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先驱者》原型的光环加成,还是安文瑒长的就很可靠,亦或者是安文姝的名声刷的太好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黑点。总之,认为安文瑒那么说是诚实,有担当,这类美好品格的人比小报媒体说的什么闺蜜|干政的人要多得多,反倒给安文瑒吸引了一波支持者。有不少人是看到报道才了解安文瑒是安文姝的哥哥,这让安文瑒在全罗道的支持率一骑绝尘,比第二名高出两倍有余。
竞选开始了,这年就快过去了。新的热门,新的热搜,新的电影,新的投资人,也该出现了。
2018年11月28日
跟年头悄无声息就上线了的《先驱者》不同,今天首映的《国家破产之日》前期宣传就宣传了一个月,宣传的铺天盖地的,连一整年都没有在韩国出现,哪怕是《先驱者》庆功会上都没人影的制作人安文姝,这位在今年频频出现在热搜上的人再次因为电影宣传冲上热搜。业内看这来势汹汹的宣传都在犹豫要不要挑档期不要撞上,《先驱者》大热有时局的优势,但《国家破产之日》也是很有时局优势的片子,今年韩国哪哪都不顺,上这种片子肯定可以吸引观众进电影院。
有人谨慎选择观望,有人不怕死就是往前冲。电影首日十二点清算出来的106万人次的战绩让所有往前冲的人死在了沙滩上,老老实实在原地待着的人长出一口气,行了,懂了。以后避着安文姝走就完了,这位有点古怪,只要她插手的项目都爆了,不止是电影其他的也爆了!这位肯定有BUG!谁刚谁倒霉!
出于某种玄学,《国家破产之日》的票房刷刷刷往上涨,涨幅破千万人次的当天,网络到处都是安文姝会不会回国参加庆功宴的猜测,导演、演员们都被追着问。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唯有一向很不怕当出头鸟导致声誉堪忧的刘垭仁斩钉截铁的告诉围堵他的记者,安文姝不来,散了吧。
都没等到报道出街,路人拍到的采访视频就冲上热搜了,路人站的挺远的镜头也有些晃拍的不是很清楚,但刘垭仁肯定的语气从视频里听起来非常清楚。不少人都很好奇刘垭仁这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他蹭谁热度或者瞎说的还真没有,虽然刘垭仁的名声是真不好,但他更多是属于特立独行的那种不好,不是人品低劣那一类。更别说刘垭仁也不用蹭热度,作为又一部千万人选择的电影的男主角,刘垭仁已经刷新了自身的最高票房记录,同时也是忠武路青年男演员的最高票房记录,他本人被人家蹭还差不多。
安文姝不在韩国,不在韩国的意思是有些事人不在就很容易出纰漏。比如虽然很早之前就打过招呼但很久没联络的媒体,由于打招呼的人不在,就想试探一下某个爆炸消息能不能报。
又是一年的12月31号,跨年当天,刘垭仁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了安文瑒。
这次两人不是在医院见的了,是在刘垭仁很熟悉的地方,民臣街。
民臣街二十九号,这里什么都没变,但这里有个最大的变化,土地和房屋所有者变成了刘垭仁。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刘垭仁看着安文瑒从茶几上推过来的蓝色文件夹,恍惚想到当初在医院里的那个,而想到那个就想到他以为自己搞定了一切,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结果也是在今天,在茶几发现的土黄色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着的就是土地和房屋所有权变更的文件,早在他去见安文瑒的那天,这份文件就已经生效。刘垭仁想不起来他看到文件袋的心情,发财了?好像不是,他没那么缺钱。疑惑?好像也不是,他其实感觉到了,感觉到安文姝跟他道别。哪怕安文姝什么都没说,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那好像只能称之为直觉。
文件袋里没有只言片语,没有我们分手,没有我去哪里,什么都没有。刘垭仁记得自己倒空了文件袋,以防万一还把文件袋沿着边拆开来了,万一有什么密语不能给人发现呢,说不定哪里有什么摩斯电码也不一定啊。为此,他翻遍了那些厚厚的法律文件,一字一句的看,可什么都没看见。没有只言片语,没有安文姝留给他的只言片语。有的只是法律文件,价值上百亿的法律文件。他拥有了民臣街二十九号,可这里的主人,不见了。
时隔一年再见的两人屋主在发呆,客人有些尴尬,当初威胁人家来着,那是安文瑒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一是因为蠢,二是因为蠢,三,还是因为蠢。蠢的被安文姝套路了,他一点都没发现。要不是爷爷告诉他刘垭仁打的电话,他要面对的就是刘垭仁前脚在公开演讲里说自己被人强迫潜规则,后脚强迫刘垭仁的人就是他安文瑒。很好,热搜必备,他能被朋友们笑一辈子。
安文瑒抽了抽嘴角抛开蠢的要死的过往,过去都过去了,过去就不谈了,弯腰把文件夹帮他翻开了。文件夹跟之前在医院里的放置方式一样,摆在最上面的都是照片。刘垭仁一眼扫过去,愣住了。
“这是......”
“这是一个自由记者送到D社的,那人不敢送到我们手上怕出问题,你也知道自由记者说的好听,实际上不过就是没有跟任何组织有合约却有记者证的人。他们没组织没公司,信息渠道总是有些壁垒。安文姝不能偷拍也不能追车围堵算是媒体圈的共识,他们也知道,但他们可能不知道你也不能被偷拍。之前文姝在,他们拍到你们也没地方送,没人敢报。如今文姝一年没在国内,这个人”安文瑒冲文件夹指了指“他可能认为没关系了,但还是有些顾虑所以送到D社这种知名媒体,探探路。”
“要是D社报了,那代表他手上的照片就值钱了,要是D社没报,他就也当照片不存在。”安文瑒坐回去对他说“D社的人送到了我那边,我是过来问你一下,你要是不介意,我会买下照片。要是你介意,那我就把联系方式给你,你去处理。”
刘垭仁不说话,只看着照片,那一张是个侧影,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和他搂着一个姑娘,但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选的这张照片,他怀里的人看不见脸。他想不起来照片里的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被拍的了,没什么辨识度,只能判断是夜晚的街道,他笑着,低头望着那姑娘笑着。笑容说不上灿烂,也说不上温柔,但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怀里的人是朋友那么简单,因为他的笑。
不温柔不灿烂,连光线都没那么亮,可谁都能看出来,他喜欢怀里的人,很喜欢。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一张照片。
刘垭仁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安文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手看了眼表,他还有事要走,想了想试探着开口“如果你这边不方便不如就我处理,是文姝说你决定要不要......”
“你找得到她。”刘垭仁打断他。
安文瑒一愣,这个意思是“你联系不到她吗?”
刘垭仁也愣住“你以为我们之间有联络?”
这次是真尴尬了的安文瑒咳嗽一声,伸手想去拿文件夹,刘垭仁一把按住,让他先回答问题“谁跟你说我们有联络的?安文姝?”
拽了拽文件夹没拽动的安文瑒讪笑“那什么,要不然你们自己联系?”说着话就要起身,看刘垭仁的表情不对,有点防备的小心站起来,可一直到他走到门口刘垭仁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背对着他坐着。
安文瑒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有心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扶着门思索着。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刘垭仁还是不动,跟个石像一样,到底没忍住,咳嗽一声,没得到回应,石像依旧是石像。安文姝等了有一分多钟,又咳嗽一声,这次也不期待刘垭仁能给什么反应了,直接说。
“我不清楚你们有什么误会,但安文姝是很妥帖的人,她不会做出毫无缘由就消失的事情。她能跟我说你决定,代表你们之间肯定是有联系方式的,只是...我是说,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比如...”安文瑒咽了口口水,因为石像动了,眼睛通红的看着他,有点凶,主要是他的长相也有点凶。
“比如什么。”
安文瑒推门闪人,比如什么这个问题得刘垭仁自己去解答了。
12月31日跨年,刘垭仁飞了香港。
当天的机票还是跨年的时间,机票很不好买但不是他买的。他几乎不会中文,也就知道点大家好,我是刘垭仁,你吃了么,之类的。这也不用他担心,有人给他买机票,有人安排接机,有人送他去酒店,有人领他去行政套房,还有人给他开门。
“她在洗澡。”朴灿洲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转身招呼刘垭仁跟上。
手脚僵硬的刘垭仁跟在一身玄色睡袍的朴灿洲身后,他不想往前走了,实际上他都不想过来,他不想看到开门的人是朴灿洲,他也不想自己需要打电话给朴灿洲才能有飞机,有接车,有人领他上楼,门口的保镖对他视若无睹。他什么都不想,电话播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可他还是来了。
进门的刘垭仁在朴灿洲的手指指的餐厅的椅子上坐下,听着朴灿洲跟他厨房有咖啡,冰箱有香槟,想吃什么自己打电话等等。说完了,像个主人招呼客人一样交代完了,又打了个哈欠的朴灿洲冲他摆摆手,直接就走了。
刘垭仁呆呆的坐着,他在后悔,从打电话的时候就后悔,一直后悔到坐在这里还是在后悔。
酒店的套间好像都差不多,刘垭仁想起他跟安文姝第一次见就是在酒店的套间里,他已经记不清那间酒店房间的样子,只记得夜景好像还不错,这里的夜景也不错。刘垭仁站起来往客厅去,那里有个超大的落地窗。这座以夜景闻名的都市,站在高楼上能看到的不止是万家灯火,还有维多利亚港。
很漂亮,但......
“来了。”
刘垭仁肩膀一动就想转身,他忍住了,没转,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那个越靠越近的人。她好像瘦了,又好像没有。头发长长了,又好像没有。好像化了妆,又好像没有。她在笑,笑什么呢?笑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追过来了,还是笑他愚蠢?
安文姝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了根出来坐在沙发边点燃,她连轴转了快一个礼拜了,本来应该在睡觉的,抽了口烟提神,声音因为疲惫有些暗哑,望着刘垭仁的背影问他“你找我有事?”
那声音太随意,语气也太随意,随意的刘垭仁听不出疲惫,只能听出敷衍“我不能找你吗?”
这话的怨气太满了,弄的安文姝有些诧异“我看不到你的脸判断不了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刘垭仁笑了一声“误会。”砸吧着嘴感觉着这个词的发音,望着维多利亚港的灯光问她“你觉得我误会了你什么?”
安文姝是真困,困的压根不想跟他闲扯“我一个礼拜就睡了不到十个小时,现在耐心很有限,你最好直接说什么事。要不然你转过来,我看着你的脸猜也行。”这种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的身体语言,让她能说什么?
刘垭仁突然笑了,从小声嗤笑一点点变成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客厅,突然转身,安文姝迅速开口,她看到他的脸了。
“我先说明,我很困,你最好不要在我非常困的时候招惹我。有介于要分手的人是你,不管你误会了什么,冷静点,正常沟通。”
“你!”
“停!”安文姝举起夹烟的手,让暴怒的刘垭仁停下“我再说一次,冷静点,要不然我让人丢你出去。你......”话被冲过来的刘垭仁打断,反手掏出一把勃朗宁的安文姝用黑洞洞的枪口让被吓住的男人一下站住脚不敢动,她拿起手机播了个号码再挂断,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响起。
不到三秒,刘垭仁被反扣着手按在沙发上,脸被皮质沙发压的都变形了。
两分钟之后,暴躁的朴灿洲被保镖从床上叫起来,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到客厅,脑袋左右转,安文姝不见了,就剩刘垭仁呆坐在沙发上。
“你搞什么!”
“......”
“说话!”
“......”
“呀!”
刘垭仁始终没反应更傻了一样,朴灿洲腿都抬起来要踹他了,顾虑着安文姝没踹下去,收腿倒在沙发上丢开碍事的靠枕,摊到闭眼,睡觉。安文姝是一个礼拜没怎么睡,他是一个礼拜压根就没睡!
一秒睡着的朴灿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人推他,烦躁的打开那人的手,让他直接说事。
“她有枪。”
“我还有火箭炮呢,干嘛!”
“为什么她有枪?”
“关你屁...”
朴灿洲眯着眼扫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这次没那么冲,问他“你被她用枪威胁了?”不等他回应继续说“理解一下,你这样的换了我早被沉海了,她只是威胁你,很友好了。”
“我这样的是什么意思?”刘垭仁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案,又伸手去推他,被他用力的打开,又想去推。
朴灿洲烦的要死,一下弹起来瞪着他“分手费都给了,你又折腾什么,有......”
“等等等等等等”刘垭仁脑子一片混乱“什么意思,从头说,我联系不上她,电话占线短信不回,是她拉黑了我!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分手,什么东西!”
愣住的朴灿洲眨了眨眼睛,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刘垭仁更茫然,他是真听不懂。两人对视半天,先回神的是朴灿洲,伸手就问刘垭仁要烟。刘垭仁上下在口袋里摸了一圈没摸到,想起来他直接就飞过来了哪来的烟,转头去找之前安文姝丢在桌上的烟盒,拿过来抽了两根出来点燃分了朴灿洲一根,抽着烟先说自己这边的事情。
“我联系不到人,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闭嘴,听着。”朴灿洲不想听他说废话“安文姝给你留了消息,如果你接受,那会有人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不接受,你自然就联系不上她,我们在做很危险的事情,谁都不能信。”
刘垭仁堂皇的看着他“什么消息,我什么都没收到!”
“房子,你在民臣街住了有一年了你说你没收到?”朴灿洲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了“三十天自动过户,三十天考虑时间够长了吧,你别......”
一下翻身踩着沙发跳过去的刘垭仁冲进了之前安文姝消失的房间,朴灿洲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有些自嘲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转而嘴角的弧度变大,这次是真的嘲讽的笑脸,笑刘垭仁蠢。
睡着了又被闹起来的安文姝也觉得刘垭仁蠢,蠢的惊天动地举世无双的蠢。这傻逼根本不知道过户要去找律师的(刘垭仁:我知道!我只是以为写了名字就是我的了!安文姝:呵呵。)不去找律师自然就没有后续,没有后续安文姝就默认刘垭仁选择分手。讲真,她有点奇怪,但她那段时间忙着呢,现在也很忙,没心思管什么要分手的男朋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