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没想到你看上去小小一个,想得好多啊,好成熟啊,说话像大人一样。”李婷婷说到。“是啊,好像老师说的话啊!”这时围在旁边的同学也附和道。
“是吗,哈哈这都是多看书,多看书你们也会想到的。”苏瑾干笑到,虽然苏瑾脸上一脸平静,但心里真的有点惊了。没想到这些小孩心思还挺敏锐,自己以后一定得小心点。
看到自己的同学这么聪明还这么努力,周围同学都开始认真起来了,一上课立马静悄悄,都不用老师喊安静就自动安静下来了,语文老师进来都有点不可思议。
这所学校是农村小学,收的都是农村的孩子,学生比较闹腾,以往每一节课都得花几分钟管纪律的,现在静悄悄还有点不适应,不过能一直这样就好了。而在台下的苏瑾则深藏功与名,她当然不会告诉老师原因了。
现在的小学的课程安排;早上上四节课都是主科语文数学,下午上三节课就是副科的时间了,苏瑾他们班在最后一节开了班会,制定了班级的纪律和选取了班干部安排了座位就放学了。
虽然黎老师想让苏瑾做学委,但苏瑾并不想出风头就以自己要一心读书为由委婉拒绝了。幸运的是苏瑾的座位和同桌都没有变,还是原来的位置,原来的同桌。
回到家后苏母就和苏瑾他们说了一下今天早上小花的事情,苏瑾他们也没觉得也没啥,都是可怜人,能帮就帮吧。
至于小花那渣爸也不敢来找茬,现在苏磊已经是个小伙子了,那渣爸都打不过他,再加上苏磊够狠,他爸还真不敢惹他。
一开始苏瑾确实成为班里或者学校的话题人物,不过苏瑾一直比较低调,上课不抢答,又不做班干部,渐渐也就淡下去了,再加上随着中秋和国庆的到来,同学更关心的放多少天,去哪里玩的事了。
一眨眼秋天就来临了,又到了收获的季节收获的季节,不过这次不是收割水稻,而是各种豆类和薯类。
苏瑾家种的:黄豆、眉豆、绿豆、花生、红薯、芋头、山药和木薯等都可以收回去了。
此时秋高气爽,干活一点都不热,苏瑾很喜欢秋收。今天他们就去收豆子了,爬到山顶,看着山脚下成片成片的豆苗摇动着豆荚,听着秋风扫过豆荚间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闻着秋风送来的阵阵豆香,那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
今天周六苏瑾他们家就四个小孩来收,她们只要把豆荚摘了,把豆苗**堆成一堆,等晚上苏父苏母他们卖完糖水回来挑回去就行了。苏瑾家种的不是很多,他们几个一天就可以拔完了。这些豆子大多颗粒饱满,卖相很好。
苏瑾家都留着做糖水的材料了,趁着现在大家都收了豆子花生等。苏家还在村里收了全部的绿豆、花生和木薯留着做糖水。现在农家自家种的东西很少用化肥都是用农家肥,所以这些产品比市场买的好吃多了,而且直接在村里收少了中间商差价也便宜一点。
苏瑾奶奶当晚就做了一顿黄豆焖猪脚,猪脚q弹软烂入味,黄豆吸收了汤汁,混着八角陈皮的香味,真的是苏瑾吃过最好吃的焖猪脚了,明天一定得磨奶奶再做一遍。
第二天苏瑾他们打算去挖芋头,红薯和山药,他们现在是每天放学回来挖一点,大概一个星期挖完,到时刚好到中秋和国庆可以尽情地玩了。
苏家村有一块沙地,种水稻收成不好,但是种薯类作物却是最合适的,所以村里都在拿块沙地种芋头红薯等。苏瑾他们今天先收芋头,来到自家的地上,只见芋苗长的大概有一米高,芋头叶子和荷叶是非常像的,像一把碧绿的伞。
一望无际的芋头叶子看过去颇有一种“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壮阔美,可惜少了“荷花的别样红”来衬托。感慨完诗和远方,剩下的就是生活了,苏瑾他们今天得把这一陇的芋头挖完。
芋头是埋在地里的,要挖芋头得先把芋苗割掉,割掉的芋苗可以用来腌制,到时和五花肉炒特别下饭。苏清和苏玉大概花了10分钟就把这一陇芋苗割完了,不得不说她们干活很利索。
她们割完芋苗之后各拿了一把铁锹,把铁揪往芋茬旁边用力地往泥里插,再往上使劲地橇,把整个芋茬及周围的土都翻出来了,这时芋头就都出来了。
通常都是一个大的芋头连着五六个小芋头,芋头都是黑不溜秋的,大芋头大概有一个巴掌那么大,而小芋头上面会有些芽,这些芋头通常作为下次的芋头种子了。
苏清苏玉就负责挖,苏瑾苏武就负责捡,分工合作,很快就挖完了。
苏瑾很喜欢这种挖宝式的收割,一揪下去就有收获简直就像寻宝游戏一样。接着就是挖红薯,方法和挖芋头是一样的,苏瑾家种的是板栗薯和六月红,吃起来又粉又甜特别香,特别是埋在火堆里烤的时候,那香味简直了,红薯也是挖了一陇就停止了。
最后才去挖山药,山药都是向下生长的,得挖很深才行,挖起来很困难,眼看要下雨了,苏瑾他们挖点回去煲汤就回去了。
苏瑾他们把芋苗用草捆扎起来,背着收获,沿着田埂走回去了。可这雨说到就到,如机枪略空,哗啦一声从他们头顶掠过,瞬间苏瑾他们已经全身湿透了。为了防止雨水迷了眼,苏瑾他们就各自摘了芋头叶子顶在头上。
接着又是哗哗洒下一阵大雨,雨势极大,耳边尽是噼啪之声,打在身上,微微发疼。这空旷的田野上也没法躲雨,只能冒雨回家。这里就属苏武最开心了,平时是不准他玩水的,现在整个天地都是水,就撒开玩了。
一会把头上的叶子拿掉故意淋雨,一会看到地面有一窝水就使劲去溅水,在雨中跑来跑去。苏瑾他们也不管他,小孩喜欢玩水很自然,而且农家的孩子身体没那么娇弱,淋场雨不会有啥事的。只是回到家后他衣服全是泥水,到时被骂就不是苏瑾他们能管的了!
苏奶奶看到下雨他们还没回来就知道肯定得淋雨了,于是早早就烧好热水了,煮好姜汤备着。
苏瑾他们一回到家,就赶紧去洗澡,洗完之后喝碗热腾腾的姜汤去去寒气就差不多了。
苏瑾他们把挖好的薯类和芋苗都带回家了,当天回去,苏瑾他们就烤了一堆红薯,留着饭后吃。感觉烤红薯真的是小时候最美味的零食了。
这时候家里都是土灶,烧柴火,想吃烤红薯的话在炒菜前把红薯埋在土灶里,让灰烬焖熟。等吃完饭就差不多可以挖出来拍拍灰就可以吃了,剥开来香气扑鼻。
特别是到冬天的时候更绝,红薯经过两个月的储藏更甜了,焖熟之后那是又粉又甜,在寒冷的冬天吃着热乎乎的红薯简直是人间美味。
之后几天苏瑾她们放学回来都是去挖芋头红薯等,这时候的作业都是很少的甚至没有,农家孩子大多人放学回家还得煮饭砍柴等,他们都是在学校就把作业做完了。苏瑾家就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打算把这些东西都收回来。
一直收了五天才弄完,剩下的木薯由于太多了,而且苏父他们没空,就请人收回来了。红木薯是给猪吃的,白木薯弄成木薯粉做芋圆。苏家打算把这些东西都留着自家吃和做糖水,收完之后两天就到中秋了。
第二天早上苏瑾小姨就来送节礼了,小姨家种有橘子树,给苏瑾家送来了一箩筐的橘子和两盒月饼,这时候送礼就是这么实在。尽管没有精美的礼盒,但也是拿出他们最好的东西了。橘子个大汁多,还很甜,苏瑾他们很喜欢吃。
苏母和小姨李荷聊了一会,小姨吃完午饭就回去了,苏母摘了很多葡萄给小姨,还回了月饼。苏父他们打算今晚带些营养品、水果和月饼去苏瑾外婆家送礼。这时候大家都忙于生计,也就重要节日亲戚之间联系一下。
今天终于要放假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心不在焉,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在骚动,就连苏瑾自己也觉得很好玩,在等下课铃的期间很刺激很紧张就是了。所以离放学还有10分钟的时候大多数学生都收拾好东西干等着,随时等着下课铃一响就百米冲刺,这种体验真的很爽。
苏瑾很喜欢这种完全放松的心情了,而这种心情在高中的时候最极致了。那时高中一个月才放两天假,每到月末的时候都会月考,都是考完之后就放假,压抑了一个月,再加上最后的考试,可想而知当下课铃响的时候有多疯狂了。大家都是一打铃就飞奔出校园,就像逃出了牢笼的小鸟,真的是在学校呆久了,感觉外面的空气都不一样了。
苏瑾觉得大概是紧绷之下的彻底放松,这种反差心情让人极度愉悦吧。下课铃一响整个校园都沸腾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每个声音都充满快乐,有的在讨论放假一起去哪里玩,有的则在讨论热播动漫,有的就比较各自家中秋准备的美食了,可以说每个声音都透露出喜悦。
苏瑾等他们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回家,边骑边感受着秋天的气息。自从上次那场大雨过后,天气渐渐变凉了,那场雨仿佛把整个世界的暑气都带走了,现在早晚都有点冷了。
天气渐渐转凉了,太阳不再那么灼热了,田间小路两旁的水稻都弯了腰,变成了金黄色,半个月后就可以收割了。道路两旁的树木不再是苍翠欲滴,有一层层的枯黄的树叶参夹其中,秋风一扫,落叶纷纷,秋天是真的已经来了。
第10章 中秋
苏瑾就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中迎来了96年的中秋节,今年中秋是9月27号和国庆节挨着,学校就放了7天假。
过几天就中秋了,苏磊去市里进了大量的月饼回来卖。这几天小花都是在苏瑾家和苏武完,苏磊都是都是白天摆摊卖月饼,晚上来接小花的。直到中秋这天下午苏磊弄完了,就来苏家接小花回去了,大过节的不好留小花在别人家。
带了几斤月饼和一些水果送给苏家,算是答谢吧!非亲非故,只是邻居,麻烦了别人这么久总要答谢一下的。小花他们走后,苏瑾家也开始准备过中秋的东西了。
现在物质还远远没有以后那么丰富,不像以后有五仁的、豆沙的、莲蓉蛋黄的和水果的月饼,这时候的月饼宠儿绝对是五仁月饼。苏瑾一直都觉得五仁月饼挺好吃,不知道后来五仁月饼是怎么成了网络上的头号黑暗料理的。
今年家里条件好了,苏父买了最好吃的五仁月饼,月饼用红油纸包着,没有盒子,看上去特别朴实。
苏瑾小时候最盼望过中秋了,中秋节当天家家户户都会准备丰盛的晚饭,还有苹果、梨、葡萄、柚子和月饼吃。吃完晚饭后,进行一个赏月的仪式之后就可以开吃了。
家人都聚在一起吃东西,赏月,逛街等。这时没有手机这些电子产品,家人聚在一起是实实在在的欢聚一堂话家常,充满温馨,不会像以后一样家人只是聚在一起刷手机而已。
今年苏瑾他们家准备了好多东西,打算中秋的时候好好庆祝一下。准备了一条草鱼做松子鱼,两斤排骨和家里的山药煲排骨汤,一只猪蹄焖黄豆,还有芋苗炒五花肉,最后做个拔丝芋头和蒜蓉菜心就够了,苏文前几天还去河里摸了一堆螺丝回来,留着今天来炒螺丝。
焖猪蹄和排骨汤很好弄,排骨汤将排骨洗干净焯水之后就和山药直接下锅一起煮,大火烧开,小火慢炖就行了。猪蹄也是焯水之后,用热油将冰糖炒出糖色加入猪脚炒然后加入黄豆开水,放几片姜、陈皮、香叶和几颗八角,加入酱油大火烧开,小火焖一个小时就行了。
快做好的时候苏武就被家里的香味吸引回来了,就守在厨房里等着。
家里就苏瑾知道拔丝芋头的做法(理由就是看杂志知道的)所以就由她做了,苏清把芋头去皮切块之后就交给苏瑾了。
只见苏瑾把芋头放到有油锅里炸熟,之后在热锅倒入热油和冰糖炒出糖浆就把芋头放下去炒,让芋头都裹上一层糖浆。
出锅之后苏瑾就让苏清他们尝尝,他们夹起芋头的时候拉起了长长的糖丝,一口咬下去炸过的芋头的粉糯酥脆混着糖浆的香甜简直太好吃了,苏武由于吃的太快被烫的直吐舌头。惹得大家纷纷大笑,苏瑾当年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很惊艳的。幸好苏瑾准备的比较多,每个人都管够。
苏瑾弄好芋头之后厨房就是苏奶奶的天下了,只见苏奶奶快速破肚处理干净鱼的内脏,之后就把草鱼的一整条鱼骨完整剔出来。把剩下的鱼肉从两个方向斜着划,不一会就划好了,粘上生粉,倒拎着鱼尾,把热油从上往下淋,几遍过后再一整条放下去炸几分钟。看到颜色变金黄就可以捞出来了,之后就调个酸甜汁淋上去就行了。剩下两个都是快手菜,苏奶奶很快就做好了。
最后就是炒螺丝了,只见苏奶奶热油爆香辣椒然后分别下螺丝和酸笋翻炒,最后下紫苏焖煮留着饭后再吃。
当饭菜做好之后苏父苏母也从店里回来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美食,其乐融融。等都吃完的时候天色已暗,洗漱过后就把水果月饼这些东西摆在外面供奉月亮,之后就可以边赏月边享受美食了。
这时候的电灯不像白炽灯那么明亮,都是昏黄的灯光,看起来不是那么舒服。到了晚上农村的乡间都是一片漆黑。大家总是在院子里谈天说地,看天上的星月,看林间的萤火,听池塘里的蛙鸣。今天是中秋,家家户户都是在院子里赏月。大人在闲聊,小孩就去找村里的伙伴一起玩。
苏父把柚子剥开了之后,苏武看到别人做的柚子灯也要苏父也做一个。
柚子灯笼很容易做,柚子的底保持原状,其他的开成莲花状,在里面放蜡烛就成了,苏父三下两下就做好了。苏武提着自己的灯笼就去找小伙伴玩了,有灯笼就专门找那些黑暗的地方逛,简直是哪里黑暗逛哪里。
没有那么多的柚子,苏玉苏瑾她们就自己折了纸灯笼,去竹林捉几个萤火虫放进里面,晚上睡觉把灯笼放到床里面,也很好看。
出去玩一趟差不多时间就回家了,回到家也九点半还很早,苏瑾他们就拿着凉席到院子里边赏月边吃东西了。
在这静谧的夜,人们的谈笑声,林间鸟鸣声,田间蛙鸣声,都那么清晰,一切都显得那么恬静祥和。
苏瑾很久没有过这样赋有节日气氛的中秋了,从大学开始就在城市生活的苏瑾没有现在这份细细品味节日的心情。学生时代的“书画琴棋诗酒花”早就变成了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了在都市里生活和立足,已经花费了她的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哪有闲情去体验诗和远方啊!
今晚难的有这样一个机会就暂且抛开那些为钱财奔波的烦恼吧!
苏瑾他们静静躺着看这明月,看繁星,看流云。秋天的夜空天空非常干净清澈,仿佛被水洗涮过一样。银河就像一条玉带横穿夜空,一轮明月在旁边高挂着,明亮又带着一丝清冷,散落在四周满天星斗和月亮相应的章,大概能绘制这幅巨作的也就只有造物者了,看着这样的星空会让人心里很平静,大自然仿佛有拂去人类浮躁的魔法。
仰望星空总会让人类觉得自身的渺小,看着这浩淼的星空,苏瑾不仅感慨良多。感慨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与人之间的陌生;感慨着随着环境的破坏,人们已经很少能看到这样的星空了等等。苏瑾就是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