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喜欢她——椰子青青
时间:2020-01-30 10:29:52

  顺便损他几句。
  俞快只愣了一瞬,眨眨眼睛,似是蒋竞年的话令她费解:“蒋神,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蒋竞年的眼神一暗。
  俞快忽然笑起来:“蒋神,难道你去美国镀了一层金就开始喜欢沈蕴了?”
  蒋竞年沉默着,没开口。
  俞快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如果你不喜欢沈蕴,她有没有男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对不起啊,我上班快迟到了,下次再约呀~”
  蒋竞年一言不发的看着俞快朝自己挥挥手,又突然停下。
  “蒋神,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就亲自去问沈蕴吧,问我不太合适,但是有饭局可以约我呀,随约随空。”
  ……
  沈蕴在家享受了三天工伤假,期间,依然勤勤恳恳的将会议纪要做好,发到了蒋竞年的邮箱。
  发完邮件,沈蕴怕他没注意,在微信上提醒了一句。可一直到沈蕴上班,蒋竞年也没回复她,沈蕴默默的嘀咕了两声,心想他应该是看到了,便不再理会。
  二零一八年的最后一天,沈蕴提早来到公司,将从T市带来的小礼物放到夏敏和方回的工位上。
  没多会,伴随着嬉笑声,安静的办公室热闹起来。
  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每个人心里都藏着小小的雀跃,干劲十足。
  三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适合周边浪一圈。
  旅游对于沈蕴来说是件奢侈的事,所以在方回和夏敏商量着去哪里浪时,沈蕴默默的安排好了元旦的行程。
  在家宅三天。
  下午在茶水间,沈蕴碰到来泡咖啡的张成海,打完招呼,张成海随口问她元旦什么安排。
  沈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宅着。”
  张成海泡完速溶咖啡,搅拌着,笑问:“不跟男朋友出去玩?”
  茶壶的水沸腾,咕噜噜往外冒热气,沈蕴摁下开关,往保温杯里倒热水。
  听到张成海的话,笑了笑,没回答。
  张成海大概心里有了底,稍一思量,状似无意说:“我们部门打算去A市玩,你……们要一起去吗?”
  想起方回和夏敏讨论的事,沈蕴道,“方回他们好像有了安排,应该不去吧。”
  “那你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听说A市特别好玩,离得也近,我们包车过去也才两个多小时。”
  沈蕴将茶壶放回原位,莞尔道,“谢谢啊,不过我这三天家里有事,不打算出去玩了。”
  拒绝之意昭然若揭。
  至此,张成海不再多费口舌,耸耸肩:“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出去玩。”
  “好啊。”
  两人有说有笑走出茶水间,不想在门口撞见蒋竞年。
  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沈蕴有些发怵。她也不知怎么回事,面对蒋竞年莫名就会怂,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张成海没比她好多少。
  云神科技大多员工对这位老板抱有三分崇敬,七分畏惧。哪怕蒋竞年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面前,他们都会感觉到一股低气压,盘旋在四周。
  张成海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喊了一声蒋总溜之大吉。
  沈蕴跟着喊了声,欲从旁溜走,却是被他攥住了手臂。
  用了不小的力道。
  不远处是办公区域,各自都在忙,没人注意到这边,可沈蕴仍犹如芒刺在背。
  好在蒋竞年很快就松了手。
  “膝盖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预约了三号去拆线。”说完,她又补充了句:“谢谢蒋总关心。”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尊重而又疏离。
  蒋竞年看着沈蕴的背影,握紧拳头,又松开,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俞快的话。
  她哭着跟闺蜜说,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偏偏在转学前两天。
  ……转学前两天,应该是在市图书馆那次吧。
  他至今仍记得那一幕,睁开眼,看到那张白皙的脸上倏然蹿起一抹粉红。他一向淡然自若,唯有那次,他的心几欲跳出胸腔,连呼吸都下意识轻了几分。
  对面的姑娘,樱唇微微翕动,不知是想解释还是想逗他。
  可他来不及多想,动作先于意识,抬手将她推离自己。
  “离我远点……”
  话音一落,对面那张整日笑吟吟的脸瞬间涨红。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红了眼眶,拎起书包仓皇而逃。
  他怔了片刻,继而慌张站起,撞翻椅子,在空旷寂静的图书馆发出“砰”的一声。
  有人看过来,眼神里有好奇、也有不满,责怪他扰了这满室的清净。
  他到底还是压制住心里那股追出去的冲动,收敛思绪,淡定的扶起椅子,坐下。
  翻开练习册,提笔落字,心却乱如麻。
  那一日他恰好选了个临窗的座位,须臾后,他偏头望下去,恰恰捉住小姑娘的背影。
  花里胡哨的书包上,挂着一只粉色长耳朵兔子,随着她的跑动,兔子挂件一晃一晃。
  直至那人的身影消匿在视线里,他方才转回头。
  翻开生物书,里面夹着一张检验报告单,明晃晃的几个字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心里百味杂陈。
  “疑似乙肝,需进一步确认。”
  ……
  元旦第二天,沈蕴比约定提早完成了画稿。对方急着出版,正在加班加点,收到沈蕴的画稿后十分开心,立马将稿费尾款打到沈蕴账上。
  算不得多,却能解沈蕴的燃眉之急。
  沈蕴打了一千给杨爱芳,杨爱芳迟迟没回复,想来是在上班。
  假期最后一天,沈蕴独自去医院拆线,拆线的过程很顺利,没有沈蕴想象中那么恐怖。
  拆完线,医生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沈蕴便打道回府。
  可人刚到地铁站,就接到出版公司的电话,说是画稿有点小问题,想请她去一趟详谈。
  这家出版公司是当初俞快介绍给沈蕴的,两方合作良久。不像那些无良出版公司时常拖欠稿费,每次给沈蕴打尾款都非常积极。
  故而收到电话后,沈蕴当下就应承下来。
  约了下午两点,沈蕴准时到达出版公司。接洽沈蕴的是个小姑娘,叫小林,把她领到会议室,将几处画稿上的修改意见告诉了沈蕴。
  这次的画稿是儿童绘本插画,出版公司觉得有几张过于抽象派。
  沈蕴倒不觉得,解释了两句,在对方并不认同后便不再坚持。
  作为乙方,尽可能让甲方满意是沈蕴的宗旨。
  三点半,两人最终敲定修改方案。小林嘴甜,出会议室时,一边捏着她的肩膀一边甜甜叫她:“蕴姐,辛苦啦。”
  “没事,应该的。”
  “蕴姐,你元旦不出去玩吗?”
  沈蕴笑说:“这不是要为顾客服务么?你们最近很忙吗,怎么元旦都不放假。”
  小林露出一张苦瓜脸,“姐你可别说了,这一天天的,过着比996还惨的苦逼日子……”
  沈蕴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刚收回手,看到迎面走来两个人。
  她僵了一瞬,想背过身,却是来不及了。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她,沈蕴将那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尽收眼底。
  放假都能偶遇,真是孽缘啊孽缘,沈蕴几乎想撞墙。
  高中那会拼命制造偶像剧式的不期而遇,如今却是想躲都躲不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孽力回馈吗?
  沈蕴转过头,用画稿挡了挡脸,企图蒙混过去。然而此举显然是多余的,那双修长笔挺的腿依然定定的在她面前停下。
  沈蕴在心里“啧”了下,垂下手,扬唇,笑着打招呼:“好巧啊蒋总。”
  蒋竞年的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画稿,移到她脸上,面不改色。
  “你怎么在这?”
  “我……就……”沈蕴急中生智,挽起小林的手臂,亲昵道:“我来找朋友喝下午茶,是吧,小林。”
  “哈?”小林一头雾水。
  沈蕴朝她眨眨眼:“我们不是约好去喝咖啡吗?”
  小林不知道沈蕴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大老板就在旁边,她万万不敢造次。
  “蕴姐,我工作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喝下午茶呀。”她尴尬的笑了笑,“蕴姐,等我放假再约哈。”
  说完,朝沈蕴使了个眼神,逃之夭夭。
  沈蕴:“……”
  结束这个无比尴尬局面的是出版公司的老总杨义丛,与挑着眼尾、一脸看好戏的蒋竞年不同,杨义丛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斯文儒雅,颇有一股文人学士的温文儒雅味。
  “竞年,你朋友?”
  蒋竞年双手揣兜,好整以暇的看着沈蕴,闻言微微挑了下眉,话却是对沈蕴说的。
  “这位朋友,你的朋友好像并不愿意和你喝下午茶。”
  沈蕴:“……”
  关你屁事哦。
  沈蕴皮笑肉不笑的扬了扬唇角:“是呢,没有蒋总人缘好。”
  蒋竞年:“……”
  察觉出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流,杨义丛适时开口,缓解□□味十足的气氛。
  “我和竞年正好要去喝茶,一起吧。”
  “不用不用,”沈蕴连声婉拒,“你们喝你们的,不用管我。”
  杨义丛看了眼沈蕴手里的画稿,心里大抵有了数:“这画稿是你画的?”
  以蒋竞年的聪慧程度,估计是瞒不了,沈蕴索性坦然应下。
  “对,刚才和小林讨论了一些修改的地方。”
  杨义丛:“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蕴将画稿递给杨义丛,杨义丛只看了几眼就认出画风,颇感讶异的看沈蕴:“你是跟我们公司合作的那个兼职插画师?”
  沈蕴点点头。
  杨义丛笑了,将画稿还给沈蕴,“我知道你,你在我们公司很有名。”
  这次轮到沈蕴懵圈了:“啊?”
  杨义丛出身文艺世家,本身也学过绘画,虽说术业有专攻,倒也略知一二。
  沈蕴的绘画功底算不得出色,胜在画风出彩、创意独特,总能恰如其分的表达出插画内容。且她涉猎甚广,无论是杂志还是书籍、抑或是儿童读物,似乎没有她不能驾驭的领域。
  杨义丛:“听不少人提过,我们公司有个兼职插画师的画风特别棒。我记得你叫沈……”
  “沈蕴。”
  杨义丛笑:“沈小姐这么有天赋怎么只做兼职呢?不考虑成为全职插画师吗?”
  沈蕴开玩笑道:“全职怕是会饿死。”
  “怎么会,以沈小姐的能力,以此谋生铁定不在话下。如果沈小姐愿意,可以跟我们公司——”
  一声低咳不合时宜的打断杨义丛的话,蒋竞年手抵在唇边,又咳了两声。在杨义丛和沈蕴齐齐望过来时,蒋竞年忽然笑了下。
  眼神投向沈蕴,多了几许调侃与冷意。
  “沈小姐真是多才多艺,给我蒋竞年当总助真是屈才了。”
 
 
第15章 
  好不容易热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又降回冰点,这会儿连杨义丛也尴尬的说不出话。半晌后,才笑着打圆场:“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他抬起手,锤了下蒋竞年的肩:“你不早说,我怎么敢撬蒋总的墙脚。”
  蒋竞年的视线全程落在沈蕴脸上,沈蕴被他瞧得浑身难受,犹如芒刺在背。
  再待下去,沈蕴觉得自己会窒息。
  她扬扬手中的画稿:“急着改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杨义丛再次邀请她一起去喝茶,无果,不再强人所难。
  沈蕴跟他们道别,转身前瞄了眼蒋竞年,对方依然维持着双手揣兜的姿态,在看她。
  冷漠、疏离,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味道。
  直到沈蕴离开,隐隐听见杨义丛含笑调侃蒋竞年:“真是你助理?”
  “嗯。”
  “不太像。”
  “怎么?”
  “瞧你这眼神,倒更像是仇人,”杨义丛温润的声音飘过来:“你可别欺负人小姑娘。”
  “……”
  “……”
  -
  傍晚五点左右,沈蕴正在埋头改稿,傅孟易拎着一大袋东西来公寓找她。
  玄关口,沈蕴从鞋柜拿了双棉拖鞋给他,瞧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问道:“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傅孟易单手拎着袋子,换上拖鞋,朝客厅走。
  “天气预报说S市今晚有雪,刚吃完早饭我妈就开始赶我走了。”
  到客厅,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东张西望:“俞快姐不在?”
  “还在外面浪呢,得明天回来。”沈蕴倒了杯热水给他,瞧见旁边的一大袋子东西,“这什么?”
  傅孟易捧着杯子捂手,见状说:“你妈托我给你带的。”
  身子一顿,沈蕴看他:“你去我家了?”
  傅孟易眼神闪躲,“没,那天逛超市刚好碰见阿姨,托我带的。”
  沈蕴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俯身看袋子里的东西。
  都是些家乡的特产,杨爱芳亲手腌制的咸鸭蛋和腊肠,知道她好这口,特意捎了不少过来。
  沈蕴将这些东西拎到厨房,傅孟易捧着热茶杯屁颠屁颠跟到厨房。他冒着寒风而来,鼻尖被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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