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进入正房西次间,从这里能清晰看到院子东南角。
  等了没一会儿,外墙上有轻微动静,萧旷神色一凛,望向声音来处,就见一道人影翻墙进来。
 
 
第15章 【赃银】
  此人身形高大,行动矫健,轻捷落地后转过身来,明亮月色下看得分明,正是高湛无疑。
  萧旷:“……”
  高湛转身后警觉地扫了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呼唤:“阿旷,阿旷?”
  “……”
  萧旷开始揉太阳穴。
  “阿旷,你在不在?”
  萧旷无声地叹了口气,轻推房门,朝他招了招手。
  高湛见状过来,闪身进入屋内,合上房门,小声问:“你到这儿干嘛?”
  萧旷低声道:“最近京师不是有盗贼入室偷窃财物么?”
  “是有这回事!”
  “他们偷了那么多财物,总要有个地方掩藏吧?”
  高湛眼睛一亮:“就是这里?”
  “说不准。”萧旷摇了一下头。
  高湛疑惑:“那……?”
  “且看着吧。”
  高湛点点头,隔了会儿又问:“你怎么知道……”
  “嘘——”萧旷示意他安静。高湛便不再询问,侧耳倾听外头动静。
  即使萧旷猜到此地多半是盗贼埋设赃银之地,也无法预料盗贼会在何时来掩埋,只是今夜做了那怪异之梦,醒后难以入眠,便起念过来看看,唯独没想到阿湛会跟来。
  他思忖像这样守下去总不是办法,再等一会儿便回去吧。
  至于沈童那里,可以另想个办法暗中提醒她盗贼之事,或是反过来,让盗贼对这座宅院产生警惕戒备之心,不愿再来此埋藏赃银也是可行之法。
  他正思索采用何种方法更好,忽而听见异样动静,是细小碎石落下的声音。
  萧旷与高湛两人皆神色一紧,凝眸望向窗外。
  墙檐上方缓缓露出两个半拉脑袋,先是左右环顾了一圈,这两人才翻过墙头,进入院子内。
  这两人一高大一矮小,俱都蒙着面,举止鬼祟。矮个子帮高个子从背上解下个方形的箱子。箱子大约尺半见方,虽然不算大,却显得极沉,两人费劲地将箱子放下地,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两人小声交谈了几句,高个子留在原地看守箱子,矮个子则朝厢房走去,先摸出把类似短刀的武器,接着警惕地推开门进入房里,片刻后出来往正房走来,想必是要一间间房查看过去。
  高个子见并无异状,开始撬起东南角的地砖。
  真是赶早不如赶巧……
  萧旷朝高湛做了几个手势,指指外头两人,高湛便知他要出手,急忙拉住他。
  萧旷讶然看向他。高湛朝他摇摇头,接着拉他往西次间通向中央明间的门后躲,两个人正好一左一右躲在门扇后头。
  矮个子查看过明间后先进了东次间,他看得仔细,过了好一会儿才朝西次间走来。
  萧旷呼吸轻缓,放松全身,却随时准备发难。
  矮个子进入房间,浑然不觉萧旷与高湛就在他身侧的门后。他环顾房间,瞧见有张断了腿斜支在地上的桌子,那大小后面足能藏得住人,便谨慎地走过去查看桌子背后。
  高湛从门后无声绕出,朝萧旷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接着便悄无声息地出了西次间。萧旷更觉不解,但还是跟着他出去,躲到了东次间内。
  矮个子查过桌后无人,便离开正屋去查看东厢房了。而那高个子已经开始挖掘土坑。
  这两人现在分开,正是各个击破的最好时机,萧旷正要出手,高湛再次拉住了他,萧旷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高湛。
  高湛指指外头,接着指向他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做了个挖掘的动作。
  萧旷一怔之后明白过来,高湛想要等着两个盗贼埋完离去后再悄悄挖出箱子,将其占为己有。
  他皱起了眉,在不知道这些财物来历时,他也曾想把它挖出来留给自己家里人,但看院子里两人的举止绝非善类,这箱子里多半就是近日失窃的赃物,而不是埋藏多年的无主之财。
  且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截走这批财物,就要放走这两名盗贼,也就意味着以后的日子里还是不断有人继续受害。
  矮个子贼人已经查看完所有房间,回到庭院中与高个子一起挖掘。
  因放松下来,两人挖掘时偶有低声交谈,虽然有不少隐语,但大致能听出他们说得是京城中富户警戒增强,夜间巡逻的差役亦越来越多,窃盗变得困难。矮个子觉得差不多该收手了,高个子却不肯。两人想法并不一致。
  听到那两人争执,高湛也随之放松下来,靠近萧旷低声耳语:“你爹病了之后作坊生意差了许多吧?如今正是天降好运,给你我兄弟一个发财的机会!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是谁挖走箱子的,也不敢去报官,只能自认倒霉。”
  隔了会儿他又喃喃自语:“那根玉簪她看不上,这里面也许会有更值钱的,或是换了钱去买更好的……”
  萧旷:“……”
  这些贼人若找不到赃物,首先就会想到是买下这宅院的沈童挖走了,还不是要找到她头上?只是这话他没法对阿湛讲……
  他缓缓摇头,沉声道:“阿湛,这是不义之财。想一想那些遭窃的失主,你若私占了这些财物,可会心安?”
  高湛微怔,只考虑了片刻,便直爽地道:“你要是觉得不该拿,我就不拿。”
  萧旷来时有所准备,随身带了根短棍防身,这就抽了出来,朝高湛举了举:“你来对付那个矮的。”
  高湛摇头:“不,矮的交给你。”
  但萧旷话一说完已向外而去,他离门较近,出去后便借屋檐投下的阴影掩映,沿着屋墙往高个子那一侧绕。高湛也只能选矮个那边。
  两盗贼因方才查看过屋子,以为里面无人,便放心地埋头苦挖,根本没有留意到他们。
  萧旷绕至高个子背后,高湛也已经到了对面,两人对视一眼,就在高个子贼人弯腰铲土的瞬间,萧旷迅捷无比地跃入院中。
  此时矮个子刚把一锹土倒下,转身正要接着铲土,瞥见萧旷扑过来,顿时惊得双目瞪圆,大声提醒同伙:“小心背后!”
  高个子方才铲起一锹土,闻声便朝后看,手中铁锹也挥了起来,用力砸向自己身后。
  然而短棍迅疾如电,挟着风声已经直奔那高个子后膝弯,沉闷击肉声中混着“咔嚓”脆响,高个子凄厉惨叫一声,直接就跪下了!
  矮个子目露凶光,抡起铁锹就要向萧旷击来,谁知铁锹举至最高点后却纹丝不动,根本挥不动!
  他惊讶地抬头向上看。
  高湛低头朝他一笑,双手攥紧铁锹杆,抬腿照准他后腰就是一脚。
  矮个子惨呼一声,朝前踉跄摔倒,一个倒栽葱扎进自己刚挖的土坑里。
  另一边萧旷一棍抡倒高个子后,反手将他压倒在地,用膝盖顶着他后背,将铁锹收走。
  “好汉饶命!”地上的高个子强忍双腿剧痛恳求道,“箱子里有钱!许多金银,全给你们!只求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俩走吧?”
  他口中虽然讨饶,手却暗暗摸向自己腰间的匕首。
  萧旷冷哼一声,扣住他双腕,向后一掰,扭至背后单膝压住,拔出他腰间的匕首,割开他们背箱子用的绳索,将高个子牢牢捆住。
  那头高湛也将矮个子制服,萧旷把余下的绳子扔给他,提醒一句:“小心他们还带着刀。”
  “知道!”高湛应了声,将矮个子捆紧后,搜出他身上匕首与钥匙,将钥匙抛向萧旷。
  萧旷接了钥匙,过去打开木箱,顿觉眼前一亮。箱子里不仅是金银,还有许多珍珠首饰,宝石翠玉。随着箱盖打开,明月照下,珠光宝气交相辉映,煞是引人心动!
  那头高湛低低感叹了一声,萧旷便将箱盖合上了。
  那矮个子仍试图说服他们:“两位好汉,只要放了我俩,今夜之事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钱财归你们,我们兄弟俩只要能留条贱命就够了……”
  萧旷瞥了他一眼,矮个子只觉有望,吸了口气正待再加把劲劝说,却不料萧旷抓起把土往他嘴里塞,矮个子正在吸气,顿时呛得连连咳嗽,被土腥味恶心得直翻白眼,拼命吐出口中的土也来不及,再也顾不上劝说。
  高湛欢畅地笑了几声,对萧旷道:“你去找人来,我看着他们。”
  萧旷稍一迟疑,还是答应了,疾步离开小院,穿出胡同到了大街上,正遇一名更夫,便让他叫来附近夜巡的衙役,众人协力将两名贼人与赃物扭送去顺天府。
  萧旷称他们是归家时见到这两人形迹可疑,暗中跟踪至那处宅院才意外擒获贼人的。
  因着连日来的失窃案涉及颇广,还伤了人命,别说京中富户忧心害怕,就连官宦人家都人心惶惶,顺天府的捕头几乎天天被上司骂,催着他们尽快将贼人抓捕归案,一听贼人擒获,江捕头感到惊喜的同时也半信半疑。
  打开箱子乍然见到如此之多的金银珠宝,就连见多识广的江捕头也不由震撼,少许顿了顿,他才真的确信贼人擒住了,箱中赃物虽还未清点,但有几件案主报案时提及的极为贵重之物都在其中。证明这至少是赃物中的一部分。
  这可是大功劳一件!江捕头大喜过望,急忙将贼人收押,又谢过萧旷与高湛。
  萧、高二人自然谦逊推辞,接着便告辞离去。
  回家路上,高湛再次想起之前心中疑惑,转头看向萧旷:“你是怎么知道贼人会在那儿埋财宝的?”
 
 
第16章 【再遇】
  这么段时间过去,萧旷早想好怎么解释,便道:“应龙想买宅院,嘱牙人寻找,知道那儿有处空宅,他找我一同去看过。我听说这宅子空置许久,想到贼人许会把这里作为埋藏赃物之地。但其实也只是随便猜猜,没想到会是真的,更没想到这么巧,竟真的遇上他们来埋赃银。”
  赵应龙是萧旷表兄,高湛也是认识的,闻言也就释然了。
  两人走了一段,高湛突然摇摇头,笑骂一句:“他娘的,那么多金银珠宝,只瞅了那么一眼就交出去了。让我摸一摸也好啊!”
  萧旷看他一眼没说话。
  高湛忽而又突发奇想:“阿旷,你说侯府有没有那么多金银珠宝?”
  萧旷摇头。
  高湛:“连侯府也没有那么多钱?”
  萧旷:“我的意思是不知道。”
  高湛:“……”
  “哎,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我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两个小贼,偷了那么一两个月就有那么多!阿旷,这京城里有钱人还真是多!要是我有这里面一半做聘礼,你说侯府大小姐能不能……”
  “阿湛!”萧旷低叱一声,“别再想庆阳侯府那位了。还不明白么?你自己也说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了,却连侯府到底有多少财产都猜测不到!别说是她根本对你无意了,就算是有意,她和你仍是一个天一个地,就算她以后遭了难,需要你的相助,她仍然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就像她让仆役替她搬东西,她只会认为理所应当……”
  高湛:“…………”
  萧旷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戛然而止。
  半晌,高湛低笑一声:“你说得是,我和她确实一个地一个天。是不该再想了……”
  -
  中元节之后一天,沈童终于拿到了椿树胡同那座宅子的房契与钥匙。
  虽然她自己不能出门,却能让冯嬷嬷去安排挖金子的事。这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冯嬷嬷便让自家男人与儿子去办这事。
  葛全贵带着两个儿子找到大小姐所说的地方,撬开地砖,向下挖了两尺有余,却毫无所获,又向外挖,直到天黑都没找到半点箱子的痕迹。
  之后几天葛全贵与两个儿子继续挖掘寻找,不仅向下深挖,还刨开周围一大圈,几乎将半个院子都翻开了,仍然一无所获。
  葛全贵是这样对自己媳妇抱怨的:“大小姐发个梦就信以为真,你也跟着发疯!”他摊开掌心道,“你瞧瞧,这么大个水泡。可金子呢?连个影都没瞅见!”
  冯氏也曾疑心瞳姐儿只是思母心切,才会反复做这样的梦,但要说瞳姐儿是被什么迷住了犯糊涂,她也觉得不像。
  瞳姐儿在其他事情上都是清楚利落,甚至没费太大劲儿就从二夫人那儿把长房资产拿回来了,这手腕,要换大夫人在世也未必有她这么厉害,冯氏深深为之折服。
  那天的事虽然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内情,但二夫人不再代管长房资产却是清清楚楚的事实。且之后没几天,陈福顺一家便都被送去了京郊一所小庄子,显然是被贬去的。
  自那之后,各房管事看长房的眼神就开始不同,态度也不一样了。长房的人要办个什么事,传个什么话也比以前要轻易上许多。
  虽然一直在瞳姐儿身边伺候着,但就连冯氏也说不清楚,瞳姐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厉害的。但这种变化着实让她欣慰,想来侯爷与夫人若泉下有知,也是会深感安慰的。
  椿树胡同这宅子的事,瞳姐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冯氏才真信了,可没想到却挖了个空!
  这会儿听到自家男人抱怨,她仍是帮着瞳姐儿说话:“吩咐下来的事,你去办就是了,若不是姐儿打心里信得过咱们家,能让你去挖?虽说是啥也没挖着,至少能让姐儿死了心,以后不会再心心念念想着这事儿了。”
  葛全贵这就不吭声了。
  冯氏边替他挑着掌心的水泡,一边儿嘀咕:“才挖几个坑你就磨出水泡来了?老大老二和你一样挖,他们怎么就没有水泡?”
  葛全贵听她口气带着轻视之意,就不服气地道:“我都多少年没干过这样的粗活了?你拿我和小伙子比?要不是这事儿不能找别人,这把年纪了我犯得着自己去挖土?这么些天的土铲下来,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冯氏替他在手上破口抹炉灶灰,好声好气地哄着:“知道你受累了,明天买副腰子炖汤给你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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