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抢了妹妹的修罗场——沐小烦
时间:2020-01-29 10:40:50

  就好像,夏梦莹捧着自己熬夜做出来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给纪冷邀功一般。
  “认不认识也无妨,因为抓你那一位故人的,也不是他,毕竟慕容棠十年前也不过几岁而已。动手的是他的父亲,魔教教主慕容轩。”太后笃定地抛出了另一个名字。
  夏一依皱眉,她对魔教教主慕容轩知之甚少,只知道他行事疯狂而狠辣,为修真界不齿。最重要的是,是纪冷的手下败将。
  “慕容轩只有慕容棠一个儿子,他知道自己资质有限,即使用了这么阴毒的法子依然做不到他梦想中的一统修真界,便从一出生就对这个根骨奇佳的儿子给予厚望。他既然尝过了这种功法的甜头,便一定会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再次实现。”
  夏一依一愣,问:“什么叫做‘他既然尝过了这种功法的甜头’?”
  同时,她又想到另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魔教教主慕容轩出手给自己的儿子寻找合适的人,那为什么只抓了夏梦莹,没有连带她一起抓?这难道不是多多益善?
  太后摇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慕容棠的生母,是我的师妹。当年就是她将这功法告知了慕容轩,而那个与慕容轩生辰匹配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以为为爱情奉献鲜血是一间崇高而伟大的事情,实际上,不过是男人实现霸业时的一块垫脚石。生了孩子之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直到,油尽灯枯……
  你说她有多傻,她分明是死在了她最爱的那个男人手中。”
  【我爹娘都是魔教中人,我一生下来就是魔教的一份子,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直到后来我爹杀了我娘,我开始有意识的想要离开魔教。】
  慕容棠、慕容棠、慕容棠……
  夏一依在心中把这个名字念了三遍,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我想问前辈最后两个问题:
  您刚刚说的副作用是什么?
  还有,您的师妹,是不是姓高?”
 
 
第30章 晋江独家
  出了太后的寝宫, 夏一依心中一片冰凉刺骨。
  【姓高,单名一个棠字。】
  呵呵。
  用母亲的姓名作为自己的假姓,真是没有丝毫的创意。
  虽然假名没有丝毫创意,但是慕容棠进入苍羽门着实是费尽心机,几乎是踩着那倒霉的金掌门进入的苍羽门。
  他进入苍羽门想要做什么?
  如果夏梦莹真的如同太后所推测,是被慕容棠的爹抓到了魔教中为他的儿子提供鲜血。那他现在出现在苍羽门、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是做什么?
  难道说是血不够了?
  可是如果真的觉得一个不够,那为什么当初不就把她们两个都一起抓走,一劳永逸。对于动不动屠人村落的魔教教主来说,抓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和抓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千万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夏一依脑中盘旋, 绕的她头昏脑涨,耳边似有轰鸣声嗡嗡作响。
  同时, 另一个巨大的问题忽然在她心间炸开——
  纪冷呢?
  纪冷对于这件事情又知道多少?他知道慕容棠的身份吗?他知道他收的这个弟子是魔教少主吗?
  他,实际上是知道的吧?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多想。
  纪冷是谁, 与魔教争斗数年,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魔教少主?
  可他若是知道, 到底为什么还要默许慕容棠进入苍羽门?
  这些人到底在密谋着什么?这一切又和她夏一依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这一世的他们, 又和夏梦莹有着什么关系?他们对自己假做关切是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 夏一依心中一阵绞痛,眼前蓦然发黑,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幸亏及时扶住门框, 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夏姑娘, 你没事吧?!”
  一片模糊, 夏一依看到了一身黑色锦服的墨相白,那张斯文俊秀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他伸出手,原是想要扶她一把,又觉得此举不妥,默默地收回了手。
  夏一依并没有观察到他细微的心理波动,有些迟钝地看着他,半晌轻声道:“没事。”
  看她明显情绪不稳的样子,墨相白只能猜测是于太后的谈话产生了不快,立刻温声安慰道:“是不是我皇祖母没有告知姑娘想要知道的事情?没关系,我可以去帮姑娘劝劝皇祖母,皇祖母自小疼爱我,肯定会……”
  夏一依稳了稳心智,淡淡地打断他,并感谢了他的好意:“不是,太后娘娘人很好,已经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殿下带我来面见太后,其实是非常逾越的,对此我深表感激。”
  墨相白担忧又不解地看着她:“那姑娘这是……”
  夏一依移开了眼,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师兄他们呢?”
  墨相白:“还在偏殿等着姑娘。我这就命人去通传……”
  “不。”夏一依制止了他:“不用了,不要惊动他们。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墨相白怔了怔。
  他知道皇祖母年轻时师从炼尸堂,也知道夏一依此行就是为了向皇祖母询问出抓走夏梦莹的人的线索。
  说实在话,他也很想知道夏梦怡的下落。包括纪冷,包括慕容棠,都是非常非常地想要知道夏梦莹的下落。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本厚厚的账,要与这个魔鬼一般的女人相算!
  可是皇祖母到底与夏一依说了什么,竟然会让她产生这么巨大的情绪波动?
  如果只是单纯的不知情、或是没有告知,夏一依即使是失望也不至于难过成这样。
  难不成那个抓走夏梦莹的人,是她熟识的人?
  正当墨相白千头万绪地想着,夏一依这边安静了片刻,忽然认真地道:“我是不是看着挺蠢的?”
  墨相白想也不想地道:“怎么会?姑娘聪慧过人、百样玲珑,外加心地善良、外柔内刚,怎么会产生这样贬低自己的看法?”
  读书人夸人的方式果然都要花样繁复一些。
  夏一依摇了摇头:“那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在欺骗我?”
  墨相白心中一震,陷入了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事出必有因,说不定,那人心中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夏一依有些意外地看着墨相白,她以为这种时候,像他这么会说话的人,肯定是帮着自己、哄着自己,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在为骗子辩解?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说,如果那人有苦衷,他就好无辜。那我呢?我难道就不无辜吗?”
  “姑娘自然是最无辜的,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呢?后面的话墨相白自己都几乎说不出口。
  只是,即便是罪人,即便是犯下了最无法饶恕的罪行,那个人,也还是希望能被你原谅一次啊……
  夏一依目光灼灼地看着墨相白:“事出必有因,说得真好。古人言,木之折也必通蠹,墙之坏也必通隙。然木虽蠹,无疾风不折;墙虽隙,无大雨不坏。
  但是树木终究是生了蛀虫,墙壁也确实有了缝隙。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造成的,又与我何干?”
  墨相白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无言以对。
  夏一依忽然嗤笑了一声:“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是我失态了,殿下,我告退了——”
  “别走!”墨相白一个用力,忽然猛地抓住了夏一依的手腕!
  夏一依一愣,当即就想挣开,却听墨相白平日里总是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颤抖道:“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他在说什么?
  墨相白的声音颤抖而破碎:“那天你说你去买药,我一直在破庙里面等着你。我想着,那一天我就可以摘掉绷带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你我的姓名、我的身份……后来‘你’就突然回来了,后面跟了追兵,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只想着一路快马加鞭离开原地!”
  “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到……那个人不是你……”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被他说得肝肠寸断,几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气。
  墨相白一阵哽咽,实在说不下去了。
  因为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是苍白无力。
  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夏一依的眼神。
  从惊讶,转到愤恨,最后,转成一潭平静的死水。
  夏一依只是静静地看着墨相白,墨相白却觉得那目光犹如实质,仿佛世上最尖利的寒冰,刺入了自己的心魄。
  她轻轻一转,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于是她告诉你,她叫夏梦莹,你就信了?”
  “然后带她回了皇宫,惊喜地发现,这个夏梦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轻而易举地帮你夺回了皇位。”她嘲讽地笑了笑:“可比那个破庙中只会看病的那个人强多了。”
  不然,饶是墨相白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一点怀疑都没有。
  还是说,因为喜出望外,因为现在的这个人更“好用”,所以根本就顾不上怀疑了?
  墨相白眼眶通红:“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夏一依听若未闻,继续道:“最后,你实现了你的诺言,‘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娶了她为皇后。要不是慕容棠横刀夺爱,估计孩子都满地爬了?是这样吗?真是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墨相白心中骤然涌上悲恸:“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更没有权利求姑娘的原谅。只能用另外的方式,来偿还上一世对于姑娘的亏欠。”
  另外的方式?
  夏一依心下了然,淡淡地道:“你说的是这个吧?”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了那块晶莹的羊脂玉佩,上面雕刻着的“十里”两字此刻就像一个莫大的嘲讽。
  墨相白痛苦而绝望地看着夏一依,说不出话来。
  夏一依形容姣好的唇微微扬起,似笑似蔑,目光澄澈无比。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救你吗?”
  “因为我也经历过绝望,我多么希望自己在同样的情况,也会有一个人来拉自己一把。”
  “感谢你,正巧破坏了我对人性的最后一点点指望。”
  下一瞬,夏一依抬手,把那一块真真正正价值连城的城主玉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遍地晶莹的碎玉,在坚硬的大理石块上飞溅开去,如同滚落的泪珠。
  墨相白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一滴的碎渣,巨大的痛苦从内里一寸一寸蔓延至全身,仿佛内心最后一丝希望和热切都被摔碎了一般。
  他颓然地半跪在了地上,伸手想要捡那些残破的碎片,哪怕只能拼凑出当初一点点美好的余温,只可惜却再也捡不起来。
  夏一依冷然道:“偿还,你想的真美。”
 
 
第31章 晋江独家
  “什么叫做不见了?!”偏殿中,柳云舒怒火中烧地抓住了墨相白的领口:“我师妹跟着你去见你的祖母, 还不到一个时辰, 你告诉我人不见了?!”
  门外的侍卫被这动静惊动了,当即手持利刃地冲了进来, 将两人团团围住, 怒吼道:“放肆!竟敢对八殿下无礼!拿下!”
  纪冷凉飕飕的声音在侍卫们耳边响起:“出去,我不愿与你们动手。”
  墨相白焦头烂额:“所有人出去!”
  侍卫长迟疑地看着墨相白。
  墨相白:“他要是真的动手你们来多少人都一样死!所有人都给我滚!都不许靠近这里!”
  这侍卫长在太后宫中侍候多年, 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墨相白长大的,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可以在他口中听到“滚”这么粗俗的字眼, 怔了一瞬间,犹豫着,终于还是退下了:“臣遵旨。”
  室内安静了一瞬。
  柳云舒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沉重地闭了闭眼, 又睁开,他松开了墨相白的衣领:“解释, 我需要一个解释。”
  墨相白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混混沌沌又含糊不清地说:“我跟夏姑娘……因为一些事情……争执了几句。然后, 她就跑了……”
  柳云舒半点不信:“休要诓我,我师妹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争执?”
  夏一依的个性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与人争执!
  纪冷也紧紧地盯着墨相白, 琉璃色的眼眸中却多了几分紧绷。他已经从墨相白的反应中品出了不祥的预感……
  “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还是说, 你祖母和她说了什么?!”柳云舒逼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夏一依这么急促地离开这里, 几乎可以说是逃离, 就仿佛再也不想看到这里的人一眼一般。
  “我……我不知道我皇祖母和她说了什么,我……当时并不在场。只是,她从我皇祖母那边出来,看起来就情绪不稳。她说……身边的人都在骗她……”墨相白极小声道,若细看,会发现那常年执笔的手指都在局促不安地颤动。
  他看向纪冷,绝望地说:“我没有忍住,让她知道了,知道我骗了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极轻,几近是无声地飘了过来,仿佛所有力量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一依临走的时候那决绝的样子似乎还在他的眼前。
  他当时几近泣血地喊着她的名字:“依依!”
  她冷冷地回头看着他:“别这么喊我,我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是。”
  纪冷闻言心中轰然一声。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其他人也重生的事情。她如此聪明,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也已经联想到了他的身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