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宠妻日常——茶蔻
时间:2020-01-30 11:37:54

  温常氏一愣。
  看了眼儿子,从他的目光里看出认真,她相信,儿子说出的这句话,是真的可以做到。
  她莫名松了口气,微微弯曲的背脊立刻停直起来,有些试探地干咳一声:“咳,既然如此,先走吧。”
  ……
  顺利到了王家,一群人将王家院子挤了个满满当当。
  温家四人,丛家两人,季明瑞一人,初次之外,三人加起来还有将近二十个下人……
  二舅母一愣,露出懊悔模样:“没有预料到会来这么多人,有些准备失误。”
  温钧低声道:“不用管下人,麻烦舅母帮我安排五六个屋子就好,这些下人,我正好带他们去新宅那边收拾东西。”
  这趟上京,温家老家的贵重东西搬了个空,全部带来了京城,甚至雇了好几辆马车才从码头带来王家。
  与其搬到王家的客房里,将来又要麻烦地搬出去,还不如直接搬去新宅,让下人们在新宅住下,早点将新宅布置一番,早日入住。
  他们这些多人,也不可能一直待在王家,麻烦王家的人。
  二舅母想了想,赞同地点头:“也好,我让下人领他们过去新宅,你和大家先歇歇,事情交给我来。”
  温钧点头,自然而然地淡淡道:“我去看看明珠。”
  二舅母一愣,随即欣慰地笑开:“对,是该去看看,小别胜新婚。明珠这丫头,应该在屋里睡觉,她现在月份越来越大,添了个毛病,喜欢午后小憩一番。”
  “是吗?”
  温钧想到季明珠此刻酣睡的模样,忍不住勾唇,满心地温柔,再一次点头,谢过二舅母:“我知道了。”
  接下来,在管家的帮助下,他安置好温常氏等人,迫不及待地迈步朝着季明珠屋子的方向走去。
  “少爷?”
  丫鬟秋香在屋檐下做绣活,和另一个小丫鬟低声说着话,瞥见温钧的到来,连忙站了起来。
  温钧比起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她们安静,接着绕过她们,进了屋子。
  正是下午,季明珠侧身躺在贵妃塌上,小腹隆起,盖着一件薄毯,脸庞对着窗户,一脸好梦。
  窗外是晚谢的海棠花,小小的红色花蕾近乎凋零,却透出了别样的春色和温柔。
  温钧在贵妃塌边上静静地坐了下了,低头温柔凝视少女酣甜的睡颜。
  奇怪,明明两人天天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为什么只是分别了短短三个月,再见到她,他的心里却如此的充满了眷恋。
 
 
第104章 
  温钧向来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明白自己的野心, 也愿意为了这份野心付出,所以他自从入读私塾,对读书一事的耐心便十分惊人, 忍受寒冬酷暑,日夜不缀, 坚持练字, 坚持看书。
  然后,就像狩猎的豹子,长久的忍耐,一击必中!
  与此同时, 他对季明珠的耐心便没有那么充足。
  甚至在府学和季明珠之间产生冲突, 必须做选择的时候,他经过短暂思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府学。
  季明珠是生活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固然有一份地位, 少了她,却也并不影响什么。
  温钧所求, 只要她乖顺听话,待在身边, 做个花瓶就好。
  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也是这样做的, 可是现在, 再看着她熟悉的容颜, 却不能再这么简单地衡量她在他生命里的地位了。
  为什么只是几年相伴,季明珠竟在他心里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迹。
  温钧叹息,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颊,心里若春天的水波,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温柔,生怕惊醒了她。
  不过温钧的动作再轻,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季明珠动了动鼻子,似乎有所察觉,转脸挣脱开脸颊上那只扰人清梦的手,皱了皱脸,乌黑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夫君……”
  她睡眼惺忪的看向温钧,愣了愣,像是没睡醒,喃喃叫了一句。
  温钧立刻收回了作乱的手,故作无事发生,一脸正经道:“嗯,是我,我回来了。”
  季明珠愣愣地看着他,还是那一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样子。
  温钧“嗯”了一声,心下有些奇怪,打算出口询问,还没来得及张口,季明珠的脸色已经由呆愣转为惊喜,一把掀开毛毯,毫不犹豫地扑向了他。
  “夫君!”
  激动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喜悦和信赖。
  她终于回过神来了。温钧被她撞了个满怀,心神一荡,嘴角忍不住流泻出笑意。
  嘴里却轻声责怪道:“小心一点,都要做娘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莽撞。”
  季明珠低声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做爹的,一点也不尽责,总是不在他身边。”
  温钧一愣,心里有了几分愧疚,抓住她的手,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手背:“以后不会了,至少三年,我们都不会分开。”
  “真的?”
  季明珠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借机发一下牢骚,却没想到会得到温钧的这个回答,眼底惊喜亮起,立刻从温钧怀里抽身出来,满脸认真地盯着他,似乎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温钧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说话何时不算数过?”
  季明珠略一思考,放心:“那倒是没有。”
  得到令人安心的答案,她甜甜一笑,乖顺地靠在青年肩上,一脸满意地抓过温钧的手,放在手上把玩对比。
  就是这样无声静谧的环境,两人依偎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微风轻抚的恬淡午后。
  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季明珠在絮絮叨叨。
  温钧盯着她的头顶,半响后,心里轻叹,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
  ……
  此次回乡祭祖,路途遥远,温钧一共请了三个月的假。
  因为等候工部建造牌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更是堪堪好将假期用完。
  回到京城,只剩下了三天假期。
  不过就这三天,温钧也并没有立刻去吏部销假的打算,趁着这几日时间,去新宅走了几趟,带着复生将新宅好好收拾了一番。
  这次回乡,他没有带复生回去,选择将复生留在京城给季明珠使唤,也顺带让他监督新宅的修缮。
  复生对新宅的了解可比温钧熟悉多了,有他指挥从上林县带来的下人,仅仅三天,新宅就像模像样起来,前院后院,东厢房西厢房,都井井有条。
  温钧的书房又是重中之重。
  桌子是梨花木的,灯罩是缠枝莲的,笔墨纸砚,矮塌挂画,一应配饰都充满了书香文人的君子气息。
  连带着窗外新移栽的一整片青竹,透出清凉的悠悠绿影,相得益彰。
  “做的不错。”温钧眼底微亮,十分满意地摩挲着窗棂,朝着身后的周复生夸赞一句,“没想到复生你倒是长进不少,短短三个月,眼光进步得让我刮目相看。”
  这个书房,完全是按照他的要求和审美打造的。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周复生这么懂他的心意?
  温钧想到这个问题,正有点诧异,就听周复生不好意思道:“少爷误会了,这些都是少夫人作主布置的。我就负责打个下手,听命行事而已。”
  “明珠?”温钧皱眉。
  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他审视地看了眼周复生,语气冷淡了几分:“少夫人有孕八月,正是要紧的时刻,这种小事你作主就好了,何必麻烦她?”
  周复生连忙认错:“小的错了。”
  说完又有几分讨好的意思,解释道:“是少夫人心心念念着少爷,执意要帮忙,小的实在没有办法。”
  温钧眉心微拧,扫了周复生一眼,看出了他的狡诈。
  心知这件事不能怪周复生,却还是有几分无奈:“那也不能惯着她。”
  周复生听出了温钧的松动,心里暗自松一口气,解释道:“少爷你放心,少夫人没有累到,她在和王家大老爷学作画呢,都是在家里画图让我们去办的事。”
  作画?
  温钧一愣神,实在没办法将如此一项需要高雅心态和静心前提的技艺,和季明珠联系在一起。
  在他心里,季明珠分明还是个活泼莽撞、安静一会儿就坐不住的小女孩儿。
  周复生看出了温钧的不信,连忙从身上掏出一叠纸:“我带了几张草图在身上,少爷请看。”
  温钧一顿,伸手接过来,正打算打开仔细看,想到什么,扫了周复生一眼,露出一个嫌弃碍眼的表情:“行了,你先下去吧,看看其他地方还有什么不当的。”
  “若是一切都弄好了,我们就从王家搬回来。”
  周复生点头应下,正要说话,却看见了自家少爷眼睛盯着画作,丝毫不舍得挪开视线,不由得一笑。
  他回想刚才的对话,心里一松,彻底放松了下来,只是要给少爷留点面子,连忙低下头,领命道:“是,少爷,那我先下去了。”
  温钧摆了摆手,不再理会。
  他此刻对季明珠的画作更加感兴趣。
  低下头,缓缓打开画作。
  因为是草图,并没有装订,只是几十张白娟纸叠在一起,但是工笔细描的线条,从一开始的粗糙涂抹,到后面的精细认真,恰好符合了周复生所说的,季明珠这几个月在学画的事实。
  而且进步极大。
  最重要的是,这几十张草图,里面有大半部分都是温钧的书房,多次修改,一次比一次用心,可见作画者对书房的要求是多么的看重上心。
  甚至整个二进宅院的诸多地方加起来的草图数量,都比不过温钧的一个书房。
  可是奇异的,温钧看完之后,却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在书房里发呆了半个时辰,回过神,心里一暖,正要将草图放下,却突然顿住,想到什么,有些惊讶地又翻了一遍草图,发现这里面竟然没有后院小花园的草图。
  这时候视线再看向书房的那一堆草图,温钧忽然有了几分无奈的认命感。
  几个月前,两人一起来看宅子,分明想好了各自喜欢的风格。现在她只给他画了前院和书房草图,却将她自己的小花园忘得一干二净。
  这傻丫头。
  温钧无奈地起身,在书房里找了一下,找出一叠准备好的白娟纸,提起袖子研磨,按照记忆里季明珠所说的画面,一笔笔画出草图。
  他并不擅长工笔画,但是练书法多年,对毛笔的掌控力是常人不能理解的精确,所以即便没有用心学过,画出来的草图也像模像样的。
  忙了大半个下午,他放下笔,露出满意神色。
  当天夜里,他捧着这一张草图去找季明珠,故作不在意地问道:“这个小花园,可符合你的眼光。”
  季明珠目瞪口呆,看了眼草图,又看了眼温钧,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帮我画的?”
  “看看喜不喜欢吧。”温钧没有回答,不过这句话,差不多也就等于侧面地承认了。
  季明珠眼底立刻放射出惊人的光芒神采,毫不犹豫地将草图一甩,扑到温钧怀里,狠狠地亲在了他唇上。
  软玉温香,触手可及。
  温钧:“……”
  自从季明珠诊出有孕,大夫交代,至少三个月不能同房,他就被迫清心寡欲。后来又是上京赶考,又是回乡祭祖,两人再相逢的日子里匆忙而混乱,即便季明珠度过了危险期,也没有再亲热过。
  换句话说,温钧足足六个月没有发泄过。
  现在被撩拨了,只要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季明珠。
  他的眼神转为幽深,落在季明珠脸上,很快反客为主,夺回了主动权和进攻权,品尝季明珠的滋味。
  一夜苦短,屋里传出的细微声音,无声地让丫鬟们红了脸颊。
  ……
  第二天,温钧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起床,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了衣衫,出门去办事。
  走之前交代丫鬟,别吵醒了季明珠,让她多睡一会儿。
  留下的丫鬟们多是已经认命,不再奢望温钧的垂青的,自然忠心奉季明珠为女主子,知道女主子得到温钧的爱重,脸上有光,纷纷应诺。
  只有秋香,眼底流露着不赞同,还有对季明珠的担忧。
  温钧只当没看到,慢条斯理出了门,出了门之后,面上却露出一丝无奈苦笑。
  他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会彻夜纵欲。
  一开始也只是浅尝辄止罢了,是季明珠非要缠着他再来一次,他受不住激将法,中了计,上了她的圈套。
  孕期的女人,因为生理条件变化,对那种事会有轻微的渴望和期待,温钧不忍心拒绝,稍微地放纵了一下,没想到就被府里的丫鬟发现,连带着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该,让他控住不住自己!
  温钧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下,出了门,很快打起精神,依旧去了新宅。
  这次过去,就是专门为了给季明珠的小花园做准备。
  昨天的草图,情到浓时,得到了季明珠目光亮晶晶的大力夸奖和崇拜。
  于是温钧决定,就按照这张草图布置了。
  反正花草都是小事,就是不满意,以后还能再换的。
  接下来几日,就在匆忙地布置新宅里度过。
  一眨眼,就是七月二十六号,良辰吉时,适合乔迁新居。
  吏部给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为了赶得及去礼部报道,在温钧的要求下,温家人正式地搬入了新宅。
  家具都是小事,早已经采买了新的,搬入了宅院,只有一些暂住的行李和书籍需要搬动,有下人和王家帮忙,不到一天时间,就差不多搬好了。
  随温钧一起在王家借住的丛安爷孙和季明瑞等人,和王家非亲非故,自然也跟着他一起去了新宅。
  新宅是二进的院子,布置一新,大门上的匾额上书两个大字“温宅”,是温钧亲笔所写,狂放肆意,充满了气势。
  温常氏下了马车,仰头打量,看着温宅高大的门楣,一阵眩晕。
  “不行,我不能看,太气派了,我看得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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