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绝啊——憬里
时间:2020-02-06 09:26:24

  池叙从门外回来,就看见小姑娘坐在墙边的桌子上,双手抓着桌子边儿,被校裤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两条腿不老实地一晃又一晃,眼睛一瞬不瞬地追着他的身影看。
  许愿这几天感冒了,喉咙痛得要命,嗓子哑得比鸭子叫还要难听,不过却丝毫不影响她发挥。
  她极具示意性地看了自己的簸箕一眼,朝池叙讨好地眨了眨眼。
  池叙不为所动。
  她又用脚尖点了点簸箕。
  池叙还是半分动静都没有。
  许愿叹气了。
  这人怎么就如此不解风情?
  算了,还是再主动一点。
  于是,许愿十分做作地重重咳了一声,下巴朝着簸箕扬了扬。
  这回池叙终于有了动静。
  他往后退了一步,十分礼貌地提醒她:“你不要对着我咳嗽,会传染的。”
  许愿气笑了:“你站的地儿跟我隔着三条街,你说这话你腰不疼么?”
  “你不知道细菌会通过空气扩散开传染吗?”他停下动作,懒洋洋靠在讲台边,态度一句比一句欠打:“你是不是故意传染我,怕我月考超过你?”
  许愿想起那天在办公室听见那群老师说他数学生物全满分,心里有点儿虚;转念一想,现在他们是文科班,又不考生物,谁知道他文科行不行?
  想到这儿,她那种特别不屑的语气说:“你也就数学比我好那么一点点,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好不好?”
  大概是被许愿的话逗乐了,池叙忽地笑了起来,很愉悦的那种笑。
  “……”
  胜负欲被他这突然的笑弄得偃旗息鼓,她不满地嚷嚷:“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半晌,池叙好不容易笑够了,这才停下来,十分正经地纠正她:“我不仅数学比你好一点点,地理可能也比你好一点点。”
  顿了顿,他十分欠打地补了一句:“真的就好一点点,就是两科加起来稍微比及格线要多那么一点点的地步。”
  许愿:“……”
  许愿:“???”
  许愿咬牙切齿:“谁跟你说的我——”
  “抱歉。”嘴上道着歉,实际上这人半点歉意都没有:“那天我去录学籍,碰巧听见了。”
  说到这儿,他回忆了一下,将地理老师的铿锵有力学得像模像样:“数学和地理的分数加起来终于能及格了啊。”
  许愿:“……闭嘴。”
  池叙每次将人给气急,都觉得特别有意思,他从喉咙里压了声短促的笑,还想说点什么,无意间看见了墙上挂着的钟。
  十点半下晚修,现在分针已经快指向数字十二了。
  “算了。”他抓了抓头发,从角落里拿起一把拖把,经过许愿身边时顺带拎起了她的簸箕:“你先回去休息吧。”
  许愿其实只想骗他帮自己倒个簸箕,还没有不要脸到拖地也让人代劳的地步,急忙跳了下来,拿了把拖把跟上去。
  教学楼的厕所没有公共区域,她眼看着池叙的身影消失,脚下步子一拐,进女厕所将拖把洗湿。
  洗完拖把,他也刚好从男厕所里出来,一手还提着装满水的拖桶。
  见着她,池叙眉尾稍扬:“不是让你先回去么?”
  许愿屁颠颠跟在他后面:“我跟你一起拖的话会快一点。”
  闻言,池叙停下步子,极其好笑地回头看她:“你别碍手碍脚就算是帮我忙了。”
  他本意是停下来等一下许愿,顺带嘲笑一下这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谁知他蓦地停下来的动作,直接让紧紧跟在他身后的许愿直直撞上去,拖把跟着
  “哎你说话就说话,突然停下来干什么。”许愿揉了揉被他的背压了一下的鼻子,嘟嘟囔囔地说:“本来我的鼻子就不挺了,你这一下再给我撞扁了怎么办……”
  池叙回头,小姑娘单手捂着鼻子,一副受到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爱,就差眼尾挂点泪水来糊弄人了。
  他舔了舔后槽牙,喉头滚了滚,哼笑了声:“那我就资助你五块钱去医院做修复手术。”
  许愿:“……”
  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池叙方才的话说的确实是挺诚恳的。
  明明看上去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干起活来手脚倒是十分地麻利。
  十分钟不到,许愿还稀稀拉拉地拖着自己那一小块儿,池叙已经拖完了所有的地方,靠在门边儿笑她:“就你这一亩三分地真打算拖两小时?”
  “你懂什么?”许愿不服气:“我拖得虽然慢,但是比你认真。”
  “嗯,比我认真。”池叙敷衍地应了声,夺过她的拖把,一起放在拖桶里洗干净后塞回她手中:“你放回去,我去倒水。”
  许愿本来还想了好几种跟他吵架的说辞,结果被他一句话把她给堵了回去,只得闷闷地应下。
  她发现,自己跟这人都吵了一个月的架了,没有一次赢过他。
  许愿开始反省是不是她过于较真了,要不然换一种策略。
  比如说,冷淡风?
  无论池叙说什么,她都面带微笑地回他:嗯嗯嗯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或者简短一点,就‘嗯嗯’。
  许愿觉得这个办法特别好,一定能让她在接下来这段时间扳回一成。
  于是池叙洗完桶回来,看见许愿背好书包,规规矩矩地在教室里等他、并且没有找些很无聊的话题来跟他搭话时,还有点奇怪。
  不过他没有多想,只问她:“你饿不饿?”
  许愿面带微笑:“嗯嗯。”
  “但是这个点饭堂应该没有夜宵了。”
  许愿其实特别想吃炸鸡翅,听到这句话有点儿气馁,但还是面带微笑地回他:“嗯嗯。”
  她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特别是这个微笑,明显就有些僵硬,看着就不是特别高兴,像是在勉强自己面对生活的艰辛。
  池叙动作顿了顿,去箱子里拿了包巧克力出来:“要不要吃巧克力?”
  “……”
  许愿看见他找东西时眼里亮起来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十分别扭且僵硬地拒绝了他。
  “嗯↗嗯↘。”
  池叙:“???”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可能晚上,可能明天早上~
这章发红包~不好意思昨天没及时更新
 
 
 
  第15章 许十五个愿
 
  许愿这个语气,别扭中带着抗拒,抗拒中夹杂了一丝感激,明明是同意的回答,拒绝的意味却不要再明显。
  尤其是最后一句,从她嘴里说出来,跟撒娇似的。
  池叙喉结十分明显地滚了滚,有点儿茫然地开口:“你这是要还是不要?”
  “……”
  许愿败下阵来,现在总不能还回他‘嗯嗯’了吧,只好回他:“不用了,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那走吧。”池叙不疑有他,顺手剥开那块巧克力放自己嘴里。
  生巧混着纯度很高的抹茶粉的苦涩在舌尖划开,到末尾时化成甘甘的甜味。
  许愿跟在他身边,憋了好久没憋住,问他:“你怎么不跟我说是抹茶味的?”
  “你自己不会看吗?”池叙睨她一眼,将绿色的包装袋放她眼前晃了晃,离得近了,能看见包装面上‘MOCHA’的字样。
  许愿撇了撇嘴:“又不是所有绿色包装的巧克力都是抹茶味的。”
  池叙:“那你怎么知道的是抹茶味的?”
  许愿:“你那块巧克力剥出来是绿色的啊,裹了那么明显一层抹茶粉。”
  这算是什么神奇的回答?怎么不说不是所有绿色的巧克力都是抹茶味的?
  池叙挑眉,没接着问,转而问她:“你不是不喜欢吃巧克力吗?”
  “我是不喜欢吃巧克力。”许愿的表情变得纠结:“但是我很喜欢抹茶,所以如果你问我的话,我可能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忍着恶心吃一块。”
  池叙:“……”
  池叙:“神经病。”
  “你明天在哪个考场考试?”走到半路,许愿去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瓶可乐,边喝边问他。
  “1号考场。”池叙道:“你们学校这考场是按什么排的?”
  “第一次月考的话,是按首字母排的。”许愿一口气喝了好大一口可乐,满意地啧了声,接着说:“像我姓许,就在11号考场。”
  许愿喝了可乐,心情特别愉快,话也变得更多了起来,像只小鸟一样在他耳边各种叽喳:“我今天去看了一下考场名单,最后一个考场居然只有一个人首字母不是Z的,这也太惨了吧。”
  “这就好比……”说到这儿,她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比喻:“欸你看过那张图没有?一个美团的骑手进了一个全是饿了么骑手的电梯,你说惨不惨?”
  “好惨。”池叙接着敷衍她。
  许愿开心,压根就不管他是不是在敷衍自己,到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的分叉口,她停下来,扯住池叙的衣袖:“你还记得我在哪个考场考试吗?”
  池叙故意说:“12号?”
  “不是12号,你刚刚怎么都不认真听我说啊?”许愿板着脸戳了戳他的腰:“是11号考场,姓Z的才在12号。”
  “嗯,11号考场。”池叙十分不应景地打了个哈欠,表情茫然:“所以呢?”
  “……”许愿被他这话一噎,只想把可乐浇他脑袋上,可是又不舍得,用力捏了捏易拉罐:“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哪有什么‘所以’。”
  “知道了。”池叙怕再晚下去,他们两个都要被记晚归,没再逗她:“赶紧回去吧,明早还要早读。”
  “哦。”许愿叹了口气,转身后朝他挥了挥手:“那你跪安吧。”
  池叙:“……”
  -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准时到了课室早读。
  因为当天要月考,所以原本作为英语科代表要上去带读的许愿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时间。
  大半部分的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复习,有些没了座位的只好去了教室外。
  许愿原本的座位还在,她起晚了,见班主任没来,就窝在位子上吃早餐。
  她没去饭堂买做好的早饭,为了多睡一点,许愿昨天中午就去小卖部买了个面包。
  只是这个面包真的又干涩又没味道,吃起来跟嚼蜡似的,可一想到待会儿要一直考到差不多12点,只能逼着自己再吃几口。
  每半天考两科,一共考两天,最后一天下午是理综的选择题,考完就可以回家过周末了。
  想到这周双休,许愿的心情就特别好。
  将吃完的包装袋扔出去,她回来座位上,看见池叙比她还不务正业,居然就这么坐在位子上发呆。
  许愿没忍住,回过头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复习吗?我们学校月考成绩是要通知家长的。”
  池叙被她这么一晃回神了,懒洋洋扯了扯唇角:“你不也不复习?”
  “都这时候了,再看只会更紧张。”许愿摇头:“反正会的还是会,不会的还是不会,不差这一会。”
  闻言池叙耸了耸肩,一副‘我不也是’的样子。
  “那你周末回去做什么?”许愿真没心思复习,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同他聊天:“要跟池槿出去玩吗?”
  “我不跟傻子出去玩。”池叙嗤了声:“怎么?想约我?”
  “不想。”许愿十分果断地摇头:“想约池槿。”
  “她没空。”
  池叙看上去比昨天晚上分别那会儿更困了一些,哈欠一个接一个,直让许愿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过这绝不会成为让许愿放弃怀疑他的理由,狐疑地盯着他:“其实池槿一整个周末都有空,但是你不想让她跟我玩,所以才跟我说她没空?”
  “……”池叙终于来了那么点精神,看傻逼似的看着她:“神经病。”
  “那我自己去问池槿。”许愿不大高兴地转回去。
  第一天的上午考语文和数学。
  语文的难度不大,就是写的字多,人特别累,累到半个钟后考数学,许愿还没能缓过劲儿来。
  这次数学是学校的数学组出的,题目难度相较于平时要大很多。
  许愿拿到试卷的第一眼就开始窃喜,这些题都是黑里透红讲过的,她都会!
  都!!!会!!!!!
  半个小时后。
  许愿看着刚瞎几把蒙完的选择题,浑身上下都凉了。
  她仿佛看见了黑里透红拿着卷成棒子的课本对着她脑袋就是一棒接一棒,咬牙切齿地问她,这些题他早八百年都给她讲过了,为什么还不会。
  许愿拿着笔的手一颤,开始思考这个周末会不会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两天。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交卷铃声响起那一刻,许愿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松下来,反而有种完了的强烈预感。
  慢慢吞吞地收拾好自己的考试用具,许愿到放置书包的地方整理好书包,心里盘算着今天中午要吃什么。
  结果刚出考场门,就见着池叙懒散地靠在门对面墙壁上,不耐烦地问她:“你怎么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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