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青花燃
时间:2020-02-03 06:57:32

  抬起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下。
  桑远远赶紧摇头:“别!不理她。”
  她百分之百敢确定,梦无忧身上绝对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今发现自己就是桑远远的桑远远,已开始隐隐摸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脉络,直觉告诉她,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事情,多多少少,一定和梦无忧有什么关联。
  在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贸然动手肯定要吃亏。
  先看看。
  正前方,韩少陵已亲自迎了出来。
  他的气色看起来好极了,大步流星迎向桑远远,距离一丈时,重重站定,俊脸上浮起了自信的笑容:“来了。”
  眸光意味深长,似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对她说。
  双方互施了王族见面礼。
  白、风二州的王族也到了,走上前来,两两施了行。
  礼毕,韩少陵目光灼灼,盯住了桑远远。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外界并不知道详情。幽无命入京刺杀皇甫俊之后,便令替身开始率军攻打冀州都城。替身的身边并没有女人,外界猜测,必定是桑成荫与幽无命达成了协议,桑州闹了伐幽大典,作为交换,幽无命把桑远远还给了桑成荫。
  在世人眼中,幽无命和桑远远这两个人,早已经没有什么交集了。若非如此,韩少陵也不会巴巴往桑州递帖子。
  不过叫桑远远也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幽无命现身桑都,与她订下了婚期之事,竟然直到今日还未传到外头!想来上回出了叛徒之后,桑州王是下了狠手清理过桑州高层了。
  “桑王女仿佛憔悴了些。”韩少陵靠近两步,压着低沉磁性的声音道,“离开我之后,过得不好么。”
  桑远远纳闷地抬眼瞥了他一下。
  这不是信口雌黄么。
  她今日的面色可不要太红润哦!
  她轻轻地笑了下,道:“是有一点忧虑。今日盛典毕竟是大事,来到此地的,都是十八州未来的砥柱,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否则云境危矣。”
  韩少陵:“……”他说的是男女之情,她倒给他心怀天下来了?!
  正要开口,却被桑远远温柔坚定地打断:“方才入城时,还看到一个侍女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出去了,我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韩州王,你的王宫,防卫就那么疏忽懈怠么?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哪!”
  韩少陵失笑:“韩宫怎可能让人随意出入……”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意识到不对了。
  是有那么一位‘侍女’,可以随意出入的。
  韩少陵脸色微变,不再纠缠桑远远,匆匆施了礼,吩咐左右将桑、风、白三州的贵客好生安置,然后便追向了外头。
  桑远远回眸一看,见幽无命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站在身后。
  她冲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朝着韩少陵的背影低低笑道:“下次要不要写一个《韩宫宠榻:邪王的九十九次小逃妻》?”
  他微微倾身,声音极低极暖味:“不,我要的是,邪王与娇妻在韩宫的九十九次榻宠戏。”
  桑远远:“……”
 
 
第57章 磨人的妖精
  进了韩宫,各州国的王族分别被安置到早已预备好的待客宫殿中。
  带入王城的侍卫不过十余人,他们不动声色地分散开,把正殿和偏殿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整整齐齐侍立在两旁,请桑远远三人入内。
  韩少陵也算是有心,给桑氏兄妹安排的这间宫殿明显与别处规格不同,而且殿名也很有意思——凤回殿。
  从看见匾额的那一刻开始,幽无命唇角的冷笑就没断过。若不是此刻还不想暴露身份的话,他肯定已经在那嘀嘀咕咕大开嘲讽了。
  桑远远刚踏进殿中,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金灿灿的幽盈月大步流星闯了进来,她的头上戴了个巨大的金冠,像是开屏的孔雀。
  桑远远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看立在自己身旁的幽无命。他环着胳膊,眉尾微挑,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还真是你?!你来做什么!”幽盈月气势汹汹,杀上前来兴师问罪,“你不是都跟着……王兄跑了么,怎么还有脸回来!你别这么不要脸啊,韩郎给桑州发请柬不过是意思意思,你还真上赶着就来了?你以为韩郎会要一个跟过别人睡觉的女人么!”
  桑不近上前一步拦住幽盈月,冷下了脸来。他正要说话,却见桑远远笑吟吟地拨开他,冲着幽盈月道:“你既知道我和幽无命要好,见了我还不好好喊一声王嫂?在这里与我大小声,像话么?”
  “哈!”幽盈月笑了,“你若不是被王、王兄甩了,又怎么会巴巴地回来想吃回头草?我告诉你桑远远,无论你怀着什么目的而来,你都一定会失望而归的!”
  桑远远挑眉:“是吗?”
  “当然!”幽盈月色厉内荏地挺了挺胸膛。
  桑远远微笑:“其实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幽无命想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便让我顺路过来看一眼。他说你若不开心的话,只消说一声,他立刻就接你回幽州去。”
  幽盈月的脸僵住了:“什、什、什么?”
  桑远远叹息:“我来这里,怀揣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过得好啊,唉,今日看着小妹你的模样,仿佛也过得不是很好,你放宽心,我必会让幽无命尽快接你回去!”
  幽盈月那张美艳的脸‘刷’一下就变得惨白。她重重打了两个哆嗦,抖着唇道:“我,我我我好得很!我和韩郎好得很!你你你别给我多事!”
  桑远远关切地上前一步:“真的好吗?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来,王嫂这儿有玉简,和你哥说说话?”
  幽盈月像是见了鬼一样,胡乱摆了两下手,踉踉跄跄就跑了,路过宫门门槛时,还绊了一跤。
  桑远远:“……”有种在欺负小朋友的感觉。
  “哎,大婚的时候一定要来观礼啊!”她冲她的背影喊道。
  刚爬起来的幽盈月又摔了一跤。
  “啧,”幽无命环起胳膊,眯缝着眼,坏笑道,“我这王妹,真是礼仪周全。跪安礼行一次还不够。”
  桑不近在一旁看着,只觉十分无语。一想到当初是这幽盈月对自家小妹下的手,就恨不得活活剐了她。如今看她这副狼狈模样,心中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他偏过头,看了桑远远一眼。
  这些日子,妹妹已经成长起来了,虽然灵蕴怪模怪样的,但其实她已变成了一名真正的强者。
  这般想着,桑不近心中只觉老怀大慰。
  幽盈月落荒而逃之后,很快便有个清秀美丽的白裳女子来见桑远远。
  正是白州姐妹提过的秦州王女秦无双。
  桑远远虽然没有半点与人抱团取暖的意向,但人家都寻上门来了,也不好避而不见,只能将人迎进了殿中。
  “受气了吧?”秦无双同情地看着桑远远,“我午时到的,也被幽盈月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通,小半日过去了,殿中连热水都不送。你更不必说了,你与韩州王曾是夫妻,她把你当眼中钉,必是怠慢非常。你别在意,不必跟那种人计较,反正也就走个过场,明日寿宴结束一别两宽,再不用见面的。”
  桑远远觉得秦无双好像话里有话。
  只不过她心大,有些特别细腻的女孩子心思她就捉摸得不是很准确,只大概知道对方另有深意。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无事。幽盈月待我挺客气。”
  秦无双见她一副不开窍的样子,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苦笑道:“客气?幽盈月什么性子,谁还不知道啊?如今幽州王借机拿了冀州,她的气焰呀,更是冲上了天!我其实根本不想来触这霉头的,奈何父王不知与韩州王如何就做了定,我也是身不由己。唉,日后少不得还要与她针锋相对,也不知这日子,该怎么捱下去……”
  桑远远明白了。
  这位便是此次‘内定’的韩夫人。
  韩少陵虽然有些恋爱脑,但却不是那种非谁不可的恋爱脑。
  两州联姻,以利益为重。秦州实力在十八州中属于中等偏下,但这个地方有个天然的巨大优势,那便是盛产富含灵蕴的灵铁矿。
  晋州位于秦州东面,只是吃到了几条灵铁矿的尾翼,便被皇甫家看中,收到麾下成了他家私矿。
  秦州更不必说。
  秦州矿脉丰盛到流油,盯住这块地域的眼睛不知有多少双。也正因为各方势力都盯得紧,相互牵制,秦州才得以在夹缝中保全了自身,与多方签署了贸易协定,在众多力量的博弈中找到了平衡点。
  娶秦女为妻,是上上之选。实力不强但是富庶的岳家,对于一位野心勃勃的王者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凡。所以这次盛会中,桑远远和秦无双,当是韩少陵的首选,若有可能,最好一个给他做正夫人,另一个也留下来做他小夫人,美事成双。
  桑远远想起白州兄妹在车中的对话,唇角不禁浮起了神秘的笑容。
  白州人连这一点都没看透,也不怪就只能卖卖保健用品了。可惜人家韩少陵一夜能叫七八次水,根本用不上他们家的特产品。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偏头望了望自家幽无命。
  心下暗忖:得想个办法让他知道,半个时辰什么的根本就不科学,她曾在网上看过,男人平均时长其实也就那么几分钟,只不过古今中外的男人在这一方面都死要面子,吹来吹去,吹出了老大的虚假泡沫。
  他的表现其实真的已经非常好了,她这会儿想想都还脸红呢。也许对于女人来说,有情就是最烈的药,他的气息便能令她心跳加速,更不必说在那样的时候,彻底地占有彼此、交换爱意,这件事情本身,已让人身心愉悦至极。
  何况他还那么强大。
  桑远远这般想着,渐渐便有些痴了。
  秦无双盯着她,颇有些紧张地等她答话。
  谁知桑远远竟然开始神游天外,显然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秦无双心头浮起些愠怒,克制着说道:“其实破镜难重圆,覆水难收回,这些道理,都是历经了无穷的检验。这人啊,有些事情发生过,终究是有了疙瘩,忘不了的,与其带着裂痕难受一辈子,还不如抛下过往重获新生,桑王女你说对吗?”
  她这便是在暗指桑远远曾被幽无命掳走,与他孤男寡女朝夕共渡之事。
  桑远远便笑了:“你是说你与幽盈月相处得难受?这倒也是,第一日就给你下脸子,连热水都不供,往后这裂痕必定是一天比一天大,是挺难受的。你既然心中都决定了不要韩州王,那便不用管你父王和他约定不约定的,明日盛宴上适龄的世子那么多,只管挑个合心意的,重获新生,多好啊!”
  “你……”秦无双瞪着桑远远,发现对方依旧笑吟吟的,绝美的小脸上满是天真娇憨,就像是非常真诚地在给她建议而不是在嘲讽她一般。
  秦无双深吸了几口气,起身告辞,不愿再和这个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的情敌多说废话。
  目送秦无双离去,桑不近摇着头笑了:“小妹自小便是这么个性子,最不爱跟这些心眼多又假惺惺的人打交道,往往一句话堵得他们想跳河。许多年不曾见过这般说话,倒是十分怀念。”
  幽无命想到她身上失去的这‘许多年’,不由得冷下了脸,心中大觉疼痛。
  他把大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抚地拍了两下。
  桑远远正晃着脑袋笑得欢:“自以为聪明的傻子才是真傻子。像哥哥就不一样!——哥哥从内到外,哪都透着傻气!”
  桑不近:“……”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她是要夸他来着?
  桑远远笑眯眯地仰起头来看幽无命:“你说是吧?”
  忽然便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两个人都像是视线被烫到了一样,急急转开头,心脏突兀地多跳了好几拍。
  幽无命惊愕地想,从前究竟是谁在自己面前说了那般瞎话?什么叫做男人一旦得手便不会再珍惜的?如今的小桑果,更像是带了火焰一般,多看一眼,心便被烫得发疼,再往深想,只恨不能将自己的魂魄也给了她去,这能叫做不珍惜么?
  桑远远心头亦是翻腾着巨浪——原来恋爱的感觉,当真是摧枯拉朽,恐怖如斯!
  见这殿中气氛越来越不对,桑不近难受得直想抓头发。他烦躁地踱来踱去。
  “也不知摄政王到了没有。”桑远远给他递了个台阶。
  桑不近立刻像被点了穴一样,立在了原地。
  桑远远建议道:“你们两个不如出去看看?”
  这会儿,她着实是有些心慌。这段日子明明和幽无命朝夕腻在一起,却忽然有种少女情窦初开、见到他就羞怯到不行的窘意。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静静。
  幽无命显然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
  他上前勾住了桑不近的脖颈,大步向殿外走去。踏出殿门,他扯了下衣裳,后退半步,像模像样地装成了一个侍卫。
  目送二人离去,桑远远立在殿门边上,笑了片刻,缓缓环视四周。
  这间凤回殿,特意与她当初住过的那间回云殿布置得一模一样。韩少陵也算是用了几分心思,明明白白地向她表示,他想要与她重温旧梦。
  只可惜,对于她来说,那一段只是噩梦。
  幸好有人把她从噩梦中拉了出来。她咬了下唇,垂下头,不经意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幽无命的?她也说不清。
  她倚着雕花大木门框,歪着脑袋,目光愈加悠远。
  “桑儿。”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极低沉,极有磁性的声音。
  桑远远冷不丁吓了好大一跳。
  一回头,便见韩少陵一身玄衣,正正地立在殿中,凝望着她。
  桑远远:“……”
  她拍了拍胸口。
  正常正常,男主突然出现在女主闺房这种事情当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桑远远并不认为自己是‘女配’。她这个角色,若是死了,那确是女配无疑,但若是活了下来,绝对比梦无忧更有资格做女主角。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