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之,她能为自己夫君做一些事,也是心甘情愿的。
长公主都敢为了哥哥豁出去,她为何不敢为了夫君豁出去?
她果断点头,“只要卫王殿下不弃我而去,我自然是生死相随的。”
李月容倒是没想到,她只是想利用徐宝珠,徐宝珠却是对她五哥真心相待的?
*
当天傍晚时候,便有一辆华丽马车自皇宫驶出。
车内,李月容和徐宝珠将皇后五花大绑,蒙上眼睛,还用布巾塞住嘴。
徐宝珠一脸歉疚,对皇后说道:“姐姐,你也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救我夫君于水火,你放心,我必不会伤你分毫。”
本来,徐宝珠是想好生跟皇后商量,让她配合着演戏的,应该很容易就事成了。
可是仔细想想,害怕皇后不会同意,所以干脆想办法将她骗出来,联合李月容里应外合,将她掳走了。
毕竟谁会想得到,妹妹会掳走姐姐呢。
皇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过二人都没有理她,趁着城门尚未关闭,赶紧逃出城去了。
徐太后消息灵通,很快就收到了徐宝珠留下的字条。
字条上,说是皇帝撤兵放了卫王,她就放了皇后。
当时气得徐太后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登时从坐上拍案而起,恼怒道:“反了反了,这个蠢货!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掳走自己亲姐姐,真想气死哀家!”
气得徐太后上气不接下气,肚子都一阵抽痛,痛得一头冷汗直流,捂着肚子,痛苦的跌坐回了软榻上。
嬷嬷连忙道:“快去,传太医!”
徐太后忍着痛,当即下令,“快派人去追!给我把她们追回来,谁也不许放走!”
嬷嬷扶着她劝说,“娘娘消消气,二姑娘肯定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挑唆的。不过几个柔弱妇人,肯定跑不远。”
徐太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皇后这么被掳走,没有按时用药,又几经波折,肚子肯定就要穿帮了!
若是皇后小产,那她腹中的胎儿怎么办?现在都五个月大了,难道要狠心打掉?
那她折腾了这么久,要前功尽弃?
一想到这里,徐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气得一只手紧紧揪着袖子。
与此同时,盛长乐早就已经在城外接应她们了。
见到李月容事情成功,盛长乐唇角微勾,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能够想象,太后肯定已经气得跳脚了。
这个坏女人,最好气死她!让她知道,她盛长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李月容慌忙赶来,喘着粗气道:“现在怎么办?”
盛长乐指着自己准备好的马车,“你们衣裳太惹眼了,换衣裳,换马车,乔装打扮,先赶路再说,不然追兵马上就到了。”
李月容点头,而后众人换了一辆马车,都换上平民的衣裳,扮成商队,连夜往北上逃去。
因为不能让皇后看见盛长乐,所以他们是分开两辆马车的。
这边车上,徐宝珠把皇后嘴里的布拆开,还想给她喂水喝,“姐姐,先喝点水吧。”
结果皇后根本不喝她的水,气得面红耳赤,恼怒骂道:“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绑你姐姐!你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掳走皇后,知不知道是什么罪?”
徐宝珠一脸歉疚,“姐姐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救我夫君,是他们想要谋害他,容不下他,若我不救他,他就死定了……”
皇后差点没被气死,“你才嫁给他三个月,还真上纲上线,真当自己是卫王妃了么?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要,就为了救这么个逆贼!
“你说他待你好也罢,他还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值得么?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可是想气死我!”
徐宝珠含着眼泪低下头,“姐姐,卫王他也没有待我不好,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也对我百依百顺的,我们是明媒正娶成了亲的,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皇后气不打一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掳走我,罪孽深重,就没有回头路了!万一他不领情,反倒将你弃如敝履,到时候你当如何?”
徐宝珠小声嘟囔,“那我也心甘情愿……至少我嫁给了喜欢的人,为喜欢的人付出都是应该的。
“不像姐姐你,眼里只有权势,爱你的人你视而不见,非要嫁给一个一无是处,你不喜欢,也不喜欢你,后宫还那么多女人的。”
好似被徐宝珠戳中要害,徐玉珠心下一震,张了张嘴,已经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后徐宝珠就又把皇后的嘴给堵上了,侧开脸,躲到一旁暗暗抽泣。
另外一辆车上,李月容还在询问,“昭昭,我们现在如何跟五哥汇合?”
盛长乐含着得意的笑容,“放心,我已经跟我夫君传信过去了,让骊山撤兵,放卫王离开,等我们见到卫王,再放走皇后即可。”
与此同时,骊山树林之中。
徐孟州看着盛长乐让快马送过来的信,差点没气笑了。
这个小东西,现在还开始统筹全局了?
其实徐孟州救走卫王是迟早的事,根本不需要盛长乐她们冒险掳走皇后,除非盛长乐此举另有目的。
这小东西一肚子坏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估计又要准备收拾烂摊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昭昭的报复时间,
粥粥负责:我媳妇做什么都是对的~撒花~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柘眠 4瓶;画画的猴子? 1瓶;
第95章
骊山这边很快都收到消息,说是卫王妃掳走皇后, 要挟退兵放走卫王。
原本皇帝是不打算理会的, 今日他除掉卫王心意已决,再者, 他本来也不在乎徐皇后和她肚子里的胎儿死活,反正都是他们徐家的人在做戏。
可群臣纷纷谏言,说是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种要紧,卫王今日逃走还可以让人去追, 肯定逃不了多远的, 可万一皇后娘娘受了惊吓, 腹中胎儿有个三长两短, 那就是关于整个国家的损失。
最终, 李元璥架不住这么多人的七嘴八舌,特别是徐家的人反应异常激烈, 只得答应先退兵,而后带着人去追被掳走的皇后。
骊山退兵之后,徐孟州便将卫王成功救出来,乘坐着马车, 前去与盛长乐约定的地点。
马车上,徐孟州特意带来秦艽, 正在为卫王包扎治疗伤口。
卫王伤势过重,险些丢了性命,特别是一双腿,甩下山坡骨折才刚刚接上, 今后还不知能不能站起来……
不过秦艽还是好声好气的安慰,说是好好养伤,可以今后再慢慢想办法治腿。
李元珉今日死里逃生,眼睁睁看着身边亲信为了保护他,一个个都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只剩下一个周负,伤势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他原本也迟早会落入李元璥手中,是徐孟州及时赶到,将她先藏匿起来,如若不然,恐怕他早就已经是骊山之中的一条亡魂。
最近李元珉确实也在筹备逼李元璥退位的事情,却没想到竟让他先下手为强,还有那么多人背地里帮他。
李元珉闭着眼,面如死灰的躺在车内软榻上休息。
他睁开一个眼缝,偷瞄坐在旁边的徐孟州一眼,略微嘶哑的声音,只道:“说实话,你到底是诚心扶持我,还是只是想利用我?”
徐孟州手中正捏着一个荷包,暗青色的荷包上,彩线绣着戏水鸳鸯,这是盛长乐亲手绣给他的,她绣工很烂,这个荷包都绣了三个月才绣好,还不知扎了几次手,本来只是寻常之物,可对于徐孟州而言,看得比身上一些价值连城的配饰还要珍贵。
他拇指搓揉着荷包上的红色穗子,唇边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回答,“李元璥容不得你,也容不得我,我们结盟,也只不过各取所需,难道你就不是利用我?”
李元珉噎住,一时也答不上来,他说得对,他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罢了。
徐孟州还道:“此番也是我太大意,本以为他想取我性命,倒是不知,他还留着后手,害你如此,并非我本意。”
感觉到自己毫无只觉得腿,李元珉也只能接受了现实。
他许久才冷笑一声,道:“我这次就算是逃回去,李元璥必定也会派人前来平反,到时候我也撑不了多久,早晚死路一条。
“徐孟州,今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只要你能保我回去,今后,你若有意取这江山,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反正李元珉现在腿都断了,这天下,就算他得不到,也绝不让仇人李元璥好好坐这皇位。
徐孟州有意谋反的事情,李元珉其实早就有所察觉了,因为徐孟州之前划入他名下的陇右地区,其实一直都捏在徐孟州手里,不知在那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元珉只能将复仇希望都寄托在徐孟州身上,若是徐孟州想反,他全可以助他。
徐孟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笑,垂目仔细看手里的荷包,就好像在看盛长乐一般。
李元珉又道:“不过,我劝你还是早些清理门户为好,你们徐家,现在蛇鼠一窝,实在太乱了,若是你狠不下心,将来迟早栽在他们手里。
“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李元珉还看在狗皇帝好歹跟他血脉亲情,不想用太暴力的方式比他退位,谁知狗皇帝一来就直接扼住他的喉咙要取他性命。
果然若是不心狠手辣,就是能眼睁睁看着权势地位落入他人手里。
李元珉的话,久久回荡在徐孟州耳边。
徐孟州自然知道,徐家他这几个兄长,除了一个五哥徐远州忠心帮他,其余几个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各怀鬼胎,不知在图谋些什么。
他前世就众叛亲离,今生本来是不想与几个兄长再决裂的,一直想办法好生维系。
现在看来,与他们决裂,也是无法避免,迟早的事。
*
盛长乐带着人,一路换乘马车,东躲西藏的,连夜行程,一直到隔日清晨,才又上了烟江江边的一艘船上。
因为徐孟州先前将阿西派过来保护盛长乐,阿西背后还带着一帮喽啰供他使唤,所以路上事宜,盛长乐只需交代阿西去办即可。
这艘船,就是盛长乐约定好与徐孟州会面的地方,这样能保证不被官兵捉到,到时候也方便放皇后回去。
河面之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如轻纱一般朦朦胧胧。
盛长乐换上一身芙蓉紫云锦罗裙,梳着坠马髻,发髻间一支金镶玉梅花步摇,在清风吹拂下前后摇晃,裙摆也略微掀起一些。
身后脚步声靠近,李月容缓步上来,胳膊撑着栏杆,捧着脸询问,“昭昭,小舅舅他找得到这里么?”
盛长乐点头,“他肯定找得到的。”
想了想,李月容一双柳眉又瞥了下去,略显哀愁,“此番我随五哥离去,恐怕今后不会再回来了……。”
她以前就很后悔,五哥被贬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跟着五哥一起离去,这次,她已经决定好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丢下五哥独自一人。
李月容拉着盛长乐的一根手指,握住她冰凉的手,有些不舍的看着她,“昭昭,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这京城危机四伏,凶险万分,你可千万要小心一些。”
盛长乐侧身过来看着她,抿唇笑了笑,“你也要小心一些,你先随五表哥去陇西也好,到时候我和夫君再想办法保全你们,只要活着,将来总会再见的。”
前世的李月容和李元珉都是早逝,所以盛长乐对他们兄妹要求也不高,只要活着,将来总会有机会翻身的。
另一边,船舱客房之内,徐宝珠将皇后送了进去,替她松绑,关切询问,“姐姐,你没事吧?”
皇后脸色别提多难看,手腕上被绳子捆过的地方还带着勒痕,不屑的侧身躲开,一眼都不想看见徐宝珠。
她冷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徐宝珠还再三保证,“姐姐你放心,我会安全把你送回去的。”
皇后暗下一寻思,一个激灵想起来。
徐宝珠哪有这个胆识和能耐,竟然敢从宫里掳走皇后,到现在两天了也没被人捉到,这背后,肯定有人在帮她吧。
皇后渐渐冷静下来,红着眼睛,握住徐宝珠的手,开始跟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宝珠,你到底是受谁挑唆的,你若是现在肯告诉姐姐,到时候姐姐尚可为你向姑母求情,不然你此番闯了这么大的祸,可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徐宝珠知道背后是盛长乐在帮她,可她也知道,若不是盛长乐两夫妇在暗中帮卫王,卫王早就已经死了。
李月容都再三警告过,千万不能让皇后知道盛长乐也在这里,所以徐宝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徐宝珠握住皇后的手,含着泪,只道:“就算是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父亲母亲,养育之恩只能来世再报……”
皇后好说歹说,徐宝珠就是顽固不化,都快把皇后给气死了。
船一直沿着烟江北上。
不知不觉在江上烟雾之中飘了一天,又到夜里。
盛长乐方才与李月容在大堂一起简单用过晚饭,吃的是糖醋鲤鱼,鲫鱼汤之类,吃得倒是心满意足,正回房间。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船舱过道上挂着灯笼冒出幽幽亮光。
一开门,突然从屋里黑暗之中伸出来一只胳膊,一把抓住盛长乐,将她娇软的身子摁在门板上,男人高大健壮的身躯从背后死死压着她,丝毫动弹不得。
不知突然从哪冒出一个人闯进她房内,盛长乐心下猛然一震,整个人都吓蒙了。
她张开嘴,正欲开口惊叫,却被男人一只大掌捂住口鼻,嘴里只剩下“呜呜呜”的声音。
男人在她耳边喘着粗气,灼烫的气息顺着耳廓和衣襟,接触到了她的肌肤,惊得她浑身一个哆嗦,挣扎抵抗得更厉害了。
他却不管她的挣扎抵抗,已经从背后,唇瓣贴上了她白皙细腻的颈子,痴迷流连的嗅着她身上的芳香。
酥酥痒痒的感觉,好似一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似的,从耳朵爬到后颈,又自后颈爬到背脊,一股莫名的电流贯穿背脊,让她脸都憋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