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连二少想起他们的初次相见,忍不住微微一笑,“小妹,欢迎你回家。”
他的笑容太温暖,连翘心里暖洋洋的,她也是第一眼看到他,就很喜欢。
“谢谢二哥,你身体很虚,不要勉强自己,快睡吧。”
连二少确实有些撑不住了,“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等我醒过来给你。”
连翘乖乖的点头,“嗯,我等着。”
……
连翘是给大家送饭来了,打开保温壶拿出一格格菜,一份山药炖鸡汤,松仁玉米,三鲜豆腐,西葫芦木耳炒鸡蛋,都是清淡又营养的菜。
连守正接过饭碗,又惊又喜,“都是你做的?”
连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其中一道菜,“松仁玉米是我做的。”
连守正立马用勺子挖了一大口放嘴里,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好吃,我女儿的厨艺就是好。”
还是女儿好啊,第一次吃到自家孩子做的菜,开心。
连翘心虚的不行,“只会这一道菜。”
她只会说,不会做,这一道菜也是她特别爱吃,吃多了才学会的。
连守正还是夸个不停,“一招鲜吃遍天下,太厉害了。”
总能找到理由夸的,特别捧场。
一转头,他发现两个儿子在争抢玉米松仁,嘴角直抽,“你们吃别的菜,这道菜是我女儿孝敬我的!”
“这明明是妹妹做给我吃的,因为我对她最好。”杜衡拿起盘子哗拉拉的倒了大半,连守正阻止不及,气的直翻白眼,熊孩子。
连大少不乐意了,一把抢过盘子,将另一半倒在自己饭碗里,“都别自作多情,小妹做给我吃的。”
连杜衡不乐意的怼了一句,“大哥,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连大少扬了扬眉,“我帮她收拾了乔一莲。”
兄弟俩都快打起来了,连守正看不下去了,抢过他们的饭碗,一人挑出一半,“这是我的。”
连翘嘴角直抽,说好的豪门挥金如土的生活呢?
为了一盘子玉米松仁,至于吗?
连杜衡不敢跟老头子抢,“爸,小妹还没有吃呢。”
连翘摆了摆手,“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咚咚。”敲门声响起,是沈京墨来了。
连大少微微皱眉,“沈京墨,这是我们家庭聚餐,不方便外人参加。”
沈京墨淡淡瞥了他一眼,却在看向连翘时,扬起一抹笑意,“连翘,有糖炒栗子和烤红薯,吃吗?”
连翘眼睛一亮,“吃!”
好久没吃糖炒栗子了,想想就流口水。
嗯,甜品和零食永远不嫌多。
沈京墨笑吟吟的伸出手,“跟我去办公室吃吧,别打搅他们吃饭。”
“不行。”
“不可以。”
“不许把我小妹拐走,我家小妹是个单纯的孩子,你别忽悠她。”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态度出奇的一致。
沈京墨无语望天,这才多久啊,一个个成了护妹狂魔?
连翘笑眯眯的说道,“你去拿过来吧,大家一起吃。”
沈京墨很想拐她她单独相处,但看着这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只能认怂。
趁沈京墨去拿吃食,连杜衡立马说道,“小妹,我告诉你啊,沈京墨这个人可花心了,从小到大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多的不得了,赶都赶不走。”
连翘眨了眨眼睛,“我没有看到啊。”
杜衡呵呵一笑,“那是他会伪装,在你面前装洁身自好,装情圣,你别被他骗了。”
为了妹妹的幸福,塑料情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连大少慢悠悠的吃着饭,也来了一句,“沈家人都很狡猾,特别会骗小姑娘。”
杜衡眼珠一转,“对了,还有女人为他割腕自杀呢。”
连翘吓了一跳,真的假的?“啊?死了吗?”
杜衡义正言辞的表示唾弃,“差一点点就死了,整一个玩弄感情的浪子……”
沈京墨一回来就听到连家兄弟拼命抹黑他,特别无语。
虽然两家关系很差,但他们好歹是互通有无的塑料情兄弟吧。
“咳咳,背地里诋毁我,真的好吗?杜衡,我们关系还算不错的。”
两家相互诋毁是常事,他一点都不稀奇,哪天和和乐乐的坐下来聊天,才是天下奇闻呢。
连三翻脸不认人,特别无情,“谁跟你不错?谁敢骗我妹妹,就是我的敌人。”
沈京墨早就做好了长期抗争的打算,谁让他的眼光这么好,一眼就看中了连家的女儿呢。
“我是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非常认真。”
一听这话,连家三个男人的脸色都黑了,狠狠瞪着他。
谁同意了?
连三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出去,“滚滚,我们不同意。”
沈京墨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连翘喜欢我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连翘被他们亦敌亦友的关系弄糊涂了,说对头吧,还能一起吃吃喝喝。
说朋友吧,黑起来毫不手软。
一直围观的连守正终于开口了,“孩子,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两家三代的恩怨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连翘闻到了狗血八卦的味道,眼睛闪闪发亮,“只有恩怨?没有情仇吗?比如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嘴里说着恨,心里爱的要死要活,或者是我爱你,就要毁了你之类的戏码。”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都没有什么娱乐,听听家族故事也不错啊。
连守正:……谁给我单纯的女儿灌输乱七八糟的东西?
连家兄弟:……自家妹妹的想像力好丰富,可爱!
沈京墨:……老婆懂的真多,好棒。
连翘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糖炒栗子冷掉就不好吃了,快给我。”
这世上能骗她的人不多,除非是她心甘情愿被骗。
沈京墨下意识的将食物递过去,连翘一颗颗的剥出来,香软糯糯的栗子,满口留香,满足的眯起眼睛,好幸福啊。
当然,如果有故事当佐料,那就更好了。
可惜,连守正不肯吐露半个字。
剥了皮的红薯送到她嘴边,热气腾腾的,香气勾人。
连翘没有抵住诱惑,轻轻咬了一口,只有一个字,甜!
沈京墨看着眉开眼笑的少女,嘴角微勾,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个正常的女孩子,有种单纯的快乐。
“好吃吗?”
连翘用力点头,对美食的热爱全写在脸上,“嗯,特别香甜。”
连家人看着这一幕,心情很复杂。
杜衡忍不住吐槽,“我怎么感觉小妹对美食更感兴趣呢?沈京墨更像是个服侍公主的小侍卫。”
嗯,一定是脑补过头了。
连大少看了他们的日常相处,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
谁哄谁,还不知道呢。
“只要小妹不吃亏就行。”
……
吃完东西,沈京墨硬是被连家人联手轰走了,防他跟防贼似的。
连守正将连翘叫到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连翘,爸爸跟你商量几件事。”
这小心又讨好的模样,让连翘莫名的心酸,“您说。”
连守正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女儿,却不知该怎么跟她沟通,儿子和女儿是不一样的。
儿子皮实,养的粗糙些没事,但软软娇娇的女儿可不行。
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慢慢摸索。
“第一件事,我暂时不能公开你的身份,希望你能理解,不是嫌你,而是为了保护你,我们家有几个仇人。”
连家树大招风,救了不少人,结了很多善缘,当然也坏了某些人的好事。
还有一些杏林败类,竞争对手,都不是省油的灯。
男孩子需要历练才能成长,才能挑起家族的重担,但女儿,天生娇弱,生存环境对她们更不易,还是开心轻松些吧。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想让她在父兄的羽翼下恣意任性的活着。
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她。
但,他不知道连翘从来都不是温室的花朵,她不惧任何挑战。
“二哥是被谁所伤?”
连守正呆了呆,没想到她这么敏锐。
“警方不久之前抓到了行刺的人,审下来说是生意场上的对家指使的,但我不怎么相信。”
连二少是在机场出口遇袭的,毫不防备的被刺,对方一得手就钻进旁边的车子逃了,显然是筹划好的。
不过,连家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向各方施压,还拿钱悬赏。
这不,24小时内就将凶犯逮住了。
连翘心里一动,“现在市场确实挺乱,有些生意人不择手段,您怎么就这么肯定?”
连守正经历了无数风浪,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因为一查就查出来了,太过简单,好像事先安排好般。”
连翘明白了,“这是弄巧成拙了。”
连守正满眼的欣慰,“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慧,不过,你像你奶奶,她智慧过人,坚韧不拔,心智超群,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还能守住连家的基业,护着我们兄妹三人长大,她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提起敬爱的母亲,他滔滔不绝,满口赞美之词。
“而你,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依旧出类拔萃,你的医术是自学的?”
连翘也不怕,落落大方的点头,“是,我过目不忘,还能举一反三。”
“我们连家的孩子都聪明,天赋异禀。”连守正一点都不怀疑,自家的三个儿子都非常出色,一个是科研大佬,是行业难得的人才。
一个是经商奇才,开的连锁餐馆不下百家。
一个是电影明星,一出道就拿了影帝的殊荣。
连家的孩子要么不做,要么做到顶尖,只能说,智商都非常高。
连翘自然是一口答应了,公不公开的不重要,那些领导家的孩子姓名都是保密的,这是一种惯例。
连守正见她没有一丝勉强,心中大慰,“第二件事,我想带你去京城。”
连翘抿了抿嘴,婉转的说道,“我要在大学教书,还有生意要经营。”
生意刚刚铺开,跟学校也谈妥了,怎么能说走就走。
连守正耐心的解释,“连翘,你很能干,我很高兴,但从长远来看,文凭是必须要有的,我给你安排一个学校,读个博士文凭出来……”
学历非常重要,只有多读书,才能开拓视野,将来走的更远。
只有那些见识浅薄的人才会说,不上学也能赚钱当大老板。
连翘嘴角抽了抽,“博士?”
一上来就是博士,真是吓死人了。
连守正早就替她盘算好了,“是中医类的,我来当你的导师,以后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有他护着,总能让她的路走的平坦又安稳。
他的这番慈父心肠,连翘能感受到,心里一软。“可是,工厂这边离不了我。”
“我这里拨一个人过去帮忙,让你表哥表弟在一边盯着,赚钱只是小道。”连守正从来不在乎钱财,有名的医生还会缺钱吗?
“这些年你过的太辛苦,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快乐无忧的学生,好好享受校园生活,等学成了再出来教书,至于胡院长那边,我会跟他打声招呼。”
他给安排的很周全,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让乔美华经常跑来纠缠连翘,远远的隔离开。
那样的女人不配当连翘的妈妈。
连翘有些无奈,“我挺喜欢赚钱的过程。”
会让她得到满足感。
连守正好言好语的跟她商量,“在保证完成学业的基础上,我不反对。”
嗯,忙碌些也好,没有时间谈恋爱了。
连翘略一沉吟,“我希望保有独立的空间。”
连守正有些伤心,“不想跟我住?”
连翘笑的甜甜的,“也不是,有时想一个人待着,有个只属于自己的地方。”
连守正琢磨了半响,这是没有安全感吗?还是怕跟他们住,会不自在?
罢了,先磨合磨合,时间长了就好了。
“周未必须回家住。”
他无原则的纵容让连翘很开心,眉眼弯弯,“好。”
看着她的笑脸,连守正心底升起一丝满足,余地只想守护着她的笑脸,让她无忧无虑的,弥补前半生的遗憾。
“孩子,我真的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女儿,通透,坚强,又勇敢,你是我的骄傲。”
连翘心口烫烫的,如冬天喝了一大碗姜汤,“我还什么都没做。”
连守正摸摸她的脑袋,“你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连翘的眼眶一热,“爸爸。”
“哎。”连守正大喜过望,“你终于肯叫爸爸了,爸爸真高兴。”
这边父女温情脉脉,另一边乔美华愁云密布,守在警局苦苦哀求,求放了乔一莲。
那怎么可能?人证物证俱在,这案子钉实了,又恰逢严打,估计要坐个十年八年的牢。
乔美华又见不到收押的乔一莲,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却求助无门,只好到处找连翘。
她去了学校,去了连家大宅,还去了医院,但一无所获,没有找着人。
她实在没办法,只好跑去医院堵连守正,跪在他面前,只求他大发慈悲帮着说说情,让警方将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