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请务必做个好人——云风清
时间:2020-01-30 09:56:30

  韩国军部霸凌不是一两次,一两个人,甚至一两年的事情,这件事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在建国,亦或者应该说在朝鲜还是南北一个国家的时候就存在了。如果说长幼有序算是东亚特有的文化,那么调|教新兵,以在和平年代看来过于残酷的方式调|教新兵就是全世界军队都有的文化,不是潜规则也不是明规则,它真的是一种文化,军人特有,跟国家的关系不大跟组织的特殊职能有关。
  军人是一个时刻面临生死抉择的特殊身份,它不能单单就用一个‘职业’一带而过,战争年代如此,和平年代依旧如此。军人的特性要求他们令行禁止,要求他们抛弃个人意志一切为集体服务,要求他们把‘自己’丢掉成为一个队伍的其中一部分,要求他们把自己当成一个庞大机器的螺丝钉。这些要求代表,在军队里谈个人这个词本身就是错的。
  部队平时训练就很容易受伤,犯错也不会像学校一样弄什么批评教育都是体罚,跑步站军姿之类的是体罚,长官直接上手也是体罚,这是一个以暴力为核心的机构。这样的机构把霸凌放大了,这样的机构也把霸凌变得合理化。在这样的机构里出事,造成身体或者精神上的问题是很常见的,用普遍形容也不为过。
  以上只想说明一件事,以金在钟为代表的艺人特性的霸凌是这几年才出现的,但安文昊说的独子消失查无此人的事情,是几十年都有的。在这几十年里不是没人像安文昊一样想要改变这件事,相反这样的人不少,这样的人还有一个组织,组织的聚集地就在这栋楼里,他们才是真的想要改变世界的人,虽然他们做不到。
  这个组织自称‘军人自助救援协会’,成员不止有服役的军人还有以军人为职业的军人,更多的是出现意外后退伍上诉无门的人,和他们的家属们。组织即松散也紧密,外围松散的很,谁愿意帮把手他们都欢迎,但内部很严密,比如这栋楼只有被信任的人可以进。那些艺人们就被‘邀请’到这栋楼里暂住。
  安文姝知道这个组织是上个世界的事情,上个世界安文姝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就是一帮没事找事干的正义人士而已。这次再找到他们是为了合作,艺人们放在哪都不安全,不管是李家还是安家谁都不能让安文姝放心把人交出去,放在她手上更不行,她不能关人。可是放在这个组织里可以,里面的人说专业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说不专业那得看跟谁比,只要没人注意到他们,他们就能把艺人困在楼里,谁都找不到。
  组织目前的领头人叫刘正宇,快六十岁了,早年海军的尖兵部队退役。他会加入这个组织是因为他的小儿子在服役的假期中回家自杀,人没死,但确诊重度抑郁需要时刻被保护的那种,一心求死,数次自杀。小儿子不说为什么自杀,家人怎么问都不说,精神病医生撬开了小儿子的嘴,性质很恶劣的霸凌,病理性ED,具体就不适合详谈了。但需要说明的是,跟性|行为无关,只是□□伤害。之所以会伤害那里,是为了践踏尊严,也是为了让他学会什么叫臣服。
  小儿子的事情之后刘正宇找遍了所有的关系,只得到一个名字,等他找到拥有那个名字的人时,对方出国了,紧接着他被退役了,表面上看起来很合理的退役方式,还有国家补偿的那种。彼时他突然被调到另一个中队去执行环岛(日韩岛屿领土纷争,双方巡逻也称之为环岛)任务,执行任务时碰到过界捞鱼的渔船,例行警告再鸣枪示警。结果对方有人中了对着天空打出的空炮弹,以要给日本一个交代,但军部会给他申请奖章的神奇操作退役。
  退役时刘正宇的长官让他不要再查了,明确的告诉他,他能以这个方式退役长官已经花了大力气,这么多年的老部下,双方有情义。但长官能做到这里就是极限,刘正宇要是再往下查,搞不好那艘日本船就会变成韩国船,他打出去的那一枪打中的就不是日本人而是韩国人,一个弄不好就要上军事法庭。长官很内疚,自己无能为力,长官也很识时务,让刘正宇到此为止。
  刘正宇没有听长官的劝说但也不想得罪长官潜伏下去了,就当没这回事,辗转多人加入了这个组织,前前后后折腾了小二十年,他的小儿子到底是死了,也只是折腾到了两个替罪羊被推出来定罪,一个七年一个三年,儿子的坟头长草,三年的那个人早放出来了,七年的那个还有几个月也要放出来了。而他得到的那个名字的拥有者,在国外逍遥着呢。
  安文姝让人给刘正宇送了消息,有一帮涉及军部霸凌的证人需要人保护,那些艺人们是刘正宇带人接手。理论上安文姝什么都不知道,就像系统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但她现在说了,说给安文昊听,让同样想改变世界的安文昊选,要不要加入这个组织去改变世界。他的加入对那个组织很有用,因为他是安文昊。但他的加入会给安家带来□□烦,还是因为他是安文昊。
  刘正宇那样的组织在世界各地都有,都是官方舆论不会报,私人媒体不敢报的组织。他们对军部来说是上蹿下跳非常烦,但杀伤力有限的存在。因为内部的成员跟军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真的出手弄死他们即不方便也没必要,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存在,而且军部也不全是蛀虫,世上到底好人多,这个是真理,有很多人愿意帮一把,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时候帮一把。
  以目前的情况,安文昊如果决定加入,那他真的可以带这个只能在小圈子里蹦跶的组织捅破天。方法就是借助那些男艺人们,借助他们的影响力,把这个组织推到台前,把组织成员们经历过的,家属们经历过的,把那些腐烂的现实摊在国民面前,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个国家,看看他们的军队,到底有多少苍蝇苟且。
  安文姝的计划里没有这一环,费事费力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她只是给自己竖了个圣人的人设又不是真的要做圣人。她的计划是在合适的时机把这帮艺人们弄出来,玩一场大的,在辉煌中落幕,为自己刷一块金光闪闪的招牌也就够了。
  可现在......
  车内很安静,压抑的安静,安文昊望着窗外的危楼一言不发,安文姝也在思考让她心情不是很好的事情,那个系统很可能对她做了什么。
  她不对劲,安文姝很确定她出了问题,什么问题不知道,但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安家奇不奇怪跟她有什么关系,安家那帮人的家国天下跟她就更没有关系了。她不可能也不应该被影响,更别说什么把安文昊带到这里来,一个大家都在找的地方,那帮人随时会因为她到了这里从而发现他们找的艺人们都在哪。
  我不可能这么蠢!
  安文姝在怀疑自己的智商和怀疑系统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怀疑系统,那个不明生物肯定对她做了什么,搞不好就是改造她,让她真的变成一个好人之类的。有介于它的运行机制,它真的很可能这么做,先把她往‘歪路’上引,再潜移默化的让她真的变‘好’。
  太!坑!了!
  但...好像很有趣啊...看理想主义者自我拉扯,毁灭理想也太有趣了吧~
  安文姝轻‘啧’了一声,为自己的恶趣味,也为了那个又出幺蛾子的系统,按下车窗问守在车边的保镖要了包烟和火,分了安文昊一根,等哥哥接过,先给自己点上再把火机递给他。两兄妹开窗抽烟,冷风夹杂着安文姝不适应尼古丁的轻咳,车内压抑的气氛好像舒缓了一点。
  手肘搭在车窗上的安文昊打破了沉默,跟安文姝聊过去“你还记得,文侑为什么想学医吗?”
  安文姝抽了口烟给了回答“第三世界儿童展。”
  ‘第三世界’这个词最早是一个人口学家发表在法国一本杂志上的文章中,文章把贫穷落后的国度称之为第三世界,第一世界是西方的发达国家,第二世界是靠拢西方的国家。顺便一提,当时的基建大国就被分类在第三世界,大国伟人还强调了这个划分世界的方法是按照经济基础算国力,很不和谐。不过这个就不谈了,后来这些分类的方法延续至今,安文姝说的那个展是一个慈善展,展出的都是第三世界的儿童贫困落后缺医少药没有教育等等悲惨的事情,目的是筹集善款,帮助那些孩子们。
  这样的展,在安家算是社交的一部分,安文侑就是在这个展上问爸爸,他能为那些孩子做什么,安爸爸的答案是,成为对这个世界有用的,努力成长才能庇护他们。还是初中生的安文侑觉得这话也太虚伪了,转头就被无国界医生的宣传海报吸引,说自己想成为医生。理想立的很高大,但实际上后来他会想学,是他想合法的解剖所有他讨厌的人。说起来,这才符合中二少年的设定。
  安文昊没有说安文姝的回答是对还是不对,自顾自的开口“那你知道安文瑒为什么会被送出国吗?”
  这个安小姐不知道,安文姝当然也就“不知道。”
  “第三世界儿童展。”安文昊眼睛看着烟头的火星,给安文姝讲故事,讲大哥那个想要拯救世界结果失败后被家里遣送出国的故事。
  那个展给初中生安文侑带去的触动,远没有脑子好想法很发散的安文瑒大。第三世界,还包括朝鲜。但那个展里,自然是没有朝鲜的。安文瑒当时想要说服主办方把朝鲜加进展览里,慈善捐助也有他们的一部分,没人答应。没人答应他就自己干,自己想要联合首尔大和其他学校的学生一起干,可惜刚开了个头就被家里扑灭了那点小火苗,迅速被送出国。
  韩国对朝鲜的宣传都是他们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拯救啥啥的,而安文昊想做的事情是让政府别废话,你倒是去拯救啊!这种事安家是不会碰的,再怎么说家国大义也是先有国再有家,一旦安文瑒有威胁家族的可能性,这个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就被半放弃了。也是之前‘起事失败’给了安文瑒经验,让他再闹出会让安家很尴尬的党内背叛的时候,事情成了,安家才知道乱子大了。
  安文姝问安文昊,讲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表达安家在必要的时候也会舍弃家族成员么?
  “我们家人都很像,按照妈妈的说法就是,我们家都是潜在的高功能反社会者。”安文昊顿了顿,问安文姝“你知道什么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吗,心理学上的一个概念。”
  叼着烟的安文姝随意的点头,让他继续。
  “那个概念的重点不是反社会,其实反社会也不是个坏词,它是中性词。那个概念的核心是,社会本质是个大集体,制度是为了约束普通人的。受教育程度高到一个层次,智商也高的情况下,社会的约束力就会越发的小。我们有自己判断是否要按照社会的制度生活的能力,我们也有看破社会制度漏洞的能力,所以会反对或者说是看不惯为普通人定制的社会规则。”
  怕自己讲的太复杂妹妹听不懂的哥哥还给安文姝举例“如果社会是个羊圈,赶羊人挥舞着皮鞭驯养绵羊,听话就有草吃,不听话就得饿肚子。那我们家的很多人就是能跳出羊圈自己去找草吃,或者直接选择改变物种去吃肉,懂吧?”
  不是很想聊这个的安文姝直接说“你是想说,我们家很多聪明人?智商是遗传,但智慧是教育的成果,以这个家最低学历都是本科,平均学历是硕士来说,这点不用说太多吧。而且精神疾病本来就有一定的遗传概率,全家都神经兮兮的也正常。”所以说,为什么这帮人都是疑似神经病,就她一个确诊,还不是因为这帮人生存环境不一样,这有什么好谈的。聪明人都是想要创造制度而不喜欢遵守制度,这是永恒的真理,更没什么好谈的。
  安文昊笑笑“是啊,不用说太多。”停顿片刻抖落烟灰后抽了口烟舔舐下唇,微叹一声“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家有人选择了独善其身,有人选择向你一样为家族添砖加瓦,有人选择做安文瑒,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那个腐朽的社会,去反抗他。我们没有对错,我们只是按照自己的选择走。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吗?”
  安文姝咬着烟蒂有些烦躁,安文昊温和的看着她,也不催促,只是看着,等着她的答案。
  一口烟雾吐出,安文姝扭头对上他的世界“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跟我说,你没做错,你只是走了自己选择的那条路,很奇怪吗?在我逼你在家族和理想之间选一个时候,你不想你自己,想我会不会因为你的选择愧疚?”她的人设有那么成功吗,成功到安文昊絮叨半天就像跟她讲,别担心,也别不开心,哥哥的选择是自己做的跟你没关系,被为此为难自己。你的选择也没错,只是与我不同,但不同不代表就是错的。
  神!经!病!真·圣父!
  安文昊低笑,弹飞烟头后从安文姝的指缝中抽走她的烟丢出车窗,跟她说既然不会抽烟就别抽,对身体不好,说着开门就要下车,意思很明显,他选择了用一己之力对抗时间,去发这个约定俗成的社会。在他一只脚跨出车门,半边身体已经转过去的时候,根本不想搭理神经病的安文姝凉凉的问他,下去了想好了要怎么做没有。安文昊背对她爽朗的笑了,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现在没办法见到人说不定就想到办法了。
  “安文昊xi,请运用你聪慧的大脑好好思考,我们都在这里了,最快一个小时最迟三个小时这里就不安全了,你们再想藏人或者做别的什么就来不急了。”安文姝口气冷冰冰的,大有一种,你就快凉了的冷漠。那感觉,即像是警告又像是诅咒,怪异的很。
  安文昊却笑了,笑着收回脚坐回车里,关上门笑看安文姝,像看着别扭的小妹妹,还挑衅她“超高的攻击性,喜欢冒险,钟情刺激,不在乎生命的意义却也觉得活着比死了有趣。对规则没有任何敬畏心,掌控欲强,厌恶事情脱离既定的方向。可能涉及情感障碍,但情感障碍恰恰会造成你纯粹单一的感情处理方式。对人没有喜欢和厌恶之分,只分有用和没用的。讨厌无效社交,以及...旺盛的,比新生儿还要强烈的,浓郁的好奇心。”
  哥哥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自家呆住的妹妹“根据大伯的猜测,爸爸的试探,安文瑒对你的预判,再加上妈妈的补充。安文姝小姐,你就是我之前说的高功能反社会哦~”呼噜了下小傻瓜的脑袋“被我抓住了,小坏蛋~”
  小坏蛋一下顶开他的手“你耍我!”这帮人联手给她挖坑!!!
  “别装,按照他们说的,你不会愤怒,要是你会愤怒就好了。”安文昊还想呼噜毛。
  安文姝这次倒是没挡,让他玩“确实不愤怒,只是很奇怪,你们就不怕出意外?”都知道她攻击性高了,就不怕她反手捅一刀?
  “全家盯你一个,还拜托退休的老教授出山在科研组为你组了个专家团队,所有行为都有预判和十条以上的备案,这要是都能出意外,那首尔大的心理学系能就地解散了。”安文昊呼噜着妹妹的毛极其不怕死的持续挑衅“本来大伯都要飞维也纳给你组跨国的团队了,弗洛伊德的母校哦,只是怕临时改变行程被你警觉,但也去了普林斯顿找人分析。”
  “你变成研究课题了,核心成员由用秒计费的教授组成,项目组过五十人,盯着你一个人研究。”把妹妹的脑袋玩的乱糟糟的,又给她顺毛“你总不会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很抱歉,世界上聪明人很多哦。而且这是有心算无心,你几乎没有防备,我们盯的又紧,你输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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