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视线注意着她,自然没错过她瞧着她腹肌愣神的时刻。
棠眠停下脚步, 抬起皙□□致的脸,清澈明亮的眼眸看着他,一会她红唇微张, “可以摸吗?”
周珩薄唇稍微勾了下,他发现棠眠现在越来越有意思,搁在以往,她大概只会低着脑袋,淡淡摇一下头,然后找个借口躲开,现在却大胆问了句可以摸吗。
嘴角那抹笑不过转瞬即逝,男人神情迅速恢复,捏了下她手腕,低声,“晚上给你摸。”说罢便松了她的手腕。
棠眠驻足一瞬,安静一会,问了句,“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周珩将衬衫穿上,扣着纽扣,嗓音低冽,“现在摸可就不是摸一下的事了。”
棠眠秒懂,没再多说,进了浴室。
洗漱完将男人换掉的内裤扔掉,将他昨天穿的衬衣和西裤拿到楼下给了阿姨,让阿姨拿去干洗。
周珩没在棠家吃早饭,穿好衣服便出了棠家。
棠眠走去棠修文房间,想叫他起床吃早饭。
进了房间,棠修文还在睡着,棠眠掀开被子,喊他,“小修,起来吃饭了。”
棠修文脸蛋很红,两条小粗眉皱着,听见棠眠喊他,努力睁开眼睛,低哼了句,“姐,我难受。”
棠眠觉得不对劲,伸手去摸他棠修文的额头,手背刚摸到他的额头,便被烫了下。
大清早的,棠盛年刚起来,就见棠眠抱着棠修文往楼下走。
棠盛年问了句,“修文怎么了?那么大人还要抱着?”
棠眠不想理会棠盛年的话,淡声,“您的车我借用一下,我要送小修去医院。”
棠盛年还没回味过来棠眠话里的意思,棠眠便在玄关处取了他的车钥匙,让阿姨给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棠修文发了高烧,体温高到39度,这种天气不可能是受凉起热,医生说可能是惊惧过度,给棠修文在手背上扎了针,打着点滴,便走了。
棠眠坐在病床边,静静看了会昏睡着的棠修文,一会起身给棠盛年打了个电话。
棠盛年正在家捉摸着她什么事走得那么急,棠眠电话一过来,他便按了接听键。
“让棠悠过来医院。”
棠盛年不解,“去医院干嘛?”
“昨天棠悠私自接走小修,往小修身上涂了肉罐头,让两只大狼狗围着他恐吓他,现在小修被吓得起了高烧,您说让她来医院干嘛?您要是不想管小修,那之后您也别管了,小修我自己会照顾,以后他也不用回棠家了。”
棠盛年默了会,语气不好,“把修文放在周家养,人家会怎么看我?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说放在周家养,我妈在市中心还有套房子,以后小修周末回那里,我会亲自照顾他。”
棠眠的话不知道那点惹到棠盛年了,他语气莫名冲起来,“你妈那套房子不知道是谁送的!不准让修文住进去!修文我自然会照顾好,我等下让棠悠过去!”
说罢,棠盛年便挂断了电话。
棠眠是知道棠盛年每次听到她妈的话都会暴躁易怒,尤其是她妈留在市中心的那套房,江雯刚带着棠悠嫁给棠盛年时,她便提了句要带着棠修文去那里住,棠盛年那次情绪波动很大,直言断了她和棠修文搬过去的念想。
今天她再次提起来,不过是想让棠盛年把棠悠叫过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棠悠才一脸不情愿地过来。
棠修文还在睡着,点滴打了一半,他脸色好些,眉头舒缓着,睡得安稳。
棠眠也不理会棠悠,在一边看着网页。
棠悠在病房里坐了五分钟,坐不住了,起身要走,刚打开病房门,棠眠走过去,手给她慢慢关上。
“回去坐着。”
棠悠回头,瞪着她,脸还肿着,“你凭什么指挥我?”
棠眠抬手拍了下棠悠的脸,嗓音淡淡,“你说呢?”
她手一接触到棠悠的脸,棠悠就下意识打哆嗦,挥开她的手,想走又记起昨晚棠眠打她巴掌那股狠劲,死咬着唇,许久才“哼”地一声走回了原地坐着。
将近十一点钟,棠修文才睡醒。
棠眠给他喂了半杯水,棠修文一见到棠悠在病房里,下意识躲进棠眠怀里,小手紧抓着棠眠的衣袖,她拍了下棠修文的手背,转头看向棠悠,“过来。”
棠悠不乐意,但她怕棠眠的巴掌,撇撇嘴乌龟似的挪过去。
“道歉。”
棠悠心里抓狂,表面也不敢露出分毫,看向棠修文,“对不起,我昨天不该用狗吓你的。”
棠修文却并不看她,一个劲躲在棠眠怀里,棠眠揉了下棠修文的脑袋,“小修午饭想吃什么?”
“阿姨做的乌鸡炖蘑菇。”棠修文小声说着。
棠眠随即看向棠悠,“听到了吗?”
道完歉以为就完事的棠悠,“……”
憋着口气,棠悠生硬的点头,然后出了病房。
跑回家里让阿姨做了乌鸡炖蘑菇,又搂着江雯的腰,委屈了好一会,江雯趴在她耳边嘀咕两句,棠悠眼睛瞬间亮起来。
阿姨在厨房喊了声她,说菜已经打包好了,棠悠进去,支走阿姨,打开盐罐子往里面放了两勺盐,想了一会又觉得不解气,吐了两口唾沫进去。
棠悠提着保温饭盒进了病房,想着等下棠眠和棠修文吃她唾沫,脸上就不自觉带着点笑。
谁曾想,一进病房,棠修文已经睡着,病房上的小餐桌上摆着几个精致碗碟,棠眠在收拾。
棠悠气着了,“你点了饭菜还让我回家带?棠眠你玩我呢?”
棠眠闻言,侧眸看她一眼,“嗯,就是在玩你。”
棠悠两只眼睛像火炮一样盯着棠眠,打又打不过,棠悠只好怒气冲冲往病房外走,棠眠在身后懒懒道,“站住,谁让你走了?”
棠悠回过身,“你还想做什么!”
棠眠将碗碟收好,走到棠悠面前,看了眼她手中的保温饭盒,“你把它给吃了。”
“……我我在家吃过了。”棠悠目光躲闪。
棠眠拽住她手腕,将她按坐在病房沙发上,一字一字重复道,“把它给吃了,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棠悠憋屈死了,又不敢跟棠眠硬碰硬,坐在那梗着脖子吃着自己的口水,以及齁咸的饭菜。
下午棠修文烧退了些,他依旧怕棠悠,棠眠就让棠悠走了。
陪着棠修文在医院住了一晚,周日晚上棠眠才带着棠修文回了棠家。
棠盛年坐在大厅里,江雯跟棠悠并不在。
棠眠对棠盛年视若无睹,带着棠修文上了楼,下楼来接水时,棠盛年喊住她,“棠眠,我们谈谈。”
棠眠站在厨房吧台前,闻言神色平淡,“您有事就说。”
棠盛年干脆走到厨房这边,他喝了酒,身上有酒味,手背在身后,踌躇了一会说,“你妈搁市中心的那套房子,你卖了吧。”
棠眠母亲盛清去世后,那套房子就归在了她名下,她不知道棠盛年怎么突然说这个,她摇头,“我不缺钱,也不打算卖掉。”
“你跟修文都有地方住,那套房子空着有什么用?”
棠眠看着棠盛年,神色认真,“那是我妈留给我和小修的,我自然有权利决定留不留,不管它是不是空着,我都不会卖掉,您一直对那套房子十分在意,我就好奇那套房子到底哪里惹到您了?”
棠盛年见劝说不成,显而易见有些激动,“它好好呆在你和棠修文手里,我就不舒服!”
他简直无理取闹,棠眠不想再跟棠盛年讲,握着杯子要上楼。
棠盛年见她上楼,转过身,脸色不好,“那套房子也不知道是谁送给你妈的,你就不嫌套房子脏吗?”
棠眠转过身,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瞧着棠盛年,语气很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妈的房子怎么就是脏的了?”
“你妈做了什么,她自己心知肚明!”
棠眠抿唇,下楼走了几步,直接将杯子里的水一把泼向棠盛年。
棠盛年脸被水淋了个遍,怒火滔天的,“棠眠,我是你爸!你在做什么!”
棠眠将玻璃杯搁在吧台上,唇抿的紧,“别人说我妈的坏话也就算了,你是我妈的丈夫,难道也要造谣她出轨别人吗?我看你脑子是被江雯给迷晕了,泼点水帮你清醒一些,免得你哪天糊涂了直接将小修给丢了出去!”
说罢,也不再理会盛怒的棠盛年了,径直上了楼。
半夜棠修文敲响她的房门,说是做了噩梦,有些害怕要跟她一起睡,棠眠用浴巾将他裹成个小粽子,放进薄被里,又调高了空调温度。
房内安静,棠修文小小的奶音慢吞吞讲着话,“姐,刚才是不是又跟爸爸吵架了?”
棠眠轻“嗯”一声,“爸爸脑子糊涂了,不用理会他。”
棠修文“哦”了声,一会又问,“是不是因为妈妈?”
棠眠点了下头。
“妈妈长什么样,是不是想姐姐一样很漂亮?”
棠眠妈妈生下棠修文大出血去世的,棠修文从小到大便没见过盛清的样子,不过棠眠是在盛清身边呆了十三年,盛清对她很好,温柔又有耐心,对唐盛年也是贤良温顺,棠眠是不懂棠盛年脑子里在想什么,别人传播谣言说盛清婚内出轨也就算了,她妈对棠盛年的好,棠盛年是眼睛瞎了,看不到吗?
棠修文还等回答,手扣了下棠眠的手心,“姐姐?”
棠眠回过神,轻声答着,“嗯,妈妈很漂亮,小修很像妈妈。”
棠修文这才满足地抱着她手臂睡了。
第二天早晨,棠眠喂棠修文吃完早饭,就把他送去了学校。
棠眠也没再回棠家,打车回了学校。
宿舍里没人,都去教室上课了,棠眠看了眼时间,上午的课快到了要下课的时间,她也没赶着再去教室,打算修陈轻衣的照片。
她的桌面依旧狼藉,那天的墨汁没清洗,已经十分牢固的黏在桌面上。
桌子不能用,棠眠便抱着笔记本去了图书馆。
中午回去时,宿舍里只有陈弯和蒋婷在。
蒋婷见她进来,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踌躇着,抠着手指。
棠眠将笔记本搁进抽屉里,见状,问她,“有事?”
蒋婷一脸无措,小声,“那个我见楼道垃圾桶里有一堆瞧起来很新的衣服,其中几件我见你似乎穿过,你快去看看你柜子里衣服还在不在?”
棠眠闻言,顺手打开手边的衣柜,柜子里面几乎全空,只有两件睡衣乱糟糟地堆在底部。
蒋婷探过脑袋看了眼,捂着嘴惊讶了许久,“真的是你的!谁干的?”
棠眠还没说话,姜恬回来宿舍,一脸得意。
蒋婷看看姜恬,又看了眼棠眠,默默走到了自己座位上。
姜恬被蒋婷那一眼看的奇怪,瞧见棠眠站在衣柜跟前,脑袋探过去几秒,“”呦,这是要搬走了吗?可喜可贺!”
蒋婷在一边摆手解释,很小声,“不是,是棠眠的衣服不知道被谁给丢到了垃圾桶里。”
姜恬闻言一笑,“这是谁日行一善?我可真舒心!”
棠眠关上柜门,径直走到姜恬跟前,“你做的?”
姜恬一脸无畏地坐在椅子上,“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今天上午可没在宿舍呆着,屎盆子别总是往我头上扣,说不定是有人看不惯你,替天行道了!”
说罢,姜恬视线往蒋婷那瞄了一眼,蒋婷本来是在看两人对峙的,结果姜恬那一眼,她又急忙畏缩着转了回去。
棠眠眸子认真瞧了会她,嗓音轻轻,“姜恬,下次别让我抓到你,我最近有点记仇。”
姜恬哼哼两声,“有本事你就来抓啊,别到时候被人玩了还不知道呢!”
棠眠并没有理会姜恬的话,走去桌子上取了课本,便出了宿舍。
姜恬脸一下子沉下来,起身走到蒋婷背后,手指戳了下她的肩膀,“喂。”
蒋婷转过头,一脸迷茫,“怎、怎么了?”
姜恬抱着胸,“这种不痒不痛的小手段还是别用了,伤不了棠眠一丝一毫,关键是她还总将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我也很烦的,要整就整恶心到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懂吗?”
蒋婷茫然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恬“切”了声,“既然你装无辜,那我也就挑明了,你刚才看着我俩是不是在看戏呢?是不是想着我俩斗起来,你坐收渔翁之利?蒋婷,虽然我也烦棠眠,见你能恶心恶心棠眠也挺开心的,但有一点你再拿我当枪使,你小心你的臭德行我给你揭露出来!”
蒋婷慌了瞬间,故作淡定,扭过头,小着声,“你、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去上课了。”
姜恬耸耸肩,给蒋婷让了道。
宿舍里只有两人,陈弯回头看她,“今天怎么心情那么好?有喜事?”
姜恬嘴角又浮上笑,“只要能让棠眠恶心,我哪天不开心?不过还真的有件大快人心的事。”
陈弯好奇,“什么事?”
“小蕊最近叫了一个男朋友,家里人跟棠眠她妈有点关系,具体点的我不知道,不过看小蕊状态,就知道她一定揪住了棠眠什么把柄,能彻底搞死她。”
下午都是选修课,棠眠找了个靠后的位置,都用来修图了。
最后一节课上完,棠眠不放心棠修文,打车去了棠修文学校,带他去吃完了晚饭,确定他没再起热才回了学校。
九点钟,到了宿舍,宿舍里人都不在,估摸着是顾蕊生日,姜恬为了热闹陈弯和蒋婷都带过去了。
棠眠进了浴室洗澡,换好睡衣,上了床。
她的被子是整齐铺在上面的,棠眠掀开被子一角便躺了进去。
将手机锁了屏,棠眠就打算睡了。
不过一会小腿那处有异样,像是有小虫趴在上面爬着,似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