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这个友情演出这么早就要出场吗?克莉丝塔心不甘情不愿走到夏洛克身边。
“你不是想看我赢吗?那就看好了,我今天晚上不会输一盘!这些人——”他扫过全场,满脸狂妄,“——都是垃圾。”
一桌子的人全都愤怒地瞪着他。
克莉丝塔拉了拉他的袖子,“别太过分,你想闹大就闹大,没必要激怒这些人。”
她声音压得低,周围人也只模糊听见几个音节。
夏洛克:“噢!朱安娜!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会对这些蠢货手下留情。”他刻意抬高了声音。
克莉丝塔:算了,随他搞事去吧。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起来,“小子,我们来比一盘。”
半个小时后。
克莉丝塔看看被夏洛克坑得连裤子都输光的第四个挑战者,又看看夏洛克面前的一堆筹码,偷偷打了个哈欠。
某人估计今天是要横扫全场啊。
如她所料,在夏洛克干翻半个场子,桌上的筹码已经翻上八位数。
而他们等的人也终于出现。
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这位先生,您的筹码和胜率已经达到了我们这里更高一级的标准,刚好有个小局将要开始,您是否有兴趣参加?”
“更高的级别?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们这里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都没有!”某人把欠揍两字演绎地淋漓尽致。
“那请这位先生随我来吧。”经理微微一笑,对他轻狂的态度不为所动。
“朱安娜,我们走吧。我给你表演个更精彩的。这里你看的也无聊了吧!”夏洛克双手懒懒插在口袋里,一种玩世不恭的气质浮上面容,与素日天差地别。
莫名其妙被改名的克莉丝塔表示她其实不想看表演。可是接下来的戏份和她有关,她不能不在场。
“那我们走吧……我们等下就回家好不好,我有点累了。”她露出一点担忧的神色,放软语调,小步跑上去挽住夏洛克的手臂。
她应该没弄错她的人设——天真可爱好奇心重的小女朋友?
她明明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夏洛克扮过夫妻、情侣,做人真难啊!
更高级别的赌局位于更高的楼层,这点克莉丝塔倒是没想到。经理带着他们走上地面,路过一楼时,克莉丝塔瞥了一眼窗外,那个被她和夏洛克打昏的可怜鬼还昏迷在外面的灌木丛中,而夏洛克现在顶着那个可怜鬼的身份到处招仇恨。
经理很快把他们引到二楼一间房内。
房间里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金发男人,一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手里一张扑克牌。
他把牌面旋转过来时,克莉丝塔看清了那是一张梅花Q。
另外一个是个穿着棕色毛线衣的男孩,年纪不大,似乎还是个少年。
最后一个是个短发女人,她的头发被染成金色,根据皮肤状态可以判断她年纪约在四五十岁左右,也许更大一些,从坐姿中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受过严苛的礼仪训练。
这三人都带着面具,毫无特征的打扮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地严严实实。
在两人观察对面三人时,对方也在看他们。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青年,一个天真娇气的女孩子。
夏洛克拉开椅子顺势坐下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们想玩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哇的一声哭出来,还是没赶上
第63章 献给你的十四行诗(十三)
“呵。”那个把玩着一张扑克牌的男人轻笑了下,对夏洛克表现出的狂妄态度不置可否。
克莉丝塔乖乖巧巧地在夏洛克身边坐着。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
她飞速抬头看了眼空中某处,一个红点在空中虚浮。她指尖理了理面具后用来固定住的绳子,这是他们进来前那个经理给他们的,和在场其他三人同款。克莉丝塔很快又垂下眼帘,做出一副依赖的姿态。
赌桌上唯一一个女士目光慢慢扫过全场,才含笑开口提议:“不如玩一盘Five Card Stud。”
最小的那个少年点点头:“我没意见。”
夏洛克也表示同意。
夏洛克对面的那个男人将牌反扣在桌面上,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当然可以。女士优先。”
克莉丝塔看了眼夏洛克,这个游戏需要的记忆能力、判断能力、分析能力,他一样都不差,然而还有一样最重要的——运气。
除了他们外,其他三方有一方是庄家,也是他们今晚的目标,而谁是庄家,只要看最后的局面就知道了。
她敛眸思考的瞬间,夏洛克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既然是我们几个之间的赌局,就不麻烦庄家了,不如让这位先生的女伴给我们发牌。”
“啊……?”她语气里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抬眼,“可是我没玩过这个,我不会,而且我不会洗牌啊……何况你们不会怀疑我和……嗯……我身边这位先生一起作弊吗?”
四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士轻笑了声,“不会洗牌的人可比太会洗牌的人让人放心。”
她下意识看了身边的夏洛克一眼,侧颜里看不出太多情绪。她站起来,“如果你们都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发牌。”
少年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嗯,反正谁我都无所谓。”
其余两人已经摆明态度,只剩下夏洛克,他眼神沉沉,最终才道:“好。”
荷官拆了副新的扑克给她。克莉丝塔洗牌的手法很是生疏,洗了七八次才勉强把牌洗好。
她迅速给其他三人下判断——庄家一方的人,应该是夏洛克对面那个人。
既然这样,她就知道该怎么切牌了。
切好牌后,她给每人发了张底牌。
第二张牌夏洛克拿到了一张黑桃J,少年拿到了一张黑桃5,女人拿到了一张梅花3,对面男人拿到了一张梅花K。
少年手肘靠在桌沿,指尖搭在底牌上,“我就不跟注了。各位随意。”
根据规则由牌面最大的决定下注额。夏洛克对面的男人勾了勾唇,“三百万磅。”
夏洛克不动声色:“跟。”
女士看了眼克莉丝塔,才慢悠悠说道:“那我也跟好了。”
女士说完这句话,克莉丝塔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差点儿摔出去,夏洛克及时扶了她一把,“小心点。”
克莉丝塔抿唇,没有说话。
刚才明明就是夏洛克故意绊了她一下。
发到第三张牌时,女士看了眼牌面,“不跟了。小姑娘虽然不会洗牌,但手气不错呀。”夏洛克的三张牌,黑桃J、黑桃Q、黑桃A,从现在的局面看去还是很好的。
她准备发最后一张牌时,场上只剩下了夏洛克和他对面那个男人。
男人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扣住底牌,手肘撑在桌上,“赌这些东西说白了不过一个数字,不如赌点其他有意思的?”
“什么?”夏洛克依然不动声色。
“比如这位美丽的小姐。”男人看向克莉丝塔,那种如毒蛇一样冰冷粘腻的目光缠上来。
他话一出,全场寂静。
少年玩着面前两张牌的手一顿,女士意味不明地看向克莉丝塔。
克莉丝塔慌张地望向夏洛克。
两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夏洛克点了下头:“那你赌什么?”
男人咬词精准:“无论什么都可以。看阁下想要什么。这个我们可以稍后再谈。”
虽然现在的情况和原定计划相比有一些偏差,但结果应该是……殊途同归。
她内心平静地想着,却动作惊慌失措将一把扑克摔在了桌面上,捡起来后双手颤抖给两人发了牌。
按照她切好的牌,夏洛克最后会输掉,他最后拿到的牌应该是……为什么会是黑桃10?!!
他本来该拿到的是她切的那张方块!
是他故意绊她的那个时候,夏洛克扶她的瞬间换走了她的牌!
克莉丝塔掩下心底思绪百转千回,放下剩下的牌,垂着眼坐回座位上。
如果按照原定计划,她或许会作为最后的赌注输给庄家,无论过程如何,她会顺理成章混入赌场,找到那个小女孩。但是现在不仅仅过程出现了偏差,结果也出现了意外。
夏洛克……她现在有点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了,他们都知道对方抛出来的只是个空中楼阁一样的条件,那他这么做是夏洛克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下落。
还有,对方突然提出那样的条件,无疑是因为整个案件背后主使者那样命令他,也许……这个案件,不是冲塞西尔来的,而是冲着夏洛克来的。这么看来的话,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赌局的输赢与否已经不是重点。
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主使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冷色灯光照耀下,两组纸牌静静铺开。
女士看了眼桌上两组纸牌,把目光移向垂着眼的克莉丝塔:“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谦虚,两组同花顺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洗出来的。尤其是还有一组皇家同花顺。”
皇家同花顺,Five Card Stud中最大的一种牌,现在静静地摆在夏洛克眼前。
克莉丝塔没有说话。
那个少年站起来,“我走了,反正都结束了。啧……三千三百万的筹码,真是一夜暴富的好地方。”
女士微微点头,也起身离开。
在经过克莉丝塔时,她快速做了个口型,“早点离开。”
克莉丝塔眼神一凛,做了个口型回她:“多谢。西福尔夫人。”
荷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开了场内只剩下三个人。
“两位有什么要求?”男人手上不断洗着牌,语带笑意。
“我们想见一见,刚才一直和你交流的那个人。”克莉丝塔慢慢说道。
在那一盘赌局进行的时候,这个男人一直在用通讯器和人交流……或者说,这个男人一直在听对方指令行事。
“……可以。”男人似乎得到了指令,点头。“那两位和我来吧。”
这一次是四楼。
男人为他们推开门,里面一个卷发女子正蹲着身子逗一个小女孩玩。
两人手里拿着洋娃娃。
女孩儿正是他们在找的那个。
女子转过身来,一张和西福尔夫人有几分相似的脸暴露在灯光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副本的人物大概都是跑龙套的,不用怎么记哦。
昨天少掉的更新我会补上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码字的时候睡着的(对手指)
第64章 献给你的十四行诗(十四)
奥罗拉·西福尔。
这个柔软的名字在舌尖处缱绻,最后化成一道悠长的叹息。
克莉丝塔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干净的白纸上几个人名被她列出来,其中两个被重点画上圆圈——夏洛克·福尔摩斯,塞西尔·林德伯格。
她和夏洛克在那个房间里最后还是没有见到幕后主使,只有那位奥罗·拉西福尔小姐。
一个完全不该在那种时候出现在那种地方的人。
克莉丝塔现在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奥罗拉·西福尔出现后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
奥罗拉·西福尔转过头看见他们的时候意外了一下,随后用最标准的淑女式微笑对他们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们大概会很疑惑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我可以保证,我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给你们造成什么麻烦……无论你们在调查什么。”奥罗拉·西福尔如是强调。
然后奥罗拉·西福尔让他们带走了那个小女孩子。也许是生活环境造成的敏感,小女孩立刻挣脱奥罗拉的怀抱扑入克莉丝塔怀中。
克莉丝塔联系了苏格兰的人把小女孩带回去,转身和夏洛克回221B。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克莉丝塔感慨道。
“并没有,事情越来越清楚。奥罗拉·西福尔在这件事上的地位无足轻重。不过她也给我们带来了某些线索。”夏洛克半隐在夜色下的面容暗藏兴奋。
“例如?”
“这还需要问吗?真正的凶手肯定是奥罗拉·西福尔认识的人。不仅如此,他们的关系比普通朋友亲密,奥罗拉·西福尔喜欢他,这一点从她今天格外正式的打扮就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幕后主使者是个男人。奥罗拉·西福尔约见情人,并且对我们说出了那一番话,很明显,她知道些什么,并且试图劝阻,不过那只会是无用功。”
克莉丝塔见他谈及案子就一改往日神情恹恹颓唐的模样,忍不住扶额,但乱飞的思想并没有打乱她的思绪,“那么,奥罗拉被伯德家族拐走最近才找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是怎么和一个谨慎多疑的幕后主使者发展成为情人的?”
“谁说奥罗拉是最近才认识主使者的?”夏洛克讶异地瞥了她一眼,“媒体可没提到奥罗拉·西福尔失踪的这几年在哪里。”
“西福尔夫人可不是什么手段温情脉脉的人。奥罗拉那几年……”克莉丝塔略微拉长了词语的发音,“西福尔夫人会更乐意斩草除根。”
而且西福尔夫人出现在那种赌场内,就证明了她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规矩。
“政客的手都不干净。”夏洛克冷淡地点评了一句,“西福尔夫人是个合格的政客,比谁都明白利益至上的道理。斩草除根?”他哼出一声阴阳怪气的调子。
“我以为她会先做个合格的母亲,她很爱她的女儿。”
“她又不止一个女儿。”夏洛克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