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然被发现逃课,不外乎是被人举报。
棠眠索性收了手机,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是谁举报。
约莫五点钟的时候,棠眠交代给陈燕生的事已经办妥,两个知名营销号博主根据她提供给陈燕生的照片写了篇文章,发布到了网络上,不出一个小时,南传大学岑金生教授性/骚扰同校女大学生迅速上了热搜第一。
这件热搜来的突然,南传的学生都在热烈讨论着这件事,棠眠宿舍也并不例外。
陈弯知晓姜恬跟顾蕊的关系,给她出主意,“你现在要不要去看下你闺蜜,这个时候她应该心情很糟吧?”
姜恬也急,“我问过了,这个热搜她也摸不着头脑,岑浩现在正在质问她呢。”
陈弯想了会,说,“你说岑浩他爸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离职啊?毕竟师德不端还挺严重的。”
姜恬不怎么关心岑金生的事,“我怎么知道,他爱离职就离职,总而言之别牵扯到小蕊就成。”
陈弯吐了句无心之语,“说不定到时候校董为了学校名声着想,两人都会被勒令离职退学的。”
姜恬闻言皱眉,拍了下陈弯的脑袋,“说什么狗屁话呢!关小蕊什么事?谁离职小蕊都不会被退学!”
陈弯被姜恬那巴掌拍的懵,她脸色不好看,推开姜恬的手,“你打我干嘛?我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棠眠躺在床上,安静听着两人对话,睡前去看热搜,底下评论一面倒,都在声讨南传大学师德是否端正的话题。
热搜从岑金生个人身上上升到南传大学整所大学,校董事会今晚估计睡不着觉了。
棠眠按了锁屏,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面。
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估摸着便能瞧见岑金生的洗白通稿。
以及顾蕊的名声会彻底扫地。
进展比棠眠预料的还要快,隔天一大早,岑金生的洗白通稿热度涨的很快,脏水统统泼到了顾蕊头上,评论里面水军指引着舆论倒向,岑金生的□□基本上不了热门。
上午第一节 课,陈燕生发来消息问她原来的热搜要不要撤掉。
与此同时,棠眠所在的班级群里指导员发了一条学校公告。
她点开看了眼,公告上大意是说顾蕊品行不佳,为了一己私利公然向同校教授示好,在示好遭拒后又心有不忿在公开场合污蔑同校教授并且连累学校名声,因此将给予顾蕊同学劝退处理。
棠眠切回陈燕生的聊天界面,打了个字,“撤。”
陈燕生回了个“好嘞。”便匿了。
宿舍午休时间,姜恬在阳台上接电话,说话声不小,几句传到了她耳朵里。
“分就分了,他爸都这样污蔑你,他一句话都不吭,你要是继续跟他在一起,你不恶心我都恶心死了!”
“你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你的能力学校不要你是学校的损失,再说不上大学你也可以靠你的才艺吃饭的,没多大事。”
“还有你自己想想到底谁把这件事闹出来的?算了你估计也没什么头绪,原来热搜是针对岑金生那个糟老头子的,估计是有学生看不惯岑金生,想弄他离职呢,没想到你却遭了秧。”
……
下午的两节课,姜恬统统逃了,估计是去安慰顾蕊。
棠眠上完课,回宿舍换了身衣服。
蒋婷凑到她跟前,“棠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听说外面新开了家……”
“我可能去不了。”棠眠没等蒋婷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蒋婷低着头,手指抠着手指,语气有点自卑,“为什么?你是不是嫌弃我所以才不想跟我一起吃晚饭?”
她声音很小,棠眠几乎听不清她讲了什么,不过也没问,只是回她,“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
说罢,棠眠便走了。
蒋婷在身后慢慢抬起眼,盯着棠眠的背影,眼神有点阴沉。
周珩昨晚出差,棠眠也没有回周家。
今天下午周珩出差回来,便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回周家。
林夏的车子这次停在校门外,棠眠出了宿舍楼,便往学校大门走。
她住的宿舍楼离学校大门有一段梧桐小道,天一黑,这里就没多少人走。棠眠顺着这条小路往校门外走,就要出了这条小道时,背后突然有人抓住她头发。
棠眠吃疼,回头去看。
就见顾蕊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棠眠把头发从顾蕊手里解救出来,转过身看她,嗓音淡淡,“有事?”
顾蕊一双眼睛红地跟兔子一样,估计是哭了一下午,她死死盯着她,“棠眠,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棠眠淡声。
“我问过纪方了,纪方说根本就没有用手机约过我见面,还说他手机那天在学校弄丢了,一定是你捡到的,然后耍了心计搞我,棠眠我要杀了你!”顾蕊情绪有些失控,冲上前,就来抓她的脸。
棠眠躲着顾蕊的手,却还是被她揪住低马尾,然后按着她的头往身边一颗盆口粗的梧桐树干上撞。
顾蕊发了疯,力度不小,棠眠额头一阵刺疼,她踩了脚顾蕊,伸手一把将她推开,“顾蕊,你对我发什么疯?”
她抬手去摸额头,指腹触摸到一阵黏腻,她没再去摸,拿出张纸巾擦拭干净手上的血,抬眼看向瞪着她的顾蕊,“前两天是你自己说的,我们的事到那天为止算是两清,我又怎么招你了?”
“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小白兔!那天你说退学其实就想好了让我退学的计划是不是?棠眠我真的是低看你了,以为你真的收了性,没想到你依旧是本性难移!是我现在是被退学了,但是我会告诉岑金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闹出来的,你惹了学校的院长,你以为你还能安生的在这个学校上课?”顾蕊扭头就走,像是立刻要去跟岑金生坦白。
棠眠喊住她,“顾蕊。”
顾蕊停下,冷笑,“怎么了?害怕了?”
棠眠淡淡摇头,“只不过告诉你一声,我跟周珩的婚姻关系还在,岑金生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敢惹周家吗?”
“可是周珩不会帮你的!他不是已经断定了你出轨一事了吗!”顾蕊声音开始发颤。
棠眠在顾蕊惊惧的目光下,慢声,“忘了告诉你,那天你找别的男人来陷害我的事,周珩已经知道了,所以并没有你口中说的,他断定我出轨一事。”
顾蕊五官扭曲起来,牙齿咬的紧,像是要把棠眠撕烂吃进肚子里一半。
手握紧,指甲狠狠陷进皮肉里,顾蕊也丝毫不觉得疼。
棠眠话已经说完,也没在这里多做停留,转过身往外走。
顾蕊在这时,又突兀地讲了句,“棠眠,有周家做后盾很了不起吗?我知道你跟周珩的联姻也只是因为你是棠盛年的亲生女儿。可是如果你不是呢?你跟周珩的这场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周珩会跟你离婚,棠盛年也不会要一个野种的,到时候你给我等着,我会把你弄得比我现在还惨。”
棠眠步子停下,黝黑的眸子静静地瞧了会地面,一会转过身,走到顾蕊跟前,抬手一巴掌打在顾蕊脸上,她冷着脸,“顾蕊,两年前你说了同样的话冤枉我母亲,我打了你两巴掌,没想到现在依旧不长记性,我说了我母亲没有出轨,我就是棠家的女儿。这点希望你记住,下次再被我听见这些话,就不单单是一巴掌的事。”
顾蕊被打了巴掌,还在冷笑,信誓旦旦地讲着,“棠眠你就笑吧,过不了多久,你就等着哭吧。”
棠眠没再理会顾蕊的疯言疯语,转身走了。
林夏在校门口接到棠眠,见她额头破了一块,出了血,惊了瞬间,“棠眠小姐,你怎么了?”
棠眠手下意识去摸伤口,她摇了下头,“刚才路上碰到一疯子,没事。”
“那我先送您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毕竟伤口在脸上,万一留疤了就不好了。”林夏提议。
棠眠说,“不用,我回去自己处理就好了。”
林夏见她这样说,也没再坚持。
车子一路疾驰,不过半个小时便到了周家。
棠眠路过客厅,上了二楼,进了周珩卧室。
他刚洗完澡,在腰处裹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
周珩身材比例一向好,腿长腰腹精瘦,胸肌也是结实的微鼓着,肌肉并不是很夸张,但爆发力却很惊人。
她一进来,男人目光首先落在她右侧额头那块血迹上,他将毛巾丢在床尾,冲她招手,“过来。”
棠眠走过去,站在周珩跟前。
他抬起右手,温热饱满的指腹按了下棠眠的额角伤口。
棠眠吃痛,皱了下眉,咬紧唇。
“跟人打架了?”周珩黑眸低垂,问了句。
棠眠摇头,嗓音清脆,“没。”
“那你这是自己磕的?”
周珩手从她伤口处拿开,走去书桌从烟盒里取了根烟,刚放进嘴里咬着,棠眠就伸了一只雪白的手腕过来,泛着轻香的手指捏住他嘴边的烟蒂,指骨蹭到了他的嘴唇。
周珩由着她拿走他的烟,掀眸,雄鹰般漆黑锐利的眸子半阖,嗓音低冽,“怎么?现在要管着我吸烟了?”
棠眠抬着头,将烟放在他右侧耳朵上挂着,然后一双清澈黝黑的狐狸眼去看他的,“你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周珩看了会她,棠眠神情乖乖地,跟上次在酒店迎合他时,有些相似,他并没说话,走去浴室取了碘酒和绷带。
“在床边坐着。”
棠眠“嗯”了声,坐在床尾。
周珩坐在她旁边,用棉签站了碘酒给她消毒,男人力道不像女人柔软,棉签戳的她伤口那处越发疼,不过她并没吭声,只用牙齿轻轻咬着下唇。
消完毒用绷带胶布黏贴好,棠眠小巧精致的鹅蛋脸上瞬间多了块方方正正地绷带布。
周珩将碘酒和绷带丢到一边沙发上,黑眸睨着她,“现在可以说是怎么弄的了。”
棠眠忍着疼,眼睛都忍红了,不过她没回答周珩的话,只是盘坐在床尾的脚,伸去周珩怀里,脚丫抵着他结实温热的腹肌,她开口,嗓音低软,“我报复了顾蕊,但是也得罪了岑家,岑金生是我们学校金融院的院长,我需要你。”
周珩低头看着棠眠纤细润白的脚踝骨,他伸手握住,然后架在他肩膀上。
棠眠被迫后仰,听见他嗓音格外低着,“所以你现在是在取悦我?”
作者有话说: 狗男人你拿错台词了
此时你应该说一句
女人你在玩火。
(这章二十字往上的评论有红包,
上两章的红包我明天早起起来给你们发发发
第16章
夜里两点, 周珩卧室酥的人尾椎骨都发麻的猫叫声才彻底停歇。
棠眠额头上贴的医用胶布被汗水浸湿, 已经粘不住, 连带着绷带一同滑落在床单上。
周珩去了浴室洗澡, 棠眠穿着周珩的宽大衬衣,赤脚坐在地毯上,从衣帽间拿了个化妆镜,自己重新给额头伤口上了药,贴上了绷带。
化妆镜里,她脸潮红,一双清纯眸子瞧着雾蒙蒙地, 还有些混沌。
站起身,走去柜子旁,想去倒杯水喝。
但步伐虚软无力,身体像是散了架般,只好扶着沙发扶手慢吞吞挪着脚步。
倒好水,抱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眼眸失神着。
一会周珩洗完出来,掀眸瞥见她在愣神, 走到她身后, 从她手中取走水杯,漆黑眼眸低下瞧她, “去洗澡。”
她身上都还是周珩的味道,有些厚重。
棠眠回过神,轻“嗯”一声, 往浴室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转过身,从背后搂住男人的腰身。
她舔舔唇,轻声问,“那岑金生?”
棠眠说话时,绵软滚烫的呼吸俱数喷在周珩后背上。
周珩歪头看她一眼,手搭在她光滑如玉的手腕上磨砂片刻,音低着,“明天我给岑家吱个声。”
他这么说,便是应允了。
棠眠慢吞吞“嗯”了声,便松开了手,打算去洗掉身上他的味道,但还没走,手腕处突兀疼了下。
她抬眼去看,就见周珩握着她手腕,送至嘴边咬了口,岑黑眉眼低低看着她,眸底似墨般,深不见底,他说了句话,音质格外低沉,磨着人耳朵,“早些不知道你这么会缠人。你要天天这么亲近我,早晚我会死在你身上。”
说完,像是惩罚她一般,牙齿锲进了些皮肉,棠眠吃疼,却没喊出声,默默忍受着。
周珩见她疼也不出声,便松了口,薄唇轻启,“去吧。”
棠眠依旧轻轻地一个,“嗯。”便走去了浴室。
出来时周珩似乎已经入睡,棠眠关了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她身心俱疲,几乎是脑袋刚沾到枕头,便陷入了昏睡。
隔天是周五,一大早棠眠给棠盛年发消息,说了照例是她去接棠修文。
棠盛年乐得清静,欣然答应。
早起跟周珩一起在餐厅吃了早饭,周成隽也在,他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咸不淡,棠眠只当不知,饭后林夏开车送她去学校。
她一进宿舍,姜恬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怒气冲冲地瞧着她。
想来是从顾蕊的口中知道了热搜一事的原委。
她并不想理会姜恬,绕过她,径直往座位上走。
姜恬抓住她手腕,刚巧抓住昨晚周珩咬的那处,有些撕裂般的疼意,姜恬声音很冲,“棠眠,你用烂招举报小蕊一次害得她高中退学也就算了,没想到你现在心依旧那么歹毒,这次竟然又害得小蕊没法上学。你是不是有病!”
宿舍里陈弯和蒋婷都在,听见姜恬这话,都有些云里雾里。
棠眠翻转手腕,甩开姜恬的手,撩起眼皮淡淡瞧了一眼她,没说话。
转过身坐在椅子上,从书立里找出上午课程要用的书本,翻出来一本,想搁在桌面上再去翻找另一本,但桌面上的墨汁还没弄掉是,干巴巴地黏连在桌面上,瞧着脏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