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寒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一副顺从地任君处置的模样。
怕她不稳,手轻搭在她的Y间扶着她,帮她掌握着平衡。
颜伊皱了皱眉,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她不会亲,只是毫无章法地撕咬着他的嘴唇,像只暴躁的小怪兽。
纪云寒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是怎么回事,只是好笑地看进她雾蒙蒙的眼睛里,宠溺又纵容。
啃完,她抬起头,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坐了下去,软着身子缩在他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
纪云寒轻笑着,摸了摸被她咬得有些疼的嘴角,靠在沙发里,往上托了托怀里的人,让她靠得更舒服。
“你当时怎么不找我说话啊,白白浪费了这么久呢。”
听声音还有点委屈。
“你男人太胆小,是我的错。不过后来我们又遇到了,那一次我和你说了话。”
“真的吗?怎么回事?”
刚刚还萎靡不振的人瞬间满血复活,大眼睛好奇地眨着。
纪云寒和她讲了化妆舞会的那次,颜伊恍然大悟:“难怪你知道我喜欢吃蛋糕。”
她迟疑地看了看他,“我刚搬来的时候,你是故意用甜品诱惑我的吗?”
他没说话,只是笑着看她。
颜伊撅着红唇,小声嘟囔:“你也太坏了吧!”
“怎么坏了?”
他看着她娇憨的媚意,喉间发痒,拉着她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把玩。
她抬起头,神色认真,“喜欢我的男孩子从来都是直接大胆地向我表白,没有人和你一样,像潜伏的猛兽,会偷偷观察,找机会一口吃掉,很坏。”
“谢谢夸奖。”
纪云寒眉间满是愉悦的神色,低低地笑着。
这男人太不要脸了吧!
颜伊嘴角抽了抽,不想理他,又把脑袋埋了回去。
十一月初还没有供暖,晚上的室内有些凉,她的睡衣有点薄,不加绒,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她都躺在开了暖风的屋里,窝在被窝里打滚,今晚却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颜伊的耳朵慢慢红了,她轻轻又蹭了蹭他,贴得更紧。
真暖和,人体暖炉。
纪云寒声音沙哑地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威胁:“别蹭了,再蹭你今晚真的别想走了。”
她的脑袋轰得一下,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了下去,抱着抱枕缩在沙发的另一个角落,警惕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看着她,没有阻拦,起身回房。
纪云寒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新的睡衣,上衣的扣子随意系了几个,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水汽。
他坐在颜伊身边,将聚精会神正在看电视剧的女孩搂在怀里。
颜伊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洗凉水澡了啊?这都快到冬天了,会感冒的。”
纪云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漫不经心道:“有人撩完火不管灭。”
“你……流氓。”她眼神闪烁,不自然的飘忽着视线,犹豫了半天,“其实我也可以帮你的。”
她从小长在国外,虽然骨子里有着东方人的害羞与矜持,但对着爱人却并不古板保守。
纪云寒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逗你的,太快了,我不舍得。”
颜伊靠在他怀里,视线凝在男人大敞的领口,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屋内的气氛瞬间燥热了起来。
她耳朵烧得通红,试探地悄悄瞥了一眼他,看到男人正神色慵懒地看着电视,低头戳了戳他的胸肌。
没反应,再戳一戳。
似是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猛地抬头,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色放松,声线刻意压低,磁性又性感,“还满意吗?”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划过,若有似无地撩拨着她的心,痒痒的。
颜伊轻咳一声,窘迫地笑了笑,“挺好的。”
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没几秒种,像是有磁铁吸引一般,视线又粘了回去,盯着那处咽口水。
男人勾唇笑着,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下头额头相抵,他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语气中含着化不开的蜜意,低声蛊惑:“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我是你的,不用害羞。”
说着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为数不多的扣子,颜伊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的动作看,脸涨得通红,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他牵着她的手,直直地覆上了他的X膛,手下的温度炙热,肌肉紧实富有弹性,还能清晰地感受掌心下心脏跳动的节奏,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着她的心脏,冲击着她的脑神经,一阵酥、麻的电流蹿过全身,激得她抖了一下。
她哆哆嗦嗦地看了他一眼,颈间的嫩白都染上了淡淡的樱桃粉,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蜜桃,散发着诱人采摘甜美芳香。
纪云寒眸色沉了下去,心底懊恼着,最终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长臂用力将人揉进怀里,低下头去细细地亲吻。
颜伊被吻住的时候,脑袋还懵懵的回不过神。
怎么又亲上了?不是让我摸吗?我还没摸够啊……
这人大概是亲吻狂魔吧。
缠绵许久,看着怀里又缺氧的女孩,纪云寒不再诱惑她,又把扣子一个一个地重新系上,假装没看见她眼里的遗憾,轻轻勾起了嘴角。
“噢对了,你过几天要去Z市,定了什么时候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可能还要去好久。”他认真看着她的眉眼,感慨道:“真不想和你分开。”
颜伊伸手圈住他,头蹭了蹭,在他怀里抬头,额头碰到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男人低下头,顺势在上面亲了亲,没有离开,就这么贴着。
她轻声说道:“我过几天也会去Z市。”
男人的气息都没有变,嘴唇依旧贴在她的额头上,一声“嗯”轻轻地从喉咙里溢出。
“你不问吗?我去干什么。”
纪云寒睁开眼,笑了。
他把人一把抱到腿上,重新圈进怀里,低头认真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有危险吗?”
“不危险。”她疑惑地看着他,好像每次他都只担心她的安全问题,想了想又补充道:“不会和危险人物接触。”
“那就没关系。你去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都不会问。你的心结,你的仇恨,我会慢慢感受。等你足够信任、依赖我的时候,自然会愿意告诉我一切。”男人含着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平安。利用我也可以,只要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颜伊的泪水满溢出来,视线变得模糊,男人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的眼泪,那一刻,她听到了心墙倒塌的声音。
就是他了吧,她想。
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这么爱她的男人了。
你说你感谢上天让我来到你身边,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一时无话,屋里只余电视机发出的声响。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但都很快就进入了角色,自然而然的亲昵举动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
心和心的距离慢慢缩进,像是本能般的彼此靠近着,那么贴合,那么理所当然。
纪云寒送她回去的时候,颜伊还有点依依不舍。
他没想过她会这么粘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她吃掉。
“真的不能留下吗?又不做什么,就抱着睡觉嘛,你真的好暖和的,家里太冷了。”
她小手牵着他的衣角,轻轻拽了拽。
纪云寒深吸一口气,握着她的手,狠了狠心,“冷就开空调,乖,快回去睡。”
“空调好吵的,我睡眠不好你知道的,睡觉不能有声音,这几天都被冻醒。”
女孩声音可怜巴巴的。
她把他当人肉暖炉没有别的心思,可他不一样。
真的把她留下就太快了,他们才刚刚确定关系,他不能那样。
纪云寒咬了咬牙,扣着她后脑勺,一把将人按在怀里,狠狠地揉了揉,把她小巧的耳垂含在嘴里,用力吮了吮,怀里人娇声“呀”了下,身体发着颤,他没有放过她,将人把横抱起,径直走进她的卧室。
他压在她身上,将头埋进她细嫩白皙的脖颈处,轻轻啃咬着,许久抬起头,声音喑哑:“乖一点,别勾我。”
颜伊看着他翻滚的深邃眼眸,心弦颤抖,缩了缩脖子,终于知道害怕。
“你就是要磨死我。”
恶狠狠地在她脖子上留了个牙印,狼狈地快速抽身离开。
回到家,纪云寒站在淋浴下,任由温水洒在身上。
她不让他用冷水洗,怕他感冒。如果真的生病了,怕是又要跟他闹,可是他的火气无处释放。
单臂微屈撑在墙上,手缓缓向下,青筋暴起,肌肉紧绷。
许久,一声低吼。
头枕在撑墙的手臂上平复着呼吸,最后慢慢笑了出来。
第46章
清晨,今年的最后一场秋雨姗姗来迟, 气温骤降, 落叶悉归尘土。
星辉娱乐,姚远办公室内。
吕晨芳坐在姚远对面的真皮转椅, 低头看着一份真人秀合约。
她冷笑一声:“呵,又让我带新人?于冰清,名字挺纯。”
姚远看了她一眼,好脾气地解释:“袁菲菲完了, 我们公司需要新人出头。”
“嗤。”
吕晨芳拿起一旁的签字笔写上了她的名字, 笔锋尖锐, 龙飞凤舞, 突然状似无意开口问道:“用药了?”
姚远闻言眯着眼睛打量她, 可惜他没有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挑了挑眉, “你怎么知道?”
“呵,这姑娘刚进公司时我见过几面,唯唯诺诺、进退有度,看着就和袁菲菲不一样, 不像是个甘愿潜规则的人,不用药她会给人睡?”
吕晨芳扣上笔, 啪地放下,合同随手一推,推到了姚远面前。
姚远睨了她一眼,没有生疑, 沉声道:“她还算识趣,所以投资方把其中一个名额换成了她。”
“确实,这个真人秀大咖云集,相必客户对她很满意。”吕晨芳随意磨着自己的红指甲,语气懒散疏离,“没闹吗?”
“当然没有,所以说她识趣,不是每个人都像颜芸一样不识好……”姚远顿住,冷笑了一声,止住了话题。
想到旧事,脸上又浮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禁道:“想必是这次的投资商比较温柔,她应该也愿意吧。”
颜芸……
吕晨芳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眼神闪了闪。
她知道这个女人,可这是她第一次从姚远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那人早在许多年前就死了,当年也曾红极一时,奈何佳人红颜薄命,20出头就香消玉殒。
看姚远的样子像是讳莫如深,她不好追问,只当作没听到。
她沉默了太久,姚远目光沉沉盯着她。
吕晨芳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转椅滑出去老远,她压低声音,厉声道:“我劝你最近还是安分点,袁菲菲的事刚过,最好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最重要的是不要牵连我。你我都有人命在身,我还不想死。”
姚远没说话,只是脸上褪去了虚伪的温和。
吕晨芳盯着他原形毕露的面孔,嘴角慢慢勾起,冷声警告他:“你最好让于冰清安分一点,别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我饶不了她。”
“你今天话很多,不像你。”
姚远冷漠地打量着她,眼里深藏的暴虐渐渐显现出来。
吕晨芳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背后却涔出一层冷汗,她努力摒弃脑海里涌现出来的那些令人窒息绝望的回忆,稳住心神和他对峙。
“我现在对你的能力产生了无限的担忧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我是认真的。别把我牵扯进来,我不想坐牢,更不想死。”
姚远倏得笑了出来,那些危险的神情又被很好的伪装了起来,再无踪影,他轻声安抚:“别紧张,你放心,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也不想死,所以你尽管放心,我有分寸。”
吕晨芳知道,他信了她。
她心里一松,但是面上神色不渝,冷着脸,“最好是这样。”
吕晨芳离开后,姚远坐在椅子上,手中转着笔。
他神色晦暗不明,眼中闪过阴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轻嘲道:“胆小鬼,当初杀人的时候不是挺有魄力的吗。”
他这些年一直都记得,十八岁的吕晨芳冷静地坐在角落里,她静静看着不远处两个蠢女人自相残杀,最后从背后捅死了那个胜利者。她攥着带血的刀走到他面前,眼神冷漠地和他对视的样子迷人极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是一类人。
他走过去,轻轻给她擦掉了脸上的血,将她搂在怀里,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他对她说:“恭喜你,逃脱成功,你活了。”
12年了,她是他手里唯一的活口。
不,准确的说,是他从年轻之时到现在,这半生唯一放过的人。
从那天起,吕晨芳就进入了他的公司。虽然她脾气不好,但是他愿意捧着她,毕竟同类难寻。
他站起身,正了正领带,走到落地窗前,俯视这座城市,他伸出手,将远处的所有高楼和道路上的行人都置于手下,缓缓合拢,握在手心,眼底尽是对生命的罔顾和轻蔑。
……
晚饭后,颜伊抱着平板,枕着纪云寒的大腿躺在沙发上看综艺。
她在看国内一款制作精良的角色扮演侦探类节目,很好看。虽然剧情上偶尔有个小bug,但是也能理解,毕竟播出来的节目,设计得有漏洞才能避免现实中被模仿的可能。
突然视频中传来一首诡异的童谣,纪云寒偏头看了一眼她,看她被突如其来的音乐声吓了一哆嗦,轻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