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沈婵不禁一愣:“没想遇见谁啊?”
  “哦——”沈童拖长音道,“原来你不是想遇见三——”
  沈婵的脸腾地红了,急忙扑过来抬手捂住她的嘴:“姐姐瞎说什么啊!”
  沈童本是稍加试探,没想到这小妮子发急了能直接上手,被她捂了个措手不及,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她扒开沈婵的手,故作不解地问道:“我方才想问你是不是想去遇见山中仙人,你让我别说什么?”
  沈婵气得面红耳赤:“瞳姐姐,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沈童笑道:“这会儿只有我们姐妹两个,私下里说说不打紧的,你老实讲,这两天老想去后山,是不是存着这心思?”
  沈婵摇头,还要否认。沈童敛去嬉闹的笑,正色道:“像你这样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是最自然不过的事,这没什么可害羞的。”
  沈婵脸颊上的红晕才散去些,转眼又红了起来。
  沈童接着又道:“……但越是喜欢他,越是不能让他看轻了你,第一次你们是偶遇,那没什么,但若我陪你去了后山,真的遂愿再次遇见他,你觉得还是偶然么?才相隔一两天,就在初次遇见的地方再次见面,谁都能知道是特意去碰面的吧?”
  “你既知道他是特意去见你的,他也会知道你是特意去见他的,就算他喜欢你,难道不会因此看轻你么?”
  沈童是真不喜欢说这番话,若是放在现代,她有这么个讨喜的妹妹,定然是鼓励她去勇敢追求喜爱之人,但时代不同,对女子的道德标准不同,更何况对方的身份如此特殊……
  沈婵跺着脚嗔怪道:“都说了我没有想过要去见他!只是难得出门一回,山后的景致又好,想要多看看风景罢了!姐姐你若再冤枉我,我可真不理你了!”
  “没有最好。”沈童道,“他若是对你有意,自然会找其他途径打听了解你的事。可若是他看轻了你,即便他娶了你,也不会从心里尊重你。”
  沈婵忍不住发笑:“姐姐扯得太远了吧,嫁娶之事连姐姐的都还没说定,哪里轮得到我……”
  说起自己的事,沈童又想起高湛,不由烦恼地皱了皱眉。
  好在说服了阿婵,她不会再拉着自己去后山了。万一真的再遇上高湛,被他误会自己有意去见他,那这朵黑桃花真是甩也甩不开了!
  -
  几天后沈老夫人带着沈童姐妹俩回到侯府,日子又复归平常。
  蒋氏除了教两个姑娘如何管理内府诸事,也教她们看账算账。
  沈童假装对钱财与账目很不敏感,小声问了好几个堪称愚蠢的问题。沈婵很是耐心地解答。
  蒋氏在旁听着,弯了下唇角,眼中闪过一丝轻视之意。
  账簿是从去年往前几年的旧账,沈童翻看得很快,看上去像是对账目丝毫不感兴趣,但关于长房的进项,尤其是数额比较大的几个田庄租子与铺子收入,她都在心里默记。
  人的学识、经验会随年龄增长而不断累积,记忆力与反应速度却会因为年龄渐长而变得迟钝。
  换了原先的沈童,要背出这些数字不是不能,是会很困难。但如今的这具身体只十五岁年纪,正处于一生中记忆力最好的时期,对沈童来说,三十年来累积的思维方法与学识配合十五岁的大脑,正可谓是如虎添翼。
  等回到自己屋里,沈童便趁着记忆犹新,将那些账目默下来。下一回去蒋氏那儿的时候核对一遍,回来修改记错的项目。数天过去后,基本将侯府过去几年的账目都复写下来了。
  最近三年长房的进项、铺子经营收入,与过去相比有明显的缩水,说明显是指其总额,但其实掩饰得很好,缩水的并非全部进项,有些进项甚至还有增加,但总额却少了大约一成半。
  店铺经营自然有赚有赔,也说不上过硬的证据。
  但不管是铺子收入还是收上来的租子,入账的日期都比袁氏在的时候晚,从一个月至数月不等。
  对财务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大笔钱款晚入账几个月意味着什么。古代没有贷款一说,可是能放债收利子钱啊!
 
 
第11章 【归原】
  留意到长房的资产异常后,沈童再看了侯府公中的账目,发现比起三年前袁氏管理的时候,同类项目入账日期或早或晚都有延期。
  她叫上箜篌与琴瑟,往外院而去。
  侯府的账簿上除了金额,也记录着是谁去收账的。
  在原身的记忆里,陈福顺一家都是大夫人袁氏从娘家带过来的,在庆阳侯府的仆人里算是地位非同一般,除了陈福顺与陈大娘外,陈福顺的二弟媳也在府里管着事,一家人单独住着一个小院儿。
  这会儿陈福顺的二儿媳正在厨房里摘菜,见沈童过来吃了一惊,急忙迎出来行礼:“大小姐怎么来了?”
  沈童站在厨房外,闻到了炖肉的味道:“挺香啊!”大中午的就吃肉,看来陈家的日子过得挺滋润。
  小媳妇紧张地笑了笑,不知怎么接这话,只能点点头。
  她本来是老夫人院里的粗使丫头,年纪大了之后便许给陈家二儿子,以往没怎么与大小姐说过话,也不太知道她是什么个脾气性子,乍然见大小姐来此,慌乱中只怕说错话。
  沈童问明陈福顺不在,出府办事去了。她本来想就走的,闻到炖肉的味道却改了主意。
  进到北屋里打量了一圈,她发现屋里的陈设还挺讲究,虽然没有特别贵重的金玉器件,但家什用具大多都挺细巧的,成色也新,大致是富农或小地主的生活水准。
  小媳妇在旁跟着,见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屋里的摆设,心中更是犯嘀咕。
  沈童绕过一圈后,最终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这日午后,有丫鬟来传话,陈福顺家里的来了。沈童让她进来,叫屋里头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只留了冯嬷嬷与另几个仆妇,都是长房里信得过又办事牢靠的老人。
  陈大娘约五十来岁,圆盘脸,身子也圆滚滚的,瞧见沈童便绽开一个讨好的笑,低头弯腰行礼。
  陈大娘行完礼起身,却等不到沈童发话,心里便打起鼓来。
  老二媳妇说大小姐午前来院里,四处看了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她觉着不像是好事,和当家的商量了好一会儿,都猜不透大小姐是什么用意,却也不能不予理睬,只有先来探一探。
  见大小姐不说话,只冷冷地打量她,这让陈大娘更为不安,惴惴地问道:“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童拿扇子轻轻扇了几下,才缓缓道:“我娘在世时待你家不薄吧?”
  陈大娘只觉不妙,屋里头几个婆子都是那时候从袁府一同陪嫁过来的,大小姐又把过世的大夫人搬出来,这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啊?!可她怎么想这两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自家几个小子……应该都没做过什么当得起大小姐这句责问的事吧?
  难道是那事被大小姐知道了?应该不能啊,事儿都是老大老二跑腿办的……
  陈大娘低头缩肩让自己显得更恭敬些:“是。”
  “那你们家为何勾结旁人,侵占长房的钱财呢?”
  陈大娘急了:“可没有影的事儿!大小姐是听了哪个不安好心的黑肚肠嚼舌头?”
  沈童冷笑一声:“你是说我在胡说八道冤枉你们了?”
  陈大娘慌忙摆手解释:“老奴不敢,不是说大小姐,是说那背后挑事的!”
  沈童拿起桌上一本账簿,翻开指着其上:“去年秋后那笔租子,收来后陈福顺就拿去放债了吧?七月初三才收回来入账,足足迟了半年多。”她冷笑一声,问道,“算了人家几分利?这无本的利钱赚得容易啊?”
  陈大娘胃里一阵发紧,额头上渗出汗来。这笔钱出了点麻烦,直到七月初三,老二才把本钱利钱全收回来,当家赶紧给二夫人送去,还被训了一顿。大小姐是从哪里得到的账簿?连日子都丝毫没错!
  “还有这笔……这一笔……”沈童边翻边说,语气也越来越重,忽然将账簿一合,“这家里是出了内贼么!”
  陈大娘的脸色越来越灰,头也越埋越低,一声都不敢出。
  沈童本来只是怀疑这些钱被拿去放债,便放套诓了陈大娘一下,看她反应,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她将账簿往桌上重重一拍,呵斥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冯嬷嬷,先打她二十板子!再找人把陈福顺和他几个儿子绑起来!”
  当即便有两个婆子捋袖朝陈大娘走过来。
  陈大娘吓得腿一软,“噗通”跪了下来,哭着一叠声叫道:“饶命啊!饶命!大小姐,这不能怪老奴,这是二夫人,二夫人让当家的去做的啊!”
  沈童沉着嗓子道:“胡说!怎会是二夫人让你们去放债的?这里不光是有长房的,还有侯府的公中。若是二夫人让你们放债,为何利钱没有一钱一厘入账?明明是陈福顺起了贪念,偷取侯府的钱财为自己捞好处,铁证当前,你还想推诿罪责?打死都不冤枉!”
  她使了眼色,几个婆子擒住陈大娘臂膀便将她往地上按去,另有粗壮妇人拿着专用来打人的长木板子进来。
  “真的,真的!真是二夫人让奴那当家的去放债的。”陈大娘吓得涕泪横流,不住磕头求饶,额头在地上撞得咚咚有声,“大小姐饶命啊!不是二夫人吩咐的,奴仆们哪儿敢自说自话去做这等事哪!大小姐大小姐——”
  “先停下吧!”沈童叫住举板欲打的仆妇,沉声道,“去请二夫人来。”
  蒋氏过来时明显不太愉快。她有张端正的鹅蛋脸,眉眼娟秀,笑起来挺和善,但不笑时眉尾有点吊,便会显出几分冷淡之色。
  按理说就算有什么事,也该是做侄女的沈童去见她才合礼,沈童却让冯嬷嬷把她请来,还不说到底什么事。
  对此蒋氏既觉疑惑又有不满,直到进门看见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陈大娘,才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问道:“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沈童起身相迎,神情与语气都恭恭敬敬的:“叔母,请里面说话。”
  蒋氏扫了眼屋里的情形,陈福顺家里的哭得鼻涕眼泪一道一道的,低着头根本不敢朝她看。冯嬷嬷与另几个婆子又都是袁氏的陪房,看这架势也能猜到五六分了。
  蒋氏进里间,瞥了眼桌上的账簿:“阿瞳,你这是要做什么?”
  跟着进屋的沈童掩上房门,带着些许微笑:“叔母应该知道吧?”
  蒋氏面色不改:“知道什么?”
  “叔母非要侄女摊开来明说吗?”沈童轻叹口气,“侄女想向叔母讨教,如今这世道在外放债能收几分利?”
  蒋氏神色微变,淡声道:“不过一个下人胡乱诽谤,你就信了么?”
  “一个?陈家上上下下可不止一个人。何况还有账目佐证。”
  蒋氏哼了一声:“不管多少人,都是空口白说罢了。至于账目,账上有少过钱么?”
  “这倒没有,每一笔钱最后都入账了,只是晚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里钱去了哪儿呢?”
  沈童轻轻摇头道:“叔母拿自己的私房钱出去放债是无妨,但挪用侯府的公中与长房的钱去放债,却把利钱收入自己口袋,这做法——不妥吧?”
  蒋氏看着她没说话,神情却变得更冷淡了。
  沈童接着道:“祖母年纪大了,虽然她老人家身子一直健朗,可也禁不住连番的打击。侄女是真不想她老人家再为这些事动气伤神。”
  听到她搬出沈老夫人来,蒋氏终于显出几分动摇:“你想要怎样?”
  沈童本来带着些微笑意说话,这会儿倒是敛去了笑容,神情变得庄重起来:“三年前侄女与幼弟失去双亲,孤苦无依,当时长房那些资产若真是交到侄女手里,怕是也经营不好的。幸得有叔母‘代为’照管,叔母经营得法,这才能每年获利,这些也是叔母应得的。侄女是想感谢叔母这三年来的代管。”
  言毕,郑重其事地朝蒋氏福身行礼。
  蒋氏本听得她语带讥讽,满心提防着她撕破脸开战,可没想到她到了最后竟会以晚辈之礼向自己拜下!
  但这么客气的感谢,话语背后的意思也很明显,她只是代为照管罢了。
  沈童这头全了礼,又暗示不会追讨之前的利子钱,她若是还攥着长房资产不放,就是长辈欺压晚辈,下作了。
  她望着沈童默然半晌,缓缓道:“你放心。”
  沈童微笑:“多谢叔母。”
  -
  长房的账目交接后,沈童便改让冯嬷嬷的男人葛全贵去收账。但她并不否认蒋氏的做法,让钱生钱才能最大化效益,她也打算这么做。
  她没有把这事瞒着书岩,直接告诉他了。沈书岩哪儿管这些,只问他的月钱会不会少。
  沈童半带戏谑地道:“哪个敢少了沈小侯爷的月钱?”
  沈书岩摆摆手道:“那别的就不用告诉我了。男人不管内宅的事儿!”
  沈童“嗤”了一声:“还男人呢,胡子都没有长。”
  “谁说我没长胡子了?”沈书岩先去照了照镜子,凑过来指着自己上唇道,“你看,你睁大眼仔细看看!”
  勉强要说的话,只是上唇的汗毛变得更明显了而已。
  沈童嫌弃地拿扇子推开他的脸:“要仔细找才找得到的几根汗毛,算什么胡子?”
  沈书岩气得涨红了脸:“这怎么就不算胡子了?”
  沈童挑眉睨他:“那你留长了给我瞧瞧啊!”
  沈书岩:“……!”
  憋了半天,他忽的站了起来:“我练功去!”
  沈童轻轻摇扇子:“一会儿有酒酿汤圆子吃哦。”
  沈书岩啪又坐下了:“吃完我再去练功。”
  丫鬟们都掩嘴笑。
  忽闻通传,有客来访,是来见小侯爷的。
  沈书岩一边朝外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叮嘱:“圆子替我留着,等我回来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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