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双大手攀上酥软柳腰,灵活熟练的,粗鲁的一把就将她的衣裳撤去。
盛长乐当时心都凉了半截,一瞬间有点绝望,莫不是这船上有什么内鬼吧?
慌乱挣扎片刻,她深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才想起来曾经学过的防身之术。
最后她用尽浑身力气,一脚踩在男人脚背上,手肘往后一撞。
随后抓着男人的手一口咬下去,试图用此法子挣脱。
果然是疼得男人惊叫出声,“呃,你怎么这么狠……”
主要是徐孟州手上伤还有些疼,又被她咬了一口,伤口都咬裂开了。
听见男人声音再熟悉不过,盛长乐回过头来一看,才分辨出背后轻薄她的男人不是别人,是她夫君,刚刚一时慌乱竟没想到。
盛长乐吓出了一头冷汗,看见是徐孟州整她,简直恨不得捶死他,几巴掌挥在他身上,“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坏!”
无声无息的冒出来吓唬她,简直坏透了!
可盛长乐都已经好几天都没见过徐孟州,见到他又稍微有些惊喜,想打他,可打着打着又一头栽进他怀里,一时间又爱又恨的,两条胳膊将他死死抱着,眼角都溢出一丝湿润。
徐孟州窃笑,顺势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从地上竖着抱起来,到一旁桌上放她坐下。
他不老实的手在她顺滑柔软的衣物上游动,呼吸剧烈,几乎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含着绵绵情意的磁性嗓音询问,“昭昭,有没有想夫君?”
盛长乐咬着唇,赌气的轻哼一声,不想理他。
她刚刚被吓得半死,差点魂飞魄散,心跳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
还以为船上溜进来什么色鬼要轻薄她呢,结果,果然是溜进来他这个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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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怀里香娇玉嫩的一团,手心触及之处的绸缎都觉得又柔又软, 徐孟州好几日不见她, 一时捧着不想松手,蚀骨钻心的念头简直有些要命。
他正如饥似渴的与她亲昵, 一时脑子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迫不及待的想将她融入身体里。
盛长乐皱着眉,一脸潮红,连连把他往外推, “夫君, 先说正事!卫王可救出来了么?”
徐孟州急促呼吸, 回答, “自然救出来了, 不然哪有脸来见你。”
说着,他捏着她的下巴, 问她,“昭昭,你胆子可真不小,皇后也敢掳走?”
他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 “嗯?”
盛长乐瘪嘴,“你胡说, 掳走皇后的明明就是卫王妃,才不是我!”
“不是你策划的?”还找人背黑锅,弄得好像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盛长乐对上他幽暗深邃的眸子,知道瞒不过他, 也就老实说了,“告诉你也罢,是我策划的,是我想坏太后的好事。”
想到被太后害得惨死的秦嬷嬷,盛长乐鼻子一酸,眼泪都包在了眼眶之中。
那眸含秋水,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断断续续,将从骊山回去之后的事情都跟徐孟州说了,说是听闻秦嬷嬷被扣在宫里,去要人却只要回来几颗牙齿。
盛长乐反正就是想让皇后假孕的事情被戳穿,她倒要看看,太后这么费尽心思,不惜杀人灭口的掩盖,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她道:“夫君,我知道你与太后是姐弟,你必定不好插手这些女人间的琐事,反正我自己会为秦嬷嬷报仇的,什么也不用你管,免得你说我破坏你们姐弟之情!”
这话直白的意思,不如说是盛长乐让徐孟州在她和太后之间做一个选择。
反正徐孟州不帮她也罢,别帮太后就行。
徐孟州苦笑,“你这是什么话,谁说不管你了?
他揉了揉她鼓起的脸蛋,“别生气,等我回去之后就去找太后要人,我看她就是怕你把皇后假孕的事情捅出来,故意吓唬你的,没想到还适得其反……”
盛长乐赌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果然指望不上你!”
她推开他,跳下桌子就要走,徐孟州皱着眉,将她拉回怀里,“那不管秦嬷嬷是否活着,我都问太后要个说法?”
盛长乐道:“你倒是可以找她要说法,回过头来,她知道我找你告状,又好来针对我!”
徐孟州头疼,“那你想如何?”
盛长乐不理他,“不管你,我要先去看看卫王情况如何再说!”
随后盛长乐找来火折子,点燃油灯,罩上灯罩,先把身上被徐孟州弄乱的衣裳整理整齐。
徐孟州眉头紧拧,也只好带着她先去见卫王。
*
卫王倒是九死一生,活着回来了,只是伤得那么重,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也不太好看,整个人都显得憔悴。
徐宝珠和李月容已经找秦艽问过卫王伤情,得知腿伤严重,恐怕今后无法直立行走了……
原本卫王也是身如玉树,光风霁月的俊美人物,如今经此变故,落得这般田地,任由谁见了都不禁感慨万分,心里虽然清楚,却都不愿提他腿的事情。
徐宝珠正坐在床边,想到今后卫王一双腿废了,心疼得哭成了泪人。李月容也立在旁边偷偷抹眼泪。
盛长乐神情哀愁,不禁感叹,卫王前世自焚而亡,如今一双腿,也不知能不能低过一条命?
卫王拧眉,“我这不还活着么!你们一个个现在就急着哭丧,是不是太早了些?”
几人这才抹去眼泪,不再哭哭啼啼,免得卫王更加难过。
卫王听闻李月容和徐宝珠都要跟他回陇西,他自然是拒绝的。
李月容留在京城,怎么也是尊贵的皇室公主,就算做错事,受罚完就没事了,可若是跟着他回陇西,今后就会灌上反贼的名声,今后前路渺茫。
同理,徐宝珠也是如此,不管她做错了什么,毕竟是太后宠爱的侄女,皇后的亲妹妹,若是留在京城今后还能重新来过,若是跟他离开,等于失去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李月容反正是一口咬死了,“五哥,你别说了,若是我丢下你,回去也会良心不安,这辈子都良心不安,做公主又有什么意思,我是一定会跟着你回去的。”
徐宝珠连连点头,她也是!
卫王对上徐宝珠哭得红肿的眼,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与徐宝珠成亲三月,一直都冷落她,不待见她,对她实在很差,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倒是出乎预料,他落难之时,徐宝珠竟愿意为他出头,不惜掳走皇后,还要扔下一切跟着他回陇西。
众人似乎看出来,两夫妻有话要说,各自识相的悄然退去。
只剩下卫王跟徐宝珠二人留在屋里。
昏暗灯光下,卫王静寂无声的躺着,身上盖着青色妆花锦被。
徐宝珠则垂目坐在床边,手心在膝盖的裙摆上捏了又捏,明明是夫妻,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好似有些紧张局促。
卫王终究是先开口道:“我写一封放妻书,明日你带着,随首辅他们一起回京,别跟着我。”
徐宝珠还以为,她此番为他做了事,他对她会有所改观的。
谁知,他依旧那般冷漠,还说要写放妻书,撵她离开,如此冷漠决绝的口气。
当时徐宝珠就忍不住,又落了泪,“殿下当真要赶我走么?”
卫王半眯着眼,没有说话。
徐宝珠眼泪止不住的涌出,顺着脸颊流下,都一滴一滴落到手背上。
她埋着头,哭声说道:“殿下,宝珠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娶我,一直都不待见我,可是,当初我们成亲那日你亲口说过的,这辈子你的正妻都会是我,如今不能言而无信。
“我们既是夫妻,自然应当有难同当,宝珠所求不多,只想留下来照顾你,你现在身受重伤,行动不便,总归有用得上的地方,你就当是多带个奴婢也好……”
“若殿下当真就那么厌弃我,容不下我,非要赶我走,我绝不无理纠缠……
“只望殿下好生保重身子,将来,有缘再见……”
她确实哭得很伤心,就像她姐姐说的那样,不管她做了什么,卫王都不会领情,会将她弃如敝履。
徐宝珠已经哭得眼前一片模糊,看着卫王,道:“我临走之前,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只望殿下能成全。”
卫王别开脸,道:“说吧。”
徐宝珠抹了一把眼泪,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大着胆子,道:“我想抱抱殿下……若是殿下不方便就算了。”
卫王蹙了蹙眉,不过沉吟片刻后,还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毕竟他们好歹夫妻一场,两人连手指头都没碰过。
徐宝珠怕碰到卫王身上的伤,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侧躺在卫王身边,靠在他肩膀上。
感觉他身上冰凉凉的没有温度,一身都是药味混合血腥味,呼吸都有些虚弱,也不知受了什么罪。
想着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徐宝珠鼻子一酸,突然很是伤心难过,哭得更加厉害了,一时间泣不成声。
听着她伤心的哭声,卫王都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却不敢开口安慰。
其实他心也是肉做的,眼看着徐宝珠为了他的所作所为,心下自然有所触动,觉得多有亏欠。
可是他现在废人一个,亡命之徒,自身难保,自己都不知能活到几时,又怎能牵连了她,让她跟着去吃苦?
徐宝珠若回去,徐孟州定会想法子保全她,她今后依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高门千金,就算再嫁,也能嫁个好人家。
*
皇帝的人马已经连夜追踪到江边,正沿着岸边搜寻。
直到次日,天刚蒙蒙亮时候,有官兵在岸边发现一艘船。
只不过,船上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昏迷不醒的皇后,其余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他们还真的做得干干净净。
在徐孟州的暗中安排之下,皇后很快就被送到了李元璥面前。
李元璥照例让带来的太医看一看皇后的情况,才查出皇后没有怀孕,也没有落胎的迹象,不知是早就落胎,还是一开始根本就没怀上!
李元璥听闻皇后竟是假孕,得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自然是龙颜大怒。
皇后醒来之后,得知假孕之事已经穿帮,一时惊慌失措。
她也只能哭着跪在李元璥面前,拉着他的衣摆苦苦哀求解释,“陛下,陛下你听臣妾解释,都是盛长宁,那时候给臣妾下药让臣妾小产……都是盛长宁害的,她如此大逆不道,所以太后才处死了她!”
李元璥气得面红耳赤,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厉声喝骂,“那你继续假孕,难不成还想去外头抱个孩子,扰乱我皇室血脉!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不是,不是,臣妾绝对不敢……”
想到戳破之后,后果严重,徐玉珠一时吓得仓皇失措,也就只好什么都说了,“是仙女!陛下肯定还记得,当初天云山行宫那个仙女,是她怀有龙种!
“臣妾落胎之后,本是想到时候把她的孩子抱过来,那也是陛下的血脉,陛下恕罪……臣妾当真不是有意为之,都是被人谋害的。”
听闻她这番话,李元璥惊愕万分,顿时来了精神,蹲下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质问,“你说什么,仙女当真另有其人?”
李元璥一直就怀疑,徐宝珠根本就不是那个仙女,也是现在才知道,不但仙女另有其人,仙女竟然还怀有他的龙种!
作者有话要说: Surprise!!
本来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的三更,为什么我都没有说有小可爱竟然猜到了???
难道是因为……我没说抽红包??哈哈哈……
所以这章还是抽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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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帝王宠爱的平阳公主闹死闹活。
终于求得帝王把宁国公府嫡长子晏昭廷,强聘为驸马。
却不想大婚当日。
洞房花烛。
平阳公主一觉醒来,拔剑指着驸马爷的鼻子:“思来想去,这门亲事,你是极不愿意结的!”
晏昭廷看着眼前面如芙蓉,纤腰玉润的女子。
他眉眼间似笑非笑,然而掌心却是稳稳一握。
突然间哑了嗓音:“结都结了,殿下还想离?”
于是成婚当晚。
平阳公主便带着公主府的下人,浩浩荡荡的杀回皇宫去。
再次闹死闹活要和离!
第97章
一行人扔下皇后下船之后,便要就此分道扬镳。
卫王和李月容要往西北, 盛长乐和徐孟州便要准备回镐京。
分别时候, 徐孟州跟卫王在马车里商议些什么,盛长乐和李月容也在依依惜别, 泪眼婆娑,四手紧握。
盛长乐再三叮嘱让李月容多加小心,他们此去路上千难万阻,必定遇上追兵, 不过徐孟州已经派出不少人手掩护, 卫王也送信回陇西让人前来接近, 只望他们安然顺利的抵达陇西。
回陇西之后有卫王的势力做保护, 就暂且安全了, 希望她脱险之后,能送信回来报平安。
李月容还稍微有些担心, 因为卫王这次回去之后,立马就要立起大旗,明目张胆的造反了,到时候朝廷必定派人平反, 又是一场血战,也不知卫王能坚持到几时。
盛长乐知道, 这事情发展与前世一模一样,前世卫王也是以清君侧之名,带兵造反,不过当时前去平反的是徐孟州的五哥徐远州, 在徐孟州的出谋划策下,最后卫王大败,引火自焚。
若这辈子派去平反的还是徐远州,那徐孟州全可以从中作梗,将平反的事情拖延着再说。
她安慰李月容,“你别担心,好生照看五表哥。”
想了想,盛长乐又问李月容,“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沈寂说的,我可以帮你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