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红楼同人][快穿]主角他舅——Fahrenheit
时间:2020-01-30 09:55:31

  米氏虽然恋爱脑, 但也不至于毫无良知。
  刚刚得知丈夫并非公公成国公亲生子后,她内心也纠结过也挣扎过, 然而呆呆地看了英俊的丈夫好一会儿,再念起那粉团儿一样的女儿,她终究选择了“助纣为虐”。
  妻子愿意帮忙,卢琨心中大定。
  不过临近年底,各家都忙着过年处置庶务,等到那位负责“脏活累活”的管事领命,亲自到蔡州府打探的时候,都是第二年的春末了。
  这会儿尚晖已然痊愈,去书院见过老师和同学,聚会过几次,便借口身体不曾完全恢复,先回家边读书边休养,今年乡试到时候再看——他清瘦的身材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他先后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的善意劝解和安抚,更得了王家几个兄弟好一波迟疑的“青眼”:怎么大病一场更好看了几分?
  至于白姨娘依旧在家庙祈福念经,她叫天天不应见地地不灵了足足两个月……新年倒是在家过的,出了正月就又被送回家庙。
  她动用体己,让人带消息出去,偏偏求救无门:周父萧氏和尚晖一概装不知道,别说白大爷夫妇,就是特地告过状的白二爷知道妹妹的遭遇后都一声没吭。
  周家的家庙不大,即使是冬天白姨娘在那儿也吃不了什么苦头,比她在娘家时的日子好过多了。
  反正这位出身安王府的管事来到蔡州府的时候,尚晖又回家猫着去了。管事在城里仔细打探了一通,心里也有了数:强攻绝不可取,他不可能用安王府的腰牌哄点卫士来完成任务。
  蔡州府是整个中原仅次于京城的大城,周父不过是个乡绅,自家却在王家大宅和萧家大宅中间,而且周家明显养得起家丁……管着家丁的刚好是个解甲归田的精锐。
  这管事心明眼亮,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来了。
  那……就只能智取。
  却说这管事在蔡州府蹲了两个月,周铎出门居然一次都没等到过。
  而这段日子收买的人又没有一个能接触得到周家那一家五口……萧氏世家大族出身,管家管人自有章法,一时找不到好法子,他也无计可施。
  从京城过来快三个月,一点进展都没有。
  那位管事只能硬着头皮写信解释:向自己的小主人米氏坦诚自己无能后,再告诉她缘何差事没有进展。
  米氏并非不讲道理,她收到信不免叹息:没有结果亦在意料之中。
  在告诉丈夫“一切交给她”之后,丈夫真就再也没过问过。她估计三郎和她都是一样地举棋不定:把人除掉好说,但往后万一成国公知道真相又该当如何?一想到这里他俩全都犹豫了。
  米氏琢磨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打定主意给那位管事回信:若是一时不能出手,就先盯住了他,想办法不要让他再科举,也不要让他出头。
  三天后,管事打开新收到的回信,两个太阳穴一起“砰砰”地蹦着疼,心说姑奶奶您说得轻巧,可真看得起我。
  有一说一,府试院试兴许还能试一试,用老王爷的名头起码能和知府提学官商量一二,但是周铎要参加的是乡试!在京城的乡试!
  别说他这个小管事办不到,说句不敬的话,便是老王爷昏了头非要给小主人出气,敢插手的话最轻最轻也得脱一层皮,赔上王府在陛下那儿的脸面和情分……
  他史书读得不多,却也记得每次科场舞弊,不管身份如何,主谋都必死无疑,从犯能流放都算侥幸。
  管事连着两三天辗转反侧睡不好觉,终于打算自认无能之际,他见到了出门访友的尚晖。
  和老师友人来往也多通过书信,在家里连着猫了好几个月的尚晖终于静极思动了:眼见着要到京城乡试,再不出门吹吹风见见人刷刷存在感就不赶趟了。
  这天他坐着马车出门,喝茶会友——朋友们非常体谅他,不敢让他沾酒,在府城里久负盛名的茶楼门口下车,他缓步踏进门去。
  一楼大堂里坐着的茶客大多数都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了他,也包括得到消息等在这里,只想看看周铎是何方神圣的安王府管事。结果这一瞧,眼珠子差点没掉到鞋面上。
  他险些当场跪下,高呼一声“参见王爷”……这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燕王!
  这位管事颇有城府,可此时实在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思绪亦如脱缰的野马:这些年燕王深居简出,弄得好些年轻人都不曾见过他,但他作为老王爷的手下,远远地瞧见过燕王好几次。
  即使是现在,燕王的容貌他依旧能记忆犹新,原因无他……燕王是个绝色,虽然这话他绝对不敢对着燕王说,毕竟他还没活够。
  管事此时心如擂鼓,再次瞧了这位好几眼,终于垂下头喝茶掩饰:得亏当初他慎重为先,没一上来就用什么下作阴狠的招数……
  燕王这些年为什么缠绵病榻,心情郁郁?不就是他和王妃坚信儿子是失散了,且一直没找到?
  这管事相信但凡出手必然会留下痕迹,他要是真莽撞了,燕王要是得知真相,别说小主人,老王爷也讨不到半点好。
  尚晖决定在这个世界轻易不会动用什么超凡技巧,但自带的“耳聪目明”他也犯不着主动关闭不是?
  随意扫上一眼,就知道这位表情扭曲目光闪烁的中年男子从何而来,又想做些什么,他不以为意,只对对方笑了笑,便跟着小二上楼,奔着友人们订好的临街包间去了。
  被抓住了!
  那管事不敢对上尚晖的视线,却再一次心惊肉跳。这会儿他猛一仰脖,把杯子的茶水全灌进口中,而后抬脚就走:赶紧回京向老王爷报信儿去!
  他回到住处,跟同出于安王府的同僚和部下解释了几句,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他行李还没打包好,就收到了老王爷的密信,让他南下办件要紧的差事——追查牵涉进当年诸王之乱某位不甘失败的大人物下落。
  管事很是无奈,但王爷远比小主人要紧,他领了差事就预备着南下,而他“惊人的发现”则写成了密信,也不让信鸽来送了,而是交给心腹,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亲自带回京城安王府。
  说来也巧,燕王和燕王妃在托梦之后,再次燃起“儿子尚在人世,找回儿子”的希望,但一时之间有没有靠谱的线索,便干脆派人沿着燕王妃当年逃难的路线“地毯式”地追查起来。
  这个朝代的内阁比较有意思,由两位宗室亲王,两位勋贵,两位大将,再加六位科举出身的文官,总共十二人组成
  燕王作为在内阁之中极有相当话语权的实权亲王,这么多年来都几乎无欲无求,而他一门心思要做点什么的时候……皇帝在得知自己这个哥哥的打算后,别说劝阻他,还要帮他一臂之力咧。
  所以那位带信回京的年轻心腹赶路赶到一半,已经察觉出哪里不对:作为那位管事的心腹,小主人的打算,以及赏识他的上峰,也就是那位管事的惊人发现,他都有所猜测,从而难免心虚。
  所以他就在一众往来的客商和行人之中显得比较特别,然后他就一点都不意外地让陛下的人按住了。
  这倒霉蛋儿小哥倒是知道守口如瓶,而且他身上的密信是用暗语写成,看起来真的就是封普普通通的家信。
  他眼见着就要熬出头,而尚晖的乡试都已经放榜了:毫无争议的解元。
  必须得说,在实力足够傲视群雄的时候,美姿容也是拉近彼此关系的利器,文人尤其是年轻举子,花痴起来不可小觑。
  当然也不是没人不怀好意,只是在他们一起拜见座师,本次乡试主考官就盯着尚晖一直瞧,瞧到周围人都以目示意就差窃窃私语的时候,这位老大人直接把尚晖拉到自己身边,“你且坐着。”说着又叫过心腹来低声吩咐了好一通才把人打发走。
  尚晖眼观鼻鼻观心,看似坦然又从容,实则内心正在遗憾:主考大人再近视眼,这会儿也认出来了。
  想想也是,到了皇帝钦命,一般都是六部侍郎级别的乡试主考官这儿,没见过燕王不知道燕王家里“破事儿”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哎,想“钻空子”考一次会试,怎么就这么难!
  之后在殿试现场让皇帝,也就是便宜叔叔认出来,这种狗血剧情也只能停留在想象里了。
  尚晖这次的座师其实是燕王妃的表哥,也能算是燕王的小舅子……于是自打被认出来,这位大人就堂而皇之地护犊子了起来,谢师宴上他整个人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尚晖这个表外甥身上。
  谢师宴散了,尚晖的几个好朋友给他使眼色到眼睛都快抽筋,他只好上前安抚几句,就在这个时候燕王直接闯进门来。
  尚晖和燕王来了个四目相对,父子俩还没如何,几个好朋友先傻了: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不瞒大家说,这个故事曾经我想写长篇的。
  今天也有二更,就是二更依旧得明天见啦。
 
 
第136章 工具人庶长子之五
  燕王盯着尚晖的脸, 片刻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就……眼圈儿渐渐发红。
  燕王的随从们第一眼见到尚晖,多少都怔愣了一下,旋即默契想到:妥了!世子找到了!
  却说燕王之前在京郊访友——其实是和合得来的堂弟一起喝茶聊聊天, 得到消息后丢下堂弟便一路策马狂奔, 匆匆赶到谢师宴举办之地, 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亲儿子, 此时心情激动,不仅眼眶发红,更是手抖腿也抖……
  想起燕王似乎也是大病初愈, 尚晖便主动扶住新出炉的便宜老子。
  燕王笑了, 开口便是, “扶我做什么?!”意识到自己声音沙哑语气又生硬, 他立即极尽温柔, “仔细跌跤。”
  尚晖特地低头看了看平整的石板地面, 再抬头就故意露出一脸无奈之色。
  燕王笑容中更添了几分慈爱。
  他那几个朋友把一起都看在眼里, 又面面相觑。
  而燕王那心甘情愿当柱子的随从们则默默地退后, 深藏功与名。
  这会儿主考官大笑着前来,“你这话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量了表妹夫燕王一番, 再看了看刚认出来的大外甥, “你俩就跟照镜子似的。说吧, 该怎么谢我?”
  燕王反手拉住儿子的手不肯松开, 不耽误他豪气道,“你不是一直盯着我书房里那几方古砚吗?你随便挑。”
  燕王素来都把那几方从前朝皇室那儿“趸”来砚台当宝贝,他都难得见上几次, 更别说亲自上手把玩一二了。
  显而易见,砚台再宝贝也宝贝不过失而复得的儿子, 主考官哈哈大笑,“我记下了。王爷赶紧带孩子回府,表妹只怕等得心焦……你们总有许多话要说。”说完就对已经跟着燕王随从们再次退后的几个举子道,“跟我来吧。”
  有座师亲自解围,尚晖的几个同科加友人立即行礼告辞,一溜烟儿地跟着座师走了。
  燕王目送大舅子走远,酝酿了一下才对尚晖郑重道,“你想是有话要问,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回府说。”
  尚晖的手还在便宜老爹手里攥着,他就点头道,“遵命。”
  燕王一听就难受上了,“不用跟我说什么遵命。”
  尚晖从善如流,“好。”
  不用燕王专门吩咐,谢师宴举办的园子外面已经停好了马车。
  尚晖顺从地让便宜老爹带进车厢,相对而坐,燕王一路上都盯着尚晖,只差一点就落下泪来。
  而小厮新竹则如坠梦中,心里再有百般思量此刻也只能跟着王府侍卫们往燕王府去了。
  却说燕王府里等得望眼欲穿,坐卧不宁,每隔个半柱香的功夫就得问问大丫头自己瞧着怎么样的燕王妃,此时终于等来……跑得气喘吁吁前来报信儿的管事。
  这管事进门先行礼,不用王妃询问,便直接道,“王爷和世子到街口了。”还没怎么着呢,世子先喊上了。
  王妃还就爱听这个,她腾地站起身来,吩咐道,“打开大门,迎我儿归来!”
  管事领命而去,出了房门便又甩开两条大长腿,跑了起来。
  王妃在自己屋里生生转了三个圈儿,“我什么都顾不得了!”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大丫头们没一个上去劝,而是追过去把厚实点的外衣披在王妃肩上——农历九月,晚上的京城还是有点凉的。
  王妃带着人来到外门的时候,载着燕王和尚晖的马车刚好穿过王府大门,停在仪门之前。
  王府大管事惯会来事儿,这会儿王府上下但凡有点脸面的已然列队站好,见王妃人都到了,他更觉得自己绝非“多此一举”。
  他稍微走神的这当口,尚晖先下了马车。
  见到朝思暮想的儿子……因为托过梦,对儿子的容貌有点预料,但见了真人,王妃忍不住当场飙泪。
  尚晖就很无奈,他的手还让燕王攥着,说什么都不撒手,他就只能先把便宜老爸从车上扶下来再说。
  原主是真豁达,对自己明明是天潢贵胄,却阴差阳错成了庶长子的遭遇倒说不上怨恨,难免意难平,然而他知道亲生父母从未放弃过寻找他,立时释然,潇洒地再入轮回。
  不仅是原主,燕王夫妇这对父母……尚晖都有所动容。
  在这样普遍情感内敛的时代,以燕王夫妇之尊贵,能毫不在意地当众情绪外露,实属难得。
  却说燕王通身喜气,瞥见妻子抹泪不停,他便说道,“哭什么,脸都哭花了。”他一直尚晖空着的那只右手,“给你留着呢。”
  燕王妃捏着帕子轻哼,“我就是要哭。”说着上前几步,果然牵住了尚晖的右手,然后就抬着头盯着尚晖一直看。
  左手亲爸,右手亲妈,这爸妈都是妙人啊。
  尚晖都微笑着回应道:“王妃……性情中人。”
  燕王立即道:“你把咱儿子吓到了。”
  燕王妃气势登时就弱了不止一筹,“我知道了,嘤。”
  尚晖在内心刷出了一行问号:你们哪里看出我被吓到了?
  原主心里有成算,面瘫话不多,承袭好原主的人设,尚晖就微微皱眉,让便宜爸妈牵着手,一家三口穿过仪门,往正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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