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到靠脸吃饭——木木木子头
时间:2020-02-01 09:09:24

  “你是不是装醉?”牡丹只觉这箫明清醒得很。
  “这次不玩梭、哈了,”箫明也回过味来了:“我们来大话色蛊,吹牛。”他这音一落,边上早就想要参一脚的几位男士立马搬凳子过来,“来来来,带上我们,吹牛就要人多才好玩。”
  牡丹没意见:“那就一起吧。”
  头上卡了两副兔耳朵的燕青拱到了封珃边上,推了推他的胳膊:“我邻居行不行的?”他这话刚问完,就见牡丹一手按着骰盅一本正经地往外撂话。
  “我首先说明,赌桌之上没感情的,各位最好趁着现在还清醒去楼上开个房,咱们再来。”
  箫明就经不得激,一爪子拍在长几上:“这还要你担心,我我我总套早就开好了,”说着随手捞了两万块钱扔到牡丹跟前,“这这给你和和封珃开房。”
  牡丹瞥了一眼那钱,后将它们推回:“我们会走着出穆云轩的。”
  “不能忍了,”武昭带头起哄:“今晚咱们一群老爷们还不信了,来来来,带上我们,不醉不归。”
  “神说不劝无知无畏的人,”牡丹抽了抽鼻子:“那就开始吧。”
  一个戴着眼睛还眯着眼睛,一瞧就知是深度近视的小哥笑着问道:“哪位神说的不劝无知无畏的人?”
  兄弟别这么认真好吗?这话她瞎诌的,牡丹眨了眨眼睛:“死神,”一颗一颗捏起桌上的骰子,放进骰盅,“首先申明,我只管杀不管埋,要去楼上开房的赶紧,等你们全趴下了,我就带着封珃回家了。”
  “啥?”燕青蹲着,拉了一把封珃:“她最后一句说什么?”带着封珃回家,一晚上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事?
  封珃指了指那一瓶还剩个瓶底的拉菲:“酒劲差不多上来了。”
  “不用你担心,我们不住酒店,司机在楼下等着呢,”一位大高个子,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的男人打趣道:“楼上那酒店你是不是占了股份?”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牡丹开始摇骰子说规则了:“五颗不同点数的就算是糊了,归零;红心一叫过之后不得再充数了,11个人,12起叫。”
  “好,”这群老爷们早等着了,瞧那摇骰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平日里没少玩。
  再等张导一行聊完了过来,一见这包厢里的情况,江画都想捂着脸直接走人算了,之前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呀?屋里已经是群魔乱舞,而且还都是手脚不灵便的僵尸魔。
  牡丹右胳膊抵着长几,打着哈气看着到现在还没放弃的那几位:“要不改日再战,今天太晚了,”她之前喝的那一瓶6万块的拉菲都散了。
  这话刚说完,那几位就趴下了:“不不战了,”有一位还抬起头盯着牡丹的脸看了好久,“我记住你了,以后再再吃酒,只要你在,我我们就组队。”
  边上一位随着轻音乐乱跳了半天DISCO的精英男立马斥道:“你不行,我我组队。”
  江画走近,伸出两手指杵到牡丹眼前:“这是什么还认识吗?”她得确认一下。
  “食指跟中指,”牡丹起身,一手撑着自己的腰,扭动着发僵的颈椎:“结束。”
  “花牡丹,”江画苦笑着问道:“临走的时候,妈再三交代你什么了?”也不等她回应,就接着说,“别把人往死里喝,你……”
  “你你你这话就就伤人心了,”一穿着高领毛衣的男子从沙发上一拗起身,指着江画丧着脸:“她她她根本就没喝好吗?喝的全是我们。”
  牡丹舔了舔唇:“画儿,如果我说我是无辜的你信吗?”是他们想要把她灌醉,而她只是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在玩骰子的时候没放水而已,“你见识过得,我的偏财运一向很好的。”
  “闭嘴,”江画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封珃:“您怎么就不拦着她点呢?”
  “没事,”封珃觉得这样挺好的:“燕青已经下去招呼各家的司机了,今天大家玩得都很高兴,”没有太多的场面世故,一心耍闹,就连他也跟着笑了几回。
  “对对对,”把小明星当柱子抱的箫明,腾出一只手来摇摆:“我丹姐威武,以以后你就是我我小赌王的妹子了。”
  跟着进来的张导见长沙发上还齐齐整整地瘫躺着三、四个人,不禁大笑:“这都是喝懵了的?”
  牡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都让他们差不多就行了,结果一个个都和请客的武昭过不去,拿上万一瓶的洋酒当水喝。其实她想建议他们喝红酒的,这里的拉菲还不错,是真货。
  箫忠国拍了拍牡丹的肩:“我上次就听老首长说,你陪他干了一瓶茅台,当时我便觉得你天生就是混这个圈子的。”
  “箫叔,您真的抬举我了,”她还是觉得金融圈更适合她。
  “牡丹啊,”张导朝坐着的封珃招了招手:“先出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今天本是要谈《南茶馆师爷》的事,哪想会被武昭给搅了局,这会一个个也消停了,正好容他们说几句话。
  三人去了餐区边上的小亭子,张导让他们坐:“封珃的合同已经签了,”说着便看向牡丹,“明天上午你的那份合同也会出来,至于片酬,我已经跟江画谈拢了。”
  牡丹看了一眼边上的封珃,后望向对面的张导,她觉得自己还是诚实点:“画儿有没有跟您提过我的演技?”
  封珃轻咳了一声,将脸撇了过去。
  “不用她明说,”张导笑了:“今晚你跟封珃来的那出我看了,心里还挺有数的,”那演技当真是又假又浮夸,不过也不怪,她也不是科班出身,这点自己不强求。
  这她就安心了,牡丹保证道:“也请您放心,我既然接了这部戏,就一定尽全力去配合您诠释好那个角色。”
  “这一点我相信,”张导自觉看人还是挺准的:“我在这也跟你交个底儿,今晚见了你之后,我突然觉得剧本中的师爷太太身上多的是温雅,但却缺了点灵性,这个我可能要稍微做一点改动,你不介意吧?”
  牡丹摇头,开着玩笑:“您要是让我本色出演,我就不担心了。”
  “这个有点难,”张导看着对面的两人:“若是选角顺利,剧组大概6月份就要去绍城,那边的南茶馆已经在搭建了,你们要安排好行程。”
  “我没问题,”自离开天映之后,他的工作行程就不那么紧了。
  牡丹附和:“我不忙。”
  “行,”张导也没什么事要交代了:“牡丹啊,在剧中你的戏有近90%是跟封珃一起,封珃的演技你也是清楚的,你看看要不要……”
  “导演,这个不好吧,”牡丹打趣自己:“有我这样的徒弟,封老师的一世英名怕是难保了?”
  张导大笑:“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在明天签了合同,拿了剧本之后,私下多请教请教封珃,问问他对师爷太太这个角色的理解。”
  “噢噢,”原来是她想多了:“私下联系?”他们除了微博互关了,好像也没有其他联系方式了。
  “19956……,”封珃报出了一组数字:“这是我手机号码,你有什么问题直接拨打就行。”
  “没有微信吗?”张导也是出于正常思考:“加个微信更方便。”
  牡丹看向封珃:“19888……,这是我手机号,微信就直接搜索号码就行。”
  “你这号码挺好记,”张导拿出手机:“我先加下你。”
  就在这时,燕青领着一群几乎都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进入了弄荷堂,直奔乐房:“都在里面,你们找准了别领错主子。”
  牡丹见状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辛苦了。”
  “真人不露相啊,”燕青接过茶,喝了一口:“邻居,你来跟我说说你是不是抽老千了?”这家伙一晚上就输了4局。
  “那么多人盯着,怎么抽老千?”牡丹也真是佩服他的想象力。
  燕青还是不死心:“那你怎么会一直赢?”
  “大话色蛊之所以能一直赢,是因为我数学好,而且还修过心理学教程,最近正在研究微表情,”她是凭本事赢的:“至于梭、哈,”嘴角弯了弯,“那是我的独门绝学,不外传。”
  “我拜师成吗?”燕青非常认真地做下这个决定。
  牡丹摇头:“这绝学是家传,传女不传男,”开什么玩笑,她赢梭、哈,只是因为事先在骰盅里摆好了骰子,当然关键还是摇骰子的手法,他真以为她能听?
  各家司机领走了自己主子,牡丹一行确定没人落下了,才走出弄荷堂。江画看着那精致的拱门,不由得感叹:“原以为会是龙潭虎穴,结果却是狼入羊圈。”
  几人大笑,看着牡丹。
  “这什么比喻?”牡丹可不承认自己是那头狼:“我……”
  “您好,”一位穿着西装套裙的高挑女人迎了上来,将一张水墨画册递到牡丹跟前:“这是一张穆云轩的贵宾卡,以后还请多多光临,”一晚上喝了他们一个月的营业额,她能不希望这位常来吗?
  牡丹看着那水墨画册,心情有些复杂。
 
 
第36章 
  出了穆云轩,燕青下巴朝着牡丹和江画努了努,问道:“你们怎么回去?我刚在车库叫了代驾,要不要送你们?”
  江画摇头:“不用了,我老公已经在车库等着了,谢谢!”扭头看向一旁,“箫叔,您是怎么来的?”
  “我跟张导一起,”进了电梯,箫忠国就语重心长地跟江画说:“胖羊羊都快4岁了,你和牡隽什么时候办场像样的婚礼?箫叔就等着这一口喜酒呢。”
  提到这事,江画面上的笑就少了两分:“会办的。”
  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牡隽向她求婚的场景,那是她做梦都在期盼的,但在那个时刻她退缩了。可牡隽是什么人,他根本没给她选择退缩的权利。在她的要求下,他们的婚礼仅是领着证,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牡丹揽着江画,没有多的言语。她知道画画非常非常爱她哥,所以她怕自己成为那么优秀的牡隽风采人生中的污点。可画画似乎忽略了牡隽同学对她的爱。
  “那就尽快安排上,”箫忠国对江画也有些愧疚,说到底五年前是他没护好她。
  对于江画那事,张导以前也没多关注,虽然当初“被捅出来”,圈里很多人出声讨伐“淫媒”江画,但他做导演近三十年,什么没见过?后来“淫媒”事件一夜之间风平浪静,圈里有点脑子的人立马收敛,他就知道其中有蹊跷。
  近日跟箫忠国接触了,他才了解了江画的家庭背景,说实话这心里除了惊愕,还生了稍许的悲凉。娱乐圈的情难道真的都是属塑料的,面对利益,一击就破?
  燕青轻吁一口气,望向江画:“当年你为什么选择了沉默?”
  他用封珃的账号守了几天就准备给她点赞,不成想没等来她的回应,却等来了事件平息。
  “那个时候不还出了一件‘我爸是李华’的事儿,”江画轻嗤一笑:“虽然我自认从不欺人,但在那个当下,一旦我家庭背景被挖出,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子不教父之过’是老话,我不想连累我爸。”
  她老头是一位优秀的军人,一生光明磊落,她这个做女儿的决不能在他的军功章上抹黑。
  “明白了,”燕青深叹:“人家这是料准了。”
  到了地下车库,牡丹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车,朝着招招手,让她哥出来见见人。
  牡隽拿了来时刚买的烟下车了,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未走近就开始唤人:“箫叔,”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隽子,好几年没见了,”箫忠国和江沉山一样,都非常满意牡隽:“你还是那么俊,怪不得画画不想出来工作。”
  接了烟,他就拉着人向张导介绍,话语之中带着毫不掩饰地得意,就好像是自家女婿一样,“这是江画的爱人牡隽,A大最年轻的物理学教授,今年就要入职Q大了。”
  “你好你好,我是张平京,”张导伸出手,他终于知道牡丹为什么不迷封珃了?
  “很高兴认识您,”握手之后,牡隽递出一支烟:“我妹妹牡丹可能要给您添麻烦了,还请您多多包涵。”
  张平京导演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她戏份不多。”
  牡丹才27岁,她哥哥也大不到哪去,这么年轻就是Q大教授了,怪不得那位肯把掌上明珠下嫁。他闺女要是能找到这样的,他两口子做梦都能笑醒。
  给张平京导演点了烟之后,牡隽接着发烟。
  “谢谢,”封珃就着牡隽送上的火将烟点着,后指了指身旁的那位:“我经纪人燕青。”
  燕青此刻的心情有些难辨,既高兴于有一位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不输封珃的男人已婚了,又焦虑于好女人那锐利的眼光。瞧瞧江画挑的男人,再看看自己,顿时他就想找武昭要几个小明星自暴自弃了。
  一行人又聊了几句便散了,各回各家。
  “老公,我发现这世上最了解丹子的人还是你,”江画三言两语就将今晚从她们进入酒店的那一刻,到离开穆云轩所发生的事给说了,她对牡丹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一人撂倒一片。”
  坐在后座的牡丹看向车窗外:“是他们自己一往无前,我中途劝说了好几回,拦不拦不住。”
  “你没激他们?”江画才不信:“以后咱们家想要吃穆云轩是不用预约了,喝酒喝回一张贵宾卡,这事武昭知道吗?”他买的单,结果穆云轩把贵宾卡送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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