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多说,”牡丹打住她的话:“昨晚我说的也是真的,本人确实无意长久蹲在娱乐圈,燕青应该有跟你提过我的意愿,要不是现在国际市场情况不乐观,我早就隐身退出娱乐圈了。”
燕青是跟她说过,但她认为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好:“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牡丹走到化妆台那,拿了补水喷雾:“你还是我微博第一个互关的好友。”
东小西长吁一口气:“网上现在好多人在骂我、讽刺我,说以我的眼光是不可能看上燕青的,而我会选择燕青完全是在复制你的路。”
“他们不了解你不了解燕青,看到的也只是琐碎的表象而已,有人引导舆论,很容易跟风,”牡丹做了个简单的面部护理:“你在时尚圈混了这么久,不会还在乎这个吧?”
“也许是因为在意,”东小西自嘲:“所以我还挺不喜欢外界那样说我和燕青。”
牡丹拉着她来到餐车旁:“最近说你和燕青的人很多吗,有没有水军的迹象?”
经这么一点拨,东小西就明白了:“你不提我还真没意识到,最近有人正缺挡箭牌,”网上骂她的人太多了,说她功利心太强,选的两任男友都于自己的事业非常有帮助,而燕青则成了接盘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牡丹轻嗤一笑,端起一份牛排:“谢谢你的午餐了。”
“不谢,”东小西讽刺道:“她算是哪门子的百足之虫?至多也就是只打不死的蟑螂,”经历了丑闻之事后,她感觉自己是越来越放飞了。
中午睡了一觉,下午回到剧组,牡丹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换上旗袍,化妆师将她的头发盘了起来。
结束了一场戏的封珃来到休息室,见着坐在化妆镜前的娇人,心情就没来由的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牡丹站起身转了圈:“好看吗?”旗袍就是中国女人的心头爱,她一直想要去定制一件,可惜总是没空。
“很美,”封珃的眼神掠过她纤细的腰身:“这件旗袍很适合你。”
“当然适合,”一旁的化妆师对此是非常满意:“这件旗袍是我今天刚刚拿过来的,昨天在见过丹美人之后,我就知道剧组准备的那几件旗袍没一件能穿。”
牡丹的身材很完美,该瘦的地儿瘦得刚好,不该瘦的部位是一点不瘦,封影帝真的是有福。
“我们要定制旗袍,你有推荐的门店吗,或者个人也行?”封珃能看出牡丹很喜欢旗袍,他也喜欢,但却只想她穿给他一个人看。
“我姐姐就是做旗袍的,”化妆师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今天这件便是我从她那拿来的,你们要是需要,明天我就让她过来一趟。”
她姐姐是设计师,独钟旗袍和复古类中式女装,手艺不错,就是没什么名气,若是牡丹能在她那定制一件,这以后的生意还会少吗?
“那谢谢你,”封珃拉高牡丹的手,牡丹又转了两个圈,后就想凑近,只是封珃不让,“我身上都是汗,”嘴杵到她的耳边,“晚上回去再好好抱你。”
接下来的一场戏,是牡丹和封珃的对手戏,躺在摇椅上的南靖看着站在门边的罗小米:“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都日上三竿了,我还睡,店里的伙计怕是要笑话你娶了个懒媳妇了,”罗小米手里捏着一块丝帕,娇滴滴地斥道:“这都怪你,没个节制,”粉唇微微撅着。
封珃一手捂着脸:“今天的第一条NG来了,”他的宝儿把一个温雅女子生生地演成了矫情小媳妇,嘴角上弯,但她矫情的这一面还真的很少见。
“牡丹,你私下跟封珃就这么回事儿?”张平京都不想看那镜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封珃在去过丽城之后,一直在规劝他让牡丹少露脸?
“其实不是这样的,”牡丹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给你来一遍,”封珃起身上前,拉着牡丹来到摇椅那:“你现在是南靖,我是罗小米,你看我怎么演,一会你跟着学就好。”
牡丹闻言两眼珠子左右转了一圈,这院子里人还不少:“老板,你确定要自毁形象来段罗小米?”
“不然呢?”封珃见她这可爱样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粉颊:“看完之后不要多想,我还是我,演戏是演戏,”演女人只是无奈之举,抽走她手里的丝帕,转身走向门口。
院子里的人一听说影帝要演女人,立时就兴奋了,有几个甚至还偷偷地拿出手机,不过在张平京冷目扫射之下,又立马把家伙收起来,乖乖地跟着传奇影帝参悟演技。
牡丹坐下后脚一蹬,摇椅摇了起来,她压着声音说着南靖的台词:“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站在门口的封珃,捏着帕子的手轻轻扶着门框,面上带着淡淡的笑:“都日上三竿了,”他说话的语速偏慢,语气平和,“我再睡,店里的伙计怕是要笑话你娶了个懒媳妇,”说到这面上的笑就变了,隐含点点羞意……
看完封珃演的罗小米之后,牡丹深觉南靖这个角色很适合自己,真的想赖在这摇椅上不起来。
“就是这个味道,”张平京望向牡丹:“呈现到这种效果,我也没什么要给你讲的,你依样画葫芦来一遍就成。”
“好,”牡丹认命地站了起来,还不舍地看了两眼在摇晃的摇椅:“祝我一条过吧,不然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封珃把丝帕还给她:“你要是喜欢这把摇椅,我们一会就把它带回酒店。”
“那是剧组的东西,”张平京笑着打趣:“上午你们两把被子铺盖拿走了,下午又盯上我这摇椅了,你们花头挺多啊!”
“导演,您误会了,”牡丹又看了一眼摇椅:“我就是觉得您太实在了,挑的道具都是实打实的好货。”
“那是金主给的钱多,”这点他们整个剧组都得感谢柏总。
牡丹没话了,她的心态已经调试好了,捏着丝帕跨过门槛,动作利索地一个漂亮转身,挺直腰背:“来吧。”
这是好汉上断头台吗?封珃清了清嗓子,再次叮嘱:“收住一点。”
第77章
“这都日上三竿了,我还睡……”
牡丹虽然演技非常粗糙,但让她依样画葫芦还是能画得有模有样的,含糊了两条,第三条张平京终于满意了,她自己也舒了口气:“我觉得我还能再坚持坚持。”
刚刚她都想力劝张导换角了,可就是舍不下剧中那两场床戏三场吻戏,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这么“辛苦”的戏还是她自己来吧,不为难别的女人了。
“接下来的每场戏我都先给你示范一遍,”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速成的法子能让她的演技一日千里了。
“那就拜托封老板了,等我OK了,我就以身相许,”牡丹苦着一张脸,看着很是可怜,只是那双桃花目晶亮晶亮的,太过灵动了。
封珃眼底一暗,笑意荡开:“就属你精怪,”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去休息间收拾下,便回酒店。”
“今天不拍了吗?”牡丹刚来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这日头还很高。”
“今日是剧组头天开工,”封珃跟来往的人点头致意:“晚上剧组要聚餐,柏总买单。”
牡丹清楚了:“所以我没有耽误大家时间吧?”现在是下午4点,聚餐时间肯定是7点以后,请允许一只垫底小人物存在卑微。
“没有,”封珃回头看向她,笑道:“我原以为会一直NG到五点,就学了你,在拍戏的间歇有意识地给张导灌输你演技很差这一点思想,很成功,张导本已做好准备跟你耗到天荒地老的,没成想你这么争气。”
“你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牡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我一句话NG了3次,张导怎么还心平气和,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封珃拉着她的手来到嘴边,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是在夸你。”
其实他也有担心,不过不是担心剧组,而是怕她会在一次又一次的NG中变得烦躁,更甚者怀疑自己,所以他尽所能地带着她。当然为了节省出时间给她,他也会努力调整自己,争取每条都一次过。
回了酒店,因为还有时间,封珃便让牡丹再睡会儿,他自己则拿了衣服去了卫生间,一天下来,流了非常多的汗,不过入圈十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是怕熏着他的宝儿。
牡丹沾床就睡,她也不累,只是嗜睡,睡梦中迎来一抹熟悉的味道,她凑了凑鼻子后便翻身钻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乖,”封珃亲了亲她的额头,后凝视着她的睡颜,眼中没有任何欲念,多的是柔情,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耳鬓,将一小撮碎发勾到耳后,没一会便拥着她闭上了双目。
晚上的聚餐,柏咏峻露个头喝了两杯酒就离开了,没有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任何靠近的机会,其实牡丹有点想不通:“封老板,韩幕歆到底想干什么呀?”
“这个我知道,”坐在牡丹下手的东小西杵到她耳边:“韩幕歆出身一般的工薪家庭,在17岁之前她的三观应该还是正常的,转折点出现在她18岁。”
“她有个表姐长得不比她差,大专没读完就去了京都闯荡,21岁便跟了洪家大爷,至今快10年了,没名没分,但什么都有,你说在耳闻目染之下,她的三观会不会歪了?”
洪家?恐怕小西了解到的还仅是片面,牡丹看向封珃,据她所知柏咏峻的太太陈立怡很温婉大方,跟韩幕歆完全是两个类型,男人喜新。
封珃淡笑:“陈立怡非常爱柏咏峻,柏咏峻也十分在乎她以及家庭,”要想打击甚至毁掉一个人,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从他在乎的人或事下手,柏咏峻不傻,所以他不沾。
“够狠也够卑鄙,”牡丹了悟了:“那张导为什么要选择韩幕歆?”
“所以很快就要换了,”东小西很开心:“你猜是谁?”
牡丹打量起边上的人,韩幕歆属于媚的那一型,但真要论起媚,东小西可是丝毫不逊她,她笑道:“我直觉《南茶馆师爷》要进一比我还菜的演员。”
“错,”东小西拿起餐布擦了擦嘴:“是中美混血女星KossK,我推荐的,她是我好朋友,而且也非常专业,所以很抱歉,你还是最菜的那位。”
KossK?这位她还真听说过,不是太出名,她会知道也是因为KossK曾是大通一位高层的女朋友,不不不,应该说是未婚妻,不过已经分手了,KossK甩的那位,原因是两人在种族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你这是在把韩幕歆往死里得罪?”牡丹是真佩服边上这位铁板刚姐。
东小西冷哼一声:“昨晚你不也看见了吗?自己不要脸还一直冷嘲热讽说我心机婊,我那么好欺负吗?”
正好柏总在吃饭的时候表现出对那两人不满,张导有心换人,那她就搭把手喽,不过赵檬比韩幕歆要敏锐多了,张导还未找着人,她就踏实了。
果然两天后,牡丹在剧组里就再未看到韩幕歆,而东小西推荐的人也到了,一位非常性感的辣妹,只是她一开口,剧组的人就全呆了,“大家好,我是KossK,我贼拉稀罕《南茶馆师爷》剧组啦……”
牡丹感受着当下这个气氛,拐了拐一旁的男人:“封老板,你有没有觉得KossK一开口,就跟我演戏一样,完美形象立时破灭?”
“没有,”封珃笑着道:“看你演戏,是一种享受,”享受欢乐。
“我老娘是东北人儿,”KossK还在自我介绍,张平京就已经开始想后期该请谁来给她配音。
KossK一口顺溜的东北话算是镇住了全场,但这也仅仅是开始,下午她和封珃的一场对手戏才是重点。
古街头的偶遇,穿着旗袍的女人拿着相机对准一身银灰色缎面长大褂的南靖,勾唇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情,然而南靖却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后本就沉寂的双目瞬间寒刺骨,而女人眼中却兴起了一丝志在必得。
“怎么样?”人是她推荐来的,东小西也很忐忑。
牡丹笑了:“你确定要问我吗?”她可是非常不专业。
入夜后的南茶馆早已打烊,前院是漆黑一片,后院只有正屋还亮着灯。
“嗯……呃,”女子的娇弱从吟咛中显露:“靖……呃……我爱你……”
三个字叫男子更加沉沦,里屋中的炽、热还在继续,但前院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戴着小圆墨镜的男子坐在大堂中,兀自给自己沏着茶,右手的拇指轻轻地捻着一把小小的手术刀。
喝完了两杯茶,一男音自柜台后传来:“不是说了,不再聚首?”不知什么时候,南靖出现在了柜台之后,擦燃一根火柴,点着放在柜台上的酒精灯。
“衙役死了,死在了南美。”
屋内瞬间归于死寂,久久南靖才开口:“干这一行就应该早知会有这一天,所以你为什么来找我?”
“衙役是因为你死的,”戴着小圆眼镜的男人手中的手术刀瞬间出手,南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手术刀自他的耳边掠过,截下两根头发。
“CUT,”张平京欣喜:“一次过了一次过了,你们休息一下,十分钟后再来下一条。”
演“医生”的东臣这会正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捂着心口:“吓死我了,我就怕伤到封老师,”那柏总就能让他赔命,“这动作从我签了《南茶馆师爷》那一天就开始练习,好在……好在一次过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封珃安抚他:“要是方向不对,我会避开,”他自23岁就开始练空手道、跆拳道等等,对方位、方向等等的辨别是非常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