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来上面查明了事情,确定她爸爸没沾手,她也被吓怕了,恨不能整个世界都忘了她的存在,她怕给她爸爸招惹麻烦。
就在那当口,已婚影帝张哲出轨网红的事被爆出,而斐韵依那一群人一夜之间没了声音,事情虽然过了,但她“淫媒”的屎盆子却是被扣上了。
原以为时间久了,这事就会被忘了,可是她没想到今天竟被人当着她3岁儿子的面说出,这叫她如何忍?
“不要哭,”牡丹轻拍着她的背:“现在江伯父也退了,你不必再有所顾忌,既然咽不下这口气,那咱们就吐出来,”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江伯父没事了,张哲的事就被爆出来。
第5章
“哪那么容易,我圈里的朋友说斐韵依靠上了天映娱乐的大老板武昭,就连她的好姐妹苏夏也跟申城新贵孟奇订婚了,”江画抹了一把眼泪,但眼泪依旧汹涌。
五年前在她最狼狈,在江家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她爱了8年的男人要娶她,她却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不敢办,而直到今天都没有勇气跟着牡隽出去应酬,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护着她们,她们却这样对待她?
“天映娱乐?”牡丹蹙起一双修剪得极为干净的眉毛,因为江画,她对娱乐圈并不陌生,天映娱乐可算是国内在数的大娱乐公司,成立二十三年,光影帝、影后就捧出不止五位:“斐韵依和武昭扯上关系,这好像跟她的人设不符吧?”
江画离开牡丹的怀抱,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清水鼻涕:“斐韵依原名斐宜,虽然出身桂城老山村,但她自己一直很努力,”这也是她当初会签下她的关键,“成名之后不忘曾经穷苦,为家乡建设是出钱出力。”
“穷苦姑娘独闯深水娱乐,却遭遇黑心‘淫媒’,”牡丹想到当年的那份报道,不禁摇首:“斐韵依很聪明,借着‘淫媒’之事小火了一把,改投三水文化传媒后,就一直稳扎稳打,专注拍戏,五年来几乎没有传出绯闻。”
“天映娱乐的大老板武昭,出身京都戏曲之家,行事低调但眼光精准,”提到这一点牡丹是自愧不如:“他投拍的项目没有不赚的。”
“斐韵依今年拍的大热片《沙漠烟尘》的制片人就是武昭,”江画揉捏手中的纸巾,自嘲道:“我怎么感觉我翻身无望呢?”
牡丹却不觉得:“斐韵依的人设太过完美,完美得有些假,”还有苏夏,那个女人瞧着极为甜美,没有心机,实则也不简单,“告诉你一件事,申城的新贵孟奇这次跟我一样也崩了。”
江画大惊:“孟奇身家可是近十亿!”
“十亿怎么了?”牡丹看着江画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笑道:“我问你,孟奇是靠什么发家的,他有实体产业吗,有产业链吗?”
孟奇跟丹丹一样,都是搞投资玩钱的,江画不哭了:“这么说苏夏要另寻金主了?”
“她要是真跟一无所有,欠债近亿的孟奇结婚,我就相信他们之间是爱情,”牡丹双手抱臂,拐了拐江画:“你当了斐韵依近五年的经纪人,对她了解应该不止这么点吧?”
那是当然,江画凝眉:“其实斐韵依会靠上武昭,我并不意外,”说到这她转身趴在围栏上,长呼出一口气,“她喜欢封珃,很痴的那种。”
“享誉全球的中国传奇影帝封珃?”这次换牡丹惊讶了,不过惊讶之后她又觉很正常,挨着江画趴着:“可封珃不是六年前就已经离开天映娱乐,自立门户了吗?”
“离开又不是绝交,人家是和平‘分手’,”江画斜眼看向牡丹:“斐韵依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靠近封珃,只是封珃跟天映娱乐的合同结束后,就减少了工作,几乎一年半才出一部影剧,还大多都是跟国外公司合作。”
她明白了,牡丹能理解斐韵依的心情:“我努力了这么久,也没能跟巴菲特吃顿饭。”天映娱乐毕竟是封珃的老东家,斐韵依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江画翻了个白眼,笑道:“这种梦你能不能少做点?”她输掉的那一千三百万还不够买巴菲特的一顿午餐。
牡丹瘪着嘴说:“这是我前进的动力。”
“好吧,”江画继续说回正事:“我想开个工作室,”就这么平白地顶着一头屎,她死都不能瞑目。
“可以呀,”牡丹想都没想就表示支持,不过有一点她得提醒她:“只是斐韵依、苏夏那六人今时不同往昔,你重回娱乐圈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事江画已经想过了:“我自己倒是没问题,就是担心……”
“放心吧,”牡丹拍了拍江画的肩:“爸妈都是过来人,他们会支持你的。”
江画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有诸多担心,但“淫媒”的事不弄清,她的头永远都抬不起来。
通州监狱外停着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一位满头白发,极为消瘦的男子被带进了探视室3号台。隔着防弹玻璃看着来探监的人,老年男子戴着手铐的手颤抖着伸向电话。
探监男子的五官较之亚洲人更为立体,取下墨镜,眼睫浓密纤长,瞳孔的颜色偏向于黑,但比中国人要浅淡稍许,接起话筒,声音低沉且冷漠:“我来了,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封珃,”老年男子看着玻璃外的人,浑浊的双目变得清晰:“我以为你不会想要见我。”
来探监的男子正是刚刚从柏林电影节赶回国的封珃,他抬手揉搓着自己的左半边脸,后终于将目光定在了老年男子面上:“他们说你要死了,我就来了。”
为了将这个人送进监狱,他与天映签了10年的合同,拿着从天映那得来的钱请最好的律师和这人打了3年的官司,现在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
“这14年,我开始很恨你,后来慢慢的不恨了,就在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明明爱封明霞入骨,但却一次又一次地对她动手,最后终逼得她宁死也要甩开他的手:“最近我终于想明白了。”
封珃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老年男子,似要看到他的灵魂一般,声音变得低哑:“你恨她,恨她失了孩子后没伤心多久就在医院捡了我,还办了领养手续,”语调无波,但其中却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悲痛,“你恨她把对那个孩子的爱全都给了我。”
“你说得对,”老年男子颤着唇,流下了浑浊的泪:“我恨她,恨她在没了孩子后执意要与我离婚,恨她……恨她不再爱我们的孩子,恨她全心全意地对你。”
“所以你就利用她对那个夭折婴孩的愧疚,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打她,”封珃放在台上的手紧紧握起,沉淀这么多年,他情绪极少会有波动,但每每想起他的妈妈,就难能自控。
老年男子捶着台面,痛哭流涕:“我后悔了,余生没有她,我生不如死,”无数个夜里,他不断地梦到明霞坠楼时甩开他手的那一幕,直至今天才明白自己的爱狭隘到扭曲。
“听说你还有三个月,”封珃平复了情绪,侧过脸轻笑:“你早该死了,”说完就挂了电话,拿了墨镜离开了探视室。
监狱外等在车里的燕青见封珃出来,立马打开后车门。只是封珃并未上车,将墨镜扔到后座:“给我一支烟。”
大方脸燕青两眼一抬,额上的抬头纹一重又一重的:“怎么了,”递出烟和火机,“周海宁又拿封阿姨刺激你了?”
封珃将烟叼在嘴里,点着狠吸了一口,仰首看天吐出烟:“没有,”将打火机递了回去,“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等会回去扬城一趟,我想去祭拜我妈。”
“好,”燕青坐在驾驶座上仰着脖子实在难受,干脆下车来到封珃身边站着:“对了,斐韵依知道当年是你资助的她,想要当面谢谢你。”
“斐韵依只是我资助的那些孩子当中的一个,”他生下来就被抛弃,只是命好遇上了他妈妈——封明霞:“让她学着好好做人吧,我并不需要她的感谢。”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燕青这双眼睛见过太多的脏了:“沉静了五年,她大概已经忘了自己是踩着谁爬起来的,”不过叫他意外的是江画那丫头片子竟吞下了这口气,自此消失在娱乐圈。
“路都是自己走的,”封珃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后果也当自己承担。”
燕青倚着车门,望着头发有些凌乱的封珃,心中酸水不住地往上涌,一男人长得360度无死角也就罢了,还有完美身高,他要不是他经纪人,都想夜里套他麻袋:“你就真的对送上门的美人一点兴趣都没?”
“我不好她这一口,”封珃拿着掐灭的半根烟上了车:“别忘了你是我的经纪人。”
“忘不了,”燕青连吸两口烟,后才跟着上了车:“咱们现在回扬城?”
“嗯”
牡丹和江画下了顶楼后,就直接去了附近的菜场,买了几样家里人爱吃的青叶菜,回去准备晚饭。
这夜牡家人除了羊羊都难以入眠,蓝丽娟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终是放弃数羊了,翻身坐起深叹一声:“前两天医院院长给我带了话,想要返聘我回去,”原羊羊也不难带了,她是有点想法,现摇了摇头。
“让他们年轻人出去闯吧,”牡忠民吃晚饭的时候就注意到隽子媳妇哭过了,那孩子心里也苦。
“嗯,”蓝丽娟点头,想到一事立马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睛看着屏幕:“我搜搜看那个微博怎么注册?等画出去工作了,我就注册几个账号给她助威,谁骂她我就怼谁。”
牡忠民来了兴趣,凑近说:“那也给我注册一个。”
第6章
北主卧中,牡隽从背后紧搂着江画,亲吻她汗湿的发际线,江画的气息还有些不稳:“老……老公,”声音娇软更加撩人,“我有事要跟你说,”翻身靠近吻他冒出硬茬的下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牡隽凝视着怀中的女人,眼中尽是宠溺,手描绘着她灵动的眉眼,忍不住落下连连亲吻:“画宝,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这个女人为了他,三年里飞了48次美国,一点一点地侵蚀了他的心,他爱她。
“老公,”江画又想哭了:“等干掉了那帮贱皮子,我就再给你生个女儿。”
牡隽笑了,拥紧她,唇贴着她的额头:“这可是你说的,”轻拍着她的背憧憬着他们女儿的模样,“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打电话给爸爸,跟他提一下这事。”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虽然爸妈只有她一个孩子,但江画还挺怵她爸的:“我这辈子做得最让我爸称赞的事大概就只有三件,一是考上C大认识了你,二是嫁给了你,三便是给你生了羊羊,真搞不懂到底你是亲生的,还我是亲生的?”
“这个应该就只有你会怀疑,”牡隽懂岳父的担忧,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南次卧,牡丹正在用电脑搜索关于斐韵依、苏夏、章婻、陌涵灵、沈瑗、姜明婧这六人的消息,没想到除了斐韵依和苏夏,剩下的四个也不简单,借着当年的事,个个都抓住了机会,发展的不错。
其中章婻和斐韵依一样投到了三水文化传媒,就专注于演戏,不同的是斐韵依在凭借着古装大剧《夺嫡》赢得了金桦奖最佳女配后,便一头挤进了电影圈。
章婻则一直都将重心放在电视剧上,不过她现在的成绩并不比斐韵依差,去年出了一部武侠大热剧《红颜酒家》,里面的酒家红颜女被她演活了,因此她一举夺了15年金桦奖最佳女主角,也就是所谓的视后。
“厉害,”牡丹手指滑动着鼠标,一张一张地看章婻的照片:“媚眼如丝,我一女人看了都心动,更何况是男人。”
下一个陌涵灵,细观照片,牡丹就不自禁地想到苏夏,这两人是属于同一类型的,只是苏夏长得更加甜美,32岁演一高中学生毫不违和,这也奠定了她偶像剧公主的地位。
而相比于苏夏,陌涵灵则偏向于精致,她的甜是在于声音,改签了唱片公司之后发了四张专辑,被歌迷封为“甜歌小天后”。牡丹撤下窗口,继续往下拉,看粉丝对陌涵灵的主观印象:“呆萌?”
沈瑗,16岁开始在影视城跑龙套,混了18年勉勉强强算是个三线明星,最爱炒作,其中最出名的一次是“碰瓷”顶级流量小鲜肉柯凡,牡丹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一个不太努力的了。”
在六人当中最让牡丹怀疑自己眼神的就是姜明婧,一眼看过去,好一个冷艳美人!略显英气的剑眉,清冷的眼神,微抿的唇口,拍照时下意识的稍扬下巴,无一不在表露着这个女人的“傲”。
牡丹左手弹着桌面,右手滑动鼠标,越往下看她越觉得姜明婧比斐韵依更加地懂得经营:“男友电商才俊欧宇?”又是一个了不得的双面女人。
拿出了分析经济数据的劲头,她将这六人的情况仔仔细细地理了一遍,牡丹发现就目前来言,还是苏夏身上漏洞最大,两眼珠子一转,发了封邮件给她美国的同事:“明天得问问画画,孟奇破产的消息能值多少钱?”
她现在手头上能动的也就只有十二万,调出今日的财报,得想点法子挣钱,不然给胖羊羊买点东西都不敢肆意挑好的。
这边江画是一夜没睡,睁着双眼等天亮,终于到了七点,她一骨碌地坐起。躺在外侧的牡隽双手揉搓着脸,他媳妇是真的恨毒了那帮女人。江画拨通了她老头的号,后立马将手机放到牡隽的耳边。
“喂,爸,”牡隽没睡好眼睛有点红,笑着瞥向贴着手机的老婆,后点开免提:“是我,您今天有晨练吗?”
“有,”一浑厚的男音自手机中传出:“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牡隽见江画身子一紧,便坐起将她揽进怀中:“也没什么事,就是年后八月我会入职Q大物理研究所,到时我们可能要搬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