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贵骨/我有一个渣男师父——月上抚花
时间:2020-02-08 09:09:59

  众臣哪敢乱说别的话,拱手再拜,目送君亦煊离开。
  花音和君泽留下来善后,看到地上的骨灰,她叉起腰:“这叫什么术法?”
  君泽似笑非笑地看着花音:“叫我一声阿泽,我便告诉你。”
  “......”他脸呢?他脸在不在啊?
  “你慢慢处理,我回家了。”花音翻脸,扬袖离去。
  她才不想留一下来研究这个灰是怎么做成的。
  倒是想起上回被君然衣身边那个青衣男子声东击西耍的有点狼狈,她得去宫里问问君然衣,那青衣男子是何身份?
  花音特地换了一身女装去见君然衣的。
  她极少穿女装,这一身浅蓝色的衣袍冷艳美丽,像极了她的性子。
  君然衣平时喜欢把宫人都遣散,大殿内只有她和宋客在。
  花音避开了看守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殿外。
  不巧的是,花音走进大殿并没有看到宋客,只有君然衣戴着一张紫金面具,端端地坐着。
  “大祭司现在真是越来越无礼了。”君然衣的语气带着几丝责怪。
  要不是宋客发现花音靠近及时隐藏起来,花音还真能撞个正着。
  花音轻笑一声,款款向她走近:“如何无礼?”
  君然衣目光犀利,罩在金贵的面具之下特别冰冷。她说“不请自来就是无礼!”
  花音停在她面前,伸出手欲将她的面具摘下来,到底是看着不怎么顺眼。
  “公主这面具捂着热吗?”她想摘下来,然后拿去熔成金条卖了。
  君然衣瞪着她:“放肆!”
  呵。这语气,这气势,还真有点吓人。
  花音的手停在了半空,嘴角一勾,还是将她的面具打了下来。
  放肆就放肆吧,她花音从小放肆长到大。
  啧,倒是君然衣的这张脸.......
 
 
第55章 
  君然衣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美丽精致, 高贵端庄。但是, 这脸一点都不像君亦煊的种。
  “嗯,好看。”花音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这张脸是真好看。
  君然衣恨恨地瞪着花音, 她没想到花音如此胆大包天:“你以为你是大祭司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我没有说。”花音笑着, 那只手还往君然衣的脸拂了拂:“这脸会老吗?”
  “......”
  君然衣扬起手往花音的脸上狠狠一拍, 可惜没拍中, 花音顺势捉住了她的手腕, 轻浮的表情敛去,神情愈发严肃:“肖知鱼的手再长也长不到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 今日朝堂上的一出精彩邪恶的自焚,是你做的吧?”
  花音想说自她在朝中揽事之后,肖知鱼的行动总被她拆破。今天这个纰漏, 更像是这个小女娃干出来的。
  这小女娃很厉害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君然衣很会装可怜,装无知。
  差点就误会她了, 错怪她了。
  可惜,花音不好糊弄。
  “那天你去见了卫玄阳,身边还有一个高级灵术师吧。”花音扔掉君然衣的手, 直起腰道:“他再不出来,我可要欺负公主了喽。”
  “你敢!”
  “我敢。”
  说着, 花音一脚就把君然衣踹倒在地上。
  谁敢质疑她不敢的?
  倒在地上君然衣握住拳头,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花音胆子如此之大。
  皇女都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不叫他出来?”花音扫了扫肩膀上的头发, 笑得春光灿烂:“我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哦。”
  说着,花音的脚直接踩在了君然衣的手指上。
  “啊!”君然衣痛苦地惨叫。
  终于,那面古怪的铜镜飞出了一只蝴蝶,落地化成人形。
  花音被突然出现的宋客扼住了喉咙,他灵力太强,花音甚至压不过。
  糟糕,刚才以暴力满级的方式虐打君然衣,现在却被更为暴力的宋客碾压。
  这个结果有点可怕......
  君然衣站起来,命令宋客:“杀了她!”
  君然衣想:敢虐她?哼,那得十倍百倍地虐回去。
  宋客有点犹豫,因为他知道花音是天岚来的飞仙,杀不得。
  最后将花音狠狠地扔了出去,花音落地后,头发尽数散在背后。
  “为什么不杀她?”君然衣恼羞成怒地质问宋客。
  “杀不得。”宋客话不多,但却是重点。
  “她知道我的秘密,也知道你的存在,你想留着她来害死我?”君然衣的脾气真不好,咆哮的模样与她这张脸很不协调。
  宋客想了想,抬起手掌,掌心飞出一只黑色的蝴蝶,蝴蝶围着花音层层缠绕。
  这是什么厉害的把戏?感觉动弹不得了。
  “天碟宫的秘术师!”花音算漏了,九州除了冯如生最强,那么第二就是宋客了。
  他是冯如生之前最强的秘术师,后来辞去了天蝶宫的宫主之位,逍遥九州,而后便是冯如生经过九死一生,靠着对白栩的执念,成为九州第一秘术师。
  可冯如生那种靠情变强的秘术师,也会败在情字上,结局悲惨,生于情,终于情。
  那么宋客......
  花音对他的了解不多,因为宋客最辉煌的时候,花音还在天岚被众仙家捧在掌心,宋客抛下一切隐退的时候,花音才从天岚出来,成为司一的守护神。
  “幸会。”宋客极清冷的声音传来。
  他们天蝶宫的男人,好像都很有礼貌的样子。
  花音气死了。
  早知道他是宋客,自己就不来送死了。
  花音被那只蝴蝶夺走了神识,最后的知觉和意识就像装进了冰块里封冰住。
  最后,花音成了个漂亮的人茧。
  君然衣走出来,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只人茧:“她死了吗?”
  “没有。”他虽然强,但不敢随便杀人,再说了,他对杀人真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不杀了?”君然衣只想要花音死。
  摘她面具,揣她一脚,还踩她手,这样的人不杀,难道要留着好好伺候吗?
  “构不成威胁。”宋客淡淡道。
  “可是......”她还是担心。
  一个冒牌货的担心。
  “我会看好她。”宋客将前面的人茧变成普通蚕茧大小收放在衣袖中。
  宋客本就淡然,冷漠,加上一袭禁欲青袍,更显冰冷。
  君然衣突然抓住他的一只衣袖,惶恐不安地问:“宋客,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她很缺乏安全感,她唯一信的只有宋客。
  “我会,永远。”他淡淡地说,神情却很认真。
  君然衣张开手,环住了宋客的腰,她抱紧了他,胸口贴着他的胸膛。
  宋客从来不主动抱她的,也不会说些温柔好听的话,好在,他不会拒绝她的主动。
  花府
  叶小鱼站在门口盼着花音回家,可一直到夜里的亥时,花音也没有回来。
  她的身后还有七位俊俏的公子,一个个都很担心久未归家的花音。
  “大人从未这么晚回府的。”其中一人说。
  “我听说今日朝中出了大事,大人不会有事吧。”
  “大人灵力高强,又受天子宠爱,怎会有事?”
  叶小鱼扶着门框,静静地看看朦胧的夜色,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多半是花音出了什么事情。
  前几日,花音从外面狼狈回来,她问花音怎么回事,花音只是说“我低估了君然衣。”
  花音被君然衣和宋客声东击西,中了圈套,还把她引入男浴室险些喝了几口男汤,她有洁癖,掉进汤池后就立马回来了。
  叶小鱼并不知道那件事情。当时也没有想明白花音究竟是哪里低估了君然衣。
  君然衣是叶小鱼的堂妹,可儿时却不怎么玩,也不太了解她。
  只知道君然衣从小体弱多病,四岁以前都是由奶娘抱在怀里的,六岁时,她的父亲继承大统,成为帝朝天子,叛党不甘,火烧神宫,她的脸就是那天被烧伤的。
  之后,君然衣便以面具示人,喜欢一个人关在宫,性格也变了很多。
  如今想想,是不是她也低估了这位可怜的堂妹。
  叶小鱼转过身:“府上可有蓍草?”(注,蓍草侍 cǎo,古时以蓍草占卦,方法十分繁复)
  在这个王权灵力并立的九州,权贵之家都会备有蓍草。
  “有的。”其中一人连忙回屋去取。
  叶小鱼曾被司一逼着看玄黄,虽然看得不甚懂,但其中有一篇《系辞》有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於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选自周易内容,可考据。)
  这便是蓍草占卜之法。
  叶小鱼第一次用,做了司一那么久的假徒弟,蓍草占卜应该尚可。
  她摊开蓍草,以玄黄所著的方法来占卜花音的吉凶,结果竟然是凶卦。
  起初她还担心自己的蓍草占卜吉凶不成熟,复又推衍了几番,结果还是一样。
  众人凝重地看着叶小鱼:“叶姑娘,大人到底怎么样?”
  叶小鱼不敢说,又用其他方法来推演。
  “你们谁愿意跑一趟醉梦居?”叶小鱼看着七个男人问。
  深更半夜要他们去醉梦居做什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找花音在什么地方
  “我占卜的结果显示为凶象,不知是否对错,眼下只有天命师可解知。”叶小鱼说。
  七个人互相看了两眼,他们都知道,醉梦居是设了结界的,寻常人根本进不去,也叫不应的。
  如果不设结界,岂不是帝朝所有人都跑去求天命师这个活神明?
  “姑娘,不是我们不愿意去,是我们无法靠近。”
  叶小鱼愣住,原来是这样啊。
  她确实把这件事情忘了,甚至不曾在意,因为她从来没有被司一隔离过,相反,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不曾分离。
  像她这种幸运的人,怎么能够体会到凡人的不容易。
  “那,那还是我去一趟吧。”叶小鱼只能硬着头皮去见司一了。
  虽然他说过一些不好听的话,至今还在耳边重复,可花音失踪的事情非同小可,她不能因为司一说了几句重话,自己就不去见他。
  外面下着绵绵细雨,有点冷。
  叶小鱼上了马车,府上的马夫驾着车在黑夜细雨中穿梭。
  车上的灯笼随着马车不停晃动,这个夜晚,变得得诡异婆娑。
  因是深夜,街上已无人影,冷冷静静,只有马蹄踏着青砖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些惊慌。
  叶小鱼紧紧地拽着连千容给自己的银花棒,就怕路上碰到肖知鱼的人。
  好在这一路都算太平,马车停在了醉梦居,门前挂着两只灯笼,光线暖黄,那丝不安也悄悄潜了下去。
  叶小鱼撑着一把伞站在门前,右手刚想敲门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了出去。
  她狼狈地跌回地面,马夫连忙上前去扶她,而她手中的伞直接破成两面。
  “姑娘小心,这地方是有结界的。”
  是啊,全帝朝的人都知道,就她不知。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很快就淋湿了头发,有点冷,浑身的血液好像要在这雨夜凝固。
  叶小鱼想,过去的自己真是有恃无恐。
  现在司一不需要她了,她和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又上前几步,这次没有再敲门,而是大声喊:“公子”
  “公子,我有急事求见你。”
  里面没有一丝反应。
  叶小鱼抿着唇,心里没有底。
  果然,能把她宠的有恃无恐,也能把她弃如敝屣无视。
  “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她卑微地说着。
  她都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知道他生她的气。
  想到这里,眼中泪光一闪。
  她哪敢肖想他的原谅,她有自知之明,在情爱方面她本来就单纯又极其卑微脆弱。
  她想,他不见她,定是觉得她巴巴地跑来求他原谅的,他有气在身,自然不会见她。
  “花音她好像出事了。我不太确定,所以想来求你算一算。”叶小鱼的声音突然变得小了很多。
  设在外面的结界突然破碎,紧闭的门也忽然敞开。司一就站在门内,与门外的叶小鱼只有三步之遥。
  他凝视着她,一张小小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淋湿的头发显得可怜。可灯笼下的她依旧光彩照人,是那种柔弱的诱惑。
  这幽情道还真是一言难尽......
  司一把视线移到她身后的破伞,身体的那股燥热才渐渐熄灭。
  这个季节的雨应该还冷吧。
  叶小鱼蹑手蹑脚地往前移了一步,司一不得不把视线又转到她的身上,冷冷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进这道门?”
  “......”叶小鱼愣住,果然很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她的声音很细,委屈可怜展现的淋漓尽致。
  司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问“那你求我做什么?”
  “花音不见了。”他们不是关系特殊吗?叶小鱼想着,司一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所以你就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回来?”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说的好像她真是这样的人。叶小鱼抿着唇不敢乱说话,也不敢解释自己不是他说的那样,司一讨厌多余的解释......可能解释之后,司一会直接把她扔到十丈之外。
  见她不答,司一也说不上那是满意还是生气,或许都有吧。
  叶小鱼突然打了个喷嚏,像只生了病的小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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