗,整个人蜷缩在那儿,看着好不可怜。
  张楚与周氏一左一后的架着张娴,一边安慰张娴,一边向葛宇彬求情。
  此时此刻,周氏也不敢寻葛家做主了,她只盼着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娴儿这个傻孩子,她之前就跟她说了,若想除掉陈娇姨娘,日后借张楚的手就是,她怎么这么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非得亲自出手,还被人抓了把柄?
  葛宇彬抬起红肿的眼睛,冷冷的看了眼张娴,道,“自你入我葛家来,可曾做好为人妻为人儿媳的本分?你善妒,害人害己,乱我葛家安宁。自己手段很辣,却将责任往母亲身上推,逆德不堪。七出之条,你已犯了两条,我怎可再容你在我葛家为非作歹?”
  “女婿,人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与娴儿这么多日的夫妻,当真一点感情也没有么?我儿纵有万般不是,待你却一片真心,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寒她的心啊?”周氏大声哭道。
  倘若娴儿真的被休回张家,那她这一生岂不毁了。
  然而,任周氏与张娴如何求情,葛宇彬仍是铁了心的要休妻。张娴见他如此绝情,恨道,“我既为葛家人,自当葛家鬼。我纵然是死,也不会离了葛家。倘若夫君真就这般心狠,我宁愿死在葛府门前,做你葛家鬼,入你葛家坟,也不愿意再回张家。”
  细瞧张娴说话的语气表情,并不是吓唬人这般简单,她是真存了死意。于她而言,若离了葛家,那她整个人岂不成了笑话?
  葛宇彬见张娴以死相逼,一时倒不敢再说那些狠绝的话来。葛知府见了,微微有些不满葛宇彬的优柔寡断,只得自己出言道,“张娴,你既然敢做出那样的恶事来,就该明白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以死相逼?哼,不过是吓唬吓唬人罢了,若真有寻死的胆量,哪里还会有这么些废话。再者,就算她死了,又如何?届时让彬儿守个几个月的孝,换个痴情的名号,也没什么不好的。
  周氏算是看明白了,真正不满意娴儿的不是徐氏,反倒是葛知府与葛宇彬父子。她想着徐氏为了葛家大少爷还要跟张家联姻,定是不会将事情做绝,故而她转而向徐氏求情,而后半是威胁道,“亲家太太,人说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亲。娴儿是有不对的地方,可她也得了该有的惩罚,难道葛家非得逼死她才肯罢休么?倘若你们非得跟我张家断亲,我们升斗小民自然耐不过葛家的权势,除了捏鼻子认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要亲家太太一句话,我立马带着娴儿与楚楚回张府,赶明儿再为她们寻两桩亲事就是。”
  若葛家死活要休了娴儿,那楚楚跟大少爷的婚事自然也就成不了。没道理她的女儿被休回娘家,张楚这个庶女反倒来葛家当少奶奶的道理。
  周氏这话说的浅显直白,徐氏自然不可能听不明白。其实从葛知府接过此事之后,她虽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态度,可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傻子,以为葛知府不会有别的小心思。
  “你放心,我葛家没有休妻的先例。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再者,我儿与楚楚姑娘的亲事,不是夫人一口话就能回绝的。不管张娴如何,楚楚姑娘是必然要入我葛家门的。”徐氏直接开口说道。对于张娴的好坏,徐氏并不在意,她只是条件反射的与葛知府唱反调罢了。葛知府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情,既然他打定主意让葛宇彬休妻,说明他已经想好了后招。既如此,她不若帮张娴将二少奶奶的位子坐稳了。
  至于轩儿与楚楚姑娘的婚事,可不是周氏能做主的。
  周氏与张娴听徐氏这般说,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至于葛知府,他只是冷静的分析道,“夫人,我知你心地善良,不忍心二儿媳妇回娘家受苦。可是生为母亲,你也该为彬儿想想,难道你忍心他一辈子跟这个毒妇过一辈子么?”
  “老爷,并非我为张娴开脱,而是咱们葛家确确实实无休妻的先例。不说咱家,就是整个扬州城,一辈子也没见有几户人家休妻的。再者说了,今秋彬儿还要科考,家丑若传扬出去,岂不坠了彬儿的名声,说他连自己枕边人都教不好?不管如何,夫妻都为一体,一荣俱荣你,一损俱损。”徐氏不急不缓的劝道。
  葛知府看了徐氏一眼,知她心中起了疑心,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恼意来,面上却还是一如刚才的严肃认真,“夫人此话差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娴既然犯了七出之条,自该休掉才对。若不然,倒显的咱们葛家不守规矩,不辨黑白似的。好了,我知夫人心善,只是此事终究是彬儿的事情,且让他自己做主吧。”
  葛宇彬自然不肯留下张娴,噗通跪在徐氏脚边,哀泣道,“还望母亲成全孩儿。此毒妇手段太狠,儿子真怕哪日身首异处。”
  葛宇彬死活要休妻,周氏死活不同意,吵吵闹闹的好悬没将屋顶给掀了。
  张楚跟葛宇轩对视一眼,皆默默的没有出声。此事,看起来是周氏与葛玉彬的博弈,实则是徐氏跟葛知府的博弈。至于张娴,百分之八十是被人利用了。看来,葛知府不满她与夫君的婚事,不然也不会故意跟张家闹的这般僵。
  人说,家丑不可外扬,葛知府不仅将此事闹大,还一副公正不阿的样子,一看就是故意的。
  不过吵闹了半下午,仍是没吵出个结果出来,最后也只是让周氏先将张娴带回张府,好生调养。至于休妻一事,日后再说。
  待众人散去之后,屋内只剩下葛知府并徐氏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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